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婳自然不会照顾人,她除了对设计机甲感兴趣外,什么都不感兴趣。大战过后恢复了心情的芜婳。一脸麻木的过来哲与阿直的木舍看了看彼岸,将彼岸背回自己家的木舍,又替她洗干净身子。把已经愈合得差不多的伤口重新上了些药,又把她放在最干净最新的床上,替她掖了掖盖在身上的白色薄被,便锁好木舍房门,回了机甲锻造室。叮叮当当的打起了机甲。
彼岸闭着眼睛随她折腾,不想搭理芜婳。显然还在为芜婳之前随便的性生活态度而生气,只等芜婳离开了这间刷着清漆的卧室,她才睁眼,眼角濡湿的翻身,如同一个孩子般蜷缩在白色大床上,无声的抱着双膝,心情酸涩难掩。
上一世,芜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喜欢坐在废墟上,一边晒月光,一边看彼岸舞剑,有时候她会依依呀呀的唱一首歌,烟波琉璃的眼睛透着一抹传说中江南女子那般的柔软,她说,她与彼岸就是这个世界上的两个极端,她是天下最脏的女人,彼岸是天下最干净的女人。
她特别喜欢给彼岸洗澡,如同在洗一块最最干净的琉璃,充满了珍视感。
彼岸不知道自己有多干净,神翟也说她很干净,可是她自己不觉得,每日里总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多数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伤,灰头土脸浑身血淋淋的更是不在话下,即便这般,也会让人觉得她干净吗?
她不太懂,只是别人这般的说,她就这般的听着,不置可否,也不反驳。
永恒的白日中,明媚的阳光穿过透明的窗子落在床上,让蜷缩在白色大床上的彼岸身子更显娇小柔韧。酸涩的心情中,她搁置在一旁的拇指大小的黑色通讯器开始震动响起,于是自被子里伸出纤细柔韧的手指,挂在玉白色的耳垂上,闭眼,吐字:
“说!”
“大姐…是佑鸣我啊,哈哈,我到了京星了,大姐,我来找你了,从今后佑鸣我誓死跟随大姐,不离不弃!!!”
兴奋的声音,带着少年独有的变声嘎哑,自通讯器中传来。彼岸蜷缩在被子里,闭目,一边打通讯一边轻声笑了一下,平铺直叙道:
“京星群魔乱舞,糟得一团乱,你这个时候到京星,不是找死吗?”
“哪儿不是乱,帝星更乱,我靠,管他呢,反正我跟大姐走,大姐,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找你!”
他好兴奋,嘎声高扬,简直有些迫不及待,仿佛帝星皇子的身份与他就是一坨牛粪,现在终于甩脱了这坨牛粪,急不可耐的要去彼岸这干净的池水里洗个澡。
为着这样的情绪,彼岸又是忍不住笑了,她睁眼,拥被坐起,虽然一身都是伤痛,但还是心情慢慢畅好起来,坐在白色大床上,沐浴在金色的光线之中,静静说道:
“还是我来找你吧,京星你没我熟。”
她整日里坐不住,在京星走街串巷,除了不爱在贵族区逛外,奴隶区、平民区、居民区都去过。而恰恰佑鸣待的地方就是贵族区。
贵族区面积很大,一半白天一半黑夜,黑夜的面积相对大一些,住的京星贵族也多,一大片一大片的原始密林,隔开了贵族与贵族的领地,显得既高贵又有些暴殄天物般的奢侈。
而白天的那一部分贵族区带着一丝的商业性质,基本全京星最高档的酒店、赌场、富豪娱乐聚会场所、销金窟、美人窝…都能在这里找得到。
白日部分的人与悬浮车流动很少,因为京星的富豪很少会掉身份的从家里出来公众消费场所参与这些活动,除非是刚到京星没什么根底的大人物要包场。所以白日部分的贵族区还是京星以外的富豪比较多。
彼岸飙车到达佑鸣指定的地方,一个潇洒的漂移,将锥冰的高档悬浮车稳稳停在一家高档娱乐会所的外面,姿态潇洒的下车,白色船鞋踏上铺了红色奢华地毯的地面。
她穿得很普通,白色过膝长t恤,七分绑腿裤,船鞋,戴着白色鸭舌帽,脑后扎着马尾,右手缠着一长串宛如红绳的哲二号,左手戴着一只粗犷的机甲腕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还缠着纱布,嘴角贴着白色的ok绷,宛如一个被虐待的普通邻家妹妹,干净、美好、却又透着一些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疼感。
这身打扮与伤,是来此的任何一名富豪比不得的,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拦着她进去,因为她的悬浮车太高端了,经过会所的警戒检测,这车自己就带支付系统。也就是说,上哪儿,哪儿都得放行,因为只用检测车辆,什么通行费啦,保管费啦,清洁费啦,杂七杂八的费用啦,全都是自动划账,自动支付的。
高端的悬浮车,自然是高端的人才能开得起的,如今的富豪喜欢各种新鲜花样,打扮得稀奇古怪一些也不是没有,娱乐会所内里不就有个一头绿发嘻哈混混风格的某皇族的小皇子吗?
