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很快,她只觉得两遍掠过风声,四周的景物已经向后拉成细线。十分钟后玄镜落下,封河跳到地面上,看着另一个繁华的都市——已经是另一个城市了吗?
纸片水平的飞行,缓缓的插入一个门缝。封河抬头,这是很普通的一个小酒吧,埋没在繁华都市的阴暗角落。她推开门,铃铛【叮】的一声响,她将头探进去,里面灯光昏暗,人却有不少。
音响放着激情的快节奏歌曲,里面的装饰混乱无质。没有人在意这个未成年人进来,她张望四周找纸片,一边把几个大叔们推开。一个男人坐在吧台边,人形的纸片附着在他背上,纸质双臂抖动两下吸引封河注意。
封河把右手食指点在纸片上,纸片迅速失去灵力,落在地上被人踩踏。
男人感觉到了有人的手指点着他。转过头,有些疲惫的眼睛望着她,迟钝了很久后终于开口:“怎么找到我的。”
他带着帽子,穿着一件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白色外套,在喧嚣的环境里显得十分素洁。
“你跑的这么远就是为了喝酒?”封河微笑,“那他们真是永远都找不到你了。”
“呵。”只是笑一声,他的声音沙哑,在将一杯酒的杯底部分喝尽。过了十多秒,才说道,“让我一个人过一晚就好了,我没事。”
他面前有三四个空杯,但是他已经喝的完全不止这些。看得出他的酒量很好,但是这并不像是随便的啤酒……
“那……我来陪你一晚上?”她拖过来一把椅子,那个刚要把屁股按下去的大叔滚到了地上。
“喂!小鬼!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在地上的大叔一把拎起封河的后领,“你这小丫头片子找死!”
颜松站起来,他比肥胖的大叔高,一掌甩过去揪住大叔的头发:“我喝酒了,别惹我。”
“你也找死是吧!”大叔丢开封河,甩开颜松的手,做好准备刚要一拳头挥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颜松握住右手胳膊。
颜松右抬腿,膝盖击在对方腹部,在对方将酒水吐出来之前他在一个侧身把大叔甩出去——笨重的男人后背击在桌角上。
“这种不干净的地方,我也就勉强来一次。”颜松再意志昏沉的坐下,右手手肘支在桌面上缓了两口气。
封河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再把椅子拖到颜松身边坐下。“放心啦,我没把别人带过来,不要喝太多酒啊,什么事就给我说啊……”
“你不该来这么肮脏的地方。”
封河伸手摘掉他的帽子,颜松的白色长发垂下来,系着头发的头绳已经松垮。
周围的人一阵吸气声,不少拿出手机抓拍。
“不要闹。”颜松轻声的责怪一句,取回帽子重新戴上,拉低帽檐,但没有把头发挽起来。
“你也很在意你的形象是不是?”
颜松笑一声,没有任何情绪的,很平静。
“呐,我给你带东西来了。”封河从怀里抽出一个重物,用报纸包着,很故意的把报纸撕碎发出杂乱响声后,封河把里面的相框放在吧台上,照片正对着颜松。“是因为这个是不是?”
照片上是他,他的妻子,还有他的女儿。
“那又怎么样?”颜松很轻屑的看着封河,“你想让我忘记?”
“我怎么能让你忘记呢,是你自己不愿意忘记。”封河看着他疲惫的眼睛,“你会很认真的工作,将精力全部转移在工作——你已经要忘记她们了是不是?只是你不甘心忘记,所以要在这个时候用照片,一遍遍回忆起她们,再让她们重新进入你的记忆——”
颜松微笑,点头:“你真是一点也没有小孩的天真……我确实快忘记了,但是我不甘心就这么忘记。”
“那么……你有什么要做的吗?既然不愿意忘记,你一定是有什么愿望吧?”
