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还要买一根,只是为了不那么引人注目而已。他可不想特意为此跑出去一趟,更何况他听说每到快开学的时候,格里戈维奇那个小魔杖店都是人挤人的像沙丁鱼罐头一样,他一点也不想把自己变成其中的一条沙丁鱼。
“家里没有多余的魔杖吗?”安瑟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坐到了沙发上,“其他人用过的也行,盖勒特的那根我还给他了。”
阿尔德摸着下巴仔细回忆了一下,突然想起了被压在储藏室最里面的那个小盒子,“好像是有一根,但是没有被人使用过。被放在储藏室的最里面了,我需要去找找。”
安瑟尔把玩着垂在胸前的一缕头发,浅金色的发丝在葱白如玉的手指间有一下没一下的缠绕着。他有些疑惑的问道:“没人使用过?为什么买了却没人用?”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阿尔德想了想,“好像曾经听法比安说过,自从有了格鲁内瓦尔德家族起,这跟魔杖就已经存在在这个家里面了,既不知道是谁做的,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以前家族里的成员几乎每个人都曾试着使用过,但都不契合,所以便一直被闲置着。”
“那就要这根吧,”安瑟尔不甚在意的说道,“反正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我去找找。”阿尔德说完便向储藏室走去。
下午茶过后,阿尔德来到庭院里,递给安瑟尔一个陈旧的长条形木盒子。
安瑟尔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根看起来很普通的魔杖,杖身漆黑,除了光泽度很好以外,没有什么特点。
“就是这根?”安瑟尔将魔杖拿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心里莫名的有一种亲切感。“你能看出来是用什么做的吗?”
“杖身好像是用常青树的树干做成的,里面的杖芯就不知道了。”阿尔德绕过了安瑟尔,站到了他的身后。“你用用试试吧。”
安瑟尔挥了挥魔杖。
瞬间,两人瞪大了眼——
庭院里所有的植物像接到了指令般开始疯长,早已干枯了的树枝纷纷冒出新芽,原本只有成人手指粗细的树苗瞬间长成了参天大树,繁密巨大的树冠遮盖了整个院子,已经过了开放期的花卉枝头又重新挂满了怒放的鲜花,从墙角边新长出来的爬山虎迅速爬满了整个外墙,草地上也密密麻麻的冒出了数不清的各式各样的植物,小草更是长的有半人多高。只是一眨眼的片刻,除了他们脚下的这一小方地面没有出现任何植物,整个院子都变成了植物的乐园。本来宽敞明亮的院子被膨胀的植物塞满,光线被巨大的树冠遮住,变的昏暗拥挤。院子里的温度也不再是夏日的炎热,而是变得冷热合宜,甚至还有着带着青草香气的微风徐徐吹过,就像——到了春天一样。
安瑟尔看着满院子欣欣向荣的植物,抽了抽嘴角,“这是代表……我跟它很契合……的意思?”
“……恐怕……是的……”阿尔德也是目瞪口呆,“这也太夸张了吧……”
安瑟尔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哭笑不得,“这些东西会不会自己消失?”
“一般巫师试用魔杖的时候,出现的景象都会自己消失……”阿尔德回过神,仔细观察了下周围的植物,摸了摸手边粗壮巨大的深绿色藤蔓,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说道,“不过……我怎么看这些植物都不像是会自己消失的样子……”
安瑟尔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魔杖,“是不是与这根魔杖有关?”
