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未多加阻拦,步伐依旧跟着她。
直到她再次停下,转身看着他,犀利的目光中,有嘲弄:“听说我爱了你十年,怎么?十年间你都把我放开得很自如,如今一句放不开?希望我还跟一条忠傻的狗似地同你摇尾巴?!”
“你不是狗。”陈玉抿了抿唇,冷道。
“呵,我当然不是你的狗,可我被人说起的曾经,觉得我就是一条被你抛弃了十年的狗!一条狗的命是十年,十年了,它的命正好也结束了。如同我们。”
“阿柯……”陈玉上前一步,眼中含着清晰的伤痛:“这对我不公平。”
霁柯退后一步笑:”不公平?十年前柳络一句是我杀了她,你就恨了我十年。你可有去调查过真相?即使你不曾爱过我,但我们也曾是朋友,是师徒,那么无话不谈地交心快乐过!你半点情分不念,全盘将我否定,践踏我的真心,你为我辩解过吗?!”霁柯沉吸一口气,“哪怕一刻。”
“我……”
“陈玉,有些事情过去了,便也就是过去了。”
陈玉抬头:“你……恢复记忆了?”他们曾是朋友,是师徒,又无话不谈的事,没有人知。
霁柯收了收有些波动的情绪:“这不重要。”
“是,是吗……”
看着他,她决绝地近乎绝情:“我们已经结束了,我希望你铭记这一点,再也不要来纠缠我。”
说完这句,霁柯看了他最后一眼,不带眷恋地离开。
陈玉的步子终也因为她这句狠心,再也踏步出去,看着她的清影消失巷落。
其实……他还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关于他们的十年。
只是,他不能。
*
陈王府,自大婚以后一直被陈玉冷落的柳络不甘寂寞,在小楼里光天化日下又与陈王私通。
一番云雨后,她如条没有骨头的蛇,衣衫未履地绕在陈王还依旧健壮的身上。
两人汗粘些欢愉,糜腥。
“王爷,你那个儿媳好讨厌呀,不仅偷了开国宝藏,还把你儿子……呵呵,我相公的心给偷走了。”
陈王拍了拍她臀回:“开国宝藏在她手上?”
柳络:“是呀,那麒国殿下都亲自出马,日夜跟着她找机会下手了。左相爷那哭戏演的都叫妾身自愧不如,你怎还一点动静都未有呢。”
陈王笑:“哈哈……急什么你这个小妖精,鹬蚌之争渔翁得利,岂非美事。”虽这么说,陈王眼里已闪现一道道算计的精光。
柳络手臂绕着他,在他耳边吹气道:“王爷,妾身以为想吃新鲜的鱼,还是自己抓得好。”
一声闷沉笑……意味不明。
*
沈寅醒来后,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他喊的是:“霁柯。”
不知为何,光是叫她的名字,内心都会有一阵的暖意。沈寅摸了摸胸口,这奇怪的感觉。
老太君走进来,接他的话没好气地有着假装的醋意:“喊什么喊,人都走了。”
“奶奶。”沈寅坐起,能感受到体内逐渐回升的内力,还比以往更强烈。当下内心咯噔一下,不知她输了多少内力给自己。
看了眼老太君,他起:“她去哪了,我去找她追债呢。”
“追债?”老太君不解,但她好像很支持孙子的行为,高兴地给他递着衣裳。
“应该回她那个青宅了。”
“奶奶你也知青宅?”
