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启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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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启明星-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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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莎早放下篮子,咧着大嘴挽起袖子,拿着块雪白的抹布起劲地打扫着卫生,不时还回过头偷偷打量着衣着入时、端庄高雅的罗茗。

“叶皖,报纸上的是真的么?”解罗比和叶皖并肩走在后面,小声地问道。

“真的吧,我也没看。”叶皖不知解罗比底细,倒也不好多说。随时敷衍两句,想到一个问题:“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是来旅游的么?”

“哈哈!”解罗比的一张肥脸无比精采,悄悄解释起来。

原来格但斯克是整个欧洲最大的琥珀出口国,出口的琥珀不仅质量高,而且价格便宜。解罗比这次来就是准备买一批琥珀,所以带了一个团队过来。罗茗随行,是因为她对于琥珀和玉、翡翠的研究相当深厚。

“罗女士,就是我们玉器行的首席玉雕师啦!”

叶皖忽然想起在香港见到的玉雕美人,问道:“那次香港拍卖的那件玉雕,就是她雕的?”

“系啊系啊,很不错吧?”

叶皖觉得这个罗茗很有点意思,似乎与自己有点关系,但是具体有什么关系,却也说不清。

正在思考时,门口一阵哄闹,十几个孩子冲了进来,好奇地打量着叶皖几人。

罗茗回过头,对叶皖笑了笑,从随身的包中掏出很多巧克力,分给孩子们。

“谢谢你们,这些,送给你们!”

孩子们怯生生地接过巧克力,又看了看台上的保洁大娘。玛莎站在台上大叫一声,孩子们一哄而散,冲进休息室。

没过多久,戈里伊维奇穿着镶着金边的白袍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圣经,胸前还挂着十字架。

这不是天主教,怎么有基督教的东西?叶皖粗涉宗教,却一知半解,虽然不明白,却很明智地没有多嘴。

十几位孩子,也纷纷换上了唱诗班的白袍,一个个露着红红的脸蛋,真似天使一般,整齐地站在台前。

守门人兼有伴奏职能,早坐在风琴面前,见戈里伊维奇颌首,手指轻动,顿时,庄严、恢宏的宗教音乐唱了起来。孩子们齐起高唱。

解罗比站在台下,一脸装B的庄严像,而罗茗却实实在在的受到了感动。她的面上流露出慈爱和忠贞,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圣感,让叶皖觉得多少有点意外。

空灵、纯净的声音,给人的精神以极大震撼,圣歌确实有着难以言述的心理暗示。叶皖听着听着,悠悠想到,普通人可以成为圣人么?

孩子们一连唱了四首歌,唱完后礼貌地鞠躬,又退了出去。台下几人齐齐站起来微笑着鼓掌。

戈里伊维奇望着台下的三人,轻咳一声,开始布弥撒。

这是临时加的一个弥撒,戈里伊维奇并非书呆子,临机一动讲起了维斯瓦镇的历史。

原来维斯瓦镇的名字,是来自于流经这里的一条维斯瓦河。而维斯瓦河全长1068公里,在波兰人民的心目中,尤如中国的长江、黄河一样神圣。维斯瓦河发源于波兰南部贝斯基德山脉,从格但斯克流入波罗的海。

戈里伊维奇学识渊博,语言生动,为众人介绍了维斯瓦河的历史、地理、人文和风土人情,叶皖听得倒也津津有味,并不觉得枯躁,倒是解罗比两眼发直,似乎随时都要打起呼噜。

弥撒结束,戈里伊维奇轻快地跳下讲坛,简单进行了交流,并邀请众人进餐。

叶皖望着窗外,这才发觉已是黄昏。

叶皖走进餐室,才知道戈里伊维奇的妻子挎的篮子里是装什么的了!

整整两大块新鲜的黑面包,上面撒着榛子、葡萄干和干核桃仁,一条整腌火腿、一只烧鹅、一块熏鹿脯、一大罐腌黄瓜、一兜杏脯,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女人拿着餐刀和碟子配着食物,而守门人则从外面拿来了几瓶酒和一锅奶油蘑菇汤。

如此丰盛的食物,就连解罗比都说不出二话,叶皖更是食欲大开。面对戈里伊维奇的盛情,两人根本就没想过客气。而罗茗则很礼貌地一再致谢,这才浅浅坐下。

叶皖坐在戈里伊维奇与罗茗之间。看着罗茗优雅、熟练地使用着西餐刀具,有点脸红。

特种兵只有渗透专家才学这个,而特工人人要学。叶皖课程未学到这里,是以并不会使用。抬头看着解罗比,郁闷地发现这个死胖子手指虽然和胡萝卜似的,用起刀叉却十分麻溜!

