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步生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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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步生莲-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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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弭而去,不留半分。
    “幸好有你在。”拓跋演深深吸了一口气,萧妙音衣裳上的馨香入鼻,让他越发痴迷。
    萧妙音任由他抱着,她伸出手臂,抱住他。
    “要是我那日不在了,你要怎么办?”萧妙音突然想和拓跋演开个玩笑。谁知道她这话一出,拓跋演手臂缩紧,勒的她一痛。
    “说甚么傻话!”拓跋演说这话的时候,话语里夹杂着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你怎么会不在?!”
    萧妙音原本吃痛,后来听到他这带着怒意的话,就愣住了。拓跋演不管对外是如何,在她面前绝大多数都是温温柔柔,甚至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如今为了她一句玩笑话就发了怒,萧妙音一时半会的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反应。
    “好,那么我们就一起活的长长久久。”萧妙音想起拓跋家皇帝的寿命,心中一痛。
    拓跋家的皇帝们基本上就没有几个善终,更加没有几个长寿的。不说拓跋演的父亲,就是祖父,也是二十六岁就早早去了。
    “我和你,还有阿鸾一起活的好好的。到时候阿鸾长大了,你也成了老头子。我那会白了头发,也要盯着你不准花。”
    拓跋演听着原先胸口的愤懑慢慢的下去,“好啊。不过那时候我可比你要老了。”
    别人尤其是女子都不爱提起自己日后若是老了怎么样,偏偏萧妙音说着没有半点忌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了兴头。
    最后说的累了,两人相拥沉沉睡去。
    拓跋演睡梦中,握住她的手,哪怕熟睡之中也未曾松开。

  ☆、130|洛阳

萧斌对皇长子的到来十分重视,他让人将阿鸾居住的院落打扫的一尘不染,屋舍内所用的一切耗费重金,尽他所能置办最好的。
    等到来的那日,萧斌亲自到燕王府门口等着,而且中门大看,这架势完全不是在接自己的外孙,而是在迎接一个贵人。
    “来了,来了。”萧斌在那里等着,前面探查情况的家人一路跑来,和萧斌传达消息。
    萧斌年纪大了,精神没那么好。但是他听到皇子来了,立刻精神一振,“快些迎接!”
    萧妙音之前就和萧斌说过,只要将阿鸾当做普通孩子就好。没有必要大张旗鼓的又是奏乐又是跪拜,先不说萧斌是阿鸾的外公,世上哪里有外公拜外孙的?而且阿鸾年纪只有那么一点点大,拜了阿鸾也不知道。
    言下之意就是那会她和拓跋演都不在京畿,就算拜了也白拜。
    萧斌没拜阿鸾,但是恨不得把阿鸾当做宝贝蛋抱在怀里亲了。
    皇子的车驾稳稳行来,萧斌是朝中三公之一,又是皇子的外公,所以他和萧佻萧拓站着,其他的人就哗啦啦的拜下。
    阿鸾是被乳母抱着坐在车中。阿鸾这年纪,知道事了。他今日很不高兴,半日都没见着母亲。他大哭大闹将伺候他的那些宫人乳母闹了个遍,但是不管他哭的有多伤心有用力,还是见不到母亲。
    哭着哭着阿鸾算是明白自己是不能把母亲哭来了,郁闷之下,也不恼了,只是臭着一张小脸。不管乳母和旁人怎么哄他都不肯露出笑容来。
    乳母和宫人们只要他不哭就好。
    乳母将阿鸾稳稳的抱在怀里,下了车。
    萧斌见状,几步就走了上去,“阿鸾?”
    换了别人是没有资格唤皇子的乳名,但萧斌非常有这个资格,他见着阿鸾就笑得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阿鸾,还记得阿翁么?”
    萧斌在宫中也见过阿鸾几面,旁人轻易见不到阿鸾,但他却是见过好几次的。阿鸾睁着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盯着他,满脸的茫然,好似从来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个人。
    阿鸾被萧斌盯得转过头去,只留给一个后脑勺对着他。
    萧斌见着就笑了,他伸手从乳母手中将阿鸾抱过来。
    乳母见着燕王突然伸手,下意识的就想别过身去,但是她速度没有燕王快,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怀中就空了。
    “来来来。”萧斌抱着外孙,满满的都是满足,“阿翁带着阿鸾去玩儿!”
