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青热血,一个久旷怨妇,在枪长这无耻之人的推动下,很自然就成了“好朋友”,再加上女人喝洒,只要稍有醉意,马上就能哭个日月无光,这么好的机会,枪长怎么会错过,指使乌健扶着吕蓉去休息。他独自哼着小调出门了,寻着小白的手机店走去,见已经关门打烊。
只好拿好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给小白,两人见面,小白再次觉得枪长变了,这回开着车,跟县委书记一起喝酒,一聊开才知道是得了一笔巨款回来搞投资的。山里麻雀变凤凰,这时代变化真快。
但小白由衷高兴,毕竟他是眼看着枪长发迹的,能有今天的成就非常不容易啊,当年枪长是什么人?好吃懒做,贪生怕死,卑鄙无耻的人,现在成了大老板。枪长得到小白的肯定,高兴得就像个孩子。也许只有小白在他心目中才是真正的朋友,所以小白地夸奖比任何人都有价值。
枪长不会唱歌,但很喜欢唱,点了一首当年流行的一无所有,刚吼了两嗓子,小白就一步冲上去把音响关了,无比痛苦地看着枪长说:“你是不是人?是人就不会唱出这种比鬼叫还要难听的声音,不要唱了,我请你嫖娼。”
枪长心里本来就有点生气,但一听到嫖,马上就蹦起来,屁颠颠地跟着小白去了。
第二天,枪长还在宾馆酣睡,手机响了,一听是乌健打来的,赶紧起床,穿上衣服就直奔乌健的房间,进去后东瞅西瞄,床也不是很乱,估计两人已经整理过了,枪长暗暗可惜,又跑到卫生间看垃圾桶,里面全是卫生纸,枪长这才满足地跑出来:“嘿嘿,战果辉煌啊,这个婊子的功夫如何?”
乌健听他说得这么下流,有些吱唔地说:“没什么,还不是一样。”枪长紧追着问:“干了几炮?”乌健觉得自己要疯了,这家伙的脑子是什么做成的?
“快说嘛,是不是兄弟?”
乌健无奈地说:“三次。”一付这下你满意了吧的神情,哪知枪长又问道:“一炮干多久?”乌健呻吟一声:“四哥,我求求你,你要是想看A片,我去电脑上帮你下载。”枪长也不好意思再问了,只得采取迂回:“老子昨晚干个婊子,两炮两个小时,看你体格,别是外强中干吧?”乌健毕竟是个男人,男人在这种事上是宁死不降的:“嘿嘿,反正不会比你差。”枪长一脸狡猾地笑道:“那吕蓉肯定被你干得拍床!”
乌健得意地说:“拍床倒没有,不过叫了几声亲哥哥。”枪长猥琐地笑道:“亲哥哥干亲妹子,啧啧。”不让乌健发作又急忙问道:“我们的事儿,你跟她说没有?”
乌健笑道:“说了,交去就批!”枪长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得来全不费功夫,乌健你的功劳一定要大大记着。”心里笑道:反正记着不用给钱。
当下两人整理材料,把省厅发的证拿去复印,再把申请表填好,两人一起动身,吕蓉经过昨晚春风一度,人也显得格外水灵,见两人来了,没有半点不自然的表现,拿着枪长递来的资料,粗略看了一下,大笔一挥:请相关部门全力配合,尽快落实。
枪长的马屁不花钱,见着吕蓉的字也大加赞赏,双方约下时间,便相互告辞。
有了县委书记的亲自批条,国土、工商、环保、税务等部门一路绿灯,就一天的时间,全部落实下来。枪长让乌健留下来再和吕蓉纠缠几天,自己则开着车跑到市国土局去盖最后一颗大印。反正之前有王深打过前哨,这会儿去只要找到人马上就可以搞定。
到了市里,亮出王深的牌子,果然很轻松,再说那些矿石,一吨才一百多,估计也没什么赚头,没有费什么事,这次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接下来就可以打电话给陈苍远让打洞队伍出发,支起堂子就可以开干了。
第二卷 经商 第七章 石头
刚刚跟陈苍远通完电话,不到三分钟,电话响了,枪长一看是福建区号,马上就接通,是陈苍远的大儿子打来的,约定了见面时间,枪长便开车回县城。
往来市里不过一天的时间,回去后正是傍晚,枪长把车停好,一个人默默地朝罗炳辉将军事绩展览馆行去,这是县城里唯一称得上公园的地方。枪长看着威武的将军铜像,身穿新四军军装,腰跨指挥刀,微笑着望向远方,显得无比自信而冷静。这是本县历史上最杰出的人物了,枪长有些犯傻地看着这略微显胖的铜像,心里没有什么圣洁的念头,枪长小时候就听说过他的故事,这就是后人对先辈的缅怀吧。
