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大姐你信我,我之前都不认识你,真的!”佑鸣哭丧着脸,抱头在透明的房子里乱窜,一边躲避着彼岸的拳打脚踢,一边仓皇解释道:“这都是命运的巧合,茫茫人海之中,佑鸣我第一眼就决定跟随大姐你了,我也是前两天认识大姐之后才知道这个事情的,大姐,你放过我吧。”
他太会躲了,那恐怖的死亡记录,以及99。9%的痛感调节度,教佑鸣练就了一身上好的逃窜功夫。彼岸与他绕着兵器架子玩了会儿躲猫猫,甚觉无趣,便转身拿了瓶补血药,也不再搭理佑鸣,坐在房中椅子上,细细喝着补血药,静静的思考。
上辈子,千世大皇子并没有失踪,而是领着京星的普通人类高手,也就是华夏古武传承者们,在叛军的辅助下前往帝星镇压了千劫二皇子,再统和成了叛军,从而顺利成章的壮大了叛军的力量。但在那个时候,阿直已经死了。
那么,后来的叛军首领是千世大皇子及锥冰这两人中的一个吗?她什么时候与千世大皇子在太阳系的空间站在一起过?千世的未婚妻是谁?为什么说她堂堂一个机甲兵是千世的未婚妻?
而如果是在太阳系的大型空间站的话,那么就只有在《诸神》游戏中的见面会上了,除了锥冰外,她在见面会上还遇见过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不自觉,彼岸停下喝补血药的动作,她倏尔想起某日清晨,她在一个阴暗的小巷子中,遇到了一个交给她镶满劣质钻石打火机的青年男人。而当时,微??肀叩幕品11旎煺?谇浪?种械拇蚧鸹p》 那打火机青年的一身强者之气,教彼岸现在回想起来都还历历在目。他看起来是那般的落魄,仿佛一无所有,将打火机交给她时,那坚定的眼神,却像是在告诉她,他会回来取走这个打火机,某一天,一定!
如果那个人就是千世大皇子的话,那他不是应该直接去京星吗?反而跑到太阳系大型空间站去参加什么网游线下见面会做什么???
“大姐,其实这也就是个误会,谁都知道京星的公主才16岁,你跟她年龄都不合适,帝星也就是例行查一查,碍不了什么大事。”佑鸣一边喝着补血药一边不怕死的凑了过来,看着彼岸那副凝眉静思的模样,冷笑中,又安抚道:“那帮人没意思,整日里疑神疑鬼的,当谁都稀罕那破位置,我呸。”
白色光线中,彼岸静静侧头,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压了压头顶的鸭舌帽檐,清澈的目光看着坐在自己身边一脸视皇位如粪土的清秀少年,歪头,黑色的马尾落在她的肩头,略带好奇的问道:
“你不想夺皇位?”
她之所以记得帝星有个小皇子,正是因为上辈子,闹得如火如荼的帝星,那神话般的帝星皇室中,唯二存活下来的就是大皇子千世以及小皇子。小皇子的资料不多,从不在外界露脸,想来能在那种乱世中保得一命,也只有游离在斗争之外才行了。
佑鸣耸肩,一脸不在乎,一边喝着补血药,一边吊儿郎当的靠在椅背上,无所谓道:“我要不是异能者,早就投身兵界了,做皇帝好吗?我几年都见不着那所谓的父亲一面,到他死了,也就只被允许远远的扫一眼,都说帝王之家好,对我来说,除了比普通人多一些钱,其余的,当真还不如普通人家。”
白光之中,身穿黑色防弹服的佑鸣,顶着一头嘻哈风格的绿色短发,一脸的清秀,年少的脸上,却有着对亲情的极端漠视。
他一边说,一边侧头看着身边的彼岸,彼岸没有说话,静静的听,静静的看他说话的样子。尔后他停顿,吊儿郎当的对着彼岸嬉笑,很久都不再说话,似乎坚持在等彼岸说些什么。于是彼岸垂目思索一下,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抬手压了压自己的鸭舌帽檐,静静吐出几个字:
“嗯,好寂寞的感觉!”
最近好像挺多人爱找她谈心的,阿直也是好寂寞,身而有着那样可以窥探人心的异能,所以别人都不敢碰触他。佑鸣虽然没有阿直那么惨,但是因为身在帝王之家,所以对亲情的感受与人情冷暖反而是最能体会深刻的。
相比较来说,其实彼岸觉得自己幸运很多,虽然家中的钱不多,可是亲情友情方面,这两辈子,她都从不曾缺失过。
而佑鸣说了这么多,彼岸只是短短一句话,教他清秀的脸上深深一怔,继而屈起双脚,双手抱膝,坐在椅子上,侧头看着彼岸,颇有些可怜兮兮的意味,问道:“大姐,你不觉得我很可怜吗?”
