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谷主,仙君有个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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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谷主,仙君有个约-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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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噩梦,我怕是也醒不过来了。当初只是想寻求一种简单的安心平静,就连我自己不曾想到,在目睹了母亲绝望而死之后,还会深陷爱情深潭,母亲说,她一生也不曾后悔爱上父亲,虽然他留给她的总是一个绝然的背影。”仰头望着天空之上的云朵,眼神迷离,就像是又回到了年少之时,母亲握着他的手写下一个个大字,母亲说,这是你父亲的名字。
    

忆往昔,不悔兮

    “一生不曾后悔……”一声低低的叹息响在颜辛朗绝尘而去的背影之后,不知从何处飘来一股淡淡的紫藤萝的香气,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场紫色的花雨。
    花瓣深处,是血红色的衣裙,白色的发迎风而起,与那紫色花瓣交缠,女子细眉亮眼,鼻挺唇薄,泪眼朦胧中一滴泪啪嗒落在那扬起的花瓣之上。
    “不后悔?在那个人绝然地移情别恋之后,竟然会不后悔?真是愚蠢!男人都是多情的生物,看上的不过是你韶华时的一张美貌容颜,待时光老去,留下的只是他们绝然离去的背影,有那么一句话倒是经典,对于爱情,男人永远那么专情,不管到了多大的年纪,喜欢的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姑娘。”也许在爱意最浓的时候分开,才能让那份美永远珍藏,不会变质。
    “婆……”站在一边树枝上的点点看着她落泪神伤的模样,心中一疼,张口就要唤醒它,却被虬冽伸手捂住了嘴巴,他低头看着点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莫要打扰了她。
    点点仰起头,甚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滴溜溜的眼睛里朦胧困惑,不管是在谷中的时候,还是外出,他就经常看到婆婆这样发呆,直到眼泪流尽了,她才会恢复到原来的模样,拎着银壶银杯仰头喝酒。
    虬冽没有再看他,只是遥望着兀自站着的女子,那紫色的花瓣打在她身上,落了满地。还记得在紫辰宫的时候,她最喜欢在这样的花雨下舞蹈,乌黑的发灵动地挑起坠落的花瓣,一身紫衣飞扬,裙角划出最美的弧度,脚尖一点,在空中旋转,而那时候他会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似要将她装进眼眸,永远珍藏。而那个人会一飞而起,揽着她的腰,深情地拥着她,慢慢落地,那紫衣交缠在一起,结成同心结。
    “你们两个躲在那里做什么?”突然的声响传至耳边,让虬冽身体猛地一颤,看她站在一边的树尖儿上,手中指尖擎着一只银色的酒杯,媚眼如丝,唇角微扬,挂着揶揄的笑意,“难不成想将自己喂了蚊子?助它们修炼成精?”
    “啊啊啊!我才不要!”点点惊叫一声,挣脱了虬冽搂着他的胳膊,从树上跳了下去。仰着头,看着女子甚是委屈得嘟着嘴巴,一张小脸儿似要哭出来,“都是虬大哥,他非要拉着我,还是让他一个人喂蚊子吧,我太嫩了,不好吃的!”
    衣袖微抬,女子脚尖一点,踏着虚空翩飞而下,那赤红色衣袖展开就像是火红的蝴蝶。不过一瞬,她就站在了点点身前,抬手摸了摸他发髻上的铃铛,眼睛眯起来,唇角挂着笑意,魅惑着小孩子的心,“可我就喜欢嫩的,要不要被我吃掉呢?”
    “你?”点点却是很不给面子地看着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一把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来回摇晃,就像是一只讨好主人的小哈巴狗,“婆婆,您要吃,点点一定要洗干净了亲自奉上嘛,但是呢,我怕自己塞了您的牙……”
    

