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楚涟,对不起,你们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我很喜欢很喜欢你们,但我这具身体,这颗心早就烙上了一个人名字,那烙印很深很深,深到永远无法磨灭。
就知道是那混蛋!夜幽篁暗自咒骂了一句,起身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你这话我记下了,第二也没有关系,如果真有你想离开天凤宫的那么一天,倾尽所有我也会让你爱上我。喜欢和爱离得很近,只要你肯踏出第一步,其它的就交给我了。朵朵,你能再说一次喜欢我吗?”
他的唇在笑,他的眉在笑,他漂亮的紫色眼睛也在对她微笑,这一笑,如同一道破晓而来的朝阳,纵然此去经年,依旧温暖了时光,惊艳了岁月。
被那么温柔的笑意笼罩,她轻轻点了点头,微眯含笑的眼眸星子般璨亮,像装进了整个星河:“我喜欢你哟,小夜。”
这样就够了,张开双臂想要将她揽入怀中,某朵条件反射地一退,结果脚下踏空,整个人从椅子上跌了下去。
夜幽篁混乱之中没能拉住她,自己反倒被惯性带倒了。
接着,画架、画板、水杯、颜料盘……所有能倒的东西噼里啪啦倒了下来,地上一片狼藉。
夜幽篁顾不上自己沾了一身颜料,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面拉起她:“伤着没有?”
某朵摇摇头,回头瞧了瞧五颜六色的男人,几乎绝倒在地上,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哈哈哈……哈哈……”
看到他鼻尖上沾着红红的颜料,像只红鼻子麋鹿,说不出的喜感,于是歪着小脑袋,笑着伸手帮他擦了擦:“我新学了一道菜,晚上请你试试味道如何。”
“好,只要是朵朵做的,就是毒药我也愿意捧场。”
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放到她手中,某朵不明所以,夜幽篁示意她打开。
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串手链,由一颗颗剔透的红色珠子连成,那珠子滚圆饱满,艳光流转,极为耀人眼球。
“这是给我的?”
夜幽篁点点头:“这是我一部分元神所化,本想等你十四岁成年礼的时候给你,没想你个小丫头一下子就长大了,所以提前给你了。”
说着就把盒子里的手链拿了出来,要戴在她手上。
某朵按住他的手,小眉头微微蹙起:“小夜,这是你的元神,我不能要,太贵重了。要是这链子有什么损伤,你也会受伤的。”
魔尊大人一听就乐了,捏了捏她的小下巴,笑道:“你这个丫头,怎么说你的名字也是我取的,送你点东西就千推万拒,我还能向你要利息不成?知道你收刮了不少宝贝,这要是普通的饰物,我也就不送你了。但这个不一样,你以后就好好戴着它,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你有危险,我都能找到。如果怕我受伤,你好好爱护它不就没事了。”
某朵低头笑了起来,夜幽篁见她不再推辞,就顺势戴在她左手腕上,红色的灵珠衬在她冰雪般凛然的肤色上,犹如朝霞映雪。
陛下看了一会儿,转身静静地离去……
*
晚上,陛下在书房处理公务,近十二点才回房,以为某朵睡了,便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却不料屋内灯火通明。
一身纯白丝质睡衣的绝色少女,柔顺的墨黑长发垂在肩上,一只手托腮,一手在给夜幽篁那幅油画上色,神情很是专注,连门被推开,身后多了个人也没感觉到。
被彻底无视的陛下,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弯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朵朵,这么晚了,明天画好吗?”
“父皇回来了?”某朵回过神来,转头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你先睡,我还要等会儿。”
说完又转过头,继续忙着上色,耳边喷洒的温热气息让身体的温度骤然升高,虽然恨不得马上跟他滚上床,但一想到前些日子把她当白痴耍,心里始终不爽,不能这么轻易就饶过他,一边默念清心咒,一边将注意力集中到油画上,抵抗他的诱惑。
油画差不多已经完成了,侧卧在海棠花丛中的夜魔头惟妙惟肖,紫眸薄唇,红发如焰,笑得十分风骚。
陛下心头醋意翻滚,脸上却不露丝毫端倪,视线在她裸露的颈项间游走,见那雪白的肌肤晕出淡淡的绯红,手不由自主地就楼上她的腰,发现她身体一阵轻颤,又在她小腹轻轻按了一下。
如此明显的挑逗,某朵骨头都酥了,却还是咬紧牙关硬撑,可双不规矩的手还在慢慢向下……混蛋啊混蛋,摸哪儿呢!
