《都市启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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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启明星-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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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老板,那一亿是怎么回事?”

管伟国头上都冒出了汗,直起身子正要站起,郑德龙手凌空压了压,又坐实了屁股:“郑区长,我实在是不明白啊,本来说好第二天我和贵公子组建一家外贸公司,我出1。5亿,他出1亿,现在怎么会消失不见…银行方面说是转入了瑞士一家银行,但是无法追查!”

“无法追查,无法追查!”郑德龙喃喃自语,眼睛突然睁开,盯着管伟国。

管伟国心里打了个冷凛,虽然他在深圳道上说一不二,在这名手握重权,弹指间就能调动成千上万人的大人物面前,还是有一丝深深的无力感。黑道,毕竟是黑道,在强势的白道面前,再如何强大,终如雪遇艳阳。

“郑区长,我管老蔫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事情的轻重还是晓得的。说句难听话,1亿元我管某还真看不上眼。何况背靠您老好乘凉,有家公司在,多少亿还不都是迟早的事吗?”

其实郑德龙也并不真的怀疑管伟国会贪了这一亿,今天叫管伟国来,不过是敲打敲打。一个好生生的儿子,居然不明不白被人杀了!郑德龙心痛之余,一方面暗中给深圳市公安局施压,要求将杀人犯叶皖尽早“解决”,一方面急需要操纵一个忠心且能干的手下,管伟国就是他心的人选。

一想到丧子之痛,郑德龙心里还是一阵阵的难受,摆了摆手,眼睛盯着手指上的一块暖玉扳指,淡淡地道:“管老板,这件事我怎么会怪你?钱嘛,过眼云烟而已。不过你要给我盯紧一些,有些人想闹事,明的方面,我会另派人做,暗的方面,你负责叶皖安安全全的走…渊儿,一个人也太寂寞了!”

管伟国见郑德龙重新闭上了眼,站起身来微一躬身,转身而去。

一旁的汉子见管伟国离开,伸过头,凑在郑德龙耳边轻轻言道:“郑叔,监视录像已经拿到手,是杨谟云!”

郑德龙眼睛重又睁开,却并没有多少惊奇:“毁了,判决后送杨谟云上路!”

“那叶皖?”

郑德龙眼睛里露出惊诧的神色:“李河伦,你跟我有十年了吧?”

“郑叔,我明白了!”李河伦脸色微赧,后退一步,寂静无声。

高大的落地窗外,芭蕉宽大的叶片正在阳光下细细晃动。

联华大厦,38楼,总经理室。

两个影子借着微弱的手电筒光,正在翻箱倒柜。

“咦,真的找不到啊!”菠萝蜜这样的专家,找了半小时都没有找到监控头,已经决定要放弃了。

“小菠萝啊,再找找嘛,反正今天时间还早!”臭球今天能够出外勤,完全是因为这个任务很轻松,而且他承诺晚上会请全体宵夜,没等胡拥军点头,苏敏就露出很怪的笑容:“那你可以小心点儿,跟着小菠萝多学点!”

“找个鬼啊,凡是能够监控这张桌子的保险柜的点我都找了,全部都没有。”菠萝蜜对于臭球的心思是一清二楚,虽然瞧不上他,却也并不讨厌。

“那我帮你找找…”臭球本来在门边望风的,见菠萝蜜找得发烦,坐在老板椅上赌气,风也不望了,掩上门溜了起来。

看着臭球拿着手电,撅着屁股乱窜,菠萝蜜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乱翻什么啊,根本都不懂,白痴!哪有在废纸篓找的?”

“切,我眼光独倒,没准有人会安在废纸篓里,这样可以偷看MM的…”臭球话已出口,已是后悔莫及。

果然,菠萝蜜一听这话极为龌龊,柳眉一竖,对准臭球的屁股一腿蹬去。臭球闷哼一声,一头滚到门边。

“咣当!”放在门边的一只铜鹰被臭球一头撞倒,发出惊天巨响。

臭球吓得不顾头上起了包,一把抱住了仍在晃动的铜鹰。菠萝蜜也是吓了一跳,忙跑到臭球面前,将铜鹰扶起。

“咦?”

“怎么了?”臭球揉着脑袋,看着菠萝蜜的侧脸,要多舒服有多舒服,要多美有多美。

“这鹰少只眼!”菠萝蜜是专家,心念一动,手指按到铜鹰底座,打开一看,果然里面已被掏空,但如今是空无一物!

菠萝蜜和臭球相顾愕然。菠萝蜜是在想铜鹰,臭球是在想菠萝蜜。

“我知道啦!”菠萝跳起身来,按响语聊器:“接我们下去!”