想起前几年在牢中的岁月,枪长有些发呆,脑子里快速地播放着逝去的片断,龙振邦严厉的教导,欧阳老夫子风趣智慧的言谈,陈放岚满嘴的洋屁,谢子明执着的学术追求,还有王大明那狗日的哑巴,还有杨重的冷和赵云的热,枪长突然间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真想让时光倒流,再回来八年前。脑里再一次,再一次慢放出龙振邦死前的情形,气管被他击破后扭曲在食道中发出的哧哧声,略有些黑色的血从嘴角滑成一根线,眼神由凌厉变得涣散,看着枪长即是欣慰又是不舍,还有,还有一种无法说明的期待。
师傅真的要自己去杀掉那些负心人吗?可是师傅一直被龙氏兄弟瞒在鼓里,师傅死不得值啊,如果泉下有知肯定会不得安宁。可这龙氏兄弟究间打算干什么?让我成为他们的刽子手,去帮着那些兄弟除掉劲敌?可那些兄弟是不是都受到了龙成江的欺诈?如果他们相互间狼狈为奸,那也说不得了,老子这辈子要不是碰到龙振邦,是个狗都不咬的小人物,是他改变了我的人生,但老子一定要去帮他干这些事吗?现在老子有钱了,开创自己的事业,有女人,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女人,老子要修一间几十层高的房子,一层住一个,每一层都装修成不同的格调,然后就从一楼开往上干,第一楼肯定没人原意住,那就改成车库,买几十辆世界级好车放在里边,从第二楼开始干,江南四合院,蒙古包,土窑子,竹楼,豪华总统房,非洲大草原,美洲丛林,日本榻榻米……要真这样,老子不到顶楼就死硬了,妈的!
到底要不要帮龙振邦报仇?思绪无比的混乱,抬头看着将军像,有些迷茫地问:“如果你是我会怎么办?”发了一会儿呆,还是找不到具体的答案,干脆不想了,他妈的,这龙氏兄弟要是敢惹老子,到时候再干掉他们不迟,心里的念头突然一转:如果控制了龙氏兄弟的那帮高干兄弟呢?这个想法非常诱人,简直是诱人到了极点,不用杀很多人,只要干掉两个姓龙的,然后牢牢地把握着他们的命脉,嘿嘿,到时候老子说不定也能弄个乡长当当,妈的,乡长太小了!县长?市长?省长……想起那份名单上的介绍,枪长怦然心动,妈的,省长也才管这么多人!老子再把他们推成更大的官,那老子就相当于半个总统了!还当什么破官,老子是牢改犯,肯定不行……要是换个身份呢?龙成飞!对了,老子换名龙成飞!然后也去当回婊子,嘿嘿,老子可是主动卖身的明码实价的婊子!
心里打定主意,一下子觉得轻松无比,这样既把龙振邦的仇报了,自己也得到了最大的利益,当然还有黄金宝藏,不管这兄弟俩是不是骗自己的,只要把他们控在手中,还有不老实的道理?还是赶紧把矿井开采出来,这才是最关键的,其他的都是他妈扯淡,搂在怀中才算是自己的娘们儿,什么单相思,暗恋可不是老子的风格,喜欢就去抢、拐、骗反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当初立秋不是这样么?老子要不主动去摸,她能老实就犯?王大芳不也是?对了,还有大林,那个女记者,嘿嘿,得找时间去把她也枪毙了,免得夜长梦中,要被哪个狗日的占了先,老子亏大了,亏惨了。
这边得找个可靠的人经营理,姓乌的小子不能用,现在他的价值已经没有了,要想个办法让他消失,反正他是逃犯,死了也没人管,说不定人家还以为是那副市长干的好事。找小白吧,这可是真正的兄弟,还请我嫖娼呢。
这时候龙振邦的事早就烟消云散了,枪长脑里开始美美地怀念起大林来,她一笑一动,啧啧,怎么还是不能按在床上想呢?狠狠地拍了脑袋一巴掌!转身冲将军像告别。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一阵低沉的呜呜声,枪长有些奇怪,这不像是娘们在嚎啊,是不是哪家孩子被人欺负了?寻着哭声找去,在一个花坛后面,一大团黑忽忽东西蹲着,依稀是个人形,双手还抱着头,使劲地压抑着不让声音暴发出来,枪长走过去,蹲在那人的前面,这家伙身高足有一米八五,看身形起码也是个超级肌肉男,枪长拍拍他的肩:“兄弟……”那大汉猛地抬起来,一脸的青紫色,看样子被揍得不轻,浓眉大眼的,但鼻子塌得恨不得陷进脸中,两颗暴牙泛黄的撑着,看了看枪长,眼神有些害怕。
枪长笑道:“别怕,我不是来欺负你的。”心里骂道:看样子也欺负不了你,被人打成这样,真是个熊包。枪长见他不说话,继续问道:“你被人打了吧?”那汉子点点头,枪长又问:“是什么人打你的?”那汉子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是帮街上的娃儿。”
“有多少人?”
