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的东西,更有云珠时不时地拿例子给她们上一些人性上的分析课——一个人行事的成败往往与之有关。
和敬越发有了长女的气度,虽然她的性格依旧活泼;和徽的性格也稍有了变化,说话行事温婉柔和,却气度清雅高贵,并不给人柔弱可欺的感觉。
永琏的聪慧和身体的健康令花了大量时间教导他的雍正惊喜无比,不过他和弘历除了在考他功课时夸奖他几句平时并没有为此大加赞誉,倒也没引得其他皇孙忌妒。
随着时间的流逝,三胞胎健康地成长着,小小的身体像发了芽的柳枝飞快地抽长起来,转眼从小包子褪变成小正太、小公主。
十二岁的永璜更是小大人似的,在骑射方面有着不俗的表现,读书方面却只是平平,好在弘历对他期望不大,他自己更是被生母富察。芙灵阿教导得性格敦厚,因此与一众弟妹关系倒是不错。
永璋今年六岁也开始去上书房读书,只是他的身体比永璜永琏文弱,读书上倒是很努力,成绩现在看着也还不错,只是骑射布库等体能方面就差强人意了,永璜和永琏也拿出哥哥的派头不时地指导他,很是兄友弟恭,弘历突击了几次,对这情况极为满意,赏了他们不少东西。
因忙于政务,弘历耽于后宅的时间少,歇息的次数就更少了,空闲时间大部份都是留在正院与云珠说话,有生活上的琐事,有朝堂上的一些烦恼,更有琴棋诗画上的浪漫;又或者与三胞胎一起逗小永珎玩儿,他喜欢且享受这样和乐美好的家庭生活。
想到弘历登基将会有一批批的新人入宫,云珠觉得自己也该给后宅的那些女人一点甜头,免得她们闺怨过度将来与新人拧成团。虽然自己不畏惧这些,但多了总是烦,且不利自己贤后的名声。便在端午节的时候央了弘历,整个乾西二所大大小小的主子一起到了景山“避毒”野炊了。
不管大人怎样,小孩子还是玩得很高兴的,尤其是永璜永琏,那一餐的烤肉大部份是他们跟着弘历狩猎来的。因永璜的生日是这一天,回宫后云珠还以自己和弘历的名义赏了他一份贺礼,一对福禄珐琅瓶及一个竹根雕的双鹤衔桃碗(云珠用空间里新培养出的灵竹仿照雍正当年赐的那个雕的,里面不含竹精),一个紫玉水盛。
听说这个双鹤衔桃碗盛酒喝酒会更香,盛水则有淡淡的竹香味,是皇玛法以前赏给嫡额娘的……永璜拿到后喜不自胜,小心珍藏了起来。他感激云珠,心头对她的敬爱之情更厚,从小她在吃穿用各方面都没亏待自己,什么提防暗害更是没有,相反还暗里点拨、维护了他几回,他都记在心里。
弘历知道后,更觉云珠宽怀大度,有仁爱之心。当晚对她赞了又赞,换了她一个白眼,“永璜也是个孝顺孩子,这么多年我看着呢,他但凡有个不好的心思,我也不会这么对他。你可别再表扬我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是我的行事准则。”
“是是是。”弘历失笑。
雍正十六年七月,大清与沙俄的交战陷入胶着状态,朝廷主战主和分成两派。这天,雍正看了前方包括岳钟琪在内几位将军的战况分析,好一会儿才对苏培盛道:“宣马齐进宫觐见。”
一旁的弘历知道皇父是想问马齐的意见,马齐虽然年龄大了,也致了仕,可他的经验摆在那里,听听他的意见说不定会有所得。
他们父子两个都是主战的,但是做为皇帝以及皇子,他们要考虑的方方面面更多,其中一点,就是要顾及大臣的想法。
马齐进了宫,当着皇帝的面列举了大清建国以来与俄国的几次关于边界的谈判及签订的合约,只是又有多少次俄国明里暗里干涉大清内政(支持准噶尔、西藏方面叛军),侵犯我国边疆。意思很明确,你不像成吉思汗那样打得他俄国怕了,这种事便会一再发生,战争就永远停不了。
姜还是老的辣,看问题就是通透长远。
朝堂上因此引发的争议很快也平息了下去。
200、交替(上)
八月十三日是弘历二十八岁生日;云珠将他十四年送给自己的那对海东青送了他做寿礼。
“这是,送我的?!”某人兴奋得声音发颤;在外面他总标榜自己文武双全;十项全能;可实际上他心里清楚,无论是音乐、绘画、下棋、书法、诗赋……比他高出一大截的叔伯兄弟那真是海了去;真正擅长的除了会读书、脑袋比别人灵活(政治敏感度高)那么一点;让他觉得还拿得出手的就是他的优秀的骑射和敏捷的身手了,虽然比起傅恒还差了那么一点;可在宗室众多年青子弟里能及得上他的还真找不到几个来……所以清楚了吗,他真正喜欢的娱乐活动其实就是能充满展现出他飒爽英姿的狩猎啊;少年时期他还跟着皇玛法参加过木兰秋狝;成绩出众呢。
云珠见他激动得不能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将那两只黑雕往他怀里一送:“生辰快乐!”