“刷”的一声,一条打着绳结的粗绳垂到窗口,菠萝蜜攀上了去,看着臭球嗔道:“呆子,走啦,把鹰抱着!”

臭球“哦”了一声,慌慌张张抱起大铜鹰,冲到窗口一扑,紧紧箍住菠萝蜜。

菠萝蜜被勒得喘不过气,大骂:“要死啦,臭球球!”

绳子被微型电动绞车带动,迅速下滑。

“这么说,办公室里确实有过监控头,但是现在已经不在了?”

“我可以肯定!”

“是谁拿的,是在出事前拿的,还是出事后拿的?”胡拥军在屋里转了几圈,指着臭球:“你立刻查清这家公司的底子,还有郑渊的社会关系!”

“不用查!”苏敏站起身来:“郑渊的父亲是福田区常务副区长郑德龙。”
一二七 一审
公安部门没有等到国安承诺的“最重要证据”,在内外压力下,为体现公正、公平、公开的精神,公安部、广东省委、深圳市委、市政府决定,公开审理“叶皖杀人案”。此案吸引了全国各地及海内外近80家媒体前来采访,因此案件审理史无前例地在深圳大剧院举行。

2000多名登记过的市民和200多名领取了采访证的记者,100多名法警、200多名防暴警察将偌大的深圳大剧院围得水泄不通,在剧院外,还有几千名进不了的市民和全国各地自发赶来的群众支持、声援叶皖。

九点开庭,事实上八点不到,叶皖就被押到休息室。此刻叶皖正在闭目运功,不闻外物。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命运,不是自己所能改变的,抗争已经说不上了。叶皖是随遇而安的性情,当此之下,头脑里并无杂念。

方童晖在一年前跳槽至广州市电视台,她还记得采访叶皖时的情形,当时他是万民拥戴的“见义勇为”英雄,而今天却成了杀人犯,两次采访,恍如隔世。在叶皖受审前,方童晖并没有得到较好的采访机会,今天她要发誓做出最精采的独家专访。因为在此之前,方童晖做足了功课,仔细研究了叶皖的历程,她发现叶皖与其他杀人犯最大的区别就是叶皖总是在做好事!

这就很令人感兴趣了,而这也正是很多网民坚决支持叶皖的原因。甚至包括很多亲身参加过抓捕的警察,都或明或暗地透露出不少信息:如果叶皖不是为了救那个女孩,我们还是抓不住他,他的速度太快了……

呵呵,叶皖会武功的!方童晖想到这里,整理了自己的仪容,握紧了手里的话筒;看了看表,站起身来。

“爸爸,今天开庭吗?”

“嗯。”张全友看着女儿的模样,心里一阵阵的抽痛。张剑脸色显出病态的绯红,靠在床上,眼神中露出一个月来从未有过的狂热。

“我要看电视!”

“不行!”

张剑被张全友关在家里,并且封锁了一切关于叶皖的消息。哭过、闹过,张全友却毫不动容。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张剑居然知道叶皖受审的事了。

张剑忽然对父亲笑了一下,在床上坐起身来:“爸爸,别担心我。我早想通了,我和叶皖没什么可能。关心他这一次,以后不会了。”

张全友看着女儿的眼睛,努力读着眼睛里透露出来的信息,不过他失望了。张剑的眼神,有点儿轻松、有点儿无所谓,有点儿…说不清。

两人对视半天,张全友妥协了,按动传呼铃:“带小姐下楼看电视!”

武扬眉今天很生气,因为她被拒绝进入深圳大剧院,与她同命运的还有赵凯和云绯。三人站在外面咬牙切齿。好在剧院外临时搭了一个超大的电视墙,方便围观等候的群众看到现场直播。

武扬眉拎着一瓶水,看着云绯靠在赵凯怀里又象撒娇又象生气地扭着,气就不打一处来!哼,要亲热回家亲热去,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时候?正在这时,云绯拉着武扬眉的手,说道:“扬眉,你说叶皖会不会胜诉啊?你师傅找的律师倒底行不行啊?”

一想到叶皖,武扬眉脸就拉长了,谢亭峰因为没帮上叶皖,死活不肯来,托人找了个据说全国打刑事官司排名前三的金牌律师,不过说来说去,没有关键证据怎么行?

