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这高空中根本没有网络,也被隔断了。
好吧,电池中还有点,她还能看电影。
堪堪只看完一部电影,笔记本就没电了。
叶明明郁闷地想,要是那一堆堆的灵石,能当电池来用多好啊!
最起码,她还可以记日志,记述自己在修真界的所见所闻,也比枯坐傻等的好。
*
即便,叶明明现在不进幻灵镜,也能看到幻灵镜里的具体情况。
可是,这人在旁边,她也不敢使用神识关注里面,也不知道呆呆在里面怎么样了。
她来之前给它那么多的灵果,灵泉,它不会饿着,渴着吧!
没事做,这剩下来的时间,她怎么熬啊!
叶明明恨恨地瞪着那边,不知道已经看了多少本书的顾子远。
要是眼刀子能杀死金丹修士,估计顾子远此刻就不会悠闲,淡定地坐在那儿,身上早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顾子远也发现叶明明的异样情绪,把书放在桌上,走到她身边,故意道:“怎么,真不耐烦了?”
叶明明怎么会承认呢?承认自己这么沉不住气。
她那清雅脱俗的容颜上,堆满笑意,口是心非道:“我就这么没耐性?我只是觉得,自己怎么会这么傻,那么相信你,才上了你的当?以为五六天就能到,自己挖了坑,把自己埋到里头去了。”
顾子远是什么人,难道看不出,叶明明在生气?
相对来说,即使飞行一年,他也没有什么问题,照样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又有佳人相伴,自然心情大好。
可这时他绝对不能笑出来,只能强忍笑意:“这样最好,你到了之后,就会觉得这么多天的枯燥飞行,值了。”
“好吧,我就等着呢。”叶明明根本不知道,自己说话的语气,有多么的愤恨,有多么的咬牙切齿,好像谁欠了她钱没还似的。
其实,也不能怪叶明明同学,会表现的这么不耐烦。
实在是飞行的时间太长,和她想象的差距实在太大,当然心情会不好。
后来,她还看到顾子远拿出一堆灵石,补充在飞舟中,用来维持飞舟的飞行。
后来的那些天中,实在没事做的叶明明也会看着顾子远,旁若无人地,在那细心照顾桌上的那株墨兰。
她也凑到跟前,跟他学习一些养花的技巧,两人总算是找到了,修炼以外的共同话题,关系也缓和了点。
有时候,叶明明实在是忍不住的时候,她会扯过顾子远手里的书,逼着他同自己聊天。
这天,叶明明无聊透顶了,他们基本上,把各自小时候的糗事,趣事都聊完了。
实在没话说,又只能找话说,来打发时间的叶明明问:“顾师兄,你为何这么喜欢墨兰,到哪里都少不了它?”
顾子远自己也困惑,男修喜欢花,本身就有点奇怪,他还唯独最喜欢的就是墨兰。
他只能如此对叶明明解释:“生来如此。”
叶明明一愣,为何她也喜欢墨兰?尤其在在幻灵镜中,见过那里的花之后,更是如此。
可是,她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这点喜好与他相同。
飞舟还是不知疲倦地,载着两人好像没有尽头似地飞着。
又是从天黑到黎明,从黎明到天黑,周而复始,大约已经是第三十九左右。
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叶明明都是在飞舟上度过的。
幸好修士即使不吃,不喝,不上厕所也行。
万一,感到腹中饥饿,也可以往嘴里塞颗辟谷丹。
否则,修士修行没有这么多便利条件的话,叶明明真的可能会忍不住发飙。
她从最开始的新奇,基本上能聊个都聊过了,欣赏修真界的美景也看厌了。
后来她就有点麻木,干脆打坐修炼。
奈何,身边有个气场强大的人,她修炼也感觉没有什么进展,精力不能集中。
这天,叶明明终于想到了这个话题,不怀好意地问:“顾师兄,百花仙子是谁?”
“怎么,你还在记恨她在大比时,给你的难堪?”顾子远淡淡道。
叶明明则摇头:“不是,我问的是,真正的百花仙子是谁,不是那个假的?”
