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中,比赛因为一个小型佣兵团团长的惨死而告一段落。
死去的佣兵团团长手下的人,一个个怒目而视着站在台上显然也受到了重伤的灰衣人,愤愤不平地大声吼道,“陈建平,你居然杀了团长,老子要和你拼了!”
有胆量上赛场本来就是立下生死状,一站上台就生死不论,可目前的情况不一样,那个小团长本来已经打算服输了,可对手竟然一逼再逼,根本不给对手说话停手的机会,最后直接把人给杀死了。
他这根本就不是比赛,而是有目的的仇杀!
那叫做“陈建平”的灰衣人根本没有理会台下那人的叫嚣,苍白的脸上挂上欣慰的笑容,“爹、娘,儿子终于给你们报仇了,你们可以安息了!”
血长空见有异象横生,冷清的眸中闪过不耐,不想再坐在这里和这些人纠缠,轻咳一声,朗声道,“今日站在这里的都想要得道长生草,你们若是有什么恩怨,可以私下调解,但不要因此坏了血某人的规矩!”
说完,威严的眸子扫过台上笑容破碎苍白的灰衣年轻人,再看向正准备冲上台的几人,“血某人的身体有些不适,今日的大赛就到这里,各位请便。”
明显,他这是不想插手那几人之间的恩怨,也不想给人多留口舌对他置喙。于是,用身体不适的借口挡下了所有人的言论,在众人关注的眼神下,对着帝君邪的方向拱拱手,就当先离开了。
空气中一阵轻微的波动后,飞鸿已经隐身跟在了血长空的身后随之离开。
第231章 局中局(23)
血长空一走,台上就出现了四个膀大腰圆的壮男,他们看着站在台上的陈建平,怒吼一声,“你这个离经叛道弑叔的孽障,今天我就为团长清理了你这不孝的逆子!”
陈建平只是淡漠地看着他,讽刺地笑道,“三年前我爹娘被他杀死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你们对我那叔叔喊打喊杀。如今不就是看我身负重伤,所以打算趁机除了陈家的最后一条血脉,你们也好名正言顺地霸占整个大野佣兵团么!”
所谓的“忠心”,不过也是为了权势!
第一邪凰和帝君邪同时起身离开,他们没有心思去理会别人的家族恩怨,更没打算插手!
帝席城和凤妖娆也没有兴致多管闲事。目前的他们已经惹了一身麻烦,哪里有心思去管别人的死活!
见帝君邪走了,北冥汐也赶紧起身跟上,独自走在他们四人的身后,眼睛依旧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刚刚父皇派来监视皇兄的那些人已经翻遍了整个血府,却依旧没有皇兄的任何消息,她目前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帝君邪的身上,希望他能够帮她找到皇兄的下落!
皇宫的亲情本就薄凉,能够寻得一人真心待自己,很是难得。整个皇宫中,父皇母后都有着自己最珍视的权势权利,真心待她的也只有皇兄。如今皇兄出了事儿,她怎能不担心牵挂?
第一邪凰刚出院子就看到炎日匆匆忙忙赶过来的身影。
“主人,血长空的书房设了密室,在我达到之前,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炎日垂着头,说道。
“没线索或许比有线索好。若是络陈当真出事,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如今风平浪静,他应该不会有危险。”除非是帝王以上的强者,否则,根本不可能不留痕迹地制服络陈。
圣罗大陆,就算不曾参与千年前神魔大战的仙族,只怕也很难找到帝王以上的强者存在。
那么,络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竟然连通知帝君邪的机会都没有就彻底消失了?
“先静观其变,飞鸿已经全程监视血长空,我们可以从他那里入手。”把第一邪凰搂紧,帝君邪的心情也难免地有些沉重。
“嗯。”第一邪凰点点头,把头靠在帝君邪的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有些浮躁的心也慢慢地跟着静了下来。
不管遇到什么,只要有他在身边,便好!
……
……
血长空踱步向着书房走去,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服用长生草提高自己的力量了,他需要一处安静的地方服用长生草,提升自己的力量。书房的密室无疑是血府中安全隐秘的地方。
血长空的心情很激动。
长生草,是主上对他的奖励!