“愿望……”他的眼眯起来,几乎闭上,“愿望这种事啊……那起爆炸根本不是他们所说的意外……是他们在牺牲局部利益保全最大的利益……但是……他们毁灭了我的所有啊……所以……”
颜松哽咽,但依旧很平静的,缓了两口气后继续说道:“所以……我背叛了……我现在该干什么……杀了他们吗……可是这样……我又在干什么,是谁的过错……”
“阿松。”封河搂住他的腰。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已经确认一件事——
他的妻子与孩子已经不在人世。他现在孤身一人。
“喂喂我们还在找你啊。”封河笑道。她已经很难笑出来了。她把照片再推的近一点,“呐,阿松,你看看啊……这里不止有他们啊……”
颜松 不见过往(四)
颜松一手甩开了相框。叀頙殩晓相框飞出去摔在地上,玻璃碎裂。
“喂,阿松,这样太随便了啊。”封河跳下椅子去拣,看上去照片应该完好无损。
在她捡起照片之前一只脚踏上照片——
“喂喂!”封河很生气的一脚踢在这只不识相的腿上,抬起头一看——“啊,阿经啊……”
沈经踩住照片,俯头看着封河。
“那个……阿经,你好像……不小心的……踩在了什么不该踩的地方……”
果断回答三个字:“我知道。”
——阿经,出门前果然忘记吃药了吧……
“啊不,你真的不小心踩在了什么很重要东西上……”
一个字:“嗯。”
——阿经,你为什么要放弃治疗……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见沈经已经无药可救,她就转换到次要的话题。
“跟着你。”
“哎?”
“我知道你找得到。”沈经挪开脚向颜松走过去。
——关键是,你是怎么追赶上玄镜的速度的?
封河蹲下来捡起地上的照片。相框本来还有修复的可能,但是直接被阿经一脚踩烂了。不过幸好照片并没有多大破损。她小心的把照片从相框里取出来,吹了吹灰尘放入怀里。
沈经在颜松耳边说了几句,颜松一掌推在沈经胸口示意他滚开。沈经终于有些愤怒的揪住颜松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颜松再是一掌推开他,然后步履不稳的向外走去。
“啊,阿松……”封河也追上去,跑出门外看见颜松扶着墙一阵干呕。
好像把喝下去的吐出不少。
看来去年睡在街头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回家了阿松。”封河拉了拉颜松的衣袖。她好像忽然明白些什么了,紧紧的扯着衣袖晃着,作出不高兴的语气:“回家了回家了,还不回家吗?”
颜松睁大眼看着封河,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这好像是……
“好,回家……”也不知怎么的,他就拉起封河的手,往灯光笼罩的街上走去。
回家了,女儿……
“以后还喝酒吗?”封河仰头问他。
“当然要。男人不喝酒怎么行……”他微笑。
沈经拦下一辆出租车,封河把颜松拉进去。
行驶了一个小时才到达清水苑。封河没再说话,因为颜松已经睡了,看样子醉的不轻啊。
沈经把颜松抱回房间,给他脱掉衣服和裤子。“嗯?”他回头,看见封河还站在门边。“很晚了,你去睡。”
“我可以和阿松呆一晚吗?”她侧头。
“是么,随便你。”沈经并不知道男女共处一室是很禁忌的事,把颜松扔在床上后就走出去,关上门。追赶那个飞行的妖将让他耗尽了体力,他没想太多就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阿松,你醒着吗?组长?”封河趴在床上。
“醒着。”闭着眼的人轻声回复。
“你可真是乱来啊……”封河脱下外套,往床上滚了一圈,“需要抱我吗?”
