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怎么回事?”面包车被撞得几乎要侧翻过来,司机一脚踩下刹车,打开车门,提着刀就冲了出去。
叶皖举着枪把面包车司机逼了回去,管魁合还没看清,“呼啦”一声推开车门,领头跳了出来。一见叶皖拿着枪,扭头就要钻进去提刀。
“喀嗒”一声,竟然没有子弹!
妈的李蔚龙!叶皖手一扬,手枪砸中管魁合的腿弯。管魁合一头栽进车门口,大叫起来:“他没枪了,下来做掉他!”
三名小弟匆匆塞给管魁合一把刀,四个人将叶皖围了起来。
针没带,叶皖伸手拿住正要拼斗的司机的膻中穴,将他扔到一边,退后两步,迅速扯下上衣裹在手中。
“呀!”两名小弟举着刀冲了上来,叶皖双手一分,挡开两把刀,双肘如锤撞进对手怀里,重重击在两人胸口,将两人打得鲜血狂喷,仰面飞出。
管魁合阴着脸看着叶皖一招之间将两人打伤,又惊又怒,掏出手枪瞄着叶皖“叭叭叭”连开三枪。
叶皖却顺手扯过了一名小混混挡在前面,那小混混胸口瞬间被打得稀烂,口吐血沫死在地上。
未待管魁合再开枪,叶皖已合身扑上,一掌将管魁合手臂打断。
“呼”的一声,一把砍刀兜头劈下,叶皖反手如电,稳稳捏住刀身,身子半转,右掌拍出,将最后一个小混混拍得胸骨尽裂。
叶皖转过身子,捡起一把刀,冷冷地看着管魁合。
“你叫什么名字?”
“管魁合!”
这个名字有点熟,不过叶皖却没时间去想。
“谁叫你干的?”
一个黑道上的人,才经历过李非杀人事件,居然还有胆子干绑架案,背后如果没有人指使,那是根本不可能。
管魁合痛得冷汗直冒,双眼里尽是恐惧和怨毒的神色!我他妈的是猪,怎么尽惹这样的狠角?今天爷算栽到家了!
“是林专员,就是林锐的父亲。”
林副市长!叶皖沉吟了一会,这个管魁合要尽快交给况锋,另外还要把林专员抓起来。
“我是李非的教官,叫叶皖,李非能杀四个人,我可以杀八个!”叶皖提起刀,手指搭在刀尖微一用力,“啪”的一声清响,刀尖被叶皖以指力拗断。
“如果你想活命,最好和警方合作,否则…”叶皖拿起刀拍着管魁合的脸:“你知道国安局杀人从来不用买单的吗?”
见管魁合完全被自己制服,叶皖粗粗给管魁合包扎了一下,掏出电话打了120。
拉开车门,将余娜扶了出来。
“阿姨,你还好吗?”
余娜神色有点憔悴,眼里的惊惧之色未消,强做镇定对着叶皖笑了笑。
突然,余娜惊叫一声,接着叶皖听见“啪”的一声枪响,背部传来火烧似的灼痛感,中枪了!
叶皖一个踉跄栽倒在地,身子半转,手中半截匕首射出。
“咚”的一声巨响!路边一个人晃了一下,一头栽倒在地。
大货车司机拿着只扳手兴冲冲跑了过来。“叶…那个兄弟,就是他开枪的!老子早注意到了,可惜没他快…”
叶皖的背部受伤,不好包扎,强忍着痛走上前去。
地上的人早已死了!胸口插着叶皖的飞刀,深入刀柄,后脑被砸出一个大口子,脑浆流了一地。
大货车司机这时才感觉到害怕,吓得脸都白了,手一松把扳手扔在地上。
“叶兄弟,我杀了人,怎么办啊?”
叶皖腿一软,坐在地上,指着扳手不说话。
司机楞了一下,把扳手捡过来递给叶皖。叶皖握着扳手擦了几遍,微笑起来:“他是我杀的,与你没关系。你明白吗?”
“我…我明白了,叶兄弟,谢谢你!”
大货车司机杀人属见义勇为,不会受到惩罚,但是会很麻烦,而且会影响到他的生活和工作,更有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报复,所以叶皖一力承担起来。
叶皖靠在轮胎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子弹射进身体时,被背上的肌肉夹住了,这是叶皖长期练功,真气在体内循环不休的自然反应。
虽然不致命,但是仍然流了很多血,如果不及时取出子弹,还是会有相当危险。
余娜站在叶皖身边,拿着叶皖解下的烂衬衫想帮他包扎,叶皖摆了摆手,对司机笑道:“大哥,你贵姓啊?”