假洋鬼子!叶皖恨恨地暗骂。

看着叶皖手拿着餐刀笨拙地割着鹿脯的样子,罗茗轻轻一笑,不动声色地接过叶皖的刀,伸过手熟练地割开,又轻轻推了过去。

“谢谢!”叶皖低着头,脸红红地中文道歉。

“不客气。”罗茗似笑非笑地盯着叶皖,并不急于吃东西。

叶皖眼角的余光感到罗茗在看自己,又有点心虚,转过头轻轻问道:“罗女士,是不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对啊?”

“哦,不是,你做的完全正确。”罗茗想了想,终于问了一句憋了很久的话:“你是深圳的那个叶皖?”

“是啊,您认识我吗?”

罗茗的脸有点苍白,几乎像是母亲遇见失散多年的孩子一样,看着叶皖,眼睛却慢慢红了。

叶皖实在是不明白,这样一名优雅高贵的女人,怎么见到自己会是这般模样,正想说点什么,罗茗突然问:“叶先生,你有女朋友了吗?”话一落音,似乎又觉得有点暖昧,解释了一句:“请原谅,这确实有点冒昧,不过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随便问问。”

没有其他意思是什么意思?叶皖顾不上琢磨罗茗话中含义,回忆却被勾了起来。

女朋友?算得上名正言顺的只有项杜鹃一人,另外还有张剑,可她如今身在哪里自己都不知道。武扬眉,自己倒是牵挂,但是从内心来讲,自己并不喜欢武扬眉的脾气性格,虽然在训练中很好,但是当女朋友,叶皖总觉得别扭。

或许,是习惯了小满、项杜鹃的温柔吧?叶皖想了一会儿,慢慢说道:“我没有女朋友,罗女士。”

罗茗眼睛一亮,打开小包翻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我希望你能够在最近去一趟,可以吗?”

叶皖扫了一眼,名称职业都很简单,地址却是澳大利亚堪培拉。

“真的不好意思,因为工作的原因,我无法定下自己的业余时间,如果有机会,一定拜访。”

这话其实是拒绝,虽然叶皖确实没有时间,但他根本就不想和这个“首席玉雕师”有什么干系。

罗茗见叶皖表情冷淡,早已清楚叶皖的心思,并没有生气,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已经一脸的严肃:“叶先生,你不了解我,我却知道你。这件事对于你很重要,我希望你可以以理智的态度来考虑这个问题。”

这话说的,就有点意思了,叶皖见罗茗不肯解释,心下惊疑,却是留了心。

“好的,罗女士,我答应你,我的工作结束后会在第一时间联系你,可以吗?”

罗茗含笑点了点头,面上的慈爱宽容,一瞬间竟然让叶皖有一种母亲的感觉。
五十五 劫后余生
晚宴后叶皖和解罗比、罗茗告别。

晚上睡在戈里伊维奇家的客房里,叶皖罕见的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脑海里一直盘旋着罗茗说的话。很奇怪,却一直在暗示着什么,究竟是什么呢?

第二天一早,戈里伊维奇告别妻子,开着名牌奔驰送叶皖直奔华沙。

一路上叶皖不住祈祷车子不要熄火,大概叶皖的话被圣母玛丽亚听见,果真奔驰车极为争气,咳咳喘喘、稳稳当当地一直开到了大使馆门前。

早接到电话通知的参赞候在门前,将两人接进馆内,直接送到大使办公室。

大使亲切慰问了叶皖,详细询问了事件经过,又表扬了叶皖的大无畏精神。对于官样文章,叶皖虽然有点反感,却能看出大使确实是真心替自己高兴,也就耐着性子聊了半天。

戈里伊维奇坐在一边插不上话,叶皖看在眼里,主动提出要感谢热情的波兰人民,大使按铃叫人送来一套精美的瓷制咖啡具,戈里伊维奇一见下反倒生气了。

“大使先生,我帮助叶皖先生,是因为我佩服他,我喜欢他,我不要报答,你这样做,我很生气!”

叶皖看着大使紫涨的脸,站起身来,握住戈里伊维奇的手:“戈里伊维奇先生,请你务必要收下这件礼物。这不是因为报答,而是因为感谢!而且我要告诉你,这是我个人的感谢!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不仅身无分文,甚至连这套西服都是你的。所以我只有请大使先生代我赠送你这件礼物。另外,我还邀请您和您的妻子,去中国看一看,这是真心的,你和你的妻子的热情感动了我!”

戈里伊维奇听完叶皖的解释,平静下来,端着咖啡具看了半天,突然激动地抓住叶皖的手:“叶,我一定会去中国,我喜欢中国,尤其喜欢你!”