可是,当他的一只脚刚刚踏进书房,脸上的笑容就瞬间凝固,不用细看都能感觉到此刻书房中的异样。他神色凝重,快步走到密室的入口,一挥手,随着能量的波动,他清楚地看到阵法被彻底破坏了。
第232章 局中局(24)
这个这法是主人亲自发明的,威力甚大,非帝尊之上的强者,谁都不能捣毁!他的血府,难道还有帝尊实力之上的强者?
血长空气得脸部肌肉忍不住抽筋,一抖一抖的样子足以显示出他满心的气愤。
隐身的飞鸿看着面前被破坏的密室入口,再看看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血长空,暗中摸摸鼻子,兽王大人的破坏力一点都没有随着岁月的推移而减小!
血长空拍拍自己的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意念一动,唤出血鹰护法,便一头扎进了密室。
血府中的强者众多,他必须先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应付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隐着身体的飞鸿直接无视面前瞪着双眼观察着四周情况的血鹰,直接走进了密室,就看到血长空从随身空间中掏出一个盒子,盒子刚刚露出一个缝隙,就看到一丝绿光射了出来。
幽幽的绿光将有些昏暗的密室照得更加幽深,使得整个密室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血长空兴奋地颤抖着双手,缓缓地从里面把那株泛着绿光的长生草拿出来,可瞬间一股冷风刮过,手中的盒子和长生草就不见了踪影。
他还来不及跳脚,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身材特别高大,足足有两米之多,往血长空面前一站,直接把他的身体笼罩在他投下的阴影中。如煞神一般的脸上嵌着一双满是冰冷冷的寒意的黑眸,如刷漆一般的两道弯眉显示出主人周身狂暴凌厉的气息,横阔的胸脯诉说着他万夫难敌之威风。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爆发着强者的气宇轩昂,让人不敢随意忤逆。
“你、你是谁?”血长空抬头看着面前这个身高体宽的男人,声音有些嘶哑哆嗦。
他敢确定,他从来没有见过这号人物,可他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竟然连血鹰都没有发觉他的存在吗?
“哦,如果时间赶得上,你或许还能碰到你的那帮愚蠢的手下。”飞鸿伸手将手中的泛着绿光的木盒合上,收进神兽空间,居高临下地看着气势明显不足的血长空。
“你是……”血长空顿时瞪大了双眼,后退两步,想要远离他雄霸气息的笼罩范围,可事实上却并没有作用,他依旧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可以散发出来的强者威压。
血长空连呼吸都被压迫地浅弱,伸出一根手指头,哆哆嗦嗦地指着飞鸿,“是你……你就是四天前把我派出去收服那些受伤之人的手下全部杀死的罪魁祸首!”
飞鸿笑的一脸促狭,悠闲地插着双手,难得慷慨地点点头,“没错,就是本爷爷!”
“血——”血长空刚刚张开口想要呼唤血鹰,可他还来不及吐出一个字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只余下一对眼珠子大大地瞪着,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一挥手,在他身上布下一道结界,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第233章 局中局(25)
在路过外面守着密室的血鹰时,血长空眼睁睁地看着那头气势恢宏的血色大鹰就那样一头栽倒在地,不知是死是活。
飞鸿一手抓住血长空,身子一闪,就像一道急速的流行划过一般,消失不见。
在他们消失后,书房内有一个身影缓缓地显现了出来。
此人正是仙族二长老。
只见他缓缓地吸了一口气,走到昏倒在地的血影身边,伸手摸上它脖颈处的动脉。
只是昏迷了,还活着。
他在赛场上看到北冥汐神情悲戚地对着帝君邪说了些什么,他再看到北冥烈的位置上竟然空着,由此猜到北冥烈这个星雷国的太子怕是失踪了,而北冥汐这个公主则在想她的尊主国国君求援。
在血长空走的时候,他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身后有一团强大气息浮动,于是便用了圣长老赐予的隐身神器跟了上去。
果然,血长空的身后是跟了一个人的。
那人身上的力量波动当真厉害,若非有圣长老给他的隐身神器,再加上他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气息,只怕刚才那人早已发现了他的存在。
原本此次出来,只是为了把那两个杀了仙族守护神兽凤凰的小辈抓回去,可经过昨天那场暗中较量,他已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那两人的对手。如有不慎,不要说完成大长老交代的任务,恐怕连他自己的老命也难保。
现在,又出现了如此强者,事情已经到了不可预计的地步!
