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以前也回忆过他一生的经历,但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什么冥冥之中的东西在操纵着他的人生。
也许是因为徐阳正在思考“天意”这个问题的缘故,徐阳总觉得他一的一生经历的事情都必然是会发生的。
“即使是巧合,已经发生的事情也肯定有其必然性。然而,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真的也有必然性吗?”
徐阳不相信有天意在操控世间的一切,但是如果没有天意在操控世间的一切的话,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可阻止的事情会发生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阳突然感到他体内出现了一点可以供他调动的能量。
受到那股能量的干扰,徐阳从长时间得思考中醒了过来。
感受了一下那点道婴能量,徐阳心里一喜,暗自道:“有了这点能量,我就可以主动疗伤了。”
压下心底的兴奋感,徐阳小心的调动那点道婴能量在体内远转。
仅仅只远转了小半个周天,徐阳就因为压制不住全身的疼痛而放弃了对那点能量的调运。
“一次不行,那就多试几次。只要能调运那点道婴能量远转一个周天,那么下一次再运转周天就轻松的多了。”
想着,徐阳将全部元神之力收进了识海,准备等到元神恢复了一些,再继续试着调运那点道婴能量。
将全部元神之力收进识海之后,徐阳猛然间发现他的识海中多了一种特殊的力量。
徐阳的识海中只有两件异宝,一件是天灵珠,而另一件则是神兽白泽的皮毛炼制出来的一副白练。
“这白练上怎么突然有了这些东西呢?”
当年徐阳炼制出来的白练上空白一片,而现在这白练上却不断有徐阳熟悉的画面在变幻。
“这是当年我在天赐国游历的画面!这是我遇到青琪和天赤的画面!这是……”
将徐阳在卢山城观察到的画面展现了一遍之后,画面上又变成了徐阳幼年时生活的画面。
“这副白练上的画面全部都是取自我回忆,想不到,神兽白泽的皮毛还有这样古怪的作用。”
在弄清楚了白练上那些画面的来历之后,徐阳这才开始感受白练上传来的特殊力量。
刚刚以元神之力接触到那种特殊的力量,徐阳就突然感到他变成了幼年时的自己。
在重新经历了一遍自己的人生之后,徐阳突然间又变成了常山,经历了常山经历的一些事情。
从两个不同的人生脱离出来之后,徐阳以元神一边观察着白练上的画面,一边仔细的思考了起来。
“我曾经仔细观察过三个人,为什么我只经历了常山的那一段人生呢?难道是因为我三人中我最认同的人是常山吗?”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徐阳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原因。
沉思了一会之后,徐阳开始在脑中回忆他看过的一个传奇故事。
在徐阳将那个传奇故事想象出来的时候,那幅白练中立刻就出现了他想象出来的那些画面。
将那个传奇故事想象了一遍之后,徐阳再一次的以元神之力接触了一下白练上散发出来的特殊力量。
在经历了一遍自己人生经历和常山的人生经历之后,徐阳又经历了一遍那个传奇故事中传奇人物的人生经历。
见到这白练的力量和自己想象的一样,徐阳眼睛力量,暗道:“如果能很好的利用这种特殊力量的话,那这副白练倒是可以作为一件特殊的攻击异宝。”
感受到自己的元神之力已经太过虚弱了,徐阳就主动的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又一次得醒过来之后,徐阳没有去研究那幅白练,而是去调运体内的那点道婴能量来运转周天。
在试了三次都失败了之后,徐阳这才开始以虚弱的元神之力来观察那幅白练。
徐阳看的那些传奇故事中,虽然大都是惩恶扬善的故事,但其中却也不乏恶人得意的故事。
在想象了一个惩恶扬善的故事之后,徐阳又想象了两个恶人得意的故事。
用元神之力仔细的感受了一下那种特殊的能量之后,徐阳经历了自己的人生、常山的人生和那两个惩恶扬善的故事,但却没有经历那两个恶人得意的故事。
“如果让一个心性狠毒的人来接触这种力量的话,那么他一定会经历那两个故事吧!”
沉思了一会,徐阳暗道:“如果真想将这幅白练修炼成一件可以攻敌的异宝的话,那么就应该先抹掉我自己的人生经历。可是,应该怎样将我的人生经历从这副白练中抹掉呢?”