叶皖留下联系地址,和戈里伊维奇拥别。

看着这个大个子坐在老掉牙的奔驰里挥手,叶皖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叶皖送走戈里伊维奇,心里最想知道的就是武扬眉的情况。

“飞机安全降落,谢尔盖机长和武扬眉已经被送往华沙中心医院,你如果愿意,下午就可以看到她。”

叶皖一分钟都不愿意再等,立马请求大使同意他去探望武扬眉。

大使皱了皱眉头,沉吟了半晌:“武扬眉同志的状况很不好,你最好等她恢复健康再去看她!”

“为什么?”

“她极不配合治疗,每天不是哭闹就是大骂医生护士,输液都要配上镇静剂。唉!幸亏劫机犯抢的手枪是专用反劫机手枪,杀伤力较小,否则…”

大使叹息着,没理会叶皖已经是一脸冷汗,继续说道:“她的背部感染很严重,呼吸系统衰竭…”

“给我地址!”叶皖大叫起来。

大使看着双眼赤红的叶皖,一哆嗦按了铃,一名秘书走了起来。

“送叶皖先生去中心医院!”

武扬眉正在输液,由于她不配合治疗,因此在输液时都要使用镇静剂,好让她老实。

叶皖静静地站在床边,几天没见,武扬眉已经瘦得吓人,脸色苍白,大眼睛深深陷进眼眶,丰满的嘴唇也没了血色。

叶皖坐了下来,伸手握住武扬眉的手,轻轻抚摸着。

门悄悄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看清叶皖的脸,惊叫起来。

叶皖扭过头,皱着眉头看着正捂着嘴,一脸激动的娜塔妮娅。

“哦,叶,天呐,这太神奇了!”娜塔妮娅扔掉手中的包,大眼睛里迅速涌出泪花,一下子扑进叶皖怀里。

“叶,你没死,你真的没死,天呐,天呐!”娜塔妮娅的嘴唇颤抖着,看着一脸无奈的叶皖,猛地抱着叶皖的头,强行吻上叶皖的嘴唇,“叭、叭”连亲几口。

叶皖微一用力,推开娜塔妮娅:“娜塔妮娅,我没有死,就这样,你怎么来了?”

娜塔妮娅仍然在唏嘘不已,好半天才宁静下来,不过已不好意思扑进叶皖怀里。

“机长住在隔壁,航空公司委托我和卡秋莎留下来照顾她,我每天都会来看看这位可怜的武小姐…天呐,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卡秋莎!”

叶皖一把拉住准备冲出门的娜塔妮娅:“先等等,娜塔妮娅,你能不能告诉我,武扬眉…她的病情?”

娜塔妮娅无比哀怨地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样?她以为你死了,所以也不想活,就这样了。唉,可怜女人为了男人都会这样!”

叶皖在大使馆,听大使介绍时心里就隐约有这想法,现在经娜塔妮娅证实,心里却泛起了异样的感觉。

叶皖根本对武扬眉没有感觉,但是这个女孩却对自己如此情深意重,甚至不惜殉死。叶皖不是无情之人,面对武扬眉的如海深情,却感到深深的无力。

叶皖摇了摇头,看着仍在沉睡的武扬眉,站起身来:“娜塔妮娅,我去看看谢尔盖机长!”

谢尔盖其实是脖子动脉被打穿,在飞机上就及时止住了血,进医院后住了三四天,输血又足,早已好了七八成,坐在病床正和卡秋莎聊天。

三人相见,自然又是一番感慨,叶皖看着老而弥坚、开朗热情的谢尔盖,头脑里盘旋的却是武扬眉苍白的脸和紧闭的双眼。

我不能负她!叶皖惊出一身冷汗。对我有恩的人,如果还想着杂七杂八的小心思,还算个男人吗?叶皖和谢尔盖三人告辞,回到病房。

武扬眉微蹙着眉头,似乎在梦里受了惊吓,轻轻地喊道:“叶皖,叶皖!”过了一会儿嘴角带着喜色,含羞带怨地骂了出来:“坏蛋,害死我了!”

叶皖心里发酸,握住武扬眉的手,看着她透明的皮肤已经没有了光泽,细细的血管清晰可见,手指顺着胳膊慢慢揉着,突然心念一动,一股浑厚的内力顺着武扬眉的经脉而入。

武扬眉渐渐感到身体暖洋洋的,浑身都像泡在温泉里一样,既舒服,又甜美,心中一阵阵的喜乐安宁,精神也渐渐好了起来,手指一抖,睁开了眼。

“眉眉!”

武扬眉双眼焦距慢慢聚焦,看清面前的人。

“叶皖?”武扬眉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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