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标会在金碧酒店的高层会议室里举行,柳铭正已经派人在楼下旋转厅里预订庆功宴,竞标结束后好好跟员工乐乐。
梁绾打车去找老左,老左拿不定主意,二人便去锣鼓巷找温柔。温柔一听就坐不住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让柳铭正一个人说了算,老左,我觉得这是一个圈套,我们赶紧去金碧酒店阻止他。”
“温柔,到底怎么回事?”
“路上和你说。”
温柔着急推开会议室的大门,见柳铭正正要举牌,她连忙出声,“绿源放弃这次竞标。”
柳铭正愤怒把牌子扔在地上,“你凭什么阻止我?”
“我也是绿源的股东,我有权反对一次会把公司拖下水的竞拍。”
燕文北愣住了,嘴里不自觉地吐出久久藏在他心里的名字,“盈余。”
第六十一章 一场计划外的见面
楼阳集团十二层的总经理办公室,燕文北一面翻着文件,一面漫不经心地问道:“事情办妥了吗?”
“总经理您就放心好了,跟王家的小少爷打过招呼了,这次一定让绿源公司吃个大大的哑巴亏。”严守辰,燕文北的大学同学以及他身边最得力的助手,抬抬眼镜,自信地说道。
燕文北看绿源公司已经很不爽了,特别是柳铭正的出现,分外使他生气。“柳铭正,看你还怎么跟我斗!”
老左二人稍后赶到,正巧赶上柳铭正像头发狂的凶牛要对温柔动手。老左把柳铭正的手打掉,把温柔护在身后,“怎么,做错了事还要打人,你是不是在国外呆傻了!”
柳铭正被手下的人拉开,他指着温柔跟老左说道:“公司马上就要买下个聚宝盆了,她倒好阻止不说,而且还骂我会把公司搞垮,真是笑话。”
老左脸色挺难看的,他注意到燕文北目不转睛地望着这边的热闹,而柳铭正十分激动,他生怕柳铭正说出一些不利他们的话。“铭正,我们回去坐下慢慢说。”
柳铭正一听就火大,老左分明是有心包庇这个女人,“老左,你如果觉得这女人的才能胜过我,你大可以把她扶上总经理的位置,我撤股不干了。”
温柔眼见事情越闹越大,再任柳铭正说下去,公司的名誉必定会受到损害。她手指夹着一根银针,一用力,银针扎进柳铭正的穴道,说话声戛然而止,温柔推了一把老左,老左顺势接住柳铭正,把人往外拖。
绿源公司的员工们收拾东西走人,温柔是最后一个走的。其它公司的领导们窃窃私语,今天绿源公司的一场内斗够他们回味很久,自己老板也可以放心,绿源公司不足为患。
温柔翘起嘴角,有时微微示弱,有利于日后的发展,反正仇是要报回来的。
“等一下”,燕文北出声,温柔脚步停下。
这场突如其来甚至不在温柔计划之内的相遇,温柔的心有些慌乱了,即使想过今天可能会见到燕文北,温柔觉得她有勇气能迎上柔情似水的眼眸,但她欠缺了火候。
温柔没有转过身,“什么事情?”
燕文北皱眉,没有哪个女人如此忽略他,不过……“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小姐喝一杯?”
颜守辰大惊失色,老板这是怎么了?其余人更是擦亮眼睛打算看戏,楼阳集团继承人不是跟容家小姐订婚了吗?