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或者看出她的沐春风开始发作了?
一把抓住那双狼爪,猛地一回头:“父皇,你想干什么?”
看着她绯红的小脸,水润氤氲的眸子,陛下轻轻地笑了:“朵朵这半个月辛苦了,每晚让你按摩,父皇心有不安,今晚就换我帮你按摩如何?”
一听此话,某朵开始抓狂,恶狠狠地磨牙道:“孝敬父皇是儿臣的本份,父皇不必介怀!”
不就是想折腾我吗,谁不知道你那点小心眼,憋了半个月,这时候被骗上床还不得拆了她!
“孝敬?”某帅点了点头,笑眯眯地看着她那双喷火的大眼睛,慢悠悠地说道:“朵朵,你让父皇很感动啊,心里更是不安了,礼尚往来,你乖乖趴到床上去,父皇好好帮你松松骨,保证比你的手法好多了。”
“不要!”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噌的一下就炸毛了,跳起来离他三米开外:“我身体状态良好,不需要什么松骨!”
就这反应,还敢说不记得他?既然不记得,那为什么又要害怕?
“朵朵,乖乖听话,过来。”见她双手抱胸防备的小样,某帅笑得更开心了:“或者我过去也可以,但是你别后悔。”
“你……”又往门口的方向退了几步:“少威胁我,我才……不怕呢,别过来啊,别过来……我真的会喊的……啊!救命啊……”
某帅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向他们那张大床走去,轻轻放在床上,薄唇堵住那张发出刺耳魔音的小嘴,待她安静下来,火热的舌探了进去,与那柔滑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
十指修长的手在那具惹火的身体上熟练地游走,不消片刻,某朵全身瘫软,眸光迷离,娇吟出声,一股火热在体内呼喊咆哮,让她彻底放弃了抵抗,顺从狂野的欲望在她胸腔里跃动。
手臂环住他的脖子,手指紧紧按着他的后脑,紧紧缠抱住他,同时也承受他的体重。
而原本欲火高涨的男人却在她身边躺下,抚摸她的长发,直直看着她的眼睛:“我是谁?”
“……帅帅。”低下头弱弱地答了一句,完了完了,跟她秋后算账来了!
某帅凤眸一眯,抬起她的小下巴,在那小嘴上轻轻咬了一口:“失忆很好玩?”
“啊!”痛呼一声,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他:“是你捉弄我在先的,而且人家不是今天才想起来嘛!”
“今天?”意味难明地笑了一下,鼻尖噌了蹭她的额头:“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不可以说谎,记得吗?”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除了认罪伏法,似乎没有其它路可走了。
“对不起……”小脑袋埋他胸膛磨蹭,小手也讨好地在他身上煽风点火,只想能争取到一个宽大处理:“帅帅,我都道歉了,不生气了好不好?而且,是你趁我什么都不记得戏弄我,是你有错在先,我们算扯平好吗?”
“你这小坏蛋,居然不记得我,还把我踢下床!”
在她腰上掐了一把,见她泫然欲泣的可怜样儿,某帅心又软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了好了,原谅你了,这次算扯平。”
就知道这一套有用,百试百灵,某朵暗自得意,脸上可不敢表露半分,手上的动作更加卖力,按以往的经验,某帅早该忍不住将她扒个精光,可现在却毫无动静,身体的反应这么强烈却不开动,这也太反常了,抬头一看,才发现他正望着夜幽篁那幅画,神色阴晴难测。
“帅帅,怎么了?”小心翼翼的语气。
怎么了?楚涟和夜魔头都有,就我没有,还问怎么了?!
见他不说话,就那么直直地看着那幅画,某朵眼珠一转,翻身下床,从床底拖出一个大箱子。
这是干嘛?某帅好奇地看着她:“朵朵,这都什么东西,这么大一箱子?”
嘿嘿笑了两声,打开箱子,将里面裱好的油画一幅幅拿出来,得意地说道:“这些都是我花了四年时间才完成的,全送给你了帅帅!”
某帅一下子怔住了,十二幅油画全都是他和她,没见她动过画笔,什么时候画的?
