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启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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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启明星-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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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月光透过小小的窗口照了进来,方雯静静的看着沉睡的叶富安,心如刀割,这个男人心里的痛,和自己一样深重,可是日子还是要过,孩子要出世了,这个城市已经没有留恋之处。黑暗势力不是他们能够对抗的,唯一的出路就是离开。方雯抚摸着日渐凸出的小腹。孩子,孩子,你让爸爸妈妈没有办法抗争,可怎么办啊?要是你没来这个世界,妈妈还可以去死,可是现在不干净的妈妈,又哪里舍得你呢?泪水糊满了柔美的脸,方雯渐渐睡着。

叶富安背着方雯又出了一次街,在五金门市偷偷买了把三棱刮刀。虽然现实不允许他逃避,可是他无法忍受强奸他老婆的人活在世上,最多是逃亡,就算是死,总比一辈子蚀骨的恨要好。

叶富安决定了今天行动。他早早的计划好了,出门的衣服和鞋子,包括那把三棱刮刀,都偷偷的藏在电视柜里面,他早早的叫方雯陪他洗了澡,上床后又连续做了两次。看着方雯疲极睡着的样子,叶富安抖抖索索的摸下床,出了卧室摸到客厅,摸出烟点着。

作了以后,就无法回头,这样世上难寻的好女人,难道下辈子要跟着自己亡命天涯?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叶富安思来想去,难以决断,手指一痛,烟已烧到尽头。

叶富安扔下烟蒂,打开电视柜,穿上蓝色的套装工作服,别好了刀,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又悄悄的掩上。

凌晨的空气有点寒,可是叶富安并不觉得冷,心头的妒火和报仇的怒焰把他整个燃烧起来,他眯着眼睛找着路,一路顺畅地走到金莺夜总会门口。

时近下半夜,夜总会刚刚散场,工作人员也基本走光了,可是他知道,管老蔫没走,因为灯亮着,叶富安静静的站在树后,努力的睁着眼看着门口。

经理室里,管老蔫和余娜两人正在进行一项人类最原始的热身运动。余娜坐在办公桌上,脸泛潮红,上衣散着,乳罩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两只奶子在管老蔫的手下变幻着形状,两条大腿淫荡地分开;管老蔫挺着硕大的屁股,半搂着余娜,粗短的家伙在余娜开着裆的连体裤顶端钻出钻进,两人散乱的*纠缠在一起,泛着白沫的淫液顺着女人的腿流了一地。

管老蔫狠狠地动了几下,余娜真假难辨地呻吟着,高吭的叫床让管老蔫的家伙暴胀,下体一酸,一股浓精喷射出来。

余娜满面绯红,乖巧地蹲下身子,托起管老蔫软塌塌的家伙,也不顾上面粘满了淫液,一口含在嘴里,吞吞吐吐间清洗的干干净净,这才转身抽出纸巾清理下身。

两人穿戴整齐,一起下楼。楼下李冬扬早在等候,他负责保镖兼司机,整个夜总会除了值班的全都走光了。

三人走出夜总会,值班工作人员由内关上大门。李冬扬刚要去拿车,就见一黑影一瘸一拐的冲来,手里,似乎还拿着家伙,不好。

“老板快走”李冬扬顾不得思量杀手是谁,转身迎了上去。

管老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妈的是叶富安,这个SB瘸子想杀我?管老蔫闯荡江湖多年,胆气倒是有点,他不仅没走反而冲了上去。

叶富安瞧见管老蔫出来,心里就激动起来,扔了拐杖冲了上去,不料却被李冬扬拦住,叶富安不想杀他,左手握紧三棱刮刀,低声道:”与你无关,你闪开。”

与我无关?我靠,你想杀我BOSS;我是保镖还说与我无关。李冬扬虽然没多少真材实料,毕竟年青体壮,又欺叶富安眼睛不好身体残废,连打带踢,叶富安狠不下杀心,竟然处于下风。

管老蔫看得仔细,看着叶富安手里的刀,那个恨啦!我饶你一命你竟然想杀我,我叫你死,妈的!上前一步冲到叶富安左面,两手死死的抓紧叶富安左腕,一叫劲,竟然撇断了叶富安的左手手腕。

叶富安手腕巨痛,一时心如死灰,右手只有三根手指,左手手腕又断了,这仇是没法报了,左手一松就要扔开刮刀。

谁知管老蔫死死的把住叶富安的手,往前一送,正好捅入放下心来走上前的李冬扬。

李冬扬满脸是不信的神色,捂着胸口软软倒下。

金莺夜总会闪着微光的玻璃门后,一双眼睛惊恐地盯着这一幕。
七 含冤
方雯醒来,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开始惊慌起来。巨大的恐惧感压着她甚至哭不出声。她不知道叶富安干什么去了,但她知道一定是一件让她无法想像的大事,大的或许让她不敢去想。方雯跌跌撞撞的走遍半个区,盲目的寻找,压制着思考,不停的走,走了一整天,终于绝望,方雯望着满天星斗,两腿软软的回到家里。

