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一脚踹出去。将那已经死绝了的胖子踹向巷子里,一脚,再一脚。再一脚,直到把那尸体踢得稀巴烂,她还在踢……
身穿暗花色旗袍的女人,睁着那双烟波琉璃的眼睛,麻木的看着这一幕。伸手,撩开旗袍裙子。往两腿之间摸了一把,手掌后蹭在肮脏的墙上,擦干净手上的体液。尔后侧头,一脸麻木的看着巷子口双手插入裤子口袋,一身悠闲,沉默而冰冷的看着巷子里发生的这一切的男人,开口,身音沙哑,如同裹着沙砾般,麻木的问道:
“客人,要做吗?很便宜。”
锥冰不语,双手一直放在裤子口袋里,穿着白色银花衬衣的领口松开几颗,露出脖颈间银色的链子,在阴暗的小巷子里闪着寒光,隐藏在黑框眼镜儿下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踢尸体的彼岸,等待她发疯结束。
暗花色旗袍的女人得不到回答,于是依旧靠在墙上,麻木不仁,烟波琉璃的眼睛缓缓转过去,看着彼岸那纤细柔韧的背影在黑暗中跳动,宛如一只白色的鸟雀,那背上硕大的机甲,随着她的跳动,也是闪着动人的光芒。
“你在看什么?”
彼岸倏尔停止踢尸体,静了下来,宛若一朵洁白的莲花,悄然绽放在这肮脏的乱世之中,她缓缓回头,侧眼看着靠在墙上那暗花色旗袍女子,静静的询问:
“好看吗?”
“没看什么,小姐,我可以离开了吗?”
暗花色旗袍女子沙哑的声音响起,仿佛对于这种江湖仇杀司空见惯,之所以还留在这里,正是因为锥冰堵在巷子口而已。
彼岸转身,一脚的血,裤子上,衣服上,也是被胖子的尸体喷洒了不少的血迹,她一步一步,宛如幽静的白莲花,行至暗花色旗袍女子身前,清澈的目光,看着那双烟波琉璃的眼睛,很久很久。
她的目光太静,太清澈,太无垢,那暗花色旗袍女子麻木的心忽而跳了一下,侧头,避开彼岸的目光,沙哑道:“小姐,您靠太近了,我很脏。”
“不脏,很美…”
彼岸充满怔忪的浅浅笑了一下,抬手,勾住那女子的脖颈,将头搁在她扯开了旗袍从而裸露出的肩头,浑身细细颤抖,闭目,轻声问道:
“你是不是在看我的机甲剑?它们裂了缝…我跟你说啊,我一直都没有拿去修,我怕他们都修不好我的剑。”
尔后,她抬起头,勾住那暗花色旗袍女子的脖颈,摇了摇,倏尔闭眼,深吸口气,恍若在极力忍住某项情绪的发泄,又是睁眼,清澈的目光看着那女子麻木的脸,撒娇道:
“我有一个朋友,好好的朋友,她曾对我说,彼岸呐,我以后会给你打造出这个世界上最最厉害的一把刀和一把袖里剑……”
阴暗的小巷中,彼岸脸上一片恍惚,低头,看着芜婳敞开的领口,一边诉说,一边用纤细柔韧的手指指尖替她扣上散开的旗袍盘扣,倏尔清澈的眼眸中就是缓缓醮了泪,她强忍着眼泪,屏住呼吸,轻声哽咽道:
“后来…我那个朋友累死了,一直到累死之前,她都没有替我打造出这个世界上最最厉害的一把刀和一把袖里剑。我们没有办法呀…她死了,就没有人替我们修机甲了,我们只能趁机甲还是好的时候去做最后一搏…”
她一直忍着眼泪,一直哽咽的说,声音很低,很细,带着一抹倔强的颤抖及撒娇的意味,回荡在阴暗的小巷子里。她说那个女子也有这么一双烟波琉璃的眼睛,她说那个女子最爱拉着她在废墟上晒月光,她说那个女子最喜欢唱一首歌,依依呀呀的,宛如传说中的江南姑娘,有着古老的情韵。
彼岸说,那暗花色旗袍女子便听,也不说话,也不反驳,也不发表任何意见。只等彼岸最后不说了,停了很久,她才一脸麻木。沙哑问道:
“小姐,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嗯…走吧”
静静的,彼岸放下勾住暗花色旗袍女子脖颈的手,立在她的身边,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擦了擦脸。仿若发泄完毕,看她直起腰身,擦过自己的肩。
彼岸倏尔转身,黑色的长马尾缭绕,从背后抱住那暗花色旗袍女子的腰,额头抵在她的背上。深吸气,良久,再松手。解下自己背上的机甲双剑,连同黑色的机甲剑套塞进女子的怀里,吸着鼻子,低低浅浅,带着一抹撒娇。道:
“我即将去做一件好大的事,所以这剑得修。你替我修,我明天再来这里找你。”
那瘦高个子的暗花色旗袍女人转头,下意识的抱住彼岸递过来的机甲双剑,很重,却是她拿得起的重量,麻木的脸上有着一丝愕然,那双烟波琉璃的眼睛看着面前身材纤细柔韧的干净姑娘,恍若看着一名疯子。
彼岸却是转头,一把抹干终于冒出的眼泪,擦过矗立在巷子口,一身沉默冰冷的锥冰的肩,逃跑一般,急速离去。
这是芜婳,她不曾想过会在京星遇见芜婳…芜婳是什么样的女子,彼岸其实早就知道。她在地球的民用空间站养伤的时候,就知道芜婳是娼妓,不过那个时候芜婳的脸上没有这么麻木不仁的表情,战争的爆发,给很多人带来了悲伤,带给芜婳的却是重生。
芜婳喜欢机甲,热爱机甲,设计出的机甲甚至比当今星际最顶级的设计师都还要棒。她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坐在地球上看着自己设计出的机甲将叛军飘荡在天空的机甲打下来,她最好的朋友就是彼岸,她最废寝忘食的事情,就是替地球上负隅顽抗的人们修理机甲。
彼岸一直跑,整个人宛如在贴着地面飞,一步踩下去,可以滑行十几米远。血红色夕阳的照耀下,她当自己正在地球上夺命。
抗战前五年,地球兵界因为太阳系兵界叛变,节节败退,自九行星域一路退守回地球,叛军因为哲释放在空中的毒气而不敢轻易贴近地球,于是那些叛军机甲只能不停的对着地球上负隅顽抗的人炮轰,整个地球,没几年时间便被打得千疮百孔,几近分崩离析。
抗战后期十五年,地球被全面封锁,天空中到处都是漂浮的叛军机甲,地球上普通人类陆续死绝,剩下的异能者、普通人类高手、机甲兵、机甲精兵、机甲师也是在其后的十几年中宛若飞蛾扑火般,企图冲出封锁线,被神翟残杀!
到最后几年,就剩下了他们那为数不多残存下来的十来个人,驾驶着芜婳制作的机甲从地底防空洞里冒出来偷袭空中的叛军,将打下来的机甲拖回去让芜婳重新组装制作成新的机甲。
芜婳很快乐,看着那些被他们打得七零八落的机甲零件,那脸上的表情,宛如看着情人一般,全是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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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诡异
风中,远离了闹区,荒废的大街上,狂奔中的彼岸手臂倏尔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后带旋转,纤细柔韧的小身子瞬时便落进了一具清凉的怀抱里,她未反应过来,后脖颈就给来了那么一下,霎时陷入了黑暗。
搞什么?锥冰当她疯了吗?陷入黑暗之前,彼岸真是有些想吐血,她没疯,只是想跑一跑,驱散内心看见芜婳的激动而已啊……
奢华厚重无边,缀满夜明珠的卧室里,宽大舒适的床上,彼岸缓缓被一道细细的哭泣声叫醒,她还未睁眼,便只听茶雅那天生娇懒的嗓子带着哭音,坐在床边,泣不成声道:
“治不好了吗?我妹还这么小,治不好了吗?”
什么治不好了?彼岸睁眼,动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躺在床上,瞧着一大屋子的人,锥冰、茶雅、青书以及许多白大褂医生,于是坐起,担心的上下左右摸了一下自己全身,没缺胳膊少腿的啊,该在的还在,那这么大的阵仗是干什么呢?
“你们怎么了?我怎么了?”
彼岸抬头,谨慎的扫了依次或坐或站在床沿边的茶雅,锥冰,青书三人一圈,他们三与满室的白大褂一样,全都戴着白色口罩,满目的担心与忧心。于是彼岸又是看着自己的手上吊着强化液,又是看着周围白大褂来来去去,不知被谁换上了一件白色银丝睡裙的小身子瑟缩一下,倏然拥被坐起,侧头拿过柔软的枕头,挡在自己身前,面对搞不懂的状况时,有着惯性的自卫,急得喝道:
“你们到底怎么了。我身上掉了什么零部件,快说!”
