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清了清嗓子,问:“星峰你此次辛苦了,可有查探到关于半妖邪变的什么事情么?”
星峰恭敬答道:“果然不出掌门所料。此次半妖的变身果然是和玄清石有关。”
满座皆惊,无忧也在昆仑藏书中看过,玄清石的由来,还要追溯到上古女娲补天之后遗留下的一块补天之石。
当年女娲捏土造人,自然将人类视为自己的骨肉一般。而在六界之中,人类的各方面能力最弱,女娲族因为补天耗尽心力,因此与天地融为一体,留下一块补天之石,具备巨大的磁场,能让人间天下太平,风调雨顺。而那块石头,原本是在南山之巅。作为人界的镇邪之宝被女娲赐名玄清石。
可是后来六界混战,各界都妄图得到那块石头的力量,于是在南山之巅展开了一场决战,血流成河,这一战中,脆弱的人类死伤无数。人类的鲜血感召了女娲的灵魂复生,用补天之石的巨大力量平息了战乱,神族维护了原有的秩序。
从此六界改为天下三分之势,人族,冥界,神族合纵抵抗力量巨大的魔族,妖族孤傲,自成一派,女娲族已经在那一战中厌倦了彼此斗争,皆隐居于蜀地山林。
那块补天之石,但因为在一战中沾染了太多的血腥戾气,女娲担心它留在世上为祸人间,就下令将其摧毁弄碎,挫石扬灰。
这玄清石莫非落入了邪恶之人手中?
施然正色道:“近期,我们听说有一些奸险的人类,受到心魔蛊惑,有人利用他们在贩卖玄清石的粉末,那些粉末服用后能让人产生幻觉,而半妖因为自身的血缘的原因,自卑,自负,所以需要靠服用粉末来麻醉自己,但是奇怪的是,他们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么多粉末呢?这非同一般,星峰,你快细细道来。”
星峰蹙眉道:“是。弟子等人连日追踪,发现是一个组织非常严密的集团,我们发现有几个人最近行动非常诡秘,他们在和一些半妖接头,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他们和最近的玄清石粉末有关。”
施然点头道:“嗯,这和我们的猜测十分吻合,那我们这次就要让越泽扮成需要购买粉末的半妖,去接近长歌,然后揪出幕后黑手。”
无忧道:“那种粉末,吸食多了会让半妖迷失心智,而且容易上瘾,在没有粉末的时候,就会发狂暴躁,半妖在发狂暴躁的时候,很容易变身,一旦变身,也就很容易伤人吸血。”
“不错,无忧说的很对。”施然赞许地点了点头:“这次越泽的变身虽然是和玄清石的粉末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还是让我们看到了如果半妖暴躁起来潜在的危害和力量的恐怖。所以,我们身为昆仑弟子,一定要阻止这些人的阴谋。”
越泽听到这里,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去执行这个任务。因为他身为半妖,知道半妖的惶恐和焦虑,更明白变身之后的害怕和担忧,他只是遇到危急的情况才变了身,而那些服用了玄清石粉末的人类,如果他们集体服用,那么彼此如果狂躁起来,半妖变身后,伤害人类也变成轻而易举的事。
一旦半妖变成邪变半妖,那么势必要伤害自己父母中一方的同胞,要伤害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那么一旦如此,简直生不如死。
不管是什么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这样把自己的想法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方式,一定要阻止!
于是越泽坦然说道:“好的,师傅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地完成任务,不成功就成仁,我立下军令状的。”
无忧心中也是对这样的行为恨之入骨,担忧地看了越泽一眼,但是心中却也还是对越泽支持的,心中下定了决心暗暗地支持他,无忧打定主意,开口对施然说:“掌门,不知道我能怎么帮助越泽呢?”
施然道长开口说道:“我会让你和崇光负责支援越泽的,这件事事关天下苍生的安危,不容有失。”
“是!”昆仑弟子们齐声答道。
施然道长看大家群情激昂,赶紧抬手制止,对无忧答道:“无忧,你要去一趟济阳。”
“啊?济阳?”无忧诧异。
施然道长开口:“这个事情我们提到是人类贩卖玄清石粉末,但是幕后黑手一直不知道是谁,可是如果能找到河图,那么就可以迎刃而解,所以,你要和越泽兵分两路,你要到济阳走一趟了。”
“掌门,现在天下大乱,济阳又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无忧此次前去,只怕会有危险,她又是一个女儿身。”沈崇光话音未落,发现施然的目光已经由不悦变成愤怒,只好把到了嘴边的那句话收了回去。再想相对于去调查玄清石粉末一事,此次前去济阳已经是好得多了。
无忧点头道:“掌门放心,也多谢崇光师兄的关心,但是我身为昆仑弟子,对门派中的事情必定义不容辞,只是,施然掌门你由何而知河图在济阳呢?”