相见欢,绝情毒

    依照颜辛朗的话,要想留在军营里就不能吃闲饭,任何人都不能例外,她也一样。
    芦影每天早起跟着所有士兵一起出操,而且如今军营里只有她这么一个半吊子的赤脚医生,所以将士们若是有个头疼脑热,或者受伤包扎,都要她亲力亲为。为了不让自己的半吊子害了谁的命,她总会在晚上洗好了那些沾血的纱布之后,躺在矮塌上翻看医书,每次都是翻了两页就会迷迷糊糊想要睡觉。医书落在一边的地上,被风吹起,掀动两页。
    颜辛朗就远远看着她,看着她抓着沉重的长枪艰难地挪动脚步,修长的手指为伤员们包扎整理伤口,一个人端着一盆染血了的纱布在不远处的溪边洗净,打着哈欠眯着眼睛翻看医书药典。他想让她知难而退,可没想到,柔弱如她却是如此倔强,倔强地让他心疼。
    不管是休战还是战乱之时,她都不应该留在军营里,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夫人,将军要见你!”刚刚洗净了纱布,芦影抱着沉重的木盆从营外走进来,就被人拦住。小兵伸手接过芦影手里的木盆交到另一人手中,“您随我来。”
    初听到小兵的话,芦影还有些呆愣,实在没想到他会找她,这么些天了,他从没来见过她,即便是在训练场出操的时候,也只是陆彦,陈姜,周泽和李塍他们四个主持,他从未出过,如今怎么会派人找她,难不成终于应承了自己待在这里的事实?
    小兵走在前面,扭头偷看了一眼身后的芦影,她白皙的脸颊上因为劳累有些潮红,整个人瘦弱娇小,让人心生怜惜,实在是不明白将军怎么会放任自己的娇妻就这么在军营里受苦。他们这些人每天完成了训练,就可以休息,说是养精蓄锐,可她却还要去照看伤员,洗涤纱布,晚上的时候还要查看医书,实在是劳累不堪,真不明白,她这么一个小女子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夫人,到了,将军让您在此等他,他很快就来。”小兵看着不远处的灯火通明的地方,朝着芦影拱了拱手,转身退下。
    “欸?”她张口想要唤住那小兵,谁知道那小子竟然像是落入水中的游鱼,在黑暗中消失不见。四处看了一下眼前的地方,不禁蹙眉,这里好像是去那里的路啊,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沿着记忆中的方向往前走了走,果真到了那个地方,听到了女子的尖叫和哭泣声,还有男子嘶吼的怒叫。
    突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伸手整理着自己的衣袍从里面往外走,那人脚步轻盈,模糊中能看到他脸上的春意,芦影脚步有些发软,不禁往后退了两步,心中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他让自己来,就是为了让她看这些么!
    心中努力建造乌托邦突然崩塌,她不清楚自己留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他为什么会如此羞辱自己,他就这么不想见到她,就这么想赶自己走?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每天的繁重劳作,累得她躺在榻上的时候,就想这么沉睡过去,再也不想醒过来,可即便那样她依旧不曾想过放弃,可如今,再不放弃,还有什么意义?
    转身,踉跄着步子就要离开,她不想待在这里,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她要离开,原来世间男子多薄情,是自己太痴了。脚下虚软,已经没有了支点她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怕不起来,双手紧握成拳,眼泪啪嗒啪嗒,如同决堤之水,心中之城一点点崩塌,已经是血淋淋一片。
    远远地他就看到她,剑眉深拧,瞳孔深邃幽暗,他走了两步,蹲下身,将芦影扶起来,抬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她的泪水粘在他的手指,手下她的温度那般冰凉。
    芦影微抬着头,望着他,看到他眸中没有任何歉疚的冰冷,哈~战场上的他杀人不眨眼,现在不过是与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他有什么好歉疚的。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眼泪滑过脸颊,再睁开眼睛,眸中已是清亮一片,只是那泪水却是止不住了。她伸手打开他的手,手撑着地面慢慢爬起来,一步步挪动。
    颜辛朗依旧保持着蹲坐的姿势,歪着头看着她的背影,纤弱不堪风吹,眼中闪过一丝懊恼的疼惜,宫蛮国中内乱爆发,南宫子苏的大哥南宫子卿,宫蛮国的大王子趁着他不在朝中,竟然把持朝政,软禁了老国王,这群山之后的他们也已经蠢蠢欲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芦影拖着步子朝着神树的方向挪动,眼泪落了一地,心中百感交集,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为什么连远远望着他也成了奢望,为什么非要赶她离开。萤火环绕在她周围,忽高忽低地飞舞,芦影背靠着树干,头深深埋进膝盖,黑暗中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哭起来,“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闪亮的萤火飞舞在她身边,无声地安慰着她,它们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哭得如此伤心。
    耳边突然传来沙沙的脚步声,迷迷糊糊地头脑昏沉,是他追过来了么?一个宽大的手掌落在她的发上,轻轻地抚摸,看到她没有挣扎反抗的动作时,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低低叹了一口气。
    