徐阳心中刚起这个念头,白练上就没有了他经历过的一些画面。
看到这样的异变,徐阳眼睛一亮,暗道:“如果我真的可以随意修改白练所记录的人生经历的话,那么这幅白练就不难被修炼成一件异宝。”
想着,徐阳小心的以元神之力接触了一下白练上散发出来的特殊能量。
就像徐阳猜测的那样,当白练上没有了他亲身经历的那些画面之后,那种特殊能量就没办法使他在意念中经历他自己的过往经历。
见到自己的猜测没错之后,徐阳就开始小心的修改那两个坏人得意的故事。
人世间从来不缺少好人受欺而坏人得意的事情,也从不缺少做了恶事的坏人得享安了而行善之人却不得善终的事情。
尽管如此,徐阳还是愿意相信,在世间,大多数好人终归有好报,而大多数坏人最终都会有恨悲惨的下场。
小心的改了两个恶人得意的故事的结局之后,徐阳暗道:“要是让一个心性恶毒的人经历这种人生的话,他会不会被吓死呢?”
感受到元神之力已经很虚弱了,徐阳又一次主动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再一次醒来之后,徐阳依旧是先调运体内那点道婴能量,然后才开始研究那幅白练。
世间悠悠过了百年之后,徐阳的实力恢复了一点点,那幅白练中也积攒了近千个不一样的人生。
“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想着,徐阳使出了多年不用的木遁术,来到了地面上。
第十二章 万象图(中)
在地下埋了一百多年之后,徐阳重新来到地面上,心头不由得就出现了一种走出牢笼的解脱感。
看着这个变小了一大圈的水潭,徐阳暗道:“百余年时间对仙人来说并不算长,但对凡人来说却是数代人的光阴。当年在这个水潭中嬉闹的少年中,能活下来的恐怕就只有那个杨修文了。”
叹了一口气,徐阳身形一动,往山外行去。
没有使用木遁术,仅仅使用世俗中的腾挪之术,徐阳的速度依旧快过结丹期修士御剑飞行的速度。
往东南方向行了六十余里后,徐阳来到了卢山城。
经历了一场灭城之祸后,卢山城也变成了费城。
在卢山城中搜寻了一点金银之后,徐阳就继续朝着东南方向行去。
往东南行了三百多里后,徐阳在一座名叫兴安城的小城城门口停了下来。
在仙界,变化之术只能算是一门鸡肋的法术;而在人界,这变化之术却可以让徐阳免去很多麻烦。
将自己的面貌变的苍老之后,徐阳那一头白发就不会引起什么人注意力。
交了入城的银钱走进兴安城之后,徐阳径直来到了一家布衣店。
买了一套世俗的衣服换上,又做了一个游方郎中的布幡,徐阳俨然就是一个游走四方的郎中了。
看着自己一身的打扮,徐阳微微一笑,走出了布衣店。
徐阳身上的伤适合慢慢调养,闭关静修也不见得就能很快的痊愈。
在这种情况下,徐阳就想着一边慢慢调养身上的伤势,一边通过游历世间来修炼那幅有着特殊力量的白练。
徐阳当年就做过游医,这次在世俗间游历,他自然还选择游医的身份。
一边慢慢的走着,一边有气无力的吆喝着,当年那种游历天下的感觉渐渐的回到了徐阳的身上。
一个城市中,总有一些没钱看郎中的穷人。这些穷人在看郎中的穷人,就是游医主要的客人。
一个新出现在一个城市里的游医是很难找到客人的,但也许是因为徐阳那幅白发苍苍的模样很像一个医术高超的郎中,他在街上逛了没多久,就有人找他看病了。
跟着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小男孩来到了一个简陋的房子里之后,徐阳看到了他要救治的病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有四十余岁的妇人,骨瘦如柴,面色透着一种病态的艳红。
只看了一眼,徐阳就知道这妇人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也不知她受了多大的委屈,竟然气的气血入脑。要不是这小孩找我来的话,这妇人只怕熬不到明天早上了。”
想着,徐阳吩咐那个小孩将妇人的嘴掰开。
从怀里拿出一个针盒,取出一根金针之后,徐阳轻轻拨开妇人的舌头,以金针扎向了妇人的舌根。
受到金针的刺激,那妇人猛地往前一探身子,“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暗红色的血液。
吐出一口血之后,那妇人又咳了几声,这才睁开了双眼。
看到那妇人睁开了双眼,那小孩满脸兴奋的喊道:“娘,你终于醒过来了!”