或许眼前这个男人有许多的缺点,爱现、对不关心的人和事过得去就行,不碍到自己就懒得追究,可他也有他的优秀之处,他比别的人更清楚自己所要的东西,为此,他能几十年如一日地坚持,读书也罢锻炼身体也罢,不管是因为心里喜欢还是因为责任以及心中目标的实现。
她也不能埋怨他的无情,因为他维护和偏心的对象是自己和自己所出的儿女。
“太好了,我很喜欢。”他赛云珠果然给他养出了一对神俊无比的海东青,瞧瞧这有力的翅膀、有力的腿脚,锋利的爪牙、锐利的眼睛……爱不释手地抚着这对海东青纯黑的羽毛,“万里寒空祗一日,金眸玉爪不凡材。太完美了,一定比皇阿玛的那两只好!对了,他们叫什么名字?”
“大黑小黑,”云珠见他一脸无语,笑道:“你要是觉得不好可以自己改一个。”不就是称呼嘛,随意了。“还有,如果要让它们接近陌生人,你可要先跟他们说一声。”
弘历点了点头,云珠养的海东青很会认主,像皇父那对纯白的,自己想接近都不容易。“我再送一对刚出生的给你吧。”
“还想让我给谁养啊。”
他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当时说让你养大了送我,真的只是说说,我怕你那养的那对给了皇阿玛心里头不舍……”
可真收到这两只矫健无比的海东青他还是乐不可支吧。云珠白了他一眼,道:“找四只吧,孩子们一人一只,省得两只两只地养个没完。”
弘历轻笑,就知道她是个心软的,对自己在意的人宠着护着,处处周到。
中秋一过,傅清带着一批受伤的将领士兵返回京城。在此之前,大清在与沙俄的作战中刚取得一次大捷。
傅清会受伤是因为沙俄面对大清猛烈的炮火、出色的战略、勇猛的军队断然采取了狙击大清将领的计划,这次大清虽然取得了大捷,却也牺牲了几位将领和不少护卫兵,傅清是沙俄狙击名单中的重点对象,中了两处枪伤都在左膀上,伤了筋骨,就算好了也不能再骑马作战了。因此这次回来不仅是养伤及带回来的一批战死名单,还有他辞掌军印的折子。
皇帝下旨封赏了有功的将领和士兵,对傅清带回来的战死者名单兵部核实了资料后也将忠魂移进大清英烈祠。
傅清受封正一品一等忠定子爵,皇帝给了一个月的养伤假,伤好后还领着正二品天津总兵的职兼古北口、固原提督,他在战场上的将军印由傅恒代掌。
云珠和弘历出宫去探望他的时候正好碰上李荣保主持分家。
从古至今,家中父母高堂尚在就很少分家的,不过,现今的富察一族枝繁叶茂,家族子弟个个出色,这放在满八旗著姓大族里也不算太惹眼,像鄂尔泰就生了六个儿子,个个与高门望族联姻仕途顺畅,可惜这会儿的富察家却挂了个未来后族的名头,想低调也不行,李荣保与马齐商量了一番还是决定提前分家。
“就算分了家,你们还是兄弟,还要记住你们是富察一族的子弟,骨子里刻的是忠君!爱国!任何时候都不能违背君命,不得做有害国家利益的事,不可伤害家人……”马齐辈份威望高,肃着脸在堂上说道,“虽然傅玉远在澳门、傅恒还在作战,不过有我们几个长辈在也是一样,亏不了他们。现在,我念一下诚正子爵府的公中产业……”
其实公中产业在哥哥们大婚的时候就已分去了一部份,几位嫂嫂也是心知肚明,别说他们没那个产争的心思,就算有也没多少好争的,富察家行事颇有军人干净利落的作风,瓜尔佳氏对待嫡子庶子又向来公允,相对于其他世家大族来说待遇已是非常好了。
云珠淡淡地看着,这种时候她只需做个见证就好了。
大哥傅广成政绩出色,依旧留任大理寺卿兼左副都御史之职,这两职位相当于现代的最高法院院长及中纪委副书记,在将相勋贵满地走的京师虽品级不高却是手掌实权,也算不错了。
只是一个不好也容易得罪人就是。
跟二伯马齐一样走的是文臣的路子。
