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该有的气势。
秦镜戏谑道:“小美人儿,原来你想当掌门?”她本想跟她好好说话,可话一出口,怎的就成了调戏之言。
玉湘嫣然一笑,可眼前却一丝的喜色,倒像是一抹嘲讽,她瞥向秦镜淡淡:“师妹依旧这般风趣,可玉湘从未想过当掌门,只是师父突然仙逝也未留下甚遗言,倘若论资排辈这掌门之位还有谁比询华师兄来的合适?”
“还请掌门回山。”身后的一群白衣人士随声附和。
这么一家小小的客栈,来人这么一群人,不出声倒也还好,可这一出声,这阵势着实把人家的好生意给搅了。
师妹你个头!秦镜冷瞥一眼,移开视线,她怎的感觉这美人对她充满了敌意,不过有时候这女人的第六感当真说不清道不明的。
她扯了扯询华的袖子小声言道:“询华,你们家的弟子都出来乱认亲戚了,你也不好好管管?我觉得你这时候就应该显露一下你掌门的霸气,把他们忽悠回去才是正经的。”
询华转头瞧向秦镜,本是寒光灼灼的神色一下变得温和起来,附耳言道:“看你这么能说,你来解决打发他们走。若是不行,我就把你丢去小树林喝西北风。”
待说完,询华已然走进屋子,快速将门掩了,屋里头的人嘴角微翘噙着一抹不易擦觉的微笑。
秦镜思绪俨然跟不上询华的节奏,这又是哪一出,手掌握拳向着门框重重一击,这门倒是没有甚事,但她的手却是痛极,眉心一蹙,揉揉了手指关节处,抬脚踹门道:“你还是不是人!”
“我是仙!“屋里的人回答道。
“你可以滚了!”秦镜小声嘀咕了一句,为了她不被丢入小树林喝西北风,她酝酿出一个笑脸转过头去:“这位师姐,玉湘师姐是吧,我记得了,我是你师妹来着,我跟你说你们啊,你们家掌门这里有些不大正常。”她说着还指了指脑袋,又继续道:“大抵是上次练功走火入魔了,我奉劝你们别去招惹他,他若是一个不高兴定是会滥杀无辜,你们也无非想让掌门回去主持大局,想来这也好办,给我几日时间,我好好劝劝他,你看成不?”
秦镜说得有模有样,好似真的跟他们一群人熟识似得,还不忘将手搭在玉湘美人的双肩上,还制造出一种熟络的氛围,可美人好像不吃这套,一个冷眸瞪去,她就不敢把手往美人身上靠了。
“玉镜师妹当真有法子?”玉湘道。
“当然。”秦镜转了转圆眸笃定道。
“暂且就信师妹一次,不过掌门师兄是如何寻到你的?”玉湘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秦镜扯了扯嘴角,她怎的知道。
“这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说清的,且听我慢慢道来,你们还未用膳吧,来来大家伙一块聊聊。”实则并不是三言两语说不清,而是她在酝酿如何编造故事将他们忽悠过去。
她走向小二时,冷冷道:“这顿饭结账的时候去找跟我一道来的男人,挑这里最贵的上,记着要狠狠敲他一笔!”
这女人要是发起狠来那当真是丧尽天良,更何况是一个败家娘们,可是姑娘你可有想过这往后的日子怎的过。姑娘回答,待我明日打完侠义榜我就回家!
玉湘领着一众弟子出了客栈,身后一白衣小弟子抱拳道:“师姐,我们现如今是回须弥山还是怎的?”