施然略微沉吟,开口道:“因为我知道在济阳会有一个人,那个人一定可以帮助你找到河图。”
“掌门,您说的是?”越泽不禁好奇开口问道。
施然脸上微微浮现了一丝笑意:“那就是智冠天下的第一军师程嘉。”
无忧愕然:“就是年纪轻轻,就闻名天下,才智超群的第一军师程嘉?”
施然再次抚须而笑:“不错,就是程嘉。”
无忧看过昆仑藏书,上面有写过程嘉为人机智非凡,熟读天下兵书,在这个诸侯割据的乱世,正是因为他天子才统一了中原,近日,他和大将军霍敢到夷族苍梧征战,设计火烧苍梧粮草,以四万人之力,大败夷族二十万大军。一战成名,听说国君还让史官修书,将此战载入史册,称为“苍梧之战”。
无忧不解道:“他们不是还在苍梧么?”
施然没有回答,只是笑而不语,星辰看出掌门所想,此时终于开口:“苍梧之战后,天子要求他们前往济阳平定内乱,平定完了以后迅速赶回永安,说要设宴嘉奖,听说还要参加太后的五十大寿。”
看到无忧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施然只好继续解释说:“因为现在程嘉是敌是友我们尚且不清楚,因为像程嘉这么有本事的人,又身在王侯府中,是敌是友我们暂且不知,所以你这次去,也不可暴露是昆仑弟子的身份,先暂且查探,因为我怀疑,他已经有了河图,但是没有通过昆仑向神族进贡,就可以看出他的心中自有打算。”
无忧瞬间觉得这个事情除了紧张之外,似乎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有趣,虽然不能直接去陪着越泽处理那个半妖邪变的事情,但是既然越泽已经服下了九转固元丹,想必一时不会有事。而如果找到传说中的河图,或许真的还可能找到根治半妖邪变的方法。”
沈崇光低声和无忧说道:“你此次去,务必要小心程嘉,这个人,虽然有才,但是过于风。流。”
☆、90。邂逅天下第一谋士
额。。。。。。无忧的脑门上冒出三条黑线,但是想想关于程嘉风流韵事的那些传说,无忧还是相当有信心的,谁不知道程嘉眼光高呢?如果说自己这种身上没几两肉的**暴力妞他也能看上,那真是天下大乱了。
次日,由沈崇光陪伴无忧御剑飞行到了济阳郊外,最近天下大乱,距离当年沈崇光陪施然道长到济阳,已经有了七年之久。
一别经年七载,似乎发生了很多事。
霍敢采纳屯田之计,势力大涨。军阀江明杀了姜平,然后又死于霍敢之手。这天下似乎强权似浪花里漂浮的一叶浮萍,随时可能易主。
属于江明的英雄时代已经过去,没有人再记得那个神勇无双的战神。
可是沈崇光还记得他,尽管已经修道避世,但是沈崇光还是记得这个快意恩仇的战神,当七年前的那场大火,他虽然身为纵火的将军,却又扑入火海中救出了一个小童的场景,让人毕生难忘。
无忧看沈崇光想得出神,不由开口道:“诶,听说这里七年前有过一场大火?是江明和姜平一站,江明放火,烧了整个济阳城?”
沈崇光不料无忧忽然出此一问,一愣,旋即答道:“是。”
无忧的眼神蒙上一层薄霜:“现在枉死城济阳大火的兵士可都已无所怨?那个战神江明,现在也是身首异处,其实有时候,权势真的比人命还重要么?”