“叶兄弟,我叫熊向阳,你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救护车就来了。”
“不要救护车,你帮我去找把刀,要小点,锋利点的,他们那边有。”
熊向阳虽然不知道叶皖用意,还是听叶皖的话去找了一把小匕首。
“打火机!”
熊向阳掏出打火机,头脑里大致有点明白了,他这是要取子弹,可这子弹是在背上啊…
“熊大哥,我趴下,你把小刀烧烫,然后把我背上的弹头挖掉。余阿姨,你帮我包一下,好吗?”
“这可使不得,叶兄弟,我也不会啊,再说救护车就来了。”
“不行,我要马上离开,这里不能留!”
开枪的人身份未确定,这座小城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未知的危险,叶皖不能冒这个险!
看着熊向阳手一直在抖,余娜抢过刀和打火机。
“我来!”
熊向阳看着余娜沉着地将小刀在火苗上烤,偷偷擦了一把汗,手里攥着包扎用的衬衫,想了想,翻身上车取出一条新毛巾。
余娜用手摸了摸叶皖的伤口,感觉到叶皖背部的肌肉很结实,很厚,伤口位置在左上肩胛骨,可以很清晰地摸到硬硬的子弹头,射进不足二公分。
叶皖事先点了自己两处穴道帮助镇痛,但是当刀锋入肉的时候还是痛得头晕目眩,几欲昏倒。
余娜腕部用力,使劲一挑,“啪”的一声,弹头挑了出来,大股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熊向阳已经看呆了,手里拿着毛巾却根本没动。余娜喊了一声,还是没反应过来。
余娜索性一把扯过毛巾,裹在伤口上,又用衬衫牢牢绑紧。这才松了口气,擦着额头上的汗,面上显出母性的柔情,看着叶皖。
熊向阳张着大嘴,看着风韵尤存的余娜,不知不觉点口水流了一地。
叶皖接过余娜递过来的手绢,胡乱擦了把汗,挣扎着摸出手机。
“况队长,我在312国道合肥方向,大约三公里处追上了绑匪,杀了几个人。我现在立即要走,你抓紧来吧,还有,我中枪了,开枪的人被我杀了,是个中年人,你查一查。”
没等况锋说话,叶皖挂了机,扶着熊向阳的胳膊站了起来,一下子头晕起来。过了好半天,睁开眼睛朝熊向阳笑了笑:“熊大哥,我走了。今天,多谢你了!”
“哎,哎,不客气,你这样子,能行吗?”
“没问题,再见,熊大哥。”叶皖摇摇晃晃地朝面包车走去,余娜见状,赶紧抢上两步,扶着叶皖。
叶皖坐在驾驶室,一阵阵头晕眼花,失血过多,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余娜坐在副驾驶,一脸担心地看着面色苍白,满脸冷汗的叶皖:“叶…领导,你要不先去医院吧?”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阿姨,你叫我小叶吧,我和李非是兄弟。”叶皖勉强一笑,打着了火。
突然跑过来一个人,推开车门将叶皖拦腰抱了起来。
“妈的,你这样子没到三十里铺就得送命!老子要不帮你,还算军人吗?”
熊向阳把叶皖安顿在后座躺安,脱下油拉拉的外套盖在叶皖身上。
“是退伍军人。”叶皖说了一句话,慢慢闭上眼睛。
一一二 旧仇新恨
熊向阳疯狂地开着车,312国道上的大小车辆见到一张白色小面包象疯了一般冲关过卡,还没到收费站司机就伸出大脑袋狂叫起来:“有人被枪打了,快让开,老子要冲关!”
“咚咚咚”熊向阳一路撞飞三四根杠口,感觉不是一般的爽!
有叶皖的工作证做保,虽然没拿出来显摆,但那定海神针的作用绝对错不了!
平时老子狠的牙痒的杠子,今天终于被撞断,哇哈哈哈!熊向阳瞪着牛眼,几乎要高兴得唱出来,可一想到叶皖在后面生死未明,又急忙收拢了大嘴巴。
余娜坐在副驾驶,看着熊向阳两只胳膊粗得象小腿一样,又脏又臭,头毛乱蓬蓬地堆在头上,又硬又脏。整个人既粗鲁,又没修养,偏生特别有种难以言述的气概。
这个男人,心肠真好!
熊向阳见余娜的观察自己,扭头一笑:“那个,你叫啥?”
“余娜。”
“呵呵,呵呵,好名字,比我的好听!对了,我叫熊向阳。你叫我老熊吧!”