“不用。”
“那你不介意我——啊,喂——”
颜松扯住封河的胳膊把她拉到身边,翻个身跨出左腿将封河压在身下。
“阿松啊,你好像真的……醉了啊……”她很无措,想要挣扎但是完全被压制。“阿松?你还好吗……”
颜松的手脱下了她的裤子,她被压在身下什么也看不清,只感觉对方发热的皮肤与她摩擦着,还有浓重的酒精味扑面而来。她发出微弱的叫声,这更加促进了男人的欲望——她的衣服被撩起,一双手抚摸着她的胸部。虽然她承认自己发育的很不好,但是……还是被挤压的很痛啊……
“阿松……”她开始不安的挪动身体,但是似乎无路可逃了……一个成年男人的力量她从没感受过。
颜松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肉体,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身下娇小的身体的挣扎让他的欲望更加强烈,已经十几年没有沾过女人,现在……他沉浸在妻子还依偎在他身边的时候——
他进入了下面的身体。
封河虽然觉得胀痛,但是没有喊叫,只是大口呼吸着,接着一口咬上颜松的锁骨。欲望,无非就是这样吧,能够让人抛却头脑,用身体来思考的原始的激情。她很配合,她知道挣扎只会更加激发男人的兽性。
颜松低沉的喘息。经过一阵阵的剧烈运动他终于清醒了一些,他终于想起自己的妻子早已经是亡魂,自己身下的人……不会再是她……
“阿梓……”他呢喃出模糊的音调,疲惫的贴在对方身上,感受着那曾经残余在他皮肤的温度。
他已经陷入半睡眠,完全无法睁开眼睛,双手轻柔的抚摸在女人光滑的后背皮肤上。
他的脸贴在封河脖子一侧,呼出的温热让封河觉得很酥痒,接着耳根莫名的一阵发热。
原来自己……这么喜欢他啊……
她搂住颜松的腰,右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如果这样可以让你不再试图记起的话……
睡梦中的男人发出舒服的鼻息。
她平静的闭上眼。
………………………………
………………………………
颜松睁开眼。全身酸痛啊……他此时侧着身子,怀里就搂着……
糟了。
他惊惶的坐起来,枕着他的手当枕头的封河侧过了头,但一时半会儿还没清醒——
自己确实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但是……这血迹……也太……过分一些了吧……
更加无法饶恕了啊。他捂头。
“唔……”封河睁眼,懒懒的说道,“早上好……”
颜松一脸紧张的盯着她。
她坐起来看床单,好像……这个……确实……
“对不起啦是我来姨妈了!”她几乎喷泪的爬下床,乱七八糟的穿好裤子穿好衣服,“啊啊我会给你洗床单的!”
“……”
=
啊,阿江不会告诉你这个情节阿江修改了三遍……还是变成了这样的发展QAQ【捂脸】
封河同学的贞操……啊……
交集 父与子(一)
他还没考虑好该说什么,女孩子已经手忙脚乱的把床单拖了下去——他不得不爬下床,捡起了地上被他蹬出去的内·裤,待他直起身,封河就慌乱的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东西:“洗床单的时候顺便洗掉好了——”
“……喂。叀頙殩晓”该慌乱的完全不是你啊。
“啊啊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封河不知所措的向他鞠躬,“只是喝了酒而已!”
“……啊。”你到底在慌乱什么啊。
“你可以去上班了!”封河慌慌张张把床单拖进卫生间,“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那个……”他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
洗脸台太小,她把床单拖进了浴缸,打开水龙头浸泡,方便起见她挽起裤脚,整个人也爬进浴缸里。
“封河,”颜松已经穿好裤子站在卫生间门口,轻声说道,“抱歉了。”
“没关系。”她转头笑道。
能够这么无所谓的说出没关系的人……也就只有你了吧。颜松眼眸半敛,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对于这样成熟的女孩子,他想说的已经完全没有用了吧……
“我先走了。”他征求意见。想洗刷的话,还是去阿经那里好了。
“嗯啊,再见!”封河露出大大的笑脸,挥了挥湿漉漉的右手。
待封河听到关门声,她异常激动的情绪突然平静下来,双脚一软跪在浴缸里,水花溅起来湿了大半身。
明明只是想让阿松放松一下的,可是,弄到这样让他尴尬的地步啊……连自己也无法想象啊……
不过自己是女人啊,这样的寿命,让身子背叛一下自己的头脑也不会觉得有多大的耻辱吧。
至少自己,一点也不觉得不值得啊。
“你……看见了吗?”她低着头,看着浴缸里浅汪汪的水。
她背后站着玄镜。
风澜肯定是不知道,他不会进入喧嚣的场合,也不稀罕进入男人的房间。没准他如今还在屋顶晒着太阳打瞌睡。
但是……玄……
“如果你不希望我看见,我可以自我删除我的记忆。”
“……这么说就是看见了。”
“是。”
“谢谢你没有阻止我。”
“因为你没有放抗的意愿,这种事我也不会干预。即使没有他,也迟早会有其他男人对你这么做。”
封河嘴角有些抽搐:“你知道的太多了,玄。”
“不必自责,你是女人。”
嘴角似乎更加抽搐了一些:“真是好奇怪的安慰啊。”
玄镜消失。
当林蒲菖拿着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