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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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阳光-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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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这么认为,不是每个人都觉得那是个最好的结果,因为这不是我们来选择的。”爱德华恼怒地低头,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埃美特的吉普赛也出现在停车场,他的头冒出车顶,手用力地拍了拍上面的金属。对我们这边大声说:“够了,爱丽丝。”

贾斯帕从吉普赛上跳下来,他面色冷峻,阴暗地看着爱德华。在没有人能拦得住他的速度下来到爱丽丝旁边,牵过她的手附耳对爱丽丝说了什么。

“我没事,贾斯。”爱丽丝平静下来,她看向我,清澈的眼睛变得有些雾气,这让她的表情晦涩难懂起来。“不,我还是认为那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爱德华面无表情,他闷不吭声,抓住我的胳膊就走。爱丽丝顺手将我扔到的地上的书包丢过来,爱德华头都没有回伸手就抓住。

已经没人在意那辆刚才差点撞死人的法拉利,更多人看到的是卡伦家起内讧。我完全找不到他们的节奏,回过头看到那辆红色的车子还停在那里,爱丽丝跟贾斯帕走开,埃美特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辆法拉利。

我惊讶他会对那辆车的恶意注视,然后是罗莎莉扯着他就走,似乎是有什么在追赶他们。

那辆安静的法拉利突然开了门,一头金色的头发出现在门后面,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什么就被爱德华拖进走廊里。

这简直是一个……糟糕到无法再糟糕的早上。我们所引起的骚动,可能已经传到校长室,希望校长看在没有人受伤的份上,放我们一马。

“发生什么事情?爱德华。”他们一定出了什么事,我们已经匆匆挤进要去上课的学生群里,昏暗的天气在灯光下有种诡异的色泽。

爱德华抓了下头发,都是雨水,他松开我的手。脸上有明显的黑眼圈,是种疲惫的饥饿感,这让他看起来特别暴力而有攻击欲。“克莱尔,有些事情……该死。”他突然停下脚步,握紧拳头,特别压抑地咬牙齿。我该庆幸他没有一拳打向墙壁,不然我无法解释他的力气为何大到能穿透石墙。

“你跟爱丽丝有分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看出爱德华跟他们家的精灵一定发生了争执,而且没有得到解决直接将战火发展到学校里。

“那不是分歧,是一边倒的谋杀。”爱德华表情狰狞起来,他连忙伸手捂住脸孔,他在压抑什么,特别焦虑。

“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卡莱尔知道吗?”这样的他让人感到不安,我无法想象卡伦家到底是遭遇了什么,才让他们变得如此疯狂躁怒。

“他支持爱丽丝,不,我该说至少罗莎莉还站在中立的位置里吗?我可一点都不想跟她成为盟友。”爱德华放下手,他外露的情绪告诉我他遇到了大麻烦。“就这样随便决定……”

“决定什么?”我着急地问下去,我们站在走廊里,特别引人注目。

爱德华眼神跟爱丽丝一样,忽然就变得很诡异的深沉。他看着我,犹豫出现在脸上。“不,没什么。”他硬邦邦地回答,恨不得立刻将我的疑问打碎地说:“这不是你该管的,克莱尔。”

“我知道,你们的事我管不上。”我知道爱德华说的是实话,但是他这么明显的隔离态度,让我还是不舒服。这段时间无法言说的压力,还有莫名其妙的不安,在他冷漠的语气下搅成一锅难以下咽的泥水,噎得我有点想吐。

我揉揉紧皱的眉间,告诉自己不要将这种恶劣的情绪对别人发泄出来。我忍耐着说:“我该去上课了,如果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告诉我,我想我们是朋友,爱德华。”

爱德华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最终什么都没说,他将书包塞给我。“克莱尔,不要太相信别人。”他喃喃自语,几乎让人无法听清楚他的话语。“吸血鬼……都是不可信的。”

我抱着书包,沉默地看着他快步走开。

他们到底出了什么情况?我在考虑下课后到卡伦家做客,至少我要跟卡莱尔面谈一次,确定他们没有遇到大麻烦。

我小跑起来,往自己的教室里跑去,看来我会迟到。等到终于整理好自己混乱的大脑时,我才发现自己遗忘了什么。

我竟然将贝拉忘了,我本来该帮助她找到自己课程的教室的。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吓傻了我啊。