“我不知道,应该…没问题吧?”武扬眉弱弱地说。

正在这时,走来几个人,武扬眉定睛一看,是小满和候文东、王通,还有两人的老婆。

小满两眼通红,面色苍白,浑身软软的,在王娅和孙淑云的掺扶下走了过来。

武扬眉张了张嘴,没说话。云绯和赵凯倒是很亲热地上前,云绯一把搂住小满:“小满,别担心,你哥没事的,你可要挺住啊!”

小满嗯了一声:“谢谢云绯姐姐!”抬眼看着赵凯,赵凯望着小满的眼睛,心里充满愧疚,一句话也说不出,拍了拍候文东和王通两人的肩膀。

几人刚刚走进剧院,围观的人群中忽然炸了起来,一名女孩拼命要挣脱警察,大叫着:“叶皖是我哥哥,放我进去!”

警察哪里肯信,板着脸拉着女孩:“再闹就抓你!”女孩扭动不休,圆圆的脸上挂着泪仍然在大叫大嚷。

武扬眉走上前,拉住女孩的手:“叶皖是你哥哥吗?我们是叶皖的朋友,你别闹了,先到这儿来吧!”

云绯也看到了,走过来和武扬眉一起劝着女孩,拉到一边。警察掸了掸拉皱的袖子,皱着眉转过了头。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田唱唱,我是来找我哥哥的。”

田唱唱?云绯记得叶皖的妹妹叫田蓉,于是问道:“田蓉你认识吗?”

“田蓉是叶皖干妹妹,我和他们住一个村呢。”田唱唱怕云绯不信,掏出身份证,云绯一看,果然是武当山镇田家村的。

“你怎么来了?”

田唱唱脸色一黯,我怎么来了?我不是想我哥吗,谁知道一来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形,好哥哥突然变成了杀人犯,还要开庭。田唱唱打叶皖手机根本不通,人生地不熟,又找不到田蓉,只有在深圳干等,一直等到开庭,想见叶皖一面。

云绯和武扬眉见田唱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泪在眼眶里打着滚,心里不由得长叹一声。武扬眉递过一瓶水,田唱唱在深圳缺衣少食,又心忧叶皖,早已憔悴不堪,这当儿遇见叶皖哥哥的朋友,心里安宁下来,喝了一口水,正要说话,忽然头晕目眩,昏倒在地。

“嗵!”主审法官一声槌响,叶皖杀人案第一次公开审理正式开庭!

闪光灯直忙了一分多钟。

奏国歌,全体起立,礼毕!

这次案件极为难审!

难审之处,不在于给叶皖定罪,而是如何给叶皖定死罪!

主审法官经验丰富,专业精通。叶皖杀人、并且潜逃,人证物证俱在,定个罪并不难。

但是定死罪就难了。难点在于,叶皖在杀人后的潜逃过程一直在做好事,甚至都上了电视。偌大的功劳在此,全国人民都盯着,毕竟不是谁都可以轻易救下一车人和另外一车16人,何况最后还饶了个小学生!

真他妈操蛋,你说你跑路就跑路,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主审法官看着下面黑鸦鸦的一大片,耳朵里听着公诉人念的起诉书,头脑里跑起马来。

而这些都可以绕过,最重要的是,叶皖的年龄!

叶皖身份证上的年龄,根本未满18周岁。而几名受过贿的法官在商量之后,又暗示需要买通法医,结果奇迹发生,在实验骨龄时,即使是最公正的法医,也觉得叶皖的年龄不太好测!

有可能在作案时未满18周岁,也有可能满了!

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根本不应是审慎的法医所该写的结论,但是法医偏偏还就这么写了!

按照“疑案从无”原则,这样的结论根本无法治叶皖死罪,于是这些人又搅尽脑汁,将结论修改为:已确认可以满足杀人时年龄超过18周岁。

荒谬的结论,莫名奇妙的结论,含混不清的字句,在检察院和法院部分渣滓的暗箱操作下就这样形成了!

我要不判个死罪,如何对得起口袋里的40万?龟儿子想拿这钱!可这钱不拿还不行,不拿的话,以后生意别想再做,小命都难保!

这就是昨天晚上郑区长手下那个姓李的意思!李河伦的眼神象一条蛇,阴冷、无情。主审法官想到这里,抖了一下,看着站在审判席的少年叶皖。这孩子,要没了…

优雅的公诉人范承华抬头看了主审法官顾松一眼,拈起稿子,抑扬顿挫地念道。

“深圳市福田区中级人民法院:

《关于叶皖杀人案的公诉词》。

审判长、人民陪审员: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一十二条的规定,经深圳市福田区人民检察院检察长的指派,我们以国家公诉人的身份出席法庭,支持公诉。

今天,法庭审判叶皖杀人案,已有大量的事实证据证明,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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