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皖嘴角露出邪气古怪的笑,一闪即逝,猛的身子一停,一招“高吊马”将道格拉斯踢得半边身子飞上了空中,手肘和刀却被叶皖死死抓住,道格拉斯想借势把刀刺进去,却哪里能动得了分毫?
一口血还未喷出,叶皖跟上两掌拍在道格拉斯胸口,肘部一顶,撞在他的肩井穴上。道格拉斯再也坚持不住,刀一松手,叶皖已经松开他的手肘,屈指对着刀柄一弹,右手下抹拉住道格拉斯的右手,发力一抖将他远远抛出。
众人只见刀光一动,叶皖双指挟着“地狱犬”回到郑溥身边,恭恭敬敬地说道:“老板,刀夺来了!”
五十三 两两相望(1)
郁宁的朋友Night其实就住在郑溥家的湖对岸,如果坐游艇过去,大概只要半个小时。但是郁宁从来都是开车去。所以叶皖开着郁宁的乳白色奔驰跑车,绕过联邦桥,一路风光旖旎,景色优美,而且有美女相伴,倒也不觉乏味。
“老虎,你看,喷泉!”郁宁坐在副驾驶,突然高兴的大叫起来。
叶皖转过头看去,果然在格里芬湖正中,突然喷出一股高达百米的喷泉,由于喷射口在湖下,所以倒有点象鲸鱼喷水的感觉。
“有意思。”叶皖点了点头。
“什么叫有意思?”郁宁瞪着大眼睛,看着叶皖,一眼可惜的表情,似乎很为象叶皖这样厮杀汉不懂风情而感到遗憾。
不过现在郁宁已经不怎么怕叶皖了,虽然他长象凶恶,看惯了倒也不觉得怕人。
“你知道不知道,喷射式喷泉是堪培拉的特色景观之一!我每次看到都特别高兴。”
叶皖肚内暗笑,不过是个喷水而已,值得什么大惊小怪的吗?就算是200米高,不过是水压大而已。
看着叶皖面无表情,郁宁郁闷地翻了翻白眼,从随身的小包里翻出一块巧克力,喀喳喀喳地吃了起来。
吃完巧克力,郁宁闷气稍解,看了看叶皖,突然“噗哧”一笑,叶皖转头看了一眼。
“老虎,你今年多大?”
“28。”
“唉呀,比我大2岁!”郁宁见叶皖不搭腔,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又问道:“老虎,你有女朋友吗?”
叶皖的脸抽了一下,摇了摇头,伸手从前台拿起墨镜戴上,表示懒得听白痴话。
偏偏郁宁不依不饶,好容易找个能说中国话的保镖,还不得起劲折磨,眼珠子转了几转,直起身子,凑近叶皖,用极具诱惑力的口气问道:“老虎,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
“郁小姐,我正在开车,请不要干扰我的正常工作。”
“神经病!”郁宁怏怏地坐回座位,又掏出一块口香糖咬得咬牙切齿。
过了联邦桥,郁宁指着路,很快的拐到了湖滨路。
面前是大片大片的草坪,规划得整整齐齐,一幢幢造型各异的别墅星罗棋布,散落其间。草花绿树、芳草萋萋,面对无边盈盈湖水,叶皖心中暗赞起来。这么好的居住环境,能够住上几天,确实很幸福。
奔驰驶近一幢浅绿色的别墅,叶皖将车停在车道上的停车位,郁宁说了句:“跟我来。”然后就迫不急待地冲了上去。
两名别墅工人认识郁宁,早打开了门。
叶皖跟在郁宁身后,迈进大门,突然身子一震。
一曲流水般的钢琴曲叮叮淙淙,从二楼流了下来,那清泉般的音乐,正是叶皖念念不忘的《两两相忘》。
顿时,回忆象潮水一样涌来,叶皖站在庭中,面无表情地枯立,心里却早已掀起了狂风暴雨。
“《两两相望》,两个人对看么?”
“是忘记的‘忘’啦,笨蛋!”
“宝剑儿,你真好,我们一辈子都要相望,不要忘记。”
……
“先生,先生。”
叶皖回过神来,一名工人含笑请叶皖上楼。
“谢谢!”