“不觉得!”彼岸喝干手中的补血药,无所谓的将空瓶子搁在扶手上,态度不偏不倚,不巴结不讨好不嫌弃不厌恶,不知道佑鸣是小皇子之前,她就是这个态度,知道佑鸣是帝星的小皇子之后,她还是这个态度。
于是佑鸣有些开心的笑了,他撤去脸上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对彼岸张着一脸的谄媚,一边讨好一边忍不住抹眼泪,道:“大姐,我就知道,你眼中看见的就只是佑鸣我这个人而已,真好,真的好!!”
“你神经有问题吗?”彼岸愕然斜眼,搞不懂这小皇子脑子里装了些什么,她好像什么都没说,他却感动得一塌糊涂。反正人心太过复杂,大略她的脑子是比别人少了点儿什么,所以从来都是直来直去,让她去猜度别人的心思,太困难了。
佑鸣好高兴的摇头,表示自己的神经没有问题,于是彼岸翻了个受不了的白眼,也不再言语,抽出军刀擦拭,随他在一边哭泣去了。
等不了多久,一袭蓝色作战服的阿直自门外走了进来,柔弱的身体,有着中性的美,褐色的发丝在白光中摇曳,踩着白光进门,看着正在拭刀的彼岸,温柔一笑。
佑鸣双手抱膝的蹲在椅子上,看到阿直进来,便想挥手赶出去,但这个房间已经被设置成了屠杀模式,与镇恶的条件一样,所以轻易不会有人进来,能进来的人,都是有些骨气的。于是佑鸣侧头,看着大姐彼岸,用眼神询问她接不接受这个队友。
076 机甲折扇
闪着寒光的机甲军刀,被彼岸用两根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揩过,军刀反射出的锐光落在她清澈的眼眸上,她撩起眼皮,扫了眼已经入队的阿直,一言不发,用沉默表示接纳。
于是阿直笑得更柔,抬步行至兵器架前,选了把机甲长弓,负上银色的箭筒,整个人的气势,便陡然提升到了一个阶层,柔美而又不失强势感,引得佑鸣频频侧目。
“大姐,这是谁啊?你们认识吗??”
佑鸣一直回头盯着阿直看,清秀少年的脸上,闪着一抹幼稚的敌意,仿佛自己的光芒被比了下去,有些愤愤不平。
彼岸仍在揩刀,漫不经心的斜了如此幼稚的佑鸣一眼,不说话,也懒得说话。阿直却是闻言,走过来,站在佑鸣身边,温柔的笑看着他,伸手,柔声道:“你好,我叫直风,他们都叫我阿直。”
阿直的年龄看起来其实也没有多大,大略19岁的样子,身形偏柔弱,所以隐约之间,有着一抹中性的柔美风情。但现在人类寿命会因为各种原因被拉长,即便出现衰老现象,做个拉皮儿或者美容啥的,容貌从80岁返回到16岁都不稀奇。不测骨龄的话,谁也看不出谁的真实年纪。
白光充斥的透明房间中,阿直低头,一直温柔的笑看着佑鸣,不自觉间,佑鸣伸出比阿直还要厚实的手,清秀的脸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红,与他礼貌性的握了一下,以结同队之好。
见此,彼岸心中再次对阿直生出叹服之情,这阿直看起来就如同无害的人间天使,却是一个心机如此厉害的人物,两军对垒,几乎不费一兵一卒,便收复了佑鸣这个二世祖…啊不,小皇子!这就是传说中的攻心为上啊。她与阿直的心思比起来,简直就是一条直线跟一盘蚊香的区别。
感叹之间,不到一会儿,透明的房子里外面又进来两人,分别是已经办完了事的镇恶,以及…姐夫?