顾子远没想到,小灵把这些事都告诉了她,她们俩的关系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些。
修士的记忆力不差,只要是经过的人和事,他没有记不住的,至于百花仙子一事,当初小灵也问过他,可他真的不记得那些梦话。
以至于对真的,百花仙子他真没印象,也无法回答她,只能用摇头代替。
叶明明失望,也许他真不知道吧。
飞舟飞行的第五十九天傍晚,叶明明已经在飞舟上,度过了整整接近两个月。
她的耐心终于告馨,诉起了苦恼:“顾师兄,这到底还要多久才到,你还让人活不活,有这么耍人的么?”
顾子远心道,我可没这么想。
花这么长时间,纯粹为了逗你玩,是太闲了?
他依旧波澜不惊道:“还有一天时间,你实在累了,可以躺会儿,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不必顾忌。”
叶明明心道,你就是其他人好不好?
我有那么傻?我虽然是修士,但也是女修呀。
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睡在一男修面前,即使有被子盖也不行。
她在心里腹诽,下回我再不听你的提议了。
我这辈子,虽然不羡慕人家坐飞机的,可我也不想自己坐近六十天的飞舟呀。我宁愿打坐,也不睡觉。
她红唇微扬,嘴里还是口心非地客套着:“不累,不累,顾师兄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
顾子远眉头一挑,果真笑道:“那我怎能辜负师妹的好意,我去躺会,明日太阳初升之时,你要叫醒我,可别误过了时间,错过了目的地。”
叶明明立时,瞪大了乌黑的,圆溜溜的眸子。
她不过是客套两句,他居然真的放下了书,走过去一幅打算睡觉的样子。
叶明明居然看见,顾子远还把鞋子脱了,整齐地放在一边,和衣躺在榻上。
伸手拉过那叠的整整齐齐的,黑白相间的被子盖在身上。
头朝另一边睡了,留给了叶明明一个背影。
她的第一反应,金丹修士也需要睡觉?
好吧,修士的本质也是人,不是机器,还没成仙呢,偶尔还是需要补眠的。
更别说那一场大赛,是由他操办的,后来没好好休息,也许真是累了。
可自己是怎么了,居然盯着一个男修,看了人家睡觉的全过程?
叶明明有点羞愧了,小脸一红。转念一想,也不是自己的错。
这么大的地方,就是想避开也是不可能的,看了就看了。
电视上不经常演,那个“床戏”,自己也看过不少。
何况,顾师兄又不是脱光衣服睡觉,自己怕个什么劲。
等到后半夜的时候,坚持了马上满六十天的叶明明,实在撑不住,哈欠连天。
也许是瞌睡虫本身就会传染,最后她也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过去。
当叶明明刚刚陷入,深度睡眠之中。
补眠充足的顾子远,就已经醒来。
他也不可能让她枯坐一晚,至于让她叫醒自己,不过是调侃一下。
那知等他穿好鞋子,即使在漆黑的夜色里,他也能清晰地看到,那丫头居然趴在桌子上睡觉。
他不赞同地皱眉,这是什么坏习惯?
起身走到桌边,轻唤了她几声,想让她去榻上睡个安稳觉。
可叶明明已经忍了两个月,六十天多天,哪里会一时半会醒来。
即使顾子远再叫,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睡得是昏天暗地,不知今夕何夕。
顾子远深知,叶明明不过是筑基初期修为,也许是对自己有所顾忌,也许是其他原因,居然强撑了六十天。
一般她这个修为的的修士,那有这样的毅力。
这回,估计她是真累了。
他稍稍犹豫了下,最后还是伸手,把她抱回榻上,放平躺好,盖上被子。
自己在矮榻边站了几分钟,然后折回,在桌边坐下。
因为距离实在远不到那儿去,他能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和她身上那淡淡的花香,充斥在自己的鼻端。
这时的他,望着苍茫的,漆黑的夜色。
还有那亘古以来,就存在的满天的星辉。
他淡漠清冷的内心,从未有过这样宁静的时刻。
即使没有言语的交谈,可她人在这儿,奇异地让他感受到,不再那么孤单。
和她相处很简单,不用费什么心思,就能猜中她在想什么,他感觉不到累。
不用像过去历练,或者外出时,都是同那些存着各种心思,目的修士打交道,太累。
现在的这种感觉,很安心,温暖。
他欢喜。
因为那莫名的熟悉感,自己对她多了对别的女修,从没有过的关注。
她平时喜好穿白色的服饰,自己结丹时,识海中闪过的画面中,那女子也是一身白色的服饰。
借着这次大比,邀请她来参加。
一为锻炼她。
二为自己。
因此,也特意没有提醒她,在修真界需要穿古装。
特意给她定制了八套白色,每套上都绣着不同种类花色的道袍。
不得不说,她穿上之后,那身形是如此相似,几乎与自己识海中的身影重叠。
假如,她真是那人。
那到底,前世的轮回中,自己和她是那种关系?