叶皖幸亏戴着墨镜,才没有惹出事,匆匆走上楼,在拐角摘下墨镜,迅速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深深吸了口气,调整了情绪,迈进走廊。
郁宁正趴在一个大窗口前看着里面,听见叶皖的脚步后,回过头伸出食指压在唇下,轻轻地“嘘”了一声。
叶皖蹑手蹑脚走近,伸头看去,偌大的一间体操房内,墙角的激光音响正放着《两两相忘》的曲子,张剑乌黑柔顺的一头长发挽成了一个髻,一枝青玉簪斜斜插入云鬓。穿着一身青色薄绒的练功服,正坐在练功毯上,双腿分开,盈盈一握的柔腰弯在一侧,上半身紧贴在大腿上,整个人恬静象一汪湖水,洁白的颈项象天鹅一样,长长的,细细的。早晨的秋阳照在她的身上,圣洁得象天使一般。叶皖突然浑身颤抖起来。
叶皖怕自己看见张剑的脸会忍不住,转过了身,默默地走到另一侧,从口袋里摸出烟来。
“不许抽烟!”郁宁小跳一步,揪下叶皖叨在嘴上的烟,伸手将他又拉回窗边。
张剑慢慢的抬起头,双腿慢慢并拢,完美的胸型和那张叶皖魂牵梦萦,却依然绝美的脸,让叶皖一见之下,眼泪差点又要流了出来,咬着牙闭上了眼。
“宁宁,你来啦。”张剑轻轻一笑,招了招手:“进来吧。”
“咯咯,宝剑儿,我想你喽。对了,宝剑儿,我带了个朋友来,你不介意吧?”
“郑溥?”
“当然不是啦。”
说话间,张剑已经打开门,看见叶皖轻呼一声,似乎感觉有点失礼,勉强一笑道:“对不起,请稍候。”
郁宁早搂着张剑嘻嘻哈哈的进了休息室,张剑虽然和郁宁极熟,却也不大习惯当着她的面换衣服,红着脸要推她出门,郁宁嘻嘻一笑道:“宝剑儿,你男人不要你了,我要你,你还嫌弃啊?”
张剑面色一黯,转过身默默地脱下练功服,换上衣服,说道:“郁宁,今天我不太舒服,想休息一会儿。”
“对不起啦,宝剑儿,我下次不说了。”郁宁吐了吐舌头,无奈地搂着张剑道歉。
郁宁知道,张剑的男朋友,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叶皖,是她心中的逆鳞,任何人都不能说一句难听的话,即使是多年的好友,开一句玩笑就要翻脸,不由得又是为张剑感到难过,又觉得特别的不平。看着张剑姣美的身子,郁宁腆着脸在张剑胸前捏了一把,啧啧赞道:“这么水灵,你怎么保养的啊?你那个英雄般的天神,最最伟大的男朋友,可真幸福死了!”
“什么嘛,别乱说!”张剑心情稍好,也不再计较郁宁说叶皖的坏话,扣上扣子,搂着郁宁问道:“郁宁,那人谁呀?”
“郑溥的保镖。”
“啊?”
张剑吓了一跳,郁宁带保镖来,从来都是让他们在外面等,一直到郁宁玩到下午,才会出门坐车回去。
“你以前不是从没带保镖过来的吗?那个保镖,长得好吓人…”
“没什么啦,宝剑儿,我告诉你,那个保镖是中国人,以前在赌场,好象杀人了,跑出来的,功夫很好的。郑溥告诉我,他的功夫在所有保镖中最厉害,打枪也准,哎呀我不说了,你要不喜欢他,我就叫他出去等。”
“算了,既然来了,就不好再撵人家了。”张剑淡淡说道,推门而出。
五十四 两两相望(2)
叶皖坐在楼下,如坐针毡。捧着一杯早已干了茶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思念了那么久,想了好几年。突出其来的见面,却无法把她搂在怀里肆意爱怜。叶皖苦笑着站起身,自行添了杯水。
郁宁每个月会和张剑见一两面。两个女孩认识,其实是张剑大学毕业时在北京舞蹈学院进修过一段时间现代舞,两人就是在那时候相识并成为好朋友。
张剑初到堪培拉,人生地不熟,她的母亲罗茗就带着张剑参加华人圈内举办的各种活动,看见了郁宁,这才重新联系上。
郁宁比张剑早来一年,两人上街,总是郁宁领着她乱逛。而无论郁宁怎么玩,张剑始终提不起太大的兴趣。在郁宁眼中,张剑实在是有点相思成疾了。
郁宁承认,照片中的叶皖确实很帅,但想像不出他怎么能够使张剑几年如一日的保持着对他的忠贞和深爱。
“唉,宝剑儿,有的话我真怕你听不进,但是不说,我又觉得对不起你。”
“有什么就说啊,我都习惯了。”张剑坐在卧室的书桌前,剪着插花,温婉地笑着。
“我家郑溥,别看他现在宠我,要是我不在他身边,估计不要两年,他就能养一个小狐狸精代替我。”
张剑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却很坚定:“他不会,我知道还有女孩喜欢他。但是即使他爱着别人,我也知道,我在他心里,藏的最深。”
郁宁实在是不能认同张剑的痴情话,却也不敢再辨驳,怕引起张剑的反感。其实两个女孩这两年来聊天无数,郁宁早就知道了叶皖的一点一滴,也曾经为叶皖而感动,也幻想过有叶皖这样一个英雄般的男友。但是张剑离开中国,叶皖却不追来,这至少说明张剑不是叶皖心中最爱的女人。
郁宁是这样想的,所以她也经常劝张剑多出去走走,多参加活动,至于郁宁想为张剑牵红线的心思,是提也不敢提,只希望能够慢慢改变张剑。
郁宁望着宁静而又绝美的张剑,正细心地剪着一株鹤望兰,放下手中的素描,轻轻走上前。“宝剑儿,你的头发真好,又柔又顺。你看,我的头发都分叉了。”
张剑掩嘴而笑:“那是你做头发太多了,染了洗,洗了又染,头发哪有这么多营养啊!”