“第一幅,是我从蛋壳里出来第一次见你的样子,但那时候太小,拿不动画笔,直到两岁花了三个月才完成。”
将那些画立在墙壁,一幅一幅地解说。
“第二幅,是你第一次喂我吃饭的样子,也是两岁画的。”
“第三幅,是你第一次给我洗澡的样子,两岁能力有限,就完成了这三幅。”
“第四幅,是三岁画的,是你第一次给我过生日时的样子。”
“第五幅,是你教我写字的样子。”
“第六幅,是你给我讲故事的样子。”
“第七幅,是你哄我睡觉的样子。”
“第八幅,是你抱着我批阅奏折的样子。”
“第九幅,是你抱着我睡觉的样子。”
“第十幅,是你明明很累,还要陪我玩的样子。”
“第十一幅,是你教我法术的样子。”
“最后一幅,是我长大后跟你去乞巧市的样子。”
解说完毕,歪着小脑袋,笑盈盈地问道:“帅帅,你喜欢吗?”
“……喜欢。”摸着那一幅幅画,某帅的声音止不住哽咽,迷人的凤眸水光潋滟,一股暖流直达心底,整颗心被涨得满满的。
他的朵朵,记得他每一个动作,记得他每一个表情,记得他做过的每一件事……
两三岁,那么小小的身体,小小的手,她是怎么完成这些画,用了多少时间?
每一幅都惟妙惟肖,就像照镜子一样,她花了多少心血?
这些有他和她的画,是他一生的至宝,分量重于整个世界,他这一生圆满了,没有任何遗憾……
哪怕有一天她离开,凭这些,他也能活下去……
*
将军府的老太君听某朵完全恢复了,赶紧马不停蹄地进宫给陛下道喜。
其实道喜倒是其次,老人家喜欢热闹,闲不得,于是时不时就找来紫嫣和青萝顺带着某朵一起唠嗑。
“老祖宗就别提了,元让那混蛋不知又干什么去了,上次消失了有一年,这次倒好,留了一封信就六个字‘三个月返,勿念’,我真怀疑他在外面是不是养了二奶。”
某嫣一边吃着冰镇樱桃,一边抱怨着。
“得了,别抱怨了,元让那孩子能做出这种事,老祖宗就该恭喜他了!”
老太君没好气地赏了某嫣一个白眼:“也不用你那那脑子想想,失踪一年几个月不见人,如果不是正经事,陛下会饶过他,别忘了,他不仅是你相公,也是陛下的臣子,难道整天围着你转,不用做正事了吗?!”
见老太君脸色不好看,某嫣也不敢顶嘴,青萝出来打圆场岔开话题:“对了,老太君,我倒是刚想起一个事来,前些天我看到紫夙了。”
“紫夙?她相公的丧事办完了?”
说起花家的小女儿,百姓们都会皱着眉头“咋咋”两声,只因她三次下嫁又先后三次守寡,煞气之胜已声名远波。
前些日迎娶她的第三任相公,新婚的第三天,兴致一起说要去给昆仑采几株灵芝仙草给她做什么养颜圣品,却没想碰上偷渡入境的不法妖魔,一去不回,被人给采补了。
对于连续丧偶的女子,民间有这样一种说法:说是富贵不可方物,寻常男子消受不起,只能入宫侍奉天子。
可惜我们的陛下,洁身自好,不近女色,所以也无入宫侍奉这一说了,便只得不厌其烦的披麻戴孝,青春岁月里倒是一大半日子都在孀居。
这种情况下,娘家人叹息归叹息,但是要再为她寻找婆家……对方非得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无畏觉悟才行!
第二天。
玥琅的府邸。
“看看,看看,可有中意的?”
紫嫣频频指着在外室正被玥琅设宴款待的诸多名士,讯问着身边紫夙的意向。
“……姐姐,这又不是集市买菜,能看出什么名堂?”紫夙神情幽幽地说道。
紫夙的婚史虽多,但她生为九尾天狐,面相倒是看不出什么沧桑感,正是女性成熟的那种风韵美,所以目前的精神面貌虽然颇为颓废,但那似蹙非蹙的眉头,秋波欲滴的瞳仁……反倒衬出种说不上来的悲剧美,很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再说……”再说光看外貌又有什么用?紫夙现在最想要的,是能长双黑白无常的眼睛,好看看外间男子们的寿命。
不过毕竟是姐姐的一番好意,她也不好表现的太不配合,于是迅速转了个话题:“再说我这样出了名的丧门星,谁还敢娶?”
“你这话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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