“我不是酒吧里卖酒的,你也不是寻欢的,我出于安全考虑有权拒绝。”温柔说完,便直接走出了门。
燕文北笑声低低,众人却为之变色,纷纷走出了会议室。燕文北侧头对颜守辰吩咐,“我要那个女人的详细资料。”
老左带着人上车,等温柔回来,车子才发动。老左心里藏不住事,“温柔你刚刚这么做很容易暴露你的能力。”
“这不是急了吗?一旦柳铭正说出什么,谢宁枫也会被扯进来。”温柔相信方才根本没有人看到自己动手,除非是像谢宁枫一样的高手。
“我跟你无所谓,但是幺谢千万不能被柳铭正连累了。”老左脸皮绷紧,可见他对这事很重视,幺谢跟他们不一样,身兼重要职位,弄不好就会被燕文北发现了。
“对了,谢宁枫什么时候回来?柳铭正的事由他出面是最好的。”温柔考虑到柳铭正是个傲气的人,以前也是个公子哥儿,老左不够份量,加上一个谢宁枫,他肯定不敢大放厥词了。
老左寻思,幺谢这次出任务的时间似乎有点过长,不过也可能是任务太棘手,一时回不来了。“没事,我把宁豫找过来,一张面瘫脸一定能震住柳铭正。”
温柔料想柳铭正毕竟离开这个圈子已久,只是个海归而已,生不出多大的事情。
柳铭正在办公室醒来,第一时间冲进会议室,温柔他们等着他。关上门,柳铭正就开始发难,“老左,当初是你求我帮忙,现在呢,我处处被一个大学没毕业的丫头制肘,什么总经理,就是一个虚名。”
老左扶额,头疼地看着眼前精神显然朝脱肛野马发展的趋势,他招手让柳铭正坐下,有话好好说。“老柳,不是我不厚道,而是我没想到你报仇心切,做出的决策个个都以羞辱燕家为前提。”
柳铭正承认他急于报仇,但是他哪次不是把公司利益放第一位。老左看他不以为然的样子便来气,“你还不服气,温柔告诉我,国土局有燕文北的熟人,如果你买下土地,造不成别墅,公司的资金就打水漂,还听不到回声。”
“你既然这么听这个丫头的话,我撤股走人,反正我们也谈不拢了。”
他这样说,老左跟温柔还松了一口气,就怕柳铭正纠缠不清。“我会让郑会计把你该得的算出来打给你。”
柳铭正肺都气炸了,临走前他狠狠瞪了温柔一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把绿源做大!”
温柔抱着胳膊,斜睨对方,凉凉地说道:“这就不必你操心了。”
柳铭正走后不久,一家名为柳氏房产的公司在B市异军突起,老左一打听,柳铭正跟倭国的三株会社合作,进军B市房地产业。
因为暂时没有妨碍绿源发展,温柔并未把它放在眼里。柳铭正走后,公司日常经营由梁绾负责,温柔跟老左总算能放下心忙碌自己的事了。
四合院后边的店铺已经整理出来,温柔特地找了装修队负责店内装修,新的铺子装修一新,而且扩大了规模。
店里摆了一个玻璃柜子,柜子上有几个大玻璃瓶,卖得是小慧亲手做的水果和二夫人拿手的酸菜。
店中主要还是卖蔬菜水果,左边是蔬菜栏,右边是水果摊。一开张,就吸引了锣鼓巷周围一圈的住户们,还有以前的一些老客户也坐车跑店里买菜。
“你就查到这些?”燕文北二指轻弹手上抓着的资料,语气轻松地问道。
第六十二章 纷乱杂事
颜守辰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感慨总经理的气场愈发强大了,“我从派出所找到的就只有这些资料。”
“嗯”,燕文北又翻开资料,“一个农村上来的女孩会有那身气质,容宋可真应该向她学习。”
说容宋,容宋便到。容宋进燕文北的办公室从不敲门,导致她不小心听到二人对话。“向谁学习啊?”
颜守辰让开,容宋自发地挤到燕文北身边去。燕文北这次没有推开容宋,使容宋的心情好了许多。
“文北哥,是谁啊?”容宋眼睛在桌面上扫了扫,又瞄到燕文北手上的资料,就要去抢。
燕文北手放到背后,容宋够不着,趴在燕文北身上。尴尬的颜守辰扭过头面向墙壁。
容宋一边动作,一边嘴里嚷着“给我看看”的嗲嗲音,燕文北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燕文北不耐烦地把人拉开,把手里的资料交给颜守辰,“找人跟着她。”
容宋以为是竞争对手,便又黏过来,把玩燕文北的手指,“这种事交给金龙表哥做就行颜助理出面不好。”
金龙是燕母的娘家侄子,活跃在南方一带,手底下有不少人。
“不是什么大事。”燕文北把这事轻巧揭过,容宋也不提了。
温柔最近一直呆学校里,一方面是课业繁重,另一方面是学校安全,一些人不容易混进来。
过了几天,久未露面的谢宁枫托人带口信请她去天上味聚聚,温柔想想便答应了。
仍然是他们常聚的包厢,一进门,一股子呛人的烟味熏得温柔弓着身子咳嗽起来。谢宁枫掐掉香烟,推开木窗,正好院子里燕文北的身影落入他眼中。
谢宁枫关上半扇窗户,递给温柔一杯水。“怎么样,好点了吗?”
“这次任务不顺利?”谢宁枫在生气,温柔能感觉到。
谢宁枫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他突然没头没脑问了句,“你认识傅盈余吗?”