“你还打算用它吗?”阿尔德有些担忧的看着那根魔杖,考虑着自己要不要重新去替安瑟尔买一根,这个魔杖有些蹊跷,他不太放心。
安瑟尔闭上眼睛,静下心来感受。
一股亲切温暖的感觉从他拿魔杖的那只手源源不断的流进他的心里。
安瑟尔睁开眼睛,水晶般剔透的浅绿色双眸专注的看着手里的魔杖,嘴角微微向上挑起,露出了一抹迷人的笑容。
“就用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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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海拔很高的雪山,整个山的山体都被常年不化的积雪厚厚的覆盖着,只有零星的几株耐寒植物点缀其中,从远处看起来就只是白茫茫的一片。而在这之上,用红褐色的内卡河砂岩筑成的城堡,傲然地矗立在雪山的山巅之上,像一朵红梅,在雪地里悄然的绽放着。
这朵绽放的红梅,就是德姆斯特朗。
德姆斯特朗所坐落的雪山的山体呈现出前陡后缓的态势,学校背面的山体部分的地势高而平缓,有一片很大的湖泊静静的躺于其上,湖的周围是宽阔的落满了雪的草地,不远处是起伏不定绵延不断的山脉。学校前面的山体部分则是陡峭的岩壁,除了雪和零散的几棵云杉以外再也没有别的景致,岩壁中间有一条不算宽敞的供人上山的小路,小路从学校的门口一直弯弯曲曲的延伸到山脚下的古老城镇前,是整个学校唯一可以通向外面世界的必经之路。
现在这条小路从山顶到山脚都挤满了人。
位于德国的德姆斯特朗与英国的霍格沃茨以及法国的布斯巴顿是欧洲的三大魔法学校。其中,位于英国的霍格沃茨是其中占地面积最大的学校,而德国的德姆斯特朗则是三个魔法学校里面招收学生最多的学校。因为德姆斯特朗不像霍格沃茨一样只招收居住在英国的的巫师,更不像布斯巴顿一样只招收女巫,它是面向全欧洲进行招生的,不管是拥有哪个国家的国籍,只要满足条件,都可以进入德姆斯特朗进行学习,所以学生的数量之多,从这条小路上人们摩肩接踵人满为患的情况,即可见一斑。德姆斯特朗是没有班车可以直接将学生送进学校的,要进入学校的学生,可以从码头坐魔法船到山脚下,这时还是可以使用魔法的,但一旦上了山,便不能够再使用魔法,只能自己一步一步的顺着小路爬上山去,据说是为了感念创立学校的先祖们——简而言之,就是忆苦思甜。
安瑟尔恶意的腹诽着,怪不得要搞什么全封闭,一年才让下来一次,这要是让经常爬上爬下,被累死的学生估计都不计其数吧。
安瑟尔听着周围各种稀奇古怪的语言,心里有些微妙的感觉。
又可以上学了。从前世大学毕业以后。
德姆斯特朗。
安瑟尔走到了半山腰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没有理会后面被他挡住的人的抱怨,紧了紧带着毛皮的斗篷,抬头仰望着面前巨大而古老的赤褐色城堡,嘴角弯起了一道迷人的弧度。
盖勒特也在这里上过学啊……
那么,或许可以有所期待?
14罗盘
期待……
期待个毛!
安瑟尔满脸黑线的仰望着面前这个拦住他貌似正在跟他说话的傻大个,攥紧拳头,强忍住要把这个表情夸张满嘴鸟语还外带手舞足蹈的该死的洋鬼子给抽飞的冲动。
他死死瞪着对面那张像机关枪一样不停开开合合的大嘴,心里在默默估量着自己要是在入学第一天就把同学的舌头拽出来围着他的肚子绕三圈再打个结后可能会出现的后果。
终于这个正在侃侃而谈并认定自己是在努力向新同学发出友善信号的傻大个发现对面的这个漂亮男孩儿一脸的便秘表情,这才后知后觉的住了口,然后脸上出现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脸和耳朵都变得通红,脸色很是尴尬。
“对……对不起……”傻大个伸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把一头鸟窝一般的棕色短发抓的更乱了,操|着生硬的英语,有些磕磕绊绊的说道,“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
废话!谁知道你说的是哪国鸟语!安瑟尔没有搭话,只是斜眼瞟了一下身边老早就凑到他们旁边听他们说话现在却笑的快撒手人寰的另外一个男孩儿,满脸的不爽。
“哈哈……哈哈哈哈……我……我从来没见过……没见过这么迟……迟钝的人……”有着一头栗色及肩长发的消瘦少年笑的喘不上气来,两只手不停的揉着肚子,偶尔抬起左手擦擦眼角笑出来的泪,用带着法语口音的英语对着傻大个说道,“你……你居然自言自语说了快二十分钟才……才刚发现人家听不懂……哈哈……哈哈哈……”
傻大个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怒的,一着急,也忘了说英语了,张嘴噼里啪啦就说了一大串。
这下,不仅少年笑的更欢了,连安瑟尔都轻笑出声。
