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开始亲自动手洗碗,目不斜视的看着手中的碗,对站在身边的神翟,不动声色的静声道:
“我一会儿会去看看。”
隐藏这么久,千世是该浮出水面了,对于京星的这一切发展,他究竟是个什么态度?要拉拢锥冰就不要一直潜伏,要干掉锥冰就应该快点动手,总是躲在暗处,教彼岸总觉得这个千世没点儿上辈子做大事的气魄。
而关于千世的消息,安胖子给的是锥冰与千世在绿玉休闲会所碰面,神翟给的是千世与笑苍穹在绿玉休闲会所碰面,千世、锥冰、笑苍穹…这些上流社会的钻石王老五们,今儿都跑绿玉休闲会所去干嘛?!
彼岸的心倏尔就那样乱了,不知是因为听到笑苍穹这个名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对她这样思维简单的人来说,笑苍穹已经成为了过去式的人物,今天突然听到确切的消息说他在京星,并且还和千世要见面,这教彼岸有种即将大祸临头的不详预感。
超大厨房里。那明晃晃的照明灯下,神翟俊美无双的容颜上一片莫测,狭长而好看的双眸一直看着身边的彼岸,尔后淡淡问道:“只是看看,不是去拼命?”
他已然记得彼岸最初告诉他把命留给千世之时的决绝,事情过去这么久,彼岸的彷徨少了很多,可要杀千世的心,却还是依旧那么坚定!
因为神翟的问话,彼岸纤细柔韧的手指停顿片刻。尔后才是垂目,继续清理手中的白瓷碗,静静道:“有机会就杀。没机会就不杀,要整死他的办法很多,拿命搏是下策。”
这是她在京星学会的,人生要阻止一件事,当真有很多条路可走。不一定要同归于尽。虽然或许踢掉一整颗京星的武馆是一条漫长而艰难的路,可至少她在做,已经做了,并且破坏千世统和京星古武界的脚步成功了。
所以她有机会就杀,没机会就不杀,不执着在此!
神翟淡淡的勾唇笑了。侧头看着如此模样的彼岸,负手站在个子娇小的她身边,俊美无双的容颜上有着一丝莫测。清清淡淡道:“我上调太阳系,很多事情不好出面,你对上千世,那么我去杀了萨孤烟。”
萨孤烟是一定要死的,他们从京星一撤走。微婠即便有着《花间》隐世高手花三影之徒的名号,也怕是难敌萨孤烟的卷土重来。如今萨孤家族就剩下两个嫡系。萨孤烟与萨孤微婠,萨孤烟一死,萨孤微婠便是名正言顺的萨孤家掌权人。这其中的道理,彼岸也懂,她只是分身乏术,想着忙完了这段时日,过段日子就要去弄死萨孤烟的。
萨孤烟不死,只等微婠被反扑,千世又被彼岸纠结着,京星古武界就是千劫坐收渔人之利。本来就已经跟地球兵界结下大仇的千劫,屡次暗杀锥冰不遂,怕是会坏事!所以神翟提出杀掉萨孤烟,正合彼岸之意。
明亮的灯光下,水声清澈作响,彼岸收拾妥当,将碗交给一旁站立的机器人,静静转身,淡扫神翟一眼,留下一句“万事小心”,负手而去。
她与神翟之间,现在的关系,总有种互相呼应的感觉,总觉得她在走一个半圆,而神翟在走另一个半圆,为的就是守护共同珍视的地球。这种现象很奇怪,因为她都没有任何改变,仿若一直在往前走,而神翟却似乎偏离了原本的历史轨迹,为了配合她,而主动划了另外半个圆给她。
到现在为止,彼岸还是学不会信任心思诡秘的神翟,她觉得自己仿若从没有看清过神翟的内心,就如同她从没有看清过锥冰的内心。但锥冰与她是有感情的,无论锥冰的行为有多奇怪,彼岸就是信任着锥冰不会伤害自己。
这感觉很难说也很复杂化,或许因为锥冰是亲人,而神翟什么都不是,连朋友都算不上吧!
这一次因为不是去拼命,一个人便也没跟着她,所有的人都被留在锥冰的那栋超豪华别墅里,默默等待着太阳系兵界与地球兵界的船到来。尔后登船,回太阳系!