家里,有两名警察在等她。

面对着杀了人的叶富安,方雯没办法思考。只有不停的哭,哭老公的愚蠢,哭自己的命苦,哭这世道,哭腹中的孩子。叶富安不停的叫冤,方雯听到了,却不知道如何是好。警察听到了,却斥之以鼻。刀上没有第二人的指纹,买刀的商店也找到了,确凿无疑地证实了刀是叶富安买的,进刀的部位和力度也与试验相吻合,作案动机也很明确:因恨杀人,却误杀了保镖。

案情明确,事实清楚,证人、证物都有,虽然疑犯一再喊冤,可是谁会相信?手腕骨折,是杀人前还是杀人后,无法判定。但是法官宁愿相信推断和证言,管伟国是市政协委员,作为被害者的雇主,他没有理由杀死被害者。虽然没有疑犯的供词,可零口供已经不是时髦用语,法官的概念中,能够形成证据链的可以不包括供词。

于是,从立案到审判,短短两个多月,“死刑,立即执行”的判词就摆到叶富安面前,上诉,中院维持原判。这期间,方雯拖着日益臃肿的肚子,不停的奔走,求法院,求公安,甚至蠢到拿着八万块现金堵住了主审法官的办公室。要不是见她已近临盆,法官可怜,早抓进去了。最后还是两个女警把哭得昏死过去的方雯架到值班室,守着她刚刚醒就赶出了法院。

方雯看着瘦得不成人型的叶富安,早已哭干的泪水又涌了出来。终日哭泣的方雯,为了救叶富安,吃不好睡不着,怀胎九个月的女人,竟然只有110斤。

叶富安无法挽救自己的命运,只能希望方雯和自己的孩子能够活得好一点。他颤抖着伸出右手,用三根手指抚着方雯的脸。

“雯雯,不哭!”

“老公好爱你,好舍不得你。”

“这辈子,我欠你太多,下辈子老公还要你。”

隔着铁窗,方雯早已哭得面目全非,叶富安微笑着,流着泪。

“雯雯,说好了不哭啊!”费力地抬起使不上劲的左臂,用右手抬起同样使不上劲的左手,搭到方雯的左肩,又把右手搭到右肩。

“你可要好好的活下去,为了孩子,也为了你自己。”

方雯泣不成声,两手死死的抓住叶富安的肩膀。

“答应我,雯雯,傻宝宝。”

咯嗒一声,门开了,面无表情的法警拉开两人,带走了叶富安。

叶富安扭过头,伸出右臂把脸蹭了一下,擦了眼泪笑着。

“傻宝宝,一定要答应我啊!我下辈子还要你!”

“老公,我答应你。”方雯声如嘶吼。

暖城妇幼保健院,方雯生下了仅重两斤九两的瘦弱男婴,可怜的孩子生下来不哭,经验丰富的医生拿出根葱条轻抽孩子背部,“哇”的一声孩子哭出来了。

方雯流着泪,抱着孩子,解开怀掏出乳房,孩子闭着眼睛,小猫似的拱在怀里含着奶头吸起来。

住院仅仅六天,方雯就抱着孩子出院了,不仅没有通知家人,也没有通知叶富安家。因为明天叶富安就要被执行枪决。

寒冷的夜里,方雯早早喂饱了孩子,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亲着吹弹得破的小脸。一边哭,一边亲,没有了叶富安,方雯再也不想活下去。

方雯放下孩子,走到客厅,寻到纸笔。

提起笔来却不知道写什么好,想了想,孩子的名字还没取,又动了心思找出字典,翻着几页心烦意乱,拿出块白布,用针细细地绣上“叶富安、方雯之子,叶皖”,又细细地缝在孩子的包被上。

起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孩子出生的地方,安徽。

方雯望着孩子叶皖无邪的脸,泪水止不住地流,又开始一遍又一遍地亲着孩子,低低地唱着摇篮曲。

“皖儿,皖儿,妈妈再也不想活在这个世上。你原谅妈妈吧!希望有个好人家收养你。爸爸妈妈对不起你。”泪水一遍又一遍地浸湿了小小的包被。

一直到天亮,方雯还在抱着孩子唱歌。感觉到孩子在踢腿,解开包被,给孩子把了屎尿,拿热水细细地洗着孩子细嫩的小屁股,又喂足了奶,看着孩子心满意足地睡去。方雯就着孩子的热水细细的洗净了脸,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还化了妆,点了腮红,染了唇。