彼岸放下拭刀的手,疑惑的起身,纤细的身影中透着一抹别样的倔强,歪头间,黑色的马尾落在肩胛处,更添肌肤如玉细腻。
青书依旧一袭青衣古袍,手持一把锐利的机甲折扇,扇长约半米,雕着繁复的镂花,白光之中,闪着锐利的银光,这是他一贯以来的拿手兵器,彼岸认识。
上辈子,或许是因为与锥冰的关系,青书与茶雅结婚之后,叛军突起,他并没有投身如火如荼的抗战,而是隐藏在地球,与茶雅平静的度过了一段十分短暂的美好时光。只等事情越闹越大,地球兵界节节抵抗,最后退守地球,而且叛军穷追不舍,几欲突进地球,多番踏上地球的土壤屠杀,青书这才向世人展示了他的惊天武力。
那样平凡无奇的男人,一手机甲折扇展开,整个人的气势陡然变得凌冽无比,充满了慑人的霸气,多次挺身而出,带着极端隐忍无果的无奈,被迫帮助机甲兵反抗叛军,那个时候,青书心中肯定也是痛苦的。
自己的好朋友锥冰成了叛军的钱袋子,并且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两人反目成仇,他心中也是不愿意的吧?其实有时候,男人之间的友情比女人之间更要求纯粹,容不得一丁点的伤害,若是彼此间被伤害,那便是用死来偿还也不足惜的了。
这种感情彼岸了解,就好比她与哲,若是哪一天哲伤害了她,她肯定也会觉得很恨哲,觉得哲辜负了她的生死之托,那她肯定也会想要把哲关起来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了之后再放掉他。
那么,其实到底锥冰与青书之间发生了什么呢?彼岸真的好想知道啊,可是从目前来看,两人的关系还是非常好的,什么都还没有发生,她还有时间去改变历史!
不过青书这个人在彼岸的印象中,什么都是惊鸿一瞥的,无论是与茶雅的恩爱,对家人的负责,还是与叛军搏杀的身姿,以及最后背着茶雅选择与叛军同归于尽的决绝,虽然极其短暂,但令她每每回想,都是如此的震颤人心。教彼岸看过一眼,那伟岸的青色身姿便深深烙印在脑海里,似乎过了两辈子,都没有办法忘怀。
“怎么了?”青书手执折扇,负在背后,温和的看着一脸怔愣的彼岸,抬手,忍不住想捏她如玉的脸颊,却是抬至一半,踌躇一下,终于放下,笑着解释道:“冰的事情还没办完,给我放了半天假,让我自由活动。”
哦…彼岸静默点头,眉目下垂,安静的坐回椅子上,继续擦着自己的军刀,忽而又抬头,清澈的目光正好接收到青书立在对面一直看着她的温和目光。她不解,青书略尴尬,侧头,行至兵器架前细细看起了上面的兵器。
锥冰的这款游戏,真的做得十分全面,几乎囊括了现在星际中所有的机甲兵器,并且还在不断的收录各种类型的机甲,且据说还豢养了不少星际中的知名机甲设计师,许多在现实中闻所未闻的机甲,都能在这款游戏中找到,大手笔的程度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机甲、悬浮车、女人,这三样东西,是令每个人男人都无法逃脱的迷障,不管是锥冰、阿直、还是青书,对这三样东西都有着无法避免的着迷。青书一排一排的往后仔细看,那强健的身影,教彼岸觉得有些微微的心酸。岂知他现在这般的健壮,未来为什么会被折磨成那个样子?他与锥冰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姐…青书”
彼岸触地无声的走过去,站在他的身侧,目光带着一抹清澈的锐利,看着他的侧脸,轻轻唤了一声。青书转头,沉稳而平凡的眉目中透着一抹奇异的温和,低头,看着面前这个身材娇小,个头只到自己心口的姑娘,问道:
“嗯?怎么了?”
那声音,有着淡淡的嘎哑,仿佛裹着细小的沙砾,努力想要表现的自然。彼岸略拧了眉头,想起茶雅将青书带回家的第一个晚上,她站在玄关抬头,唤了一声站在面前的姐夫,他也是这般,低头,带着一丝奇异的嘎哑,问她“嗯?怎么了?”
“不…没什么…其实我是想问你,锥冰最近有没有走得比较近的女性朋友?”
彼岸摇头,甩去心中那种酸涩的感觉,强自将自己的思绪从回忆里拉回来,看着面前这个温和的男人,又是不经意间想起他后来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喉头有些堵得慌。
远处坐在房间空地上的那一群人不知聊到了什么话题,皆捧腹哈哈大笑,尤其以镇恶的笑声最大,犹如春雷灌耳,遥遥传了过来。一排排琳琅满目的兵器架中,青书手执折扇,莫名的抬起大手,带了茧子的大拇指轻轻擦着彼岸濡湿的眼角,温和道:
“别担心,他这个人很专一的,我没有发现他和谁走得很近,如果发现了,我就替你揍他。”
啊?为什么要替她揍锥冰?那锥冰就是还没恋上,暂时也没有走火入魔的可能了?彼岸舒了口气,歪头,脸颊不自觉的朝青书的大拇指靠了靠,好奇的问道:“替我揍他做什么?青书,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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