她出发去绿玉休闲会所时,特意去别墅的北面,锥冰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儿,有黑西服秘书告诉她,boss出门办事去了。
彼岸默然,静静的退出办公室,小心肝蜷缩得更厉害,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在她的五感中作乱,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心乱如麻,莫名的,竟对绿玉休闲会所这个地方产生了一股胆怯。
胆怯?!怎么能出现在她的人生中??彼岸愈发的心乱,上了悬浮车,飙车,在急速冲刺的刺激感中,她抬起纤细柔韧的手指,轻捻右耳垂上那个与锥冰专属的银色耳钉通讯器,待接通,平铺直叙,问道:
“在哪儿?”
“在应酬”锥冰那宛若初雪朝阳般清洌中透着一股暖意的声音回荡在彼岸耳际,不待彼岸回答,轻声笑道:“怎么,想我了??”
算一算时间,不带上辈子,两人认识都快要一年了,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彼岸主动给锥冰发过的通讯,不超过三个,今次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给他发通讯,虽然语气平淡了点儿,但不吵架,不问千世在哪儿,直教锥冰心中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又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人?”
彼岸挑眉,手中飚着悬浮车,目光沉沉的看着前方。她从来不管锥冰的公事,锥冰要应酬,她也从不关心。今次问这样的话,锥冰应该察觉到她的不妥来的。
可是锥冰心情愉悦的轻笑一声,华丽丽的忽略了彼岸的情绪不对劲,在通讯那头,用着初雪朝阳般清洌的嗓音,暖暖道:
“没有,就三个人,我、青书还有一个朋友,别瞎操心,宝,你乖,我眼里只有你,没有任何人。”
她是在跟他抱怨他的应酬太乱太杂吗?锥冰怎么跟她没有一点契合度?他们俩不在一个频道就算了,这俩频道还能隔万水千山…彼岸喉头一酸,压下哽咽,清澈的目光直视车头前方,加大马力,将悬浮车飚得更快,静静嗯了一声,心不在焉道:
“心有些乱,出来飙车吗?”
她的车一直在往绿玉休闲会所飚,黑蓝的天空渐渐浮现一丝曙光,宛若拨开云雾,终见阳光般,明明是让人心旷神怡,视野开阔的风景,却让彼岸觉得极端烦躁。
而因为她对锥冰的第一次主动邀约,让锥冰又是开心的笑出了声,压低了声音,仿若以往每一次那般,在她耳际哄道:
“我很快忙完,忙完了就去,好不好?乖宝!”
她能说不好吗?她能说,她都已经在打通讯给锥冰了,她的提示那么明显,她的信号正在往绿玉休闲会所接近,不管他在做什么,赶紧来阻止她前往绿玉休闲会所见千世的脚步,赶紧来陪她飙车吗???
彼岸一句话都没说,心中为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心情浮出一丝气恼,赌气般连句交待都没有,掐断了与锥冰的通讯。实际上,她因为五感锻炼得太过敏锐,所以对于危机的意识便提前有了预感,可是她并不知道危机从哪里来,她只是去见一见闻名已久的千世,又不是去杀人,危机究竟从哪里来?
锥冰与千世,千世与笑苍穹……锥冰与笑苍穹……!
伴随着这乱糟糟的心情,彼岸飚着悬浮车,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绿玉休闲会所。
这绿玉休闲会所的门楣又变得更大了,上次彼岸在这里开的权限依旧还在,所以费用一直在计算,账单直接寄给锥冰,谁也没计较账单上是多少钱,反正自上次地球机甲兵冲入绿玉休闲会所保护锥冰之后,被大肆破坏的绿玉休闲会所的面积比之前扩大了好几倍有余。
她由绿袍帅哥领着,负手前行,一步一步,踩着厚重的黑色军靴,一袭地球机甲精兵防弹服,带着黑色鸭舌帽,扎着马尾,背着机甲军刀,静静的被带至一处露天的高尔夫球场,站在清晨一般的阳光下,看着眼前的画面,心中恍惚,却也不感到意外。
安胖子真的是做情报的一把好手,锥冰今天在绿玉休闲会所见千世的消息,也是安胖子打听到的,彼岸真的不知道,如果不是安胖子告诉她,锥冰打算瞒着她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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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冷静
清晨清白的光线中,绿色的草坪上,银色的遮阳伞下,银白色桌边,坐着两个人,一个青色古袍,沉稳内敛,黑色短发,是许久不见的青书。一个玄色锦袍,一身安静,是总是抢劫她的锦绣山河。
青书不可能是千世,锦绣山河才是千世!
两人身边站着白色银花衬衣,黑色休闲西裤,袖子挽高至手肘,脸上戴着黑框眼镜,头发理成半寸样式的锥冰,他正挥舞着高尔夫球杆,却是眼角余光瞥见彼岸的矗立,一个挥空,连球都没碰着。
青书也不可能是笑苍穹!!!