“没事没事,你晕过去了,锥冰好紧张你,让医生来给你看看”
茶雅身穿花色雪纺纱裙,擦干眼泪,脸上还带着白口罩,娇懒的靠过来,说不尽的怜惜与愁苦,悲伤的心情充斥漫溢着她娇弱的身子。一时忍不住,茶雅伸手,抱住彼岸裹在被子里的身子。一边哭一边娇声嗔道:
“彼岸呐,以后别出门了,外面好危险,我好害怕,锥冰说你要跟他分手。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我们回地球,把兵给退了好不好,当我这个做姐姐的求你了。”
又来了又来了…彼岸被茶雅抱住,一个头两个大!茶雅好不容易才消停几天。又在给她哭!!彼岸头疼极了,急忙将求救的目光看向站在床沿边的青书。青书一袭青衣古袍,也戴着白口罩。接收到彼岸的目光,愣了一下,平凡而温柔的眉目中,透着一抹沉稳,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上前,弯腰。轻轻拍了拍茶雅的肩,温和道:
“茶雅,彼岸才刚刚醒过来,别打扰她休息,我们先出去。”
青书一出马,果然还是不同的,茶雅哭哭啼啼,虽然不愿意,可是为了自家亲妹的身体着想,还是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一回头三交待的让彼岸退役,尔后磨磨蹭蹭的随着满卧室的白大褂出了房门。
宽大而奢华的卧室,最终只剩下了坐在床沿边一直严肃而认真的锥冰,他的样子很英俊,虽不若神翟那般俊美,也不若阿直那般柔美,却是带着一股子冰冷的凌冽感,白色银花衬衫,黑色休闲西裤,配上脸上的黑框眼睛,显得特别的严谨务实…
彼岸缓缓叹了口气,抱着枕头,拥着被子,盘坐在床上,看着锥冰脸上的白口罩,相当奇怪而无奈的问道:“锥冰,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我到底怎么了??你这别墅到底还要鼠疫消毒多久?我觉得你很有鬼,你究竟在搞什么???”
锥冰侧头,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拉下脸上的白口罩,满脸的严肃,看着彼岸,认真的说道:“明天,明天是你们地球人开始过年的日子,我们举办一个化妆面具舞会,狂欢一个月!”
见鬼,她现在没有心情搞什么狂欢!她满心疮痍只想杀叛军首领…彼岸被噎住了,一时忘了询问锥冰为什么要把她打晕,思索一会儿,才是抱着枕头,不打算跟明显在玩鬼的锥冰纠结过多,于是问道:“千世大皇子的消息,打听到了吗?”
闻言,锥冰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深吸口气,隐藏在黑框眼镜儿下的目光远眺窗外,一脸严肃认真,又好正儿八经的说道:“还没有,宝啊,你别急,他现在只是派人来与我接个头,等我慢慢把他勾出来,好不好?”
她能说不好吗?彼岸静静的看了锥冰一会儿,当真无法从他的脸上研究出点儿什么来,只得点头。又想起芜婳,失神了一会儿,才是重新凝聚了眼神焦距,看着锥冰那张严肃而认真的俊脸,蛮不好意思的开始为芜婳走后门,说道:
“那个…我们在巷子里碰到的女人,她的机甲设计天赋很高,你手中不是也有机甲设计师在为《vs》设计机甲嘛,那个……!”
“好,我知道,我找人去给她安排职位”
锥冰心疼的打断彼岸不甚熟练的走后门,身子动了动,坐得离彼岸近了些,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替她理了理黏在脸上的黑色发丝,倾身,展开袖子挽高的精壮手臂,相当自然的抱住彼岸,带着些许强制的拥她入怀,叹了口气,轻声道:
“宝,与我提要求,你可以理所当然一些,我是你的男朋友,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就是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能给你摘下来,明白嘛。”
夜明珠,那静静流转的华光中,彼岸垂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脸贴在锥冰的心口上,很想就这么沉默下去算了,可是有些事情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免得到时候分不清。而且锥冰不是普通男人,他现在可以这样为她,可是将来呢?将来翻脸的时候,又会不会索回今日付出的一切呢?
她有些迷茫,只觉得爱情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教她一点也不想碰触。喜欢的再深又怎么样?上辈子的叛军首领还不是跟女朋友闹翻了之后就翻脸无情的?而且还无情得挺恐怖的,搅得整个星际战火如荼。
“我…我还是坚持认为,我们做普通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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