“三个!”
枪长差点把口水喷到他脸上,瞪着眼狂笑道:“三个就把你打成这样?他们多大了?”
那汉子一脸的无奈道:“都是初中生,他们都是城里人。我不敢还手,我手重,怕打坏他们,我没钱赔的。”枪长见这人老实得不行,心里很难得的泛起了同情心:“如果有人帮你,还不让你有麻烦,还给你钱,你敢不敢打人?”
那汉子笑了笑,马上吸口气,估计是扯动了脸上的伤势:“那有什么?我在乡下一拳就打死一只狗!”枪长心动了,这狗日的一看就是一根肠子通屁眼的,老子只要把他收服了,以后拿来当个保镖也不错啊,再说老子搞女人也没有竞争者了。
枪长笑道:“吹牛!老子不相信你能一拳把狗打死,我站在这儿,你要是一拳把我打退,我就给你一……十块钱!”
那汉子摇头道:“不打!要是把你打伤了,你骗我怎么办?”枪长不怒反笑道:“谁他妈耍赖是狗日的,婊子生的!”
那汉子惊异地看着枪长:“你别整我?”枪长把钱掏出来,弄了一张十块的放在花坛上:“钱在这儿!我已经骂过了,是男人的就别只会吹牛!”
那汉子忽地一下站起来,足足比枪长高了一个头不止,跟乌健站在一起就自卑了,现在又是一个比自己高的,枪长有些不爽。
大汉揉揉手掌,吐了口气叫道:“我打了?”枪长招招手,懒得再跟他说,大汉冲上去朝着枪长的肚子就是一拳,但没敢全力,他还真怕枪长反悔,拳头打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好像砸在了棉花上,大汉抬起头来看看枪长,见人家一点事都没有,不禁有些脸红道:“我没使全力……”枪长笑道:“再来就是。”
那大汉这次是卯足了劲就给枪长狠狠地一拳,还是没反应,力道好像石沉大海,可枪长心里有些吃惊了,这狗日的好大的蛮劲,要是训练一下,肯定是个人才!刚才那一拳也震得枪长有些气乱,吐口气笑道:“不错,力气很大。”
大汉子呆呆地看着枪长说道:“你比狗还经打!怎么可能呢?”枪长跳起来,啪地给了他一巴掌,骂道:“我就说你只会吹牛吧,老子动都没动。”那大汉拉过枪长,眼睛就像看种猪一样的围着枪长上下打量,大手在枪长的肚子上拍了两下,声音很好听,这就奇怪了,这么大力的拳头干上去会没反应?不行,还得试试。当下让枪长再次站好,然后甩了几下膀子,像头牛一样冲了过来,朝着枪长的胸腹部就砸去,外甥打灯笼,照旧。两人就这样一个站起挨打,一个拼命地打,打了十几拳,那大汉喘气道:“不打了!不打了,你根本不是人。怎么打都不痛。”枪长笑嘻嘻地说:“你要不要学?”
那大汉问道:“学什么?”枪长笑道:“学我刚才的挨打功啊,以后你再不会被人打成猪头了。”那大汉有些兴趣,但是想想还要打工,哪有时间学这个,摇摇头,枪长急道:“怎么,你看不起老子的功夫?”那老汉道:“我还要吃饭,去年我爹死了,家里没有吃的,我娘一个人在家,我吃得太多了,就出来混口饭吃。”
枪长松了口气,微笑道:“这样吧,我给你一口饭吃,然后你跟着我。”
那大汉听了有饭吃就开始笑道:“你怕供不起我,我在建筑队一天要吃四五顿,老板都骂我是猪呢,不过看我干活多,也能凑合。”
枪长问道:“那你怎么会被几个小孩子打啊?”那汉子脸有些红红的,不好意思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