    “咿呀——!”阿鸾不认生,但是他被萧斌突然这么一下给吓到了,阿鸾对着外公也毫不客气,小巴掌就拍了一处,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就盖在他鼻子上。
    萧斌没想到阿鸾给他来这么一下,头一侧,就想要将阿鸾的手给弄开,谁知道阿鸾力气大的很,就是不放,还是萧佻出来,“阿爷,还是儿来吧。”
    萧佻自己也有女儿,看得出来萧斌抱孩子的姿势有些不对,让阿鸾觉得不舒服了。见着这位小皇子脾气很大,连外公都不给面子。
    萧斌自然是舍不得阿鸾的,可是阿鸾很不喜欢自己被这个没见过几次的外公抱着,咿咿呀呀的叫个没停,而且听着那声音就知道他很不高兴。
    萧斌没奈何,只能将怀里的阿鸾交给了萧佻。萧佻常常抱自己的女儿,早就有了经验,他接过阿鸾后,将阿鸾稳稳的抱在怀里。
    换了个人舒服这么多,阿鸾很满意,他也安静下来,不像方才在萧斌怀里那么大叫。
    萧斌看着方才还闹个没停的外孙到了儿子怀里就安静了,百思不得其解。
    萧佻抱着阿鸾一路到了阿鸾居住的院落里,“阿鸾想不想和其他的孩子玩?”
    阿鸾圆圆的眼睛看着萧佻,似乎在想他这话到底是甚么意思,过了好一会,门外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头来。
    “阿爷——”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从门后跳出来,就要往萧佻身上扑。
    “荷娘?”萧斌见着向前冲的孙女瞪圆了眼,“你来作甚?快些——”
    “阿爷,让两个孩子玩一会也没甚么不好。”萧佻见状对萧斌说道。孩子是他让人放进来的。
    不然就守着这院子里的家人,女儿都进不来。
    阿鸾还是头一回见到除自己之外的小孩,他拿着看新奇事务的眼神盯着荷娘。
    荷娘看着阿爷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她停了脚,嘟起脸蛋,“阿爷,那是谁呀。”
    她说话慢吞吞的,带着浓厚的稚气。
    “这是从弟。”萧佻抱着阿鸾蹲下来,好让荷娘能将阿鸾瞧个清楚。
    “荷娘莫要胡闹。那是皇子!”萧斌看不下去了,出声呵斥。阿鸾是外孙,也是皇子。是将来的太子,怎么能够这样被抱着和臣女对视?
    “单奴,莫要胡闹——”他说着,呵斥起儿子来。
    “阿爷,让两个孩子认识一下也无妨。”萧佻没打算让自己女儿和阿鸾相处出甚么,两人年纪那么小,不过是做个玩伴儿。
    阿鸾见着荷娘黄黄的羊角辫,拿出吃奶的劲儿,伸出莲藕一样的小胖胳膊要去抓。
    荷娘见着阿鸾这混世魔王一样的,吓得整个人就往后面一缩,后来过了一会,确定阿鸾没有任何威胁,而萧佻也在鼓励她上前,她才犹犹豫豫的过来。
    “从弟——”荷娘说着,伸手在阿鸾脸上一捏。
    这场景被后面的乳母看见,乳母和那些宫人差点就晕过去。皇长子都是被她们当做宝贝一样养着的,哪里有人敢去捏皇子的脸!
    “荷娘!”萧斌见着阿鸾脸被捏起,留下一串晶亮的口水,立刻心疼的不行。
    可是阿鸾也没有大人们的那般惊讶,他被荷娘捏了之后,觉得惊奇,没有人们意料中的哭闹,甚至连生气都没有,他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阿鸾告诉阿舅,想不想和从姊一起玩耍?”他问怀里的小皇子。
    阿鸾回了一串咿咿呀呀的叫声。
    萧佻就当做两孩子喜欢在一块玩了,结果他才要起身,阿鸾瞥见他头上束发的玉簪。阿鸾果断的伸手。
    “皇子!”乳母眼睁睁的瞧着阿鸾一把就将萧佻头上的玉簪给拔下来。
    萧佻今日头上戴着小冠,束发的玉簪一去,头上的冠发也失去了束缚,顿时一头乌发倾泻而下。
    “伊呀呀呀!——”阿鸾见着那一头乌发,立刻笑起来,伸手就去抓。他喜欢抓父亲的辫子,但是拓跋演是死活都不让他抓,至于萧妙音,头发全部梳成高髻,让阿鸾没有地方下手。于是瞧见大舅父这样,阿鸾过了一把瘾。
    “皇子!”乳母瞧着皇长子竟然真的拽着亲舅父的头发不放,连忙上去将阿鸾给抱开。
    而荷娘站在那里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阿爷被一个还在吃奶的娃娃折腾的披头散发。
    “阿爷!”荷娘小嘴一瘪就要哭了。
    “荷娘到叔父这里来。”萧拓望见大兄这幅模样,不禁对阿鸾捣蛋的本事刷了眼界,他见着侄女要哭了,招呼侄女到他这里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出来,难免萧斌会不喜,认为在宫里人的面前丢了脸面。
    乳母和宫人真的是将阿鸾的手指给掰开,才从阿鸾的手里将萧佻的头发给解救去了出来。
    披头散发的模样十分不雅,萧佻赶紧的到旁边的屋子里把头发给梳起来。
    以前都是萧佻折腾别人,如今却被外甥给搞得人仰马翻,他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不禁苦笑,“看来一山还比一山高啊,皇长子比我当年还要淘气。”
    服侍萧佻束发的家人一听,偷偷的笑。
    阿鸾这会就是个小魔王,拽了舅父的头发,又弄哭从姊之后,他被乳母抱在怀里,拍手开心的笑。
    乳母赶紧的就把阿鸾给抱进去,方才这么疯闹了一会,谁知道皇子累不累,需不需要休息。
    阿鸾精神奕奕,瞧着荷娘大哭着被二舅父抱起。他啪啪啪的又拍了几下手。
    这下子荷娘哭的更用力了。
    萧斌让萧拓把荷娘给抱下去。荷娘是他第一个孙辈,对这个孙女他也是很爱的,这会阿鸾把荷娘弄哭了。他不可能去训斥阿鸾,更加不可能回头来凶荷娘。
    荀氏见着女儿满脸泪的被抱回来,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了?”
