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平衡感、电子、操控、感知、防御等等这些系统是成为一个合格的机甲师所必备的学习过程。
要成为一名机甲师,不一定非要掌握到剑戟技不可,剑戟技也不过是作为一项搏斗技巧而存在的运动罢了。
可彼岸却很中意剑戟技,她认为,如果只是将剑戟技作为一门运动在普通人群中流传的话,那未免也太过小看了剑戟技的威力,这种竞技若是能被机甲师发挥得好,完全比那些高尖端能量枪能量炮什么的更有优势。
彼岸所练习的剑戟技为双手剑戟,这在大多数练习剑戟技的人中是不多见的。重生之前,18岁的她虽然每日张牙舞爪,胡搞瞎搞的,可对于剑戟技的练习她不曾有过一丝懈怠,如同她从不曾放弃过的五感锻炼,坚持着为成为一名优秀的机甲师而一直做着准备。
因着红发混混的发怒,那三三两两的混混似乎也起了点儿变态的兴奋之情,各自寻了木棍铁棍之类的,用着毫不纯熟的剑戟技朝蹲在地上的那人招呼,表情轻佻而兴奋,嘴中咋咋呼呼的,愈发的带着一抹扭曲意味。
彼岸拧起了精致而好看的双眉,略微思索,一只纤细脚踝点地,如学了轻功一般,柔韧的身子轻轻巧巧的腾空,另一只脚踝踏着二楼阳台栏杆,一个借力,纵身跳到了一楼花园内,单膝着地。
她很快起身,又是几个纵跃,眨眼间便穿过房子与房子之间的道路,踏上篱笆,顺着双层别墅小洋楼那红色的屋脊,一路矫健飞驰,白裙与黑发飞扬间,她已经落在那群兴奋异常的混混之中,白皙而小巧的赤足踩在青铜色的金属地上。
有那么一瞬,因着她的出现,竟让停下揍人动作的几名混混产生一种错觉,这纤细柔韧的黑色长发女孩儿给人的感觉,竟比她身后男人手中的小方盒子更璀璨。
010 侮辱
“请,不要侮辱剑戟技。”
彼岸抬头,精致的脸上泛着玉色的柔光,纤细的藕臂背负身后,眉目冷凝,透着一抹浩然正气。
“嘿……”那就立在彼岸身边,因为彼岸的从天而降略有些惊愕的红发混混,由起初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这个皮肤精致的女孩儿,到突然反应过来,怪叫一声,卷了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肌肉预备吓唬吓唬这小姑娘:“怎么的,你也想被揍还是怎么的…!!”
“红毛,别惹她,她是‘一本正经’帮的茶茶!”
有昨天见识过彼岸一个扫腿便将黄发男子制服的人高喊一声,红发混混身周,手持木棍铁棍的混混们闻言皆后退两步,倒也不是因为都听过她的威名,而是因为她浑身所释放出来的锐气。
普通人类高手所释放出的锐气与异能者所释放出的威压差不多,因为自身能量的关系,都能在周围的空气中产生气压,更甚者,普通人类高手的锐气还能因光线折射发出异彩。这也是她有信心在这个空间站找出叛军首领的原因之一,她相信叛军首领一定会是一个异能者。
而虽然现在的彼岸战斗力不足重生前的十分之一,不一定能杀死叛军首领,但对于这些混混来说还是有震慑力的。
除了那红毛混混外,其余的人都往后退了几步,这是弱者对于强者的天然敬畏。她的身后,那蹲在地上的人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一块搁在地上的石头,屹立不倒。
“什么一本正经茶茶茶的?”
红毛混混显然是没有玩过《诸神》网游也没有看见过昨天彼岸制服黄发混混的画面,他将铁棍往彼岸纤细的肩头一戳,有种神经粗大的大无畏精神,意欲将她戳倒在地。
岂知彼岸略侧身,伸出左手,玉白的藕臂如蛇般缠上戳来的铁棍,轻轻带力,缴了红毛混混手中的铁棍,原地一个旋身,白裙如莲花般层层盛放,无需眨眼,那长满了锈迹的铁棍已经搭在红毛混混的脖颈动脉之上,她开口,声音是那般的清冷,一字一字道:
“不要再侮辱剑戟技!”