“不急,找处客栈安顿下来便是。”玉湘摆了摆手示意道。
玉镜,你当真以为我还会信你这鬼话?眸凉如水,散出阵阵寒气。指尖砥砺手中的剑鞘,似乎用的力道极大。
次日清晨,各路武林人士已然就绪,秦镜才不不慌不乱的醒来,穿了一套极为帅气的短打小衫,可为甚她跟个店小二一样。
因为这衣衫就是从店小二处借来的,原因无他,询华说是她昨儿个太豪爽他的银子都花完了。把已经买不起衣裳了,她也信以为真了。可哪知道就是询华忽悠她来着,穿的太华丽当真看不出哪里像个公子了,如今这打扮倒是跟野小子有的一较量。
“我给你打听过了,这王蕴星为了包揽前三,已经为你铺好了路,你只要上去把他打趴下就好。我会在台下助你,你且安心去吧。有甚事传音便可。”询华拍了怕她肩鼓励道。
秦镜扭头瞧向台上,看着厮杀打斗好不过瘾:“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不是我无耻,你上去不是你打趴他,而是他打趴你?”询华忍不住损她了一句。
瞧着她一脸怨气,询华心里无比欢喜。
“那也不一定,我在天墉城……”可她还未说完,就被询华一扯抛向台上。
秦镜很不稳妥的落地,耳边传来询华的声音:“我忘了问你,你报名了吧。”
“当然,我是这种不靠谱的,连报名都会忘记的人?”秦镜上了台才知晓好像有神东西忘记了,只好弱弱道:“可是我忘记带剑了。”
“还真是……你那九兮镜呢?”询华当真是要哭笑不得了,她打个榜居然能连武器都忘了的。
“那不能用!”这江湖中人都晓得藏剑山庄的小姐有面九兮镜,更重要的面前那个王蕴星肯定识得。
“那你徒手打吧。”询华道。
秦镜也只得认命,故作镇定的微微一笑瞧向面前之人。
“在下王蕴星,兄台报上名来。我怎么看兄台似曾相识。”此刻在台上的王蕴星倒显得翩翩有礼,可却也是道貌岸然之辈。
“是吗?大概人有相似。在下慕容秦。”这名字可是她几次报名侠义榜的名字,可都还未冲上百强都被刷下来了,有点汗颜了。
王蕴星见她未拿兵器,便十分谦和的丢了手中之剑,想与她公平较量。
可这才打了没多少时间,便听得耳边一句话:“你若能败下阵来,我给你一百两黄金。”
秦镜以为自个儿晃了神,听岔了话:“说甚?”
这无赖胆子也忒大了点,她这还未使出全身力气跟他打斗。
“那就二百两。”王蕴星见她不为所动,索性加了一百两。
莲步生风,似浮光掠影一般移至他身旁,笑言:“他娘的,我给你三百两黄金的医药费你看够不够!”
一掌扫向他胸口,王蕴星捂住胸口后退了一步,看清她的面容后:“你……你是……秦……”
“可用帮忙?”询华见她招招精妙,拿捏恰到好处,倒是低估了她,以前怎的就没发觉她这般厉害,难不成是须弥山的武艺不如天墉城的?
“我好歹刻苦学了三年,怎可能打不过他!”秦镜卧地旋身,脚下用力一踹,王蕴星又是一后退,从袖中飞出一枚细簪子说迟那快,迅速抵在他喉咙口,依旧笑言:“嗳,我给你一个铜子当丧葬费如何?”
王蕴星瞪眼道:“你是秦……”
秦镜上前就给了他一巴掌:“秦甚秦,当心我一用力连一个铜子的丧葬费都不给,你要知道擂台上比武,生死有命。”
王蕴星自然没了言语,灰头土脸的下了台,待走下台,恶狠狠的盯向台上的秦镜,心道:我若不弄死你,我便不姓王!
人群之下,闲庭信步走来一人,蓝白色衣衫轻摆,广袖舒展,腰间挂着的黛蓝色穗子随着走动而慢慢摇曳,清姿灼灼,气场镇住了在场所有人。
询华眉心一拧,袖中之手握紧拳头,神色微恼,眼中折射出一道怒火。
人群之中亦有一位白衣女子,握紧手中之剑,身子微微发颤,呼吸难抑,眼眸之中氤氲出水汽。
“这……位……前……前辈,我就不跟你打了,我认输可好?”秦镜心下一沉,激动的已然说不出话来,转头欲跑,可谁知那人淡淡唤住她。
“无妨,只是切磋一下。”
那种气定神闲之态,让周围一群武林人士望而却步。竟不知这次来打榜的还有次号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明儿双更~~~~~
☆、第四十三章
切磋你个大头鬼,你这以大欺小的行为得杜绝才是,不就是为了一块破练剑材料,秦镜笃定他定是为了那东西而来,别的倒是未能想到。
额上薄汗微染,双手握拳不知如何摆放,掌心也渐渐湿润起来,一阵凉风吹来,她瑟了一下,而后低头瞧了她这一身衣裳,想着身上的九兮镜也踹在怀中,应该不会被认出来,于是乎,深呼一口气,转过头去,手指向面前之人,一不做二不休,喝道:“那前辈是要恃强凌弱了,我都说不跟你比了,你作甚啊!”