“哼……我未来孙媳妇以后出嫁的地方我不清楚,下彩礼都不知哪下,我老脸往哪搁。”
沈寅一下在脸上了亲口。“果然是我亲人。”
老太君推开他,用拐杖指着他笑骂:“没正经的小东西。”
沈寅笑着穿衣裳,老太君想让侍婢为他整理一番。倒没想到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东西,竟然和那丫头待了一阵而已,一切做的如此自如,全然不要别人动手伺候。
老太君在心里叹口气,他其实没有沈家,一样独立的很好……只是沈家给他加固了太多不自由的东西。
沈寅收拾好,转身见老太君目光带着些……愁绪。
“奶奶?怎么了?”走过去,他轻握住这双从小牵着他长大的,已有些褶皱的手。
老太君抬头,摸了摸他额前的漂亮刘海:“阿寅……奶奶想再拜托你,帮我最后一件事。”
沈寅笑:“什么事?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我都给你办到。”看着老太君有些郑重的神情,凤目不由敛了敛些他一直隐藏颇深的沉稳和精炼。
“换帝。”
作者有话要说:
☆、谋害太子
“不好了,不好了,娘娘……娘娘……”灯火碧煌的皇宫内,婢女惊恐地叫着。
不一会,刀剑玎珰,胤皇带着一批侍卫来势汹汹地赶到凤殿。
当胤皇踏进来,他看到小腹竟是血的新册封为后那名怀孕的妃子时,整张脸都痉挛地抽搐起来。
“娘娘,娘娘……”侍婢的呼喊声越来越小,源于他们感觉到一阵阵冷冷的阴风,纷纷退后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皇,皇上……孩子……孩子可能保不住了!”皇后虽然疼痛,但她看见胤皇的脸时,全身冒出一阵冷汗。
一时胤皇眼睛睁大那浑浊的眼睛,额头的青筋暴跳的吓人,面部狰狞地嘶吼了一声。“啊!”
整个皇宫,一时被一股阴暗的戾气,强烈笼罩起来。
*
沈寅熟门熟路地去青宅找霁柯,但令他奇怪地,他在迷雾中,再也无法找到那座宅子。
沈寅唤了很多声:“霁柯。”但都未有人回他,又待了一会,他离开这里。
待他离开,浓雾散去,消失的青宅再次出现地诡异非常。
红尘问那靠在榻上不发一言地看着窗外窗景的沉静而神秘的女子,“主子……为何突然不见沈公子?”
霁柯:“你希望我见?”
红尘摇头,又点头,又摇头。
“你见他有时会被逗笑,我也是开心的,可是他又想娶你,他配不上你!”
霁柯笑了笑。
霁柯突道:“红尘,我替你寻个好人家托付,如何?”
红尘一瞬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霁柯,看着看着,她眼眶发酸,噗通一声,语气也酸颤哭道:“主子……我做错了什么,你不要我了。”
霁柯心下一惊,没想到她反应如此大。她已心软,可还是强忍着瞥过视线,“你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我。”
红尘一下子跪过来,抓住霁柯的手,神色凄楚:“红尘的命是你救的,名字也是你给我的,在这个世界上我早已把你当做唯一的亲人,主子,你是断不可以丢下我的。”
霁柯手指蜷缩着微颤,但她始终侧着颜,看着窗外,不言。
一瞬间,红尘感觉天塌下来,她从小跟着霁柯,十年了,她从未想过和她分开……不由地抓紧她的手垂泪。
而霁柯始终未给她一点转旋的回应。
霁柯有她的打算,而蓝子期也有。
蓝子期有两件事要事要做,一,救杜云烟,虽然她已死,但尸身未死,还是有法子的。他与霁柯下山时候都被无崖子赐了三枚‘金丹’。这三枚金丹一枚可起死回生,一枚有疗伤奇效,还有一枚可增强功力。霁柯起死回生的药给未央用了大半,另外一小半,他去求,被她断然拒绝了。
蓝子期本也是有的,可是他一时为情所困,把那药扔进了一处山谷里。
现在想来……当初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蓝子期凭着记忆找到那依稀的山谷位置,从高处往下爬到谷底,在茫茫山谷丛林中寻找那被他丢了的三枚药。皇天不负苦心人,那么大的地方,还被他在一处石缝上找到了。
蓝子期看到自己拿用蓝布包裹着的蓝釉瓶时,目光里有种劫后重生的光。
未央与白扬从市集逛回来,听说那长生不死的‘霁柯’也回来了,未央要去会一会。
但当她去了她的房,这神秘莫测的女人,该死地又消失了!
未央插着腰,不解着郁闷问白杨:“你说,我想好好和她说会话,怎么那么难呢?”
白杨问:“你要与她说什么?”
“我……”有很多话,但真要说……未央抓了抓头,还真不知说什么好了,但瞧见白杨那虽然淡淡地,但她就能看出他要笑话她的小眼神:“就问问她年方几何,家里面几口,还有没有神药……之类的啊……”
白扬笑:“那我告诉你好了,霁柯平日喜清静。”
“说的好像我很聒噪似的,还有你话中意……你与她很熟?”