沈崇光面无表情道:“那又如何?这本不是他一人所愿。也是他的智囊林宇献计,一代战神,虽然外表强悍,但是内心极其善良。不过除了那些亡魂。估计再没有人会惦念于他。”
无忧不语。
夜色静谧,长亭之外,暖风处处。济阳早已又是牡丹飘香。本是祥和的景致,却让人联想到亡灵的哭泣混杂着尸体腐烂的气息。
所谓的英雄间的霸位相夺,不过都是踏碎黎民身体之痛。
乱世之中,只能把刀剑声作丝竹入耳,将血染的沙场作画。其时的济阳,俨然已是一座死城。醉卧沙场君莫笑,旧时古来征战几人回。
沈崇光忽然开口道:“自从火烧济阳后。程嘉就回乡隐居。如果说济阳之战创造了一个江明的神话,那么也在世人心目中创造了程嘉神机妙算的神话。而霍敢苦寻六年,终于拜得程嘉出山相助。他出山的那一年,就帮助霍敢诛杀了江明。”
无忧愕然:“为什么江明的大火反而创造了程嘉神机妙算的神话呢?”
沈崇光略微沉吟,然后说:“因为程嘉当时就预见到了火烧济阳一事。但是当时他所听命的主公凌铭是个好高骛远,刚愎自用的家伙,置苍生性命于不顾,一意攻城,然后江明为了不把济阳城中的粮草留给凌铭,所以一把火把济阳烧成了一个死城!”
无忧此时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震惊,真的是乱世之下,人命如草。
沈崇光继续说:“这个程嘉,虽然是个风流的家伙。到底还有些良心,那一战后,他离开了凌铭,隐居于南方,后来是知人善任的霍敢找了几次,他才出山相助。”
历史上有名的以少胜多之战………苍梧之战后。程嘉再帮助霍敢大败凌铭。同时成功地预见陈浮会被刺客所杀,将刘准击溃如同丧家之犬。
如果说江明是人中赤兔。那么程嘉就如同暗夜的鬼魅,他的每一次预言和计策,都似乎意味着大批大批的亡灵进入枉死城。
沈崇光思索道:“这一切,都太不同寻常。甚至有人说他可以预言生死!”
无忧不禁动容:“你是说,他有可能是有了奇怪的力量,可以预见生死?”
沈崇光眼神是意味深长:“嗯,所以掌门觉得他有可能知道河图的下落。”又告诉无忧:“但是他这个人亦正亦邪,你这次去务必要隐瞒身份,被他识破,就再难转还。因此,你只能见机行事。”
无忧看着眼前的男子,纵然星光漫天月似银盘,也抵不过他半分明媚。
他专情修仙,于是,对其他人也只好无情。爱上一个专情的人,本就是对自己的一种凌迟,若兰应该早意识到这样的道理,可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无忧想到若兰,又不禁有几分心酸。
从进昆仑开始,经历的一切无不艰难险阻,或许每个昆仑弟子从决定踏上修仙之路的那一刻开始已如同吐丝的蚕,吐丝作茧,将自己完全封锁。
但是这条为天下为苍生的道路她已经踏上。不知前面还有什么陷阱,什么波折。然,她知道自己已无法回头。
如果说百姓身为人类,已经要饱受统治者的压榨和战乱的苦难,现在好不容易天下稍定,居然又有人想逆天而行,那么,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尽可能地去守护这些人。
无忧有些疲倦地告诉沈崇光:“现在时候不早了,其实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去苍梧。”
“为什么?”沈崇光不解:“他们是要回济阳啊。”
无忧揉了揉太阳穴,耸了耸肩:“可是我们都忘了,他们不会御剑飞行,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现在应该还在苍梧。”
清晨的古镇苍梧,一点都不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太阳的浮光,沿无忧的脸庞画着柔和的暖线。道路两旁的杂草还遗留着露水的清香。一切都似乎宁静亲切。
林无忧此刻非常虚弱……为了更像一个难民,她特地没有吃早餐,再加上这样的长途飞行耗费内力,所以现在无忧脸色苍白,只是沉沉昏昏地想睡觉。但是她不可以睡,她在等程嘉出现。
沈崇光说,他们就要离开苍梧。这是苍梧的必经之路。
军队果然近了,她已经恍惚地看见旌旗摇曳,仿佛听到阵阵马蹄声。她挣扎着远远招手,长跪在道上………她可不想突然冒出去被当成刺客杀死。
前面是步兵开路,马队最首是一中年男子威严俊朗,想是霍敢无疑。稍后两个容颜清丽气质脱俗的年轻男子,正在彼此交谈着。应该就是霍敢帐下的谋士程嘉和黄远。
果然霍敢命小兵上前查探。无忧称自己是难民,和家人失散,希望能随同霍军一同前往许昌。
霍敢打量她十**岁模样,容貌也算清秀,可是显得很虚弱,但是对他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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