真相明,鸣真相

    周泽看着昏睡在自己怀里的女子,她身上很烫,迎着萤火之光能看到她酡红的脸颊。
    每天看着她被那些繁重的任务压得抬不起头来的时候,他都会有些心疼,只是,她是别人的妻子,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名不正言不顺,除了为她担心心疼,他没有别的办法。
    颜辛朗追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周泽抱着芦影慢慢往回走,她就那么无害地伏在他的胸口,竟然没有一点反抗,这是她对他的反击么?两步冲过去,伸手将芦影从他怀里扯出来,随后一拳打在周泽的脸上,让他一个不稳摔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她是我的女人!”颜辛朗的眼睛在喷火,朝着周泽低吼一声,他竟然敢染指他的女人,实在是不要命了!
    周泽抬手抿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看到鲜红的血液时,冷笑一声,“你还知道她是你的女人,你知道她每天都是怎么过得么?如此也就罢了,你竟然还当着她的面儿从那个地方出来,你是想逼死她?”
    颜辛朗被他说得有些心虚,但是自己的女人何须他人挂心,心中怒火更甚,搂紧了怀里的人,声音阴冷带着一丝杀意,“我怎么对自己的人无需你一个小小参事挂心!”说完紧抱着芦影往军营的方向走去。
    “哼!”周泽坐在地上,冷冷地嘲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笑他,“将军最好和她解释一番,否则以她的性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颜辛朗脚步顿了一下,不再理他,加快了速度,她感觉到她身上滚烫的温度,怕是受了凉了!
    周泽撑着地慢慢爬起来,深深望着前面的背影,摸了摸有些疼的嘴角,嘴角嘲讽一笑,颜辛朗他实在是爱得太深!看来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插不到他们之间了。
    颜辛朗抱着芦影直接冲到了主帐,朝着守卫的小兵大喝一声,“快去准备些热水!”说完抱着芦影进了主帐,将她放在木榻上,一路疾行,他身上一已经冒了一层汗水,气息有些不稳,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真是滚烫。颜辛朗拧着眉,站起身来,在榻前来回踱步,“这可如何是好!”声音里满是无助。
    早知如此,他怎么也不会去那里!
    “水,”芦影头脑中混沌一片,只觉得喉咙胀痛,喃喃出声,“水~”
    听到芦影的话音,颜辛朗扭头看着她干白的嘴唇,急急忙倒了杯水,揽着她的身体,将瓷杯送到她唇边,声音温柔满是暖意,“来,喝点儿水。”
    芦影无意识地微张着双唇,啜了两口,眼睛也缓缓睁开,只是依旧朦胧一片,她半仰着头,看着将自己揽在怀里的人,抬起手摸了摸他的下巴,下巴上的青色胡茬有些扎手,“你是……谁,面熟……”
    “影儿,是我。”颜辛朗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指,双眉拧起,她不会是受了刺激,失去了记忆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芦影的心口像是被生生撕裂,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是轻轻笑了笑,将手从颜辛朗手中抽出,“将军,劳烦将军照顾我了。”
    颜辛朗身体一僵,若是她大吵大闹一番,他还知晓如何处理,可她现在完全没有事的模样,让他更是心惊,“影儿,你……”他眸中满是悲痛之色,事情怎么会成了这样?
    芦影掀开身上的被子,挣扎着就要离开,颜辛朗伸手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按回到榻上,声音不禁提高,带着严厉的责备,“你伤寒全身滚烫,还要乱跑什么!”那声音里的担忧让芦影有些疑惑,他原来还会关心自己,那为什么还要那样羞辱于她!
    “不劳将军挂心,芦影睡一觉就好了。”芦影将拉了拉身上的被子,歪着头不去看他,事到如今,她还能相信他对她是真心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儿,现在他是剖了她的心,那还能装回去么?
    颜辛朗看了她一眼,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往帐外走去。
    芦影闭着眼睛,眼泪滑过脸颊沁湿了软枕,初见时,他的温柔,他的儒雅,他那沧桑而孤独的身影让她心疼,让她像是那飞蛾追求烛光一般不顾一切地扑向他。三日的相伴,她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身体和整个心。
    可不曾想到,接下来等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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