傻大个意识到自己又出洋相了,□肩膀,眼神幽怨的望着他们俩,显得可怜兮兮的,安瑟尔甚至错觉自己看到了他后面长出了尾巴在无精打采的摇啊摇。
栗色头发的少年笑了一会儿,然后首先向安瑟尔伸出了双手。
“莫尔·德·伯纳德(Merle De Bernard),我来自法国,很高兴认识你。”
安瑟尔看着少年脸上明亮干净的笑容,貌似无意的打量了一下他的身高体型,微眯了下双眼,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伸出白皙纤细的手与他握了一下。
“安瑟尔·冯·格鲁内瓦尔德,德国。”
旁边被两人冷落了的傻大个也没有生气,看起来虽然体型比较魁梧,但是脾气却不错,他等两个人互相介绍完,伸手摸摸脑袋,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自我介绍道,“我是马伦·珀蒂(Marlon Petit),我是从爱沙尼亚来这里上学的。”
“爱……爱沙尼亚!”莫尔差点跳了起来,满脸黑线,“怪不得一句话也听不懂……原来是爱沙尼亚语……”
“恕我冒昧,你的名字……”安瑟尔皱了下眉,如果他没听错的话,这是个地地道道的法国名字。
“哦,是这样的,我的家族本来在法国,后来我祖父与家里闹翻了,才带着我父亲移民到爱沙尼亚去的,但是我的祖父还是非常怀念法国,于是给我起了个法国名字,并沿用了家族的姓氏。”马伦也不生气,傻呵呵的笑道。
安瑟尔听着两人惨不忍睹的英语,抽了抽嘴角,换了法语对两人说道,“你们可以说法语,我听的懂。”
地道的法语吓了两人一跳,莫尔自来熟的拍着安瑟尔的肩膀,马上跟着换了法语,“早说呀,这样我们交流起来就方便多啦。”
马伦也很高兴,法语他说的不错,英语则几乎属于不可辨认的程度,如果让他七年都一直说英语,那么不仅他说的痛苦,听的人估计会更痛苦。他也想学莫尔拍拍安瑟尔的肩膀,但是安瑟尔目测了下他熊掌的尺寸,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他才讪讪的放下手来。
莫尔呵呵的笑了起来,“希望我们能分进一个班。”
“不然我们一会站在一起,看看分到一个班的几率会不会大一点?”马伦认真的思考着。
最好不要分在一起。安瑟尔看着这两个自来熟的人自顾自的讨论着,在心里悄悄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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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分不分在一起又有什么区别呢?
安瑟尔看着在他屋里团团转悠不肯离开的两人,嘴角抽搐的想着。
德姆斯特朗的分班程序很简单,因为人数很多,国籍情况复杂,所以基本上是按照实际来学校报到的人数来进行等分的,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仪式,新生可以提前两天来学校进行签到,开学那天签到便会截止,负责的老师会在那时根据签到名单上的先后顺序直接进行分班。而莫尔和马伦认识安瑟尔是在他们签到结束以后,安瑟尔虽然提前了两天来了,但比起两个人还是要晚不少,所以即使之后两个人死死的黏住安瑟尔,三个人也没有分到一个班,更别提一个宿舍了。
顺便一提,学校的住宿条件还算可以,宿舍是套房的结构,有一个客厅,一个共用的卫生间和五个单人间,按照安瑟尔的说法就是五室一厅,而小巫师们每人将拥有一个单间。单间的面积不是很大,里面的家具也很简单,仅有一张单人床,一个大衣柜和一个书桌以及一把椅子,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
现在三个人都挤在安瑟尔的小单间里。
“安瑟尔,你的行李要不要我们帮你放好?”马伦热情的询问着安瑟尔,手指着堆在床边的那几包看着不少的行李。
“不用了。”安瑟尔挥了挥魔杖,行李便自动放到了该放的地方,衣服自己进了衣柜,课本也自己飞到桌子上堆好了。
“哇哦,无声魔法嗳~好酷!”莫尔惊叹。
安瑟尔笑了笑,没出声。
“很厉害啊,安瑟尔一会儿要竞争级长吗?”马伦很羡慕的望着安瑟尔。他并不像两人一样是贵族,家族里有正规严格的魔法启蒙教育,他家只是最普通的巫师家庭,会的魔法实在是有限,无声无杖就更是望尘莫及了。
“不要。”安瑟尔不感兴趣的说道,成为级长意味着以后会有数不尽的麻烦,而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想被琐事缠身。
送走了两人,安瑟尔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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