“老熊?”余娜失声笑了起来。
“呵呵,以前年青的时候,人家叫我小熊,现在老了,可不就成老熊喽!”
年青的时候?余娜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年青的时候,那时候,真的很傻啊!还有那个不该出世的孩子,余青青。
叶皖输了血,又做了缝合手术,睡了一天,醒了过来。
周敏正坐在沙发边写着什么,胡拥军和蒋参谋在小声说着话攀交情,而病房外。则是李非在和李蔚龙吵架。
“不许你乱搞!”
“老子要不灭了他家满门,老子就不姓李!”
“叭”的一个巴掌,然后李蔚龙怒气冲冲地骂道:“你有没有脑子?你现在什么身份?你还是犯罪嫌疑人,要是警方没做出你是正当防卫的结论,回到部队你还得受审!要是查不实,你就是枪毙的结果!”
“枪毙就枪毙…”李非还没说话,余青青就吓得哭了起来,然后是余娜劝,李非叹气,总之乱七八糟。
叶皖翻身坐起,背上还很痛,但精神好多了。
胡拥军脸正对这边,见叶皖醒来一下子扑了过去:“叶皖,你别动,躺下!”
一句话惊动了一屋子人,就连隔壁里坐的人都跑了出来观赏叶皖。叶皖这才知道自己住的是豪华病房,还有套间的。
叶皖趴在床上看着面前一张张熟悉的脸,笑出声来:“我要死了,你们看我大概也是这样吧?”
众人轻笑起来,病房外李非几人也听见动静,冲了进来。
叶皖一见李非一脸愤青的表情,伸手一指:“你小子,别激动啊!”
李非一楞,满嘴的话被堵在心口,愤愤地捏着余青青的小手坐在一旁,眼睛却不住瞄着叶皖。
周敏是昨天到的,和叶皖联系不上,却联系上了李非。而胡拥军直接到安徽局联系了李蔚龙,这几股人聚在一起,正商量着和叶皖联系,余青青却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得知叶皖受了枪伤。
叶皖接受了众人真心而又烦琐的祝福,趴在床上被流氓吐耻笑“背背山倒了”,坐起来又被油子一句“背背山重新站了起来”勾得心火大怒。
周敏和国安的这几个人不熟,含笑和老成持重的胡拥军站在一边,李蔚龙还在小声地嘱咐着李非,不过看李非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效果并不好。
叶皖最担心的就是正当防卫认定,至于补办个手续那根本不是问题。
“政委,你能不能明天就去一趟暖城,把李非的手续办一下?”
周敏点了点头:“我下午就走,事情李蔚龙已经和我说了。我和他一起走,他代表国安。李非的国安证件也有了。至于正当防卫认定,我和李蔚龙自然会给他们压力。”
李蔚龙眼睛望向这边,想了想说道:“叶皖呐,那天袭击你的人查清楚了,管魁合是暖城金莺夜总会的老板,另一个身份是暖城黑道老大。开枪的是林副市长,就是林锐的父亲。事实已经认定,这是况锋打电话过来说的,你没有问题。”
一个地区级副市长,亲自开车跑过来追杀,这也太能扯了!叶皖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想起“金莺夜总会”五个字,心里一惊,直欲立刻飞回去进行侦察。
“李非,你今天就带余青青和阿姨回去,先安顿好,再回来接受处理。”叶皖见李非虽然表情不快,却没敢反对,沉吟了一会儿又对周敏说:“政委,我有件事,需要向你单汇报!”
等屋子里的人全部走光后,叶皖将自己父母的死因说了出来,要周敏帮助参详。
周敏神情严峻地在屋里打着转,缓缓说道:“叶皖,这事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多年,奇怪的是当初的金莺夜总会怎么会还在?要想查清楚,首先要找到当时有关的当事人,重点是服务员和保安,还要找到当时的报纸,查查有没有相关报导。”
叶皖点了点头,周敏继续说道:“当务之急,是找当事人。不过现在这事没法立即办,你手头上的工作要做好,听说你遇见个高人?”
“嗯,叫李河伦,八极拳出身。我被他打伤了,这次去武当山就是疗伤的。”
周敏露出惊讶的神情:“你这样的水平,都打不过他?”
“他也受伤了,不过现在对付他应该没问题。”
叶皖头脑里还在想着金莺夜总会的事,自己没有时间查,但这确实需要有人帮忙。找安徽局的人?
叶皖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没有交情,而且合肥离暖城毕竟还有一小时车程。那么找况队长?叶皖眼睛一亮,况锋本身就是警察,而且是刑警队长,身份、能力都够。如果自己和他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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