二长老在这边思绪百转千回,飞鸿已经带着血长空回到了帝君邪等人所在的住处。一把把身体还被迫处在僵硬中的血长空扔在地上,飞鸿对着帝君邪恭敬地躬了一身,“主人,我把这老小子带回来了。”
说罢,便从神兽空间掏出那个木盒子,把它交给了帝君邪。
帝君邪没想到飞鸿竟然直接把血长空给带回来了,伸手接过盒子,打开看到那抹幽绿的光芒,也就知道了飞鸿会突然出手的原因所在。
血长空在见到那个实力强大到变态的男人竟然唤帝君邪为主人,顿时更加瞪大了双眼,眼中不满了惊惧。
帝君邪他,到底还隐藏了多少实力?
帝君邪把手中的幻生草交给第一邪凰,给她炼药玩儿了。
第一邪凰看了看手中的幻生草,再看了看表明复杂的血长空,嘴角突然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纤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幻生草,她笑得甚是纯良,“血团长可知长生草的故事?”
血长空瞪大了双眼,听着第一邪凰继续说下去。
“传言,长生草是生长在天外天的一种灵草,集天地万物之灵生灵树灵气孕育而生,只是这种草乃双生草,一株绿蒂长生,一株红蒂幻生。”第一邪凰看着血长空在听到她的话时,眼睛顿时布满了惊讶,淡然地笑了笑,问道,“血团长可知,何为幻生?”
血长空不知道什么叫幻生,但他知道,主上骗了他!
这株灵草乃红蒂,根本不是长生草,而是和它并蒂所生的幻生草!
第234章 局中局(26)
第一邪凰停顿了片刻,在欣赏完血长空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后,这才心情大好地和他解释道,“幻生,一刹那的美梦成真后,便彻底烟消云散。”
听罢,血长空的眼珠子就快瞪出来了!
“飞鸿。”下完了猛料,第一邪凰示意飞鸿解开血长空身上的结界。
飞鸿一挥手,原本僵硬地躺在地上的血长空瞬间跳了起来,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第一邪凰,神色落寞,“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反正不管这株小东西是长生草还是幻生草,如今都落到了我的手中,我不认为血团长有能力把它再从我手中抢回去。所以,我为何要骗你?”这个老头胆敢在她面前玩把戏,还联合那堆人把络陈给整没了,第一邪凰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惩罚,是必须有的!
血长空的身子冷不丁地萎蔫,倒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口中低声呢喃着,“主上,原来你想要我死……”
幻生!幻生!一刹那的美梦成真后,便彻底烟消云散!
他帮他做了那么多事,到头来竟然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若不是那个高大的男人阻止了他,只怕他已经走在了死亡的道路上。
帝君邪将血长空的话全都清清楚楚地听了个一清二楚,而后开口问道,“你的主上究竟是谁?”
血长空摇摇头,“我不知道。”
帝君邪缓缓地皱了皱眉,“他一手扶持你走到今天的地步,你竟然不知道他是谁?”
血长空继续摇了摇头,解释道,“一直以来,都是使者将他的命令交代给我,我只需要按照吩咐办事就好。”
第一邪凰嗤笑一声,“那人还真是神秘。”
血长空深怕帝君邪和第一邪凰不相信自己的话,赶紧再次申明,“既然他都想要我的命了,我又何苦替他隐瞒,我刚才所言全部属实,还请陛下保我一命。”
那人神通广大,若真想杀他,必然是轻而易举的事。他现在就如躺在砧板上待宰的羔羊,根本无从反击,所有的挣扎到头来只会加速死亡的来临。
第一邪凰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问道,“北冥烈什么时候被那人抓走的?”
听到第一邪凰的问话,一旁静坐的北冥汐瞬间竖起了耳朵,瞪大了水雾雾的双眸,等待着血长空的回答。
“今日凌晨便走了。”
北冥汐听罢,瞬间不顾礼法地冲到了血长空面前,就差伸手抓住他的衣襟撕扯一番,强行逼供,“你们到底把我皇兄带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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