剑戟技,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上、下、左、右、横、挑、劈、刺、弯、转、承、合几个招式,却能让使用剑戟技的人自行组合,临场发挥应变,这几个人,连剑戟技的入门都未摸到,便拿着剑戟技在一个强者面前卖弄,着实是让她觉得丢脸的。
是的,强者,她身后这蹲在地上的男人虽看不清面貌,却浑身坚硬如铁,此时是他不还手,他若还手,这几名小混混必死无疑,她自小锻炼五感,这男人身周隐晦的锐气波动,怎会瞒得过她?
“我…我…呸,你这个……!”
“走,还不快走?那可是茶茶,十个人都打不过她一个。”
被铁棍压住脖颈动脉的红毛混混还不知死活的想要破口大骂,被身边的黄发同伴迅速扯远,边走边哐当丢下手中木棍铁棍,见此,彼岸心中略微恍惚,心中忽觉某根弦被触动,隐隐的,有种晦涩感。
只等她感觉背后有人注视,才恍然回神,低头寻找,才是挑眉发现身后的男人已经自双臂间抬起了脸来。
这并不是一张能惊为天人的脸,脸上很脏,看不清真面目,但大约能看出是三十五岁上下的年纪,五官如刀刻一般,眉目清晰,双目中带着一股冷冽与微不可见的悲伤,缓缓朝低头看他的彼岸伸出手,摊开手掌,青筋隆结的大手上,赫然躺着那个散发着璀璨光芒的小金属盒子。
“我不要!”
彼岸摇头,这人的动作不言而喻,要么是把手中的小金属盒子送给她,要么是让她也去抢,以她现在的战斗力,彼岸自我衡量,能打得过此人才怪。
“替我拿着,以后我来取。”
蹲在地上的男人开口,声音中带着一抹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彼岸蹙眉,不知这是个什么意思,她直身,挑眉垂目,看着依旧蹲在地上的男人,那男人也是抬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两人对视中,彼岸忽觉此人虽看着面容冷峻,性格似乎也不讨喜,但不知为何给人一种托付意味。
仿佛…仿佛他已打算拼死一搏,若活着,便会回来取这东西,若死了,那便死了吧!
“好!”彼岸伸手,鬼使神差的捻起这男人手掌心上的金属小盒子,握于掌心,双手又背负在身后,略叹息,轻声道:“那么,请一定要回来取它!”
重生前的见面会,她是今天下午才赶到这里的,所以并没有看见这个男人,自然也没有发生过刚刚出现的这一幕,当然,她虽然打不过这个人,但这个男人肯定不会是叛军首领。
现今星际是以星球为质子,星系为分子,星域为个体来划分,而异能者因为得天独厚,被称为星际宠儿,所以绝大多数的异能者都会看不起普通人类,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需要依靠强化液来获得长生,以及需要借助机甲才能打败他们的机甲师是一种极为可笑与自不量力的存在。
而机甲师们认为异能者不过是普通人类变异,从而获得可掌控天地万物之力的星际宠儿,然而,这样得天独厚的人类宠儿却脱离根本,完全一副看不起普通人类的嘴脸,让机甲师们大为火光。
久而久之,异能者与机甲师之间便衍化出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然而,不论整个星际社会承认不承认,能担当星域首脑的人必须是异能者,从而彼岸只需盯紧丹桂与锥冰是与哪个异能者接触便行了。
而她与这个男人萍水相逢,如路人甲乙丙丁,不知姓名,不知明天是否还能相遇,只是一眼的邂逅,彼岸也不知这是对是错,蝴蝶效应她也是懂的。但这真的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只是一个全身镶满劣质钻石的陈旧打火机,莫怪那几个小混混想要去抢,钻石在这片星域,其实是相当值钱的。
011 拯救世界
凭她敏锐的五感,这里面没有隐藏某某组织重要机密的暗格,抑或某家族的传家之宝,上面也没有雕刻任何奇怪的具有某暗示意味的字符,就是一个似乎具有重要纪念意义的打火机。
当然,她之所以肯替他保管,只是因为未来叵测艰辛,但若能给人一抹惦念,她觉得偶尔做这样的一件事也未尝不可。
语毕,彼岸紧握手中的打火机,一言不发,毫无留恋的转身,白裙与黑色发丝飞扬间,离去,黑发因风而拖曳出一抹黑亮的弧度,发间有细碎的倒铃兰花灯的金色光粒洒下来,不消一刻,便只剩下依旧蹲在地上男人。他的目光依旧一瞬不瞬的看着彼岸刚刚站立的地方,点头,充满坚毅。
这只是一个平凡的早晨,所发生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回家之后,收妥那个镶满劣质钻石的打火机,彼岸便收拾穿戴,依旧扎着马尾,带着黑色鸭舌帽,白色紧身t恤配黑色丛林作战裤,厚重的军靴,背着两把机甲剑,去找丹桂套近乎。