“不熟,我们的联系,只是各取所需……但许是在一起待久了,彼此还是更了解些对方的性子。”
未央斜着唇角,坏笑:“解释就是掩饰,你们两个肯定有猫腻!”
白杨淡静地瞧着她:“只是有个你,我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未央本来是想逗他,被他这么突然地直勾勾地看着说出这么不害臊的话!当下小心肝颤抖了下……
“不和你闲扯,老朽去睡午觉了!”说不过他,她躲得过!
白扬又是一笑,不知为何,她每次自称自己老朽时,都有种莫名地喜感。未央则是见怪不怪地无视他。
对白杨做了个鬼脸,她朝屋外走去,恰是撞倒一堵肉墙。
“靠!谁啊!”抬头,见到来人,未央一时小心脏咚咚乱撞。
“对不起,你无碍吧?”蓝子期没看到未央,见撞倒她,伸手要去探她额头。
未央笔直身子,一时呆呆地看着他,一脸很紧张他的靠近。
只蓝子期的手未碰到未央的,被白杨半途截住:“做什么?”淡淡的语气,淡淡的注视,可
蓝子期看着这个长得极其丽容的白发男子,竟感觉,自己背后有如芒刺。
几乎能很强烈感觉到他对这个女子的在意,和对自己的敌意,蓝子期把手放下:“失礼了。”他对有着几面之缘的白杨,温然一笑道。
白杨这才放手。
未央张口:“这位……男神……你……”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白扬给拉走。
只听走廊上,回荡她的质问声:“白杨,你没事又拖老朽去哪!”
“午睡。”
“老朽现在不想睡!”
“我有宁神香,味道很好闻,你会想睡的。”
“你特么……竟然敢给老朽下药!”
“别担心,我会一步不离地守着你,让你睡个好觉的。”
“……可我不要你守着啊!”
“你要或是不要,我都在这守着。”
“……”
蓝子期听着廊外的对话,弯了抹笑意。他朝霁柯房内看去,见她不在,桌子上却留着一个长方的之前放藏图的盒子。走过去将它打开,发现里面的藏图,没有了。
*
三日,整整三日!沈寅发现青宅和霁柯都消失了。
他不信邪地还请来巫师为他作法,想找出青宅去了哪,还有她又在哪。
路人看着他整天在这附近晃悠地翻墙凿壁地,都觉得他有些不正常!范小青同周裕来找他,也诧异地看他在这神叨叨地不知道做什么。
那看起来很神叨的巫师最后告诉沈寅他发现青宅的方位!沈寅高兴地给了他一大笔赏金,但是最后却找到一个破庙,被范小青和周裕鄙视智商地笑了大半日。
一连串地受挫,沈寅开始想,他应该是被那女人抛弃了!他竟然就被她那么无声无息地抛弃了,这女人真特么……
“哎,好了好了,不就是个女人嘛,这长安城比霁柯美的女子多的是,你何须吊死在一颗树上作死不是。”始终美人不离‘身’的长安出了名的花心贵公子周裕,此时挑起一美人的下巴,调戏着欢愉劝道。
范小青虽然光棍很多年,但是嗜武成痴,自是认为女人是可有可无的。于是也加入劝导:“是啊阿寅!那个霁柯那么难追,还活那么久,太不安全了,不如选择轻松点的姑娘处处生个娃交差便好了。”
沈寅:“你懂什么,别的姑娘怎能跟她比,我定是不折手段要娶到她的。”
周裕同范小青看了眼,没救地摇了摇头。
就在三人闲聊时,一队官兵在楼下街道上声势浩大地过来。
范小青出自将门,一眼便认出那是皇军,伸了伸身子,够着栏杆怪道:“皇城的精卫?怎会突然出现在王街。”
沈寅与周裕也不由地看过去,而看着,周裕放开美人:“怎么?好像还是冲我们来的。”
沈寅目光眯了眯。
而那皇城的精卫很快朝他们所在酒楼的雅座二楼露台而上,一瞬间,团团包围住他三人。
三人交换了个眼色,处惊不变地。
为首的那个领卫还算客气地对沈寅客气地冷道:“沈公子,失礼了。经探查现怀疑沈府一门谋害当朝太子殿下,故请与我走一趟刑部吧!”
作者有话要说:
☆、地牢错过
地牢里,一鞭鞭,抽打得脆亮。且伴随着打人刑役的一声声粗气。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