虽说她时常犯蠢,但这明摆着会败下阵来之事她是断断不会做的。可上一次的确实是她一时想不开所致,导致后来接二连三之事她现在想来着实有些后悔不过世上也无后悔之药,发生了的事只能坦然接受,无缘无分之说她确确实实也是信了个透彻。
那双冷漠眸子朝秦镜投去,俊逸的脸庞微微抬起,双手负于背,神情却依旧清冷:“既然上来了,何以不战而退,况且这位公子刚才打得……”紫胤一顿,清冽的眸子闪现一抹柔和,继而似笑非笑道:“挺好。”
他却是真不知,她这一年的武艺何以如此突飞猛进精进这般多。
沉寂的心本犹如一潭死寂的湖水,却忽然起了涟漪,她屏住呼吸,向着旁处胜负裁定者问道:“嗳,他报名了没有?没有报名赶紧打发他走。”
“这……”裁定者擦了擦额上的汗,翻了翻薄子,问道:“敢问侠士何名?”
“天墉城紫胤。”
底下一阵哗然,或惊或喜,多少年了能见着剑仙一面着实不易,得赶紧瞻仰一下仙姿才好。
“既然是剑……剑仙驾临,那何须报名。”裁定者自然偏帮着紫胤,因为大家伙也很想瞧瞧剑仙出剑时的英姿。
秦镜自然恨得牙痒痒,可谁知紫胤却退了一步道:“既然这位公子不想切磋,那便罢了。”
最后,在众人失望的情况下,裁定者将一个盒子递到秦镜手上,说是此次的奖励,是一块百年难遇的铸剑材料,含光五色石。
当秦镜双手接过盒子时,腰间一紧,似有人将他一拽,一晃眼已然被紫胤带上剑,御剑而去。
站在台下的询华眸中寒光乍现,御剑跟上。
“小镜可胡闹够了,如今你连侠义榜都打了,可否跟为师回天墉城了?”御剑之人淡淡言道,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待秦镜缓过神来,紫胤已然拥着她落在地上,四周寂静无声,她后退一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灼若芙蕖的脸颊散着热气,绞着衣带子低着头不知如何言语,难不成说,师尊好雅兴,来此地散步吗?或是问个好说师尊,好久不见,您老可康健?可这么说好像都略显怪异,难道说师尊,真是太巧了,你也来打榜啊。
她现在真是想买块豆腐来撞死,平日里能说会道,今儿个却成了一个哑巴。
“我不回去了。”沉了沉气,忽然觉得也无甚大事,总不至于是天塌了那般严重。
“你要胡闹到甚时候才肯罢休?”紫胤本淡漠的言语抬眸忽然有了情绪化。
秦镜望向他,细看之下,紫胤面色略显苍白,眼眸之中泛着隐隐血丝,想来定是上次为了救她而耗损了大半修为,却未及时闭关修炼而致。
她轻叹一口气:“我那次昏迷七日七夜师尊耗损了许多修为才把我唤醒,那你怎的不去闭关修炼,是我胡闹,还是师尊胡闹?让我回去难不成又是再想抽我一顿打?师尊也知晓私自下天墉城的惩罚是有多重了。而且天墉城生活清寒苦闷,我怎受得住?”
“你身上的伤未好,需要将养几年才会完全好,不然……你可有想过后果,天墉城是天下清气最为合聚之地,,对你的伤又益,就跟为师回去吧。”紫胤还是第一次这般求一人。
“生死由命,皆是定数而已。”秦镜苦笑一声,眼眸酸涩,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紫胤心中一悸,挥袖怒道:“一派胡言,小小年纪岂可轻贱自个儿的性命。”
这时询华找着了他们,到让他好找,他上前一把拉扯过秦镜,揽住她双肩:“紫胤大老远就瞧见你又在甩袖子,别吓坏我的镜儿,我还以为你又去闭关了,如此倒也好,我和镜儿的婚事就不必大老远的跑去天墉城支会你了。”
秦镜用手肘撞向她胸口处,可他依旧面不改色紧紧拥着她。
紫胤一怔,不可置信的望向秦镜,她神色一转,移开视线:“师尊若不嫌弃,可与我们一起回藏剑山庄同我阿爹一道为我们选个良辰吉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自然是同我阿爹是一样的,到时候可为我们主婚?”
紫胤剑眉紧蹙,不言一句。秦镜见此心旌摇曳,秀眉一扬继续道:“若我日后有了孩儿,师尊可否教他剑术?”
“好。”嗓音沙哑却带着低沉而干脆。
“那就此别过了。”询华阴沉着脸,揽紧她的肩头道:“镜儿,你等会想吃甚?”
“等等。”她突然道,挣开了他按在肩膀的手,走至紫胤面前,将手中的盒子放入他手中:“这个对我无用,想来对师尊有用。”
却在那时候紫胤从袖中抽出一枚红色剑穗放入她手心中,言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