    荷娘乳母就将事情和荀氏说了,荀氏听说之后也是哭笑不得。萧佻竟然会被一个小奶娃给拔了发簪,而且还吓得女儿哇哇大哭。
    “好了好了,别哭。”荀氏弯下腰,对女儿哄了再哄,哄得女儿收了泪,而后让乳母将女儿抱入房中。
    荀氏看着湛蓝的天想起女儿的泪和萧佻,不禁一笑。
    来的这位皇子,还很好动呢。
    平城到洛阳有一段路,拓跋演出发之前,就已经将消息发到了洛阳,洛阳的刺史知道了之后,忙的是手慌脚乱,洛阳没有行宫,皇帝和那些从京畿那里来的人吃住就成了刺史头上的一块石头。
    王素和李平知道拓跋演来洛阳是为了看甚么,将已经画好的图纸准备好,等着天子前来过目。
    王素等着做出一番成绩给北朝皇帝看,好有给家中父兄报仇的那一日。
    帝后在路上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一路直接就向洛阳而来。
    萧妙音这几日在路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便,毕竟这会交通不便,就是御道马车跑起来也是灰尘满天飞,路上洒了水都不管用。
    还别说北地水资源匮乏,用水都是问题,虽然说缺谁都不会缺她和拓跋演的,但是萧妙音觉得实在没必要为了那么点水就把折腾人。
    这一层压一层的,她要的不郭石那么一点,传到下面说不定都走样了。所以这一路萧妙音还是压着自己。夜里都不肯和拓跋演有太亲密的事。
    “到了洛阳就好了。”萧妙音在车辇中,对着秦女官道。
    “是啊。”秦女官路上和萧妙音一样也是受了一些苦的。总不可能过的比皇后还要舒服逍遥。
    当秦女官来说到了洛阳,顿时萧妙音觉得浑身都轻松了。
    “洛阳比起平城,位置要偏南,而且靠近南朝,水也多些。”萧妙音点头道。
    拓跋演事先就让人和洛阳的刺史说了,不必太过张扬,结果车辇入城的时候,该有的场面还是做到了。
    肃清街道,刺史带着手下的官员出来迎接。
    萧妙音在车里对外头的那些场面没多大的兴趣,她入城了想着的就是能够痛痛快快的洗个澡。
    这么些天,她只是擦一擦,浑身上下恨不得都塞进热水里了。
    洛阳的气候果然是要比平城里要好,平城冷不说还干,洛阳自然是比不得江南水乡那么湿润,但是比起平城来还是要好上许多。
    吸上一口气,肺部都觉得舒服。
    萧妙音到了暂时居住的所谓“行宫”,首先就让人准备热汤,火烧火燎就过去了。
    拓跋演事先说不必扰民,也不必过多的花费,但是刺史哪里敢把这句话当真?若是出了纰漏,天子大怒将人给贬谪到边鄙之地,都让人没话说。
    所以萧妙音见到那一桶散发着蔷薇水味道的热汤,都不算甚么了。
    拓跋演到了洛阳,首先让萧妙音去休息,自己则召见了李冲和王素。
    “迁都之事,朕心意已决,诸公洛阳之事办的如何了?”拓跋演见着他们来,立刻就道。
    他已经安排好人手,就算到时候那些鲜卑贵族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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