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跑出去老远,此时已经分不清到底已经在哪,跑的累了,她才坐下来休息一下,此时一放松,浑身的疼痛便如潮水袭来,举手投足都重的不行。
“真是低估你了,不枉我精心布置一番。”斗笠使者特有的贴片摩擦声响起,清歌霍地回头,目光冷然的看着他。
旁边依旧跟着眼神空洞,攻击力极强的黑袍木偶。
如此顽固,看来还真是不打算放过她了。“到底是什么人让你来杀我?”她轻喝。
“死都要死了,还关心这些。”斗笠使者睨了她一眼,云淡风轻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清歌冷着脸,这人无论如何都不告诉她,整个天元到底还有谁跟她有如此仇恨,心里不住的筛选,却没有头绪。
斗笠使者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哂笑:“你别猜了,你猜不到的,我这就送你上路。”
笛声一响,矗立不动的黑袍木偶立马灵活,尖锐的笛声时高时低,时长时短,抑扬顿挫,听得人心里颇为烦躁。清歌一面控制的自己不要受笛声干扰,一面用力抵抗黑袍木偶的的牵制,不过她对上黑袍木偶良久,自然不会向当初那般被动。今日处处被逼,她早已打出一股火气,此时更是面带嗜血的神情,拼着肩胛一刀果断的斩掉其中一人的头颅。不待她休整,前后左右弯刀齐至,一络发丝被刀气割断,清歌的身子扭成麻花一般,险而又险的避开,血水顺着嘴角低落。
翡翠色的九天神剑早已被血染红,泛着奇异的光芒,借着这一下,清歌跳出了黑袍木偶的包围,正式面对斗笠使者。清歌舔了舔唇,扬手掷出其中一把,九天神剑拖着绿芒射向斗笠使者,这一下自然不可能杀了他,她只要争取一点时间就够了,音调不成,黑袍木偶自然无法动弹,趁这个机会,她瞬间扑杀一个,头颅落地,顿时少了一个威胁。
斗笠使者见她眨眼间便又毁了一个工具,顿时面目狰狞,笛声一转,先前的声波气场乍现,黑袍木偶挥舞着弯刀再次迎上来。
这般的殊死搏斗,她早就流了不少血,不过是一直靠着一股毅力坚持,何况她不想死,没有杀死这些杂碎,她怎么能死。清歌发狠的跃起,利用匕首砍掉木偶人的手腕,夺过一把弯刀,也不管身上湿透的衣衫,如杀人机器一般不断地收割黑袍木偶的头颅。
眼前不断有黑血喷出,视线也有一些迷惑,笛声还在继续,她似乎都能看见斗笠使者满含得意的脸。清歌摇了摇头,被她杀了大半,现在还有五个站着,与她呈现一种对峙的局面。
拖着摇晃的身躯,素手向前一挥,刀锋所指,所向披靡,即便她看着一股病态的苍白,随时可能倒下,可是那脸上的刚毅桀骜,完全让人无法忽视。斗笠使者眸子一眯,脸上很不好看,这样的凤清歌更是不能留,否则等她成长起来,秋后算账,那还得了。
随着笛声的频率越来越快,清歌发现自己的精神有点不受控制,眼看着黑袍木偶举刀砍向自己,自己却动也动不得,那样的感觉宛如活生生的看着一个人被凌迟处死,并且能感受到疼痛。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歌儿”让她找回理智,她怎么听见独孤烈的声音了?那声音带着急切,惶恐,不安,还有一丝害怕。清歌有些迟钝的侧头,映入眼帘的骤然是独孤烈满含担忧,泛着怒气的脸,果敢刚毅,冷硬的线条,一线紧抿的薄唇,不是他还有谁。
清歌轻轻的弯起嘴角,好像一瞬间就完全放松一般,不用管生死,不担心未来,有他在,足以,那是包含信任和依赖的笑。
“烈。”声音清浅犹如鹅毛,带着从未有过的甜腻和绵软。若是平时独孤烈会很开心她这样叫他,可是此刻他开心不起来,满眼都是她被血染红的身躯,惨白吓人的脸色,摇摇欲坠的身影,他一个纵身飞到她身前,宽厚有力的大掌一卷顿时接住她倒下的身子。
瞅着她紧闭的眼睛,独孤烈内心极具不安,当年母后的死他没有亲眼看到,可是消息传来的那一刻他依旧觉得灵魂被冻结,而今清歌倒在他怀里,那样的感觉完全是灵魂被抽离。
斗笠使者的笛子被独孤烈的大喝震裂,此刻他阴着脸看着生死不知的清歌,有瞄了瞄处于悲伤的独孤烈,想了想终是准备遁走。独孤烈虽然担心,却没有放过斗笠使者的一举一动,他想走,伤了他的人还想轻松离开,门都没有!