天色大亮,方雯定下心来,掏出八万块钱塞进包被,走出门外,任由大门敞开,被晨风吹的乱动。

方雯舍不得坐车,因为走路会和孩子呆的时间长一些。她艰难地抱着孩子,顶着寒风,一步步地向前进,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到杭布河上的五里桥。

方雯站在桥头,把孩子紧紧地包在羽绒袄里,静静地看着太阳,没有眼泪,也没有悲伤。一位蹬着三轮的大婶看见方雯发呆,喊了一嗓子:“妹子,别站桥上,风冷”,方雯走了两步,见大婶离开又走了回来。

不一会儿,警车开来了,几辆摩托开道,一辆军用解放上站着几名战士,架着轻机枪,后面一辆军卡上站着的正是叶富安。背剪着双手,头上插着标写着六个黑字,“杀人犯叶富安”,“叶富安”三个字上打着红叉。

方雯看见叶富安半垂着头,心里尤如被钢丝割过,猛的一疼,大声叫起来:“老公,我下辈子还嫁给你。”

警察慌了起来,战士目瞪口呆地盯着方雯,机枪手架着机枪紧张地瞄着方雯。方雯看见叶富安似乎点了点头,笑容如花般绽开。没等跳下来的警察冲上来,跨过桥墩纵身跳了下去。

孩子,她忘记把孩子放在桥上,这是方雯最后的绝望。
一 成长
武当山,又名太和山、仙室山。背倚苍茫千里的神农架原始森林,面临碧波万顷的丹江水库,是道家圣地,也真武大帝的道场。方圆数十里的武当山共有七十二峰,二十四涧。正所谓“七十二峰接天青;二十四涧水长鸣”。

“出入风雨,呵护百灵,盖神明之居也。其内隐隐紫翠千重,外以屏风九叠障之。天清日霁,眉目分明,远势峨峨,秀可揽结。”即是古人对于武当的夸赞和生动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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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皖哥哥,叶皖哥哥,等等我!”,一个头上扎着两条朝天辫的小女孩,摇摇晃晃地追着前面的一个小男孩。

叶皖手拿着一只竹蜻蜓,边跑边扭着头笑。“蓉蓉,跑快点儿啊。”

“哥哥,哥哥,我跑不动啦!”小女孩摆着两条胖乎乎的小手臂,“咚”的一声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叶皖停下身子,半弯着腰,两手撑在膝上喘着会气,慢慢地跑了回来,把竹蜻蜓递到蓉蓉手里,伸臂将她抱了起来。

“蓉蓉,哥哥带你采山楂好不好?”叶皖偷偷地放下小女孩,牵着蓉蓉的手慢慢的往前走,两个小小的身影在午后的山道上相依相伴。

一棵巨大的银杏树,绿荫如盖,两个孩子靠在树根下,蓉蓉把竹蜻蜓丢在一旁,在草地上爬来爬去地采花,叶皖坐在地上,兜着十几枚野山楂,吃的眦牙咧嘴,酸水直冒。

“哥哥,给我编花环。”小女孩抱着一小捧山花送到叶皖面前。

“这些花太短啦,编不成的。”叶皖把野山楂拨到一边,伸手把小女孩抱在怀里。

蓉蓉在叶皖的怀里扭来扭去,“不管,叶皖哥哥最厉害,一定要给蓉蓉编花环。”

叶皖无奈,看了看四周,扯了几株长草,缠着野花开始编起来。

山风暖暖地吹来,舞阳河在脚下尤如匹缎般闪着银光,山脚下是绿油油的农田。蓉蓉捡了根树枝寻蚂蚁,玩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地靠在叶皖怀里睡着了。

等叶皖牵着蓉蓉回到家里,已是夕阳西沉。

走进院里,看见一个老者坐在一张长凳上咬着旱烟。两个孩子欢叫着扑了上去。

“大爷爷!”

田万行眯着眼睛,搂着两个粉嘟嘟的孩子,脸上笑的皱纹都堆在一块:“胡闹,玩这么晚!”

“大爷爷,蓉蓉睡着啦!”小女孩把头伸进田万行的怀里。“我饿啦,大爷爷!”

“好,好,咱们吃饭,大爷爷早做好了,两个小坏蛋快去洗手,脏的都没人型了!”田万行磕净烟锅,站起身来牵着两个孩子进屋。

六年前,武当的衍鹤道长来到村里,居然带来一个襁褓中的孩子,还留下一笔钱,说是孩子亲生父母全死了,只留个孩子还有八万块钱。

田万行和衍鹤是熟人,那时田蓉的父母刚刚结婚,看着这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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