“对哦,宝剑儿,下午陪我去做头发好不好?”
“不好,我妈回国去了,我要看家。”
“看什么家,你家保姆、佣人都是死的啊?”
张剑不说话,只是摇头微笑,郁宁一气之下,搂着张剑,将她推到在床上,伸手挠着她的腋窝。
“咯咯咯…”张剑没一会儿就求饶了:“郁宁,好宁宁,饶了我吧,我下午陪你就是。”
“嘻嘻,这样才对嘛,成天的家里不出门,自己会被憋坏的。”郁宁得意洋洋地松开手,叹了口气道:“宝剑儿,你为什么总是听这首歌呢?”
“因为,他说过,要和我《两两相望》,永不忘记。”
“切,男人的话…好啦宝剑儿,我不是说你男朋友就是了,我知道你家叶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不过我真的觉得,你要真想他,就应该回去找他。”
张剑美丽的大眼睛里迅速的起了一层雾,,偏着头艰难地说了一句:“我,我不想找他。”
那种骨子里的忧伤,竟然一瞬间让郁宁都感到我见犹怜。
中午吃饭的时候,叶皖不得不摘下墨镜,否则就是对主人的不敬了。
张剑总觉得叶皖有点熟,却想不出熟的理由,何况两人身份不同,也不方便相询,只得和郁宁随意的聊着天。
叶皖更不敢看张剑的眼睛,用从未有过的速度吃了两碗饭后,站了起来说道:“郁小姐,Night小姐,请慢用。”
“咦,老虎,你怎么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我嗓子有点疼。”叶皖丢下一句话,快速离开餐厅。
张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叶皖。
“郁宁,你的保镖平时说话不是这样子的吗?”
“啊,我也不太清楚,我和他平时哪有说话。不过今天似乎有点怪。”
“哦。”张剑低头慢慢地喝着汤。倒是郁宁看了半天,大惊小叫起来:“宝剑儿,你不会…”
“乱说!”张剑又气又羞,丢了个白眼过去。
“嘻嘻,我根本就是乱说。那个老虎人长得好凶,金锚夜总会的贾森说他要是不混黑社会,就白瞎了那张脸,这话我听到后都笑死了。”
张剑默默把郁宁的话在头脑里过了一遍,莞尔一笑,风情无限。
叶皖看着电视,一颗心却被张剑牵住,忽上忽下,飘飘荡荡,不知道是喜是悲。
张剑和郁宁跑上楼,各换了一套运动装,背着双肩包,俨然一幅背包族的样子。两个女孩站到叶皖面前时,竟然同样青春靓丽。
七分裤,短打扮,清清爽爽的张剑让叶皖眼前一亮,忙低了头默不作声。
“老虎,送我们去圣克拉拉沙龙,我和宝剑儿去做头发。”
“好的。”叶皖站起身,大步出了门。
“喂,郁宁,他叫老虎吗?”背后传来张剑低声的询问。
“嗯,他叫王泰虎,不过我们都喊他老虎。”
“哦。”
圣克拉拉沙龙同样坐落在风景优美的格里森湖畔,不过离张剑家有10公里以上,叶皖开着车,在郁宁一路指引下,顺顺当当地赶到。
叶皖抬腕看了看表,才下午一点。以前陪小满和田唱唱做头发有过心得,没两三个小时根本别想好,这还是有预约的情况下。
三人进门后,预约好的发型设计师将两个女孩引到门口靠近过道,刚刚要请两人坐下,叶皖走过来伸手挡住了:“对不起,你们不能坐在这里。”
“啊,为什么啊?”郁宁瞪着眼睛,一头雾水,设计师同样不明所以。
叶皖指了指角落的两个空椅,也不想多解释,说道:“你们坐到那边去。”
设计师忍住不快,看了叶皖一眼,说道:“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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