装修时尚的走道里,精致华美的宫灯下,有着瑰丽的光线与如梦的轻烟,走两步,便是穿着一袭薄纱的古装美女冲彼岸盈盈蹲身,娇滴滴,恭敬敬道:
“您好,欢迎来到绿玉娱乐会所!”
绿玉…这个名字感觉真好听,给彼岸一种猫眼石般的精致透亮感,同时,又透着隐约的魅惑。
她一路且行,想来是这里给包了场,所以一路上也没遇上什么闲杂人等,只等走过一长串的古装美女走道,才是施施然瞧见一座镶嵌了金色铆钉的朱红大门。见她而来,守门的两名古装壮汉立即开门,“哐”厚重一声,将内里的风化之姿,尽数展现在彼岸的面前。
其实里面也没有多少人,很多穿着黑色衣服的侍卫立在一楼宽敞晕暗的大厅里,大厅又分两层,二楼遥遥传来觥筹交错声,男人隐约而畅快的哈哈大笑声,女人娇俏妩媚的吟唱声,显得相当繁华热闹,又是十分的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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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公主
装修精致时尚内敛奢华的一楼光线晕暗,除了站立着无数黑色长袍的佩刀侍卫,就是一圈圆形的吧台,亮着白光,有着一种黑夜中唯一一颗透明的珍珠那般的惹眼感。
彼岸负手抬步,一身安静的走进去,在明亮的吧台边找到正在喝闷酒的佑鸣,在他身边找了把造型优雅时尚的高脚椅坐上,撩起眼皮,看了他半响,才是静声的询问:“怎么了?”
“走不了,至少现在走不了,等他们闹完了我们才能走!”
佑鸣一头绿色刺猬短发,绿色的t恤配嘻哈风极浓的牛仔垮裤,有些闷,挂在吧台上喝酒,吊儿郎当的身姿中,透着一抹极端的不耐烦,少年般清秀的脸上透着一抹厌恶,听着楼上的喧嚣,冷哼一声:
“真他妈的恶心!”
彼岸不语,撩起眼皮朝二楼望了一眼,薄纱覆盖中,人影幢幢,热闹异常,喧嚣繁华异常。尔后又侧头,看着挂在吧台上有些半醉的佑鸣,低头瞧着他搁置在脚下的一只黑色行李箱,于是对这境况也了然。
怕他也是跟着别人来的京星,不愿意上去应酬又被卡在这里,只等应酬完毕,才是被放行自由行动,而佑鸣的打算便是,一自由活动,便再也不会回去做他的帝星小皇子的了。
彼岸轻轻笑了一声,心知佑鸣如此也多数有些身不由己的意味了,楼上那人不可能把佑鸣一堂堂帝星小皇子放行的,帝星局势纷乱,有一个小皇子握在手中,怎生的都好。便也静下心来,等着楼上的宴会结束。
“大姐,我什么苦都能吃。我可以与阿直一样,隐藏自己去武馆学武,我也可以去找工打,以后日子虽然清苦些,可是我们大家至少都在一起,同生同死,同吃同乐……”
一身嘻哈风格的佑鸣挂在明亮的吧台上,手里还握着一只透明的酒杯,喃喃的半眯着眼,说着独属年少的傻话。
彼岸背靠着吧台。侧头,静静的看着身边的佑鸣,抬手。伸出纤细柔韧的手指,手指上还带着上一场大战所遗留下的红肿与伤口,她替他把手指中的酒杯拿下来,心中十分澄净,平铺直叙道:
“你若真的不快乐。我便带你走就是了,何必喝成这样?”