那妇人先是对满脸兴奋的小孩点了点头,然后直接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徐阳徐阳面前说道:“是这位老先生救了奴家吧!奴家现在身上没有银钱,还请老先生宽限几天。”
看着跪在眼前的妇人,徐阳暗道:“那小孩见我以金针刺这妇人的舌根而不惊,实在难得;这妇人醒来之后就想着要给诊金,也是个知情达理之人。”
想着,徐阳摇头道:“这位夫人请起!老夫不要什么诊金,但求几个故事。”
那妇人一愣,看着徐阳问道:“故事?什么故事?”
徐阳淡笑道:“老夫也是行将就木之人,挣些银钱又有什么用呢?与其要那些无用的银钱,还不如多听几个有意思的故事。”
那妇人在那小孩的掺扶下起身之后,对着徐阳问道:“老先生当真要以几个故事来当诊金?”
徐阳点头笑道:“真实的故事最好,道听途说的故事也行。”
见徐阳果真是要以故事来当诊金,那妇人对着徐阳躬身行了一礼之后,说道:“既然先生愿意听,那奴家就给先生讲两个真实的故事吧!”
吩咐那小孩给徐阳倒了一碗水,那妇人就开始给徐阳讲起了她的父亲和她的丈夫的事情。
虽然那妇人不懂得讲故事的技巧,但讲起真实的故事来,倒也是条理有序。
这妇人也算出生在殷实之家,可惜他的父亲在中年时有了毒瘾,败光了家财,也卖了唯一的一个女儿;这妇人虽然是被他的父亲卖给了她的丈夫,但她的丈夫对她却是疼爱有加。
丈夫疼爱妻子,妻子呵护丈夫,这本是一个美满的家庭。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这妇人的丈夫在帮一个大户之家清理水井之时,被同伴不小心踢下水井的大石给砸死了。
这妇人的丈夫死后,那个大户人家倒是给这妇人了一些银钱做补偿。
由于这妇人不会任何生钱之道,她和她的儿子就只能依靠那大户人家给她的银钱来生活。
在时间过去了五六年之后,这妇人手上的银钱不够二人生活了,她才想着出去赚钱。
一个妇人除了给人做饭、打扫、洗衣服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活可以做了。可是,这妇人却连一个做饭、打扫房间、洗衣服的活也找不到。
刚开始的时候,这妇人还不知道为什么她找不到活来做。但是,随着各种风言风语渐渐的传到她的耳中,她才知道为什么没人愿意雇佣她。
在想着外出赚钱之前,这妇人绝对没有想到,在这个不大的兴安城中,她竟然被人说成是一个克父克夫的人。
在那些风言风语中,这妇人的父亲和丈夫的死都全部是因为这妇人命相不好的缘故。
这次这妇人之所以会被气的差点死掉,就是因为她的孩子在和另一个孩子打架之后,另一个孩子的母亲说她克父克夫又克子。
讲完她要将的故事之后,这妇人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见到自己的母亲哭了,那小孩也跟着哭了起来。
看着这对抱着一起痛苦的母子,徐阳暗道:“同时可怜之人,那些人怎么就不懂得积德呢?”
待到这妇人平静下来之后,徐阳沉声道:“这相面之术,老夫也略懂一二。以老夫看来,夫人不是福薄之人,怎么可能克父克夫呢?老夫在兴安城还要待一段时日,夫人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让这孩子跟我学一点医术。”
那妇人闻言,满脸惊喜的说道:“先生愿意收铁生为徒?”
徐阳摇头道:“不是收徒,只是教他一点浅薄医术而已。”
听到徐阳这话,那妇人虽然略有失望,但还是连忙让她身边的小孩给徐阳磕头。
在靠近这对母子的一个客栈里住下之后,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