二哥傅清现在军功在身封了正一品忠定子爵的爵位,又领着正二品总兵之职,虽然不能再上战场可未来还有上升空间。
三哥傅宁为人忠厚,却是个面憨心明的,一惯表现得唯皇命是从,疼爱妻子的好男人模样,目前领着左翼前锋营参领的正三品职位,用现代语来说就是中央警备团的,属于皇帝的近卫军,不出错的话未来也很稳定。
四哥傅文是则是领乾清门侍卫处兼一等御前侍卫,也是从二品的武职;他性格温和,行事沉稳不冒头,逢事却有决断,很容易得上位者信赖,乍看不如其他兄弟闪亮,却是守家业的好人选。
五哥傅宽在侍卫处也是二等侍卫,在众多兄弟里也是个不显眼的,干什么都不急不缓,这心态怎么也出不了事。
六哥傅新在所有哥哥里是看着最勇猛果敢的,跟着七哥去了一趟海外眼界也宽了许多,成了郡主额驸后没走军伍路线在理藩院专门负责外国使团接洽,倒是很能唬人。前途嘛,一时也不好说,不过身上还挂了个正七品恩骑尉的爵,也算个保障,只是看他平日说话还有再出海的意思,说不定正等着七哥。
七哥傅玉允文允武、心思最为灵活,身上领着正五品云骑尉的爵,还在澳门任知府。
八哥傅谦为宫中二等侍卫,与傅宽不同的是他跟很多宫中侍卫都说得上话,交情不错的样子。
唯一的弟弟傅恒,十来岁就跟在弘历身边,接受皇家跟富察家双重教导,文韬武略皆不俗,再给他一段时间历练,像历史上那样出将入相是肯定的。
他们同富察家族的其他子弟拧在一起掌控着禁卫军绝大部份的势力,但地方官、京中文臣、边疆武将不多不少也有一两个代表。
大清的兵权,驻防八旗向来是掌在都统或将军手里的,这些人无一不是皇帝信赖的宗室或重臣,军印这种东西只有出征的时候才有效,否则就算有个将军名号平时也只管军事,驻在边疆则还要兼管民政,想靠兵权谋朝篡位除非你能掌控住他们中的大部份人。至于驻扎京师的巡捕宫归步军统领管着,一般在宗室或皇亲国戚手里,也是皇帝心腹,富察家向来不插手的。
所以富察家在禁卫军影响力巨大,但分摊到大清的整个兵力布置和制衡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
走神的一霎儿功夫财产分割证明完毕,李荣保又讲了一番分家后的规矩,满人在京中的居住区都是按旗划片儿,虽然分家,但居住的地方也不会分散太远,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儿子媳妇孙子还是要到府里给他和瓜尔佳氏两人请安的。
这是应有之义,恭孝之道,没人反对。再说,他们事忙,儿子有老父看着管教着,比拘在家里或出去胡混好。
云珠跟瓜尔佳氏回屋说话,问起分家的原因,瓜尔佳氏道:“明亮都十五岁了,明年选秀都该给他找媳妇了,你大嫂也要做婆婆了,总不好让她一直操持着子爵府……再说,明辉明耀也都大了。”
“也是,再不分这府里都住不下了。”云珠点了点头,一味让几位嫂嫂为这个府里操持确实说不过去,对四嫂也不好,人得趁着年青才好学着当家作主,年幼少了经验,年老又失了锐气。
诚正子爵府虽然宽敞,可奈不住人多,眼看第三代子孙越生越多,都挤得不行了,这下傅广成、傅清、傅宁、傅宽、傅新、傅谦都搬了出去,院落一下空出一大半,傅恒在前线做战,妻子自然先留在府里了,傅玉虽然在澳门三年任期结束,不想雍正见他在澳门经济、建设、军事一把抓,人口商货流通、融合,政绩斐然,不想白白放走浪费这样的人才,直接以没有适合的接任人选为由又让他留任,傅玉的妻子博尔济吉特这次也跟了去,留了雍正十二年出生的儿子明俊在李荣保夫妇身边教养。
“明亮在西山大营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