一直以来清歌都不知道独孤烈的深浅,而今为了她他第一次在人前暴露自己的实力,强大无匹的气息,满含怒意的双眸,冷峻骇人的脸色,他,年纪轻轻已经是宙境界巅峰的高手,之差一步就可以完全进入洪境界。
要不然怎么会一声大喝震裂斗笠使者的笛子,斗笠使者被独孤烈外放的强大玄力震得口吐鲜血,筋脉寸断,眼看着独孤烈一步步逼近他,他惊恐的想要掏出笛子招来黑袍木偶,独孤烈劈手一下,斗笠使者的额头流下一股鲜血,死不瞑目,眼里带着惊恐。
处决完始作俑者,独孤烈徒手摘掉了五个黑袍木偶的脑袋,浑身暴戾的气息并没有降低,瞅着清歌安静的躺着,黑眸划过一丝痛楚,几个起落抱着她冲向最深处。
既然有人有杀她,那么他就以身作饵,看看还有哪些背后的牛鬼蛇神,通通杀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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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一章上万字不方便大家订阅,故改成一章四千字
第五十九章 神兽现
陆笑程杨,龙跃分开之后就各自寻了一条路跑出葬仙谷,他们的目的都一样,龙跃和陆笑回神风学院搬救兵,程杨去找清歌的侍卫,江流和冥夜。
那时候冥夜正巧出现在元城的璇玑阁,所以程杨没有费力就找到了他,冥夜是何等聪明的人,程杨把事情已告诉他,他自然就将消息传回了落日谷的魔殿,这也是为什么独孤烈会这么快赶到的原因。
葬仙谷外,此时有很多人在向里面行来,瞧那身影,韩胤竹,韩雨千,龙跃,陆笑,江流,程杨一个不少,正是神风学院和她玩的不错的。他们离去的时候只知道清歌已经受伤,却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院长也是担心,虽然没有亲自来,可是还是派了和她亲近的人过来。
“主子——”
“清歌——”
“凤姐姐——”
——
山林间传出一阵又一阵的呼唤声,这群人不少,可是山林中的异兽也不少,小凤凰坐在闪电雕的背上,单纯的小家伙看着大家面色焦急,不由得对着大鹏叽咕几声,大鹏扇着翅膀飞走了。
这样找,什么时候找得到啊,小凤凰虽然单纯,却也不笨,它让所有禽类小弟帮着找,省事很多啊。
不一会大鹏飞回来,露在龙跃身旁,“有线索了,跟我来。”
大鹏鸟展翅飞上天,它的身躯极大,所以在天上也不会形成视觉盲区,众人一听它有消息顿时大喜,跟着大鹏往深处跑去。
一路上不时可见一片的血,还有被削掉的头颅,众人看得胆颤心惊,心里也更加焦急。直到大鹏将他们带到最后一站的战场,众人围着四周看了看,没有线索才聚在一起讨论:“这些黑袍人都死了,却没有清歌的下落。”
“凤姐姐怎么了?她有没有事?”韩雨千红着眼睛揪着韩胤竹的手臂,哽咽的道。
这种血腥的画面本来不适合她来,可是一听说清歌被人追杀,危在旦夕她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跟着大部队就来了。
程杨转了一圈,冷静的开口:“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她被人救了,还有一个是她自己走了,可能与我们错开,不过我觉得她是被人救了的可能性大些。”
他记得冥夜告诉他不要担心,然后便不见踪影,虽然心头疑惑,不以为冥夜会在这么快的速度救人,可是现在没有清歌的身影,那就证明她没有死。
听他一分析,韩雨千顿时跑到他面前,红着眼睛可怜巴巴的问:“谁救走了凤姐姐?”