因着锥冰与丹桂身上安装了屏蔽系统,彼岸的五感之中,只能看到两人曝露在外的身影,彼岸没有透视眼,若是躲进了房子里,或者有遮挡物挡住,她也是看不见的。
所以只能靠鼻子闻两人在哪里,她行走,穿过一栋栋的双层别墅红顶小洋楼,黑色军靴虽厚重,却触地几近无声。
今天的人比昨天的人还要多,熙熙攘攘的挤在那栋青铜色的报名点边上,如同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好大一片。茶雅所在的这个“一本正经”帮据说是《诸神》中极大的一个帮派,光是帮会成员都是数以万计。
当然,数以万计在当今星际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大数字,《诸神》这款网游也只是很有名,却称不得爆红,锥冰**oss手中也并不是只有《诸神》这一款网络游戏,他会纡尊降贵的出现在这里,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呢?难不成现在那个叛军首领就已经与他接头,打算走私机甲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叛军首领的挚爱杀不杀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影响,因为叛变一路既定好了,无论爱或者不爱,都会叛变的呀。
彼岸脑子有些糊涂,她旋身,背靠在密密麻麻的人群远处,又嫌房子太多挡了她的视线,便足尖一点,飞身上了别人的屋脊,脊背挺得老直,坐在红色屋顶上,沐浴着头顶的倒铃兰花灯光,静静注视着远方越来越多的来报道的人。
这些“一本正经”的帮会成员,其中也驳杂着异能者的能量波动,但是等级不高,凭彼岸现在的战斗力也能轻易杀得死这些人,够不上台面。
能凭借自身能力操纵世间万物的异能者,按照其能力的大小将异能等级划分为十个等级,由低往高排列分别为“f。e。d。c。b。a。s。ss。sss。x”,其中“f。e。d”等级的异能者称为异能持有者,“c。b。a”级称为异能创造者,“s。ss。sss”级成为异能皇者,x级称为异能尊者,x级往上走就是神者级别,只是生命力都是数以万年计的老怪物了。
而按照彼岸如今的战斗力水平,也只能轻松对战“f。e。d”等级的异能持有者,碰上c级往上的异能创造者,便只能小心谨慎的行事了。
如同蚂蚁一般的人潮中,丹桂与一众接待人等忙的不可开交,她那一丝不苟的黑色发髻有些微微的散乱,汗湿的细发黏在颊边,倒让平日里的公事公办的刻板模样有了一丝松动。
彼岸的目光很清澈也很静的一直看着远方的丹桂,她很难想象丹桂这样的女人未来会与叛军走到一处,但她是锥冰的人,锥冰走私机甲,丹桂替其运作,也没有什么解释不通的。
只是想起对于拒不接受殖民的地球施行全面封锁这项条令是丹桂这个女人拟定出来的,彼岸就有些牙痒痒手痒痒,若非要靠丹桂找出叛军首领,她当真一把弄死这女人得了。
黑夜中,倒铃兰花灯遍地开放,纷乱而有序的房屋围绕着青铜色的报名处四散竖起,彼岸一直静静的坐在屋顶,清澈的目光远眺,这样远的距离,也只有修炼了《心无决》的彼岸才能看得见远方的丹桂了。
忽而一辆银色的悬浮车轻轻落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悬浮车莹白的车窗无声滑下,锥冰坐在车内,转头看着彼岸,脸上的神情充满了疑惑与认真。
他今日戴着一副与丹桂一模一样的黑框眼镜儿,穿着一件白色映着花纹的修身衬衫,袖子依旧挽高至手肘,勾勒出匀称而精壮的身材,他歪头,仿佛认真的研究着彼岸蹙眉的模样,看她那神情蹙眉,好似独属自己的静谧世界被打扰,让他实在好奇这个小姑娘心中到底在想写什么。
直至与彼岸清澈的目光相撞很久,他才略投降的握拳清咳,掩饰了自己莫名出现的不自在,好奇的沉声问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
彼岸目光澄净,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略压了压黑色的鸭舌帽檐,静静的看着突然跑出来搭讪的锥冰很久,心中不断挣扎着要不要杀了他,可如果杀了锥冰,叛军首领便找不到人来走私机甲了吗?
如果坚定了思想要叛变的人,怎么会因为买不到机甲或者失去打算要恋爱的女人而放弃叛变呢?彼岸心中挣扎的厉害,目光却依旧澄净而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