上英语课的时候窗外的雨水就跟愤怒的狮子,在漫无边际地咆哮疯跑。我看着因为光线而显得浅绿的窗子上,都是像子弹击打敌人的雨水印子。

梅森先生五十多岁,头发的颜色像晴空的云团,浓腻的白色。他看起来有点苛刻,当然更多时间,他不会让自己看起来苛刻,他是真的非常苛刻。

在他的课程上我很少会走神,只能拼命低头听课,记笔记。还有想他会在下课的时候,给我们布置什么世界名著去研究。

天空实在太过阴暗,连教室的灯光都给人种寒冷的感觉。就算我们有社区纳税人所购置的暖气,也没有给我带来一点应有的温暖。

我坐在最后面的角落位置里,跟只蹲在黑暗地洞里的地鼠一样。没有人愿意跟我坐一块,特别是我跟卡伦家走得特别近的时候,这种现象更严重。

窗玻璃上的大雨有点干扰到我,激烈的敲打声,似乎要砸开窗户。我离窗子太近,有些心烦意乱地望出去。远处的森林已经被大雨彻底模糊了,整个世界都混沌不堪,我分不清福克斯所有色彩鲜明的东西。梅森先生的声音变成嗡嗡的不明飞行物,我觉得偶尔走神一会也没有关系,毕竟这位老师希望我们阅读的书籍,我都早已经熟读了。

冻僵的手指偷偷地伸出去,碰触到玻璃窗,我没有感到什么凉意,可能是我的手指跟窗玻璃是同样的温度。

我企图在玻璃上留下痕迹,画一个看不出来的笑脸或者一个苹果。

耳边开始安静起来,老师停止了讲课,我觉得是他年龄大了总要留点空隙来休息。可是前面一直在做小动作的同学也安静了,他似乎有些吃惊。

然后我听到梅森先生不自然的咳嗽声,他努力压抑自己语气里的惊讶,“转学生?你来自……”

“加利福尼亚。”

这个声音是如此陌生,音质偏向一种中性的清晰,却很奇怪地带着过分的丝滑感,飘散在空荡荡的教室上方,如近在耳边的细碎喃语。

我一恍惚,突然之间就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那你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梅森老师很快就摆脱了影响,他不太乐意地说。

我抬头,他站在门口,教室的光线有一刻是失去任何作用的。他的脸孔过于苍白,你不会想到是灯光的作用。这是一个陌生的人,你不曾在今天以前见过他。因为如果偶尔相遇,相信任何人都无法忘记他。

金色的短发柔软地贴着他的前额,散碎的发丝与他脸颊的颜色相衬出一种精致感。我看到他的眼睛,是种纯粹的黑色,这让我想起爱德华早上因为饥饿的眸色,但是很快就知道他们是完全不同的。

他脖子上的红色围巾很随意地缠绕着,黑色简单的大衣上没有出现任何有个性的图案,脸上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甚至是冷漠。他一脸不感兴趣地单肩背着一个深色的书包,站在梅森先生前面,身体笔直得无可挑剔,像是经历过军训的人才会站的姿势,不带一丝松垮与疲怠。

他甚至没有低头,只是冷冷地垂下眼,以一种让人不舒服到极点的眼神打量着老师。

“他好漂亮。”一个女同学忍不住颤抖着身体,对旁边的人低声评价。

课堂开始出现杂乱的交谈声,这在以往是难以看到的。对于突然冒出的新转学生,你不能期待这座死水一样无聊的学校学生,会波澜不惊地任由这个话题溜过去。

我不得不承认,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人,实在是太合适了。

梅森先生忍不住往后退开一步,但是他马上反应回来,隐忍怒气地重复要求。“你该对着全班自我介绍。”这位老师有时候总是异常苛刻无情,在教学这条路上不予余力地扮黑脸,来激奋学生的斗志。

不过显然还是有人根本不吃这一套,转学生走近老师,看上去他根本就不在意面前的长者在说什么。他抬起下巴,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下所有人。我注意他看过来,冷冰冰的眼神里有一种让人看不明白的情绪,我奇怪自己的反应,因为莫名其妙又觉得熟悉。

可是下一秒却清楚自己不可能见过他,我的直觉很多时候一直在出错,我都不太敢去相信。

然后他收起视线,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不耐烦。好像他是一个走错地方的外星人,对于地球上的任何玩意都没有耐性去研究。