“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所以实话实说,只有江流在听见她被人救走的时候心里顿时想到一个人,或许主子可能会跟他在一起。
小丫头听见不知道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闷闷不乐的垂着头,韩胤竹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太担心,没有见到尸体,起码证明人还活着。
大家在原地占了一会,没有任何发现,陆笑询问继续找还是回去,结果都同意继续找,他们不敢把希望放在渺茫的“被救”上,万一清歌是独自一人,路上再次遇到杀手,岂不是回天无力。抱着这样的想法一群人,三只兽锲而不舍的找到晚上,依旧没有发现线索,此时他们已经进入了葬仙谷的深处,小凤凰踟蹰的看着最深处,童稚的嗓音有着犹豫:“你们不要进去了,清歌不会在里面的,那里面是葬仙殿——”
众人疑惑,却碍于深处传来的神秘气息,故都驻足不前,看着小凤凰。
小不点眨了眨美丽的眼睛,有些不确定的道:“葬仙谷内葬仙殿,葬仙殿内葬仙人。擅闯会又不好的事情发生,我们所有的兽类没事都不会跑到这里来的。”
仙人?什么是仙人,在场所有的理解各不相同,起码超越荒境界的才算吧,这是所有人的心声,大家充满好奇的看向一片漆黑,略显阴森的山脉深处,自内心发出一股颤栗,小凤凰的话没头没脑,可是周围却是没有见到什么兽类出没,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忌讳。
找到夜里也没个头绪,大家只能回去,临行前,小凤凰回头偷偷的看了一眼葬仙殿的方向,这一眼顿时吓得它差点惊叫起来,它看见一道白光咻得不见,快若闪电,跟个幽灵一般。
——
独孤烈抱着清歌有轻功在不多时便进入葬仙谷最深处,一路上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清歌的脸,心里却在嘶吼‘不要有事’,终于在一块瑶草遍地,花香满溢,湖泊清澈的绝对安静地带停下来。他撕下身上的衣袍,沾上水替她擦拭一番,发现结痂干涸的血迹和衣服粘在一起,拉扯间她的脸色有些发青。独孤烈沉吟半晌,抱着清歌跳下湖水,碧波盈盈的湖面荡开一圈圈涟漪,清透的湖水顿时被染红,他小心的抱着她,生怕碰到她身上的伤口,动作轻柔的仿佛怀里的是一件瓷器。
冰凉的湖水刺激了人的神经,独孤烈却像是没有感觉,抱着她的手臂一用力,自身的玄力顺着手掌传入她的身体。湖水凉,恐她生病,遂用玄力抱她这样就不会被冻。直到黏在她肌肤上的衣料全都浮起,独孤烈一手搂着她,一手帮她检查伤口,这一看又是触目惊心,骇人不已。全身上下最大的伤口,莫过于背部的刀伤,深可见骨,皮开肉绽。
他面无表情的脸终是在看见她浑身的伤口中软化,似乎还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怜惜,这个小家伙,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才能熬到现在,眸间的温柔化为阴狠,那些胆敢伤害她的,他一个也不放过。
除掉伤口处的碎衣料,她毫无血色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布满伤痕的娇躯在夜色下有着一股异样的美感,可是独孤烈却没有继续欣赏。他记得清歌的乾坤袋里有很多东西,将它翻出来,除了蘑菇就是萝卜,还有些瓶瓶罐罐,一个标签都没有。
独孤烈剑眉狠狠的蹙在一起,罢了罢了,既然都是她收集的应该不会有害,何况看着都是晶莹欲滴的丹药,想着这般,独孤烈将所有的丹药一股脑倒出,凑到清歌嘴巴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嘴抿的紧紧的。一边是她的清白,一边是她的性命,他还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何况二者并不冲突。
嚼碎丹药,凑近那张苍白的嘴唇,越靠近他便越紧张,隐隐还有一分期待。两唇相接,药汁透过唇舌滑进她的口腔,辗转不休,弄得独孤烈满头大汗,佳人在怀,他却不敢乱来,比起自身幸福,她的性命更重要。
当日清歌自炼丹房盗来的丹药如今大半入了她的肚中,独孤烈做完这一切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发现没有那么惨白了,这才抱着她盘坐在草地上。此时天色净黑,唯有湖水波光粼粼,月色笼罩下这方天地安静的有些不正常,独孤烈警觉的环视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于是便闭目养神。这一下子竟然直接睡了过去,按照独孤烈机警敏锐的灵觉完全不可能,可是他实实在在就是睡过去了,好在醒来的时候清歌还在,体表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她盘腿坐在一旁,眉宇间隐隐有一股乳白色的雾气,青丝披散在胸前背后,看起来宛如九天神女。
替她护法,默默的守在一旁,手边正是清歌最初花一两银子淘来的破书,吠陀经。原件在这,独孤烈自然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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