这里只有三个人,她不是傻子,谁是笑苍穹,不言而喻!
“宝,你怎么来了?”锥冰侧头,看着突然站定在不远处的彼岸,愣了半响,隐藏在黑框眼镜儿下的双眸倏尔变得愤怒异常,认真而严肃的冷声问道:“谁带你来的?”
他忘了看他的定位系统,因为他从不曾预料过彼岸会有这么快捷的消息来源渠道。于是他丢下高尔夫球杆,朝着彼岸走去,疾步,伸手,想将她带走,却是手刚触到她的胳膊,身后便传来锦绣山河那空灵的磁音,调侃一般,笑问道:
“冰,终于舍得把你的女朋友带出来了?不正式给我们介绍介绍?”
故意的,真的是故意的,彼岸垂目,心里安静得不得了,这是她面对越紧急突发的状况越冷静的表现。就跟驾驶机甲一样,时间越争分夺秒,她的头脑与内心就越冷静,冷静的有着一丝慑人的理性!
其实她早就知道锥冰与千世可能是认识的,所以她才去问神翟千世在哪里,其实她也能猜出来锥冰瞒着她千世的行踪是怕自己去找千世赴死,其实锦绣山河知道她是锥冰的女朋友。其实她知道锦绣山河的姿态是故意的,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可是她决定静默,任凭锦绣山河演戏,任凭锦绣山河要锥冰替她做介绍!
清晨,淡白的光线下,彼岸精致的小脸上瓷白一片,那张被锥冰碾压过数回的唇毫无血色,她张口,目光发直的看着立在身前,满脸冷霜的锥冰。使劲全身力气,问道:
“锦绣山河是不是千世?你是不是笑苍穹??”
锦绣山河…千世为什么要这番姿态,因为想捅破锥冰一直瞒着他行踪的事实吗?为什么呢?瞒着不好吗?瞒着她。她就可以不必杀他了,千世为什么要这番姿态??锦绣山河上辈子就不停的撮合茶雅与青书,跟锥冰有什么关系??跟笑苍穹有什么关系???千世希望看着她与锥冰闹翻???
安胖子应该是真心的在替她打听消息,可是神翟呢?神翟是什么个意思?他今天可是主动告诉她千世与笑苍穹在会面的…这偌大的星际,谁能信任啊?谁能啊??……
“宝。我们回去”锥冰不给她做任何介绍,也不回答她的任何问题,擭住她的手臂,使劲的拽着她转身就走。
她不动,立在原地,发直的目光穿过锥冰的臂膀。看向青书,青书一袭青衣古袍,衣袂飘飘的早已自椅子上站了起来。平凡脸上,眉头紧锁,迎着彼岸的目光,沉稳的固定住大局,道:
“彼岸。先和冰回去再说!”
青书的姿态说明了什么?锥冰究竟是不是笑苍穹?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为什么不告诉她一个明确的答案?这些人都吓痴了吗?他们不知道她从来都是个傻的,只要他们说锥冰不是笑苍穹,她就会信吗??
脑子里灵光一闪,彼岸突然被惊住了,恍若晴天霹雳,脑袋上被炸出一个洞般,有着无法接受的做梦感。脑海中反反复复的回荡着:锥冰是笑苍穹…她抢了茶雅的男人!
“怎么了?究竟出什么事了?”
千世已经行了过来,立在锥冰与彼岸身后,气质安详,刀刻般的五官带着一抹奇怪,带着一抹急迫,带着一抹失态。他仿若不明白,为什么彼岸还能静成这个样子,她不是很直吗?不是应该受到欺骗之后,跳起来与锥冰一刀两断吗?不是应该抛弃锥冰,大步转身,潇洒的一去不回吗?
因为千世的靠近,被大力拽着往前走的彼岸突然一个激灵,宛若醍醐灌顶,突然开窍的意识到一个事实:千世要她和锥冰分手!
彼岸确实是要和锥冰分手的,这是她从跟锥冰相好开始就一直在梦寐以求的结果。可是就如同她一直以来贯彻的信条,她笨她犟,她不懂局势纷杂,只知道追着千世的屁股后面跑,千世要渴望做成的,她都要破坏。
千世想让她和锥冰分手,她偏不!!!她作死了就和千世对着干,怎样??!
分手随时可以提,可是大敌当前,她得把分手这个计划延后。
锥冰止步,伸手,将彼岸僵直的身子横抱起,黑框眼镜下的双眸,认真而严肃的深深看了跟在背后走的千世一眼,双眸幽深,透着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