“谁啊,不认识。”温柔一脸茫然,但心里很清楚,傅盈余是燕文北的初恋情人。
谢宁枫盯了她的脸看了很久,在温柔发毛前,移开眼睛,落到窗户外面,“无关紧要的人。”
没关系才有鬼!温柔冷笑一声。又接着问道:“今天找我来就是单纯的吃饭?”
谢宁枫眼神有了变化,不甘而矛盾,终于似下了决心。他露出一抹微笑,起身站到温柔旁边,弯下身子,伸出一只手,邀请道:“星期天辉煌酒店有个舞会,不知我有没有荣幸请漂亮的温柔小姐一舞呢!”
温柔把手放在宽厚的大掌下,笑道:“我的荣幸。”
饭后,温柔拒绝了谢宁枫送她回去的好意,坐车去了四合院。在门口,居然遇到了晚归的胡子老三。温柔喊了一声,“三哥。”
胡子老三对温柔挺欣赏,点头应了一声,“吃过饭了吗?”
“吃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是新单位的事情多吗?”温柔记得,前阵子三哥几乎每天按时到家,在厨房里帮二夫人做饭。
“可不吗?谢宁枫一回来,我们这群后勤就有事做了。”胡子老三不把温柔当外人,也不把所谓的保密协议当回事,“这次听说是去了西北那里替军方寻找一批战乱年代倭国埋在地下的武器,是件轻松的活,但我们这些写报告的并不轻松。”
温柔明白胡子老三原来做惯了武职,一下子让他坐办公室写报告肯定适应不了。“三哥,你多跟单位里的同事请教请教,写报告比去外面打打杀杀容易多了,二夫人也放心。”
老三去做文职,主要怕二夫人担心。“是呀,我娘这辈子够替我操心了,我总要让她舒舒服服过些轻松日子。”
二人进屋,屋内一时欢声笑语,充满了温馨快乐。
与此同时,西北的科学研究所,一群白大褂穿梭在不同仪器之间,不时有几声类似警报的声音响起。沈文教授疲惫地摘下眼睛,桌上堆满了刚带有余温的资料。
“老师,您忙了这么久,也该累了,剩下的由学生代劳就行。”这人说着一口古怪的普通话腔调,据说是因为从小在枫国长大的关系。
沈文惊恐地看着一脸温和的学生,声音尖利地质问:“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把你的课题继续研究下去”,学生慢条细理地解释道:“不过不是在西北,而是在倭国。”
沈文最后一眼看到的就是满天红色。
温柔又在四合院里吃了一顿,她摸摸凸出的肚子,心道二夫人的手艺完全可以在外面租个店铺开饭馆。
这一提议得到了在场大多数人的赞同,二夫人笑笑,苦涩地撩起自己的头发,露出半边脸,“开馆子就算了,我这脸出去恐怕吓坏了人。”
胡子老三不服气,“娘,我们靠双手吃饭,又不是靠脸吃饭。而且,你这脸并非天生,是当年外公下了毒所致。”
亲生父亲给女儿下毒?好似一道惊雷劈在不明所以的众人头上,温柔多嘴问了一句,“三哥,是怎么回事?”
二夫人瞧了儿子一眼,意思说得明白,不准说。胡子老三见众人期盼的目光望向他,胆气上来,“娘,这事我憋心里挺久的,今天我要跟大家说说。”
二夫人拦不住儿子,就生气地去了厨房。房凌跟着去了,老三松了口气,跟大家说起这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二夫人的娘家姓竹,以前是安西市有名的中医世家。二夫人小时候经常跟着父亲出入水家,二夫人跟水大爷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处久了,二人有了情意,水家大爷想娶二夫人做正房。
水老爷子不同意,水大爷跟二夫人退让一步,水老爷子点头准许。但是竹父竹母不答应,如花似玉的姑娘要挑什么样的丈夫没有,偏偏进水家当小妾,即使称一声夫人,名头上还是矮人一头。
奈何二夫人年轻,又经不住水大爷描绘的美好未来诱惑,二夫人以死威逼,疼爱女儿的父母终于松口。出嫁前一晚,竹母端来一碗红豆粥,二夫人喝下去,等嫁过去的第二天她在丈夫满脸惊恐中晕过去。
二夫人恨娘家人,可过后不久的一场大动荡,竹家二老殒命,二夫人跪在牡丹院门口求水老爷子出手,水老爷子无视了她微小的请求。
后来,水大爷把女人一个个往家里娶,二夫人总算明白父亲的苦心,水大爷本非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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