我以为他会顺应梅森先生的要求,毕竟学生第一堂课就跟老师对上可不是件英勇的事。可是他直接忽视老师,双手用力地攥起来放入口袋里,掠过门口的老师走进来。柔软的发丝随着他的走动而不安分地散开,挨着他美丽的眼睛,他有点不习惯地眯起来。

他身上的色彩与这里格格不入,我们瞬间都变成他走动时候的模糊背景图。他没有带上一丝新学生的好奇与无措,嘴唇紧抿着,薄薄的一层红色很尖刻。

我们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几乎算闯进来,存在感强烈得可怕的家伙走到过道上,梅森整张脸都往下拉。

我觉得这场景不太妙,最好不要跟这人有什么关系,简直就是一个大麻烦。再次低下头看书,努力减低自己的存在感,要是梅森先生咆哮课堂,或者是转学生大打出手都是很混乱的局面。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不敢看他那张精致过度的脸,总觉得那满脸不耐烦很凶狠。

旁边有同学不敢置信地倒吸一口气,我还没有反应,身边的空椅子就被人拉开,转学生直接坐下。

我呼吸一窒,拿着笔的手指不小心抖动起来。余光瞄到前面的同学偷偷转头,要来看我这张桌子,以前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如果刚才我的座位还是老鼠阴暗的地洞,现在已经变成万众瞩目的银河系,闪闪发光。

我能想象,这所学校会因为坐在我旁边的转学生而再次炸锅燃烧。

流言比光速还惊人,不到明天,福克斯每一个人都会知道,除了伊莎贝拉,福克斯高中还有一个来自加利福尼亚的转学生,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男生。

这让我更不敢轻易抬头,老师在瞪我,不,瞪我的同桌。

我鼻间围绕着一股非常清新的味道,一开始我以为是香水,但是我不确定要多昂贵的香水才有这种特殊的效果。忍不住深呼吸一下,我喉咙发痒,很想咳嗽,不过最终我还是痛苦地忍耐住了,我现在不想引起全部人的注目。

当你习惯自己一个人坐的时候,旁边突出挤进来一个陌生的同桌,会有种不自然的压力。

还好老师并不想因为一个不听话的学生而搞砸自己的课,他最终还是很宽宏大量地不跟转学生计较,至于下课后会发生什么事就不是我能猜测的。

课堂又恢复刚才的秩序,虽然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回听讲上。我耳边都是窃窃私语,一些分神的目光总会似有似无地转移到我隔壁。反而是坐在我右手旁的人,安静得可怕,连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如果不是我知道有人拉开椅子坐下,我会以为自己现在还是独坐。

我忍不住好奇心,匆匆斜眼一瞥,结果却发现转学生根本不在意四周的声音,他双手搁在桌子上握住,在抑制什么的用力。我发现他戴着手套,一种深色的暗红,看起来质量很好的皮质。大衣的袖口下面是衬衫衣袖的扣子,白色与黑色的衣料一点都不是二手店里的质量。

绝对不是穷学生,我默默地走神。接着又顺着他的袖口往上看,露出的颈部比我想象的还要细腻白皙,这种白色给人一种他从来没有晒过太阳的感觉。我想起贝拉的肤色,又想起镜子里自己的肤色,卡伦一家的肤色,突然觉得贝拉的皮肤颜色是最健康的。

全世界最苍白的人都聚集到福克斯了?

我继续做笔记,假装自己很认真。

雨水的声音混淆了我的注意力,我有点头疼,继续忍耐咳嗽。将从身后滑落到脸边的长发顺手拢到耳旁,眼神很偶然地看到自己的同桌根本没有听课,因为他正在用一种特别恐怖的眼神注视我。

冰冷的黑色眼眸,专注得可怕。

我无法形容他到底在看什么,带着某种让人无法理解的欣喜,可是又夹杂着很阴暗的怒气,跟个分裂症病人一样。

他黑暗的眼珠子几乎都不动弹,颜色浓郁得如同深渊。

看起来他心情不太好,而且没有一点友好的表示。也许他很介意我坐在这里,就因为这教室只有一个空座位,他看起来就是那种不容别人存在,自我为中心的家伙。

我不希望看别人一眼,就得出这种分析,这太过第一印象定论。

艰难地将视线拉回来,跟这种同桌好好相处实在太考验交际能力。我决定还是继续当孤僻的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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