闻言,佑鸣眯着迷蒙的眼睛,趴在吧台上笑了,低低的,流着眼泪笑。目光毫无焦距,深深吸了吸鼻子,哽咽道: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看见的就只是佑鸣我这个人而已,姐,你就只看见佑鸣我而已,我好开心。”
彼岸不说话。低头,纤细柔韧的脊背挺直了坐在高脚椅背上。静静的看着手指中杯子里的透明液体,养精蓄锐,一身锐利掺杂着丝丝若隐若现的煞气,准备再一次投身如火如荼的大战。
她要带佑鸣走,谁都拦不住!与她做朋友,无论身份地位财富,她必是生死以对,游戏如此,现实亦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楼上的喧嚣还在继续,而似乎知道了彼岸的到来,自偏厅里施施然走出来一名十八岁的少女,领着成群身穿黑袍挎着弯刀的侍卫,穿着拖曳在地的金色纱裙,披散着金色的长发,头顶一顶公主皇冠,十分美好的踩着银金色公主鞋,“嗒嗒…跶”,巧笑倩兮的站定在佑鸣身边,歪头,调皮中带着一抹显而易见的轻视,仿若公主般高傲的看着彼岸,银铃般笑问道:
“你就是锥冰哥哥新交的女朋友吗?”
锥冰哥哥?…彼岸愣了一下,侧头,在黑暗中睁着清澈的双眸,仔细的看了看这仿若公主般高贵的姑娘。那金色纱裙的金发少女也是歪头与她对视,一脸的俏皮可爱。
她虽然一身的公主傲气,却是在彼岸清澈的双眸注视下,不由自主的瑟缩一下,穿着拖曳在地的金色纱裙,略后退半步,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挺直腰杆,驻足,虽然心中打鼓,却是依旧没动。
瞧着这高傲姑娘的头顶皇冠以及周围黑袍随从的恭顺态度,应该是一位帝星公主了!
彼岸忽而轻笑一声,她穿着白色宽而长的t恤,七分绑腿紧身裤,船鞋,扎着马尾戴着白色鸭舌帽,裸露出来的肌肤上还缠着绷带,左手粗矿的银色机甲腕表与右手上盘着的一长串红绳状的哲二号,凸显了她的纤细,让她整个人宛如受虐的邻家妹妹。
那狼狈的造型与眼前这公主的华丽衣裙完全比不得,有着显而易见的身份差异。然而,就是这样的狼狈状态下,彼岸那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质都是干净而纯粹的,她有种无法言说的美好,尽管身处这样的劣势,却教任何人都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彼岸纤细柔韧的脊背挺得笔直,坐在高脚椅子上,一直目光清澈的看着这隐约有着示威感的公主,忽而,她抬起手中的透明酒杯,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其实这公主所表现出的这称呼,这姿态,这威胁感,对她起不了任何作用。
她刚刚之所以笑,只是因为这公主给她隐约透露了一个讯息,教她敏感的捕捉到了,锥冰与帝星皇室…很熟!
“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不会说话呀?”
公主拉起长长的华贵金纱裙摆,踩着银金色细高跟鞋行至彼岸身边,带着一抹露骨的轻视与幼稚的挑拨,显得调皮的看着径自抿酒的彼岸,故意说道:
“皇兄说,以后会把本殿送给锥冰哥哥做未婚妻,你是他的女朋友,那我们不就是情敌嘛?你有什么话要对本殿说吗?”
皇兄?看来这次来到京星的,不止佑鸣一个帝星皇子了,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带了那么多帝星皇子公主来京戏?这人的势力在帝星铁定不浅!而且带着这么多的皇子公主来京星,还要与锥冰搭线…哦…好吧,她决定不做这公主的情敌了,如果这公主再如此用着轻视的眼光看她而没被她一巴掌拍死的话!
彼岸喝干杯子里的酒,心中忍着杀意,一言不发。她从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可这公主来挑拨离间的意味实在太过明显,隐约带着一股被人唆使的玩笑兴致,她若动手杀人简单,可现今局势太过复杂,她担心杀完这个京星公主后,被人当棋子使。
因为她不懂钻研心机,也搞不清这样那样错综复杂的势力关系,所以她这样脑子一根筋的人,稍不注意,便很容易被人当成一颗棋子来操纵,而她恰恰又不愿意被人操纵,更不愿意被谁挑拨了当对付锥冰的棋子使,所以她不动,她现在忍一口气,她静观其变!
然而,彼岸安静的忍,那公主却非得往死路上撞,幼稚得完全看不清自己已经陷入了危机之中,不停的在彼岸耳侧左一个锥冰哥哥右一个锥冰哥哥的,仿佛自己真的就成了她锥冰哥哥未婚妻那般,一点一点,一句一句,磨砺着彼岸那本就不好的脾气。
彼岸对锥冰虽然不是爱情,也明白两个人之间十分的不搭调,但是如果人生没有意外,她真的可能就会这样与锥冰继续下去,结婚生子什么的。当然,这些意外很多,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包括了锥冰能一直专一下去。
她相信以锥冰的眼光是看不上这样幼稚天真的公主的,锥冰的眼睛从来都是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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