知交,亲属,师兄妹,师徒,道侣?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一定是曾经发生过什么?
只是现在的自己,遗忘了前世的经历。
他自嘲,他也不是个对凡尘俗世,男女之情,有太多欲望的人。
为何,那些画面,总会在不经意间在识海中闪过。
对她,自己也从来没有像对别的女修那样,极度的排斥。
他深知,并不是所有的修士,堕入轮回之后,都会对前世的事情念念不忘。
有的根本都不会记得曾经的过往,在元婴之时也不会想起往昔。
那么,他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由此种种来看,那只有一种可能,执念太深,终究意难平。
一零八 我们,会有希望么?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晨雾,洒到沉睡的人儿身上。
没过多久,叶明明感觉自己身上暖洋洋的,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眸子,慵懒的伸伸胳膊。
接着,她被眼睛看到的东西惊住了,因为她看到头顶上空,居然是霞光笼罩着的,被染成了玫瑰色的,璀璨无比的天空。
身下也怪怪的,她身上摸了抹,躺着的是软绵绵的垫子。
她一时没回过神,自己多久没有睡觉了,怎么会在这么软的垫子上,难道她睡着了?
往别处一看,叶明明不淡定了,所有意识回笼识海中。
这是在飞舟上,顾师兄也在飞舟之上,自己怎么了,真的就傻乎乎地睡着了。
昨晚,她不是坐在桌边,看着星空的么?
不对,他不是昨晚睡在这的,怎么变成了自己。
叶明明赶紧翻身坐起,以极快的速度,用清洁术把自己收拾了一番。
其实早在飞舟上的第二天,叶明明已经去掉了脸上的伪装,露出本来面目。
不然要飞那么久,她每天不洗脸,把那些化妆品涂着,岂不是难受死了。
当然,在赛场大比的那四天,根本没时间,也不能洗脸,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顾子远的幻术,一次也只能维持一天时间,飞舟上确实没有其他人,他也没有继续使用幻术。
听到动静之后,站在飞舟最前方的顾子远,回头望着刚起来的叶明明,清冷的声音中带着笑意:“你醒了。”
叶明明正想质问他,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坏事?不然,她怎么会睡到那儿去。
可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未出口的话旧卡在了嗓子眼。
那道炫目耀眼的阳光,洒在他那浅白色的道袍之上。
仿佛,给他的衣衫之上,染上了缕缕淡淡的金黄。
微风吹拂着他的衣角,负手而立的他,在远方的天幕的映衬之下,是那么的不真实。
他仿佛是看透了一切,毫无留恋之情,就要乘风而去似的。
这一刻的他,很像,很像,很像,绿缘天字一号房中,那副山水画中的孤寂男子。
尤其是那背影完全相似,她几乎可以肯定,他们是同一个人的身影。
叶明明虽然接触的人不是太多,可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像顾子远这样的人,表面上看起来,有时温润有礼,有时清冷淡漠,有时波澜不惊,还比较好接近。
其实,他内心里应该是冷情的,应该不屑于乘人之危才是。她把卡在喉头的话,吞咽了回去。带着矛盾的心情,移步走到飞舟前方,站在顾子远身旁。
凝视着他那英俊的侧脸,看他是不是真要飞去似的。
还好他与自己对视了一眼,证明他还有血有肉,是个活生生的人。
叶明明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最后轻描淡写地换了个说法:“我怎么睡到那儿去了?”
顾子远盯着她刚刚睡醒,还有点泛红的精致面容:“难道,你喜欢趴在桌子上睡?”
叶明明明白了,自己绝对是数星星时,数着,数着,就瞌睡了。
肯定是后来,趴桌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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