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看不惯鬼王的冷脸,道:“你怎么可以欺负一个小姑娘?怜香惜玉可懂?”
鬼王瞥他一眼,带着浓浓的不屑。
琉白赶忙打圆场,“没事的没事的,是我有错在先。”冲着玄武挤眉弄眼,玄武咂咂嘴,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
小心翼翼地看着鬼王,琉白露出自以为还不算碍眼的笑容,问:“你知道五彩灵石吗?”
鬼王沉默半晌,后缓缓吐出两个字,“知道。”
希望的光芒在眼底绽放,“那,你知道它在哪吗?”
还是两个字,“不知。”
“骗人!”琉白脱口而出,惹来一冰冷的眼神,悻悻地低下头,诺诺地说声:“对不起。”
鬼王不耐,转身就走,琉白心急,不经思考,伸手抓住他的衣袍,“等一下。”想起他不喜被碰触,又立即松手。
“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问你,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拜托了。”祈求的眼神,可怜兮兮的表情,若是玄武肯定心软,可对方是鬼王,整天与鬼为伍,骨子里透着冷漠,与白虎有得一拼的顽石,琉白再可怜,他也只会无动于衷。
见他无视自个,继续大步向前迈,琉白气急却又无可奈何,对方是高高在上的鬼王,逼急了肯定没好结果,失望地垂下脑袋,看来打听之事得缓缓。
“玄武,我困了,想休息。”
“额,好。”看着那颓废的小身板,玄武心里怪难受的,虽然很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小琉琉不愿说,他也不好问。
琉白懒懒地趴在床上,翻着密书,除了先前的人字,和魔、鬼二字,一片空白。她之所以问鬼王五彩灵石的事,就是因为密书上的鬼字,若是她猜想正确,五彩灵石肯定与鬼王有关系,按照这个推理,那么只要找到魔君,说不定就能得知灵石的下落。
这个想法让琉白激动不已,可问题是魔君在哪呢?据说,魔君早已魂飞魄散,怎么可能找得到?
高昂的情绪只维持一小会,又再次跌落谷底。
魔、鬼,到底何解?
想着,累了,琉白蹙眉睡去。
避月山庄,密室。
一□男子置身于血泉之内,忽红忽黑的气息将他围绕,当红色雾气出现,他面色自然,当黑色雾气出现,痛苦不已。整个人就仿佛陷入了看不见的折磨中,无法自拔。
终于,当红色雾气吞噬黑色雾气,男子缓缓睁开眼,本是漂亮的星眸,滑过一丝邪恶之光。
一直站在泉边的男子,看他一眼,冷硬地开口:“你还需三次血浴。”说完,转身离开。
“等一下。”
男子停下脚步。
“伤我之人,到底是谁?连你也对付不了他。”
“这不是你该问的,知道太多,死得越快。”
“你……”不甘心地闭嘴,双拳紧握,紫发因血浸染而愈发妖冶。
那个男子,在他练功走火入魔之时,突然出现救他一命,且告诉他怎样才能治疗他的顽疾,取女子极阴之血,日沐三个时辰,时为七七四十九天,他花尽心思才存储起了这一泓血泉,没错,他就是色魔。早在岳城女子出事之前,他就已在千里之外的城镇掳掠女子,若不是最近伤情加重,也不会对岳城女子下手,引来一身麻烦。
而那男子的唯一要求便是将净魅引来避月山庄,不管那男子目的为何,想法却与他不谋而合,他想得到净魅,第一次相见,这想法便已根深蒂固,先前抓琉白,也是为了引净魅而来。当然,他与那男子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必要之时,他会夺过净魅,不计后果。
(五十一)残忍真相
遇上琉白,白虎不得不自认倒霉,因为她受伤,自己又成了这副狼狈的模样,如果可以,他会狠狠地揍她一顿,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就该受罚。可惜,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恢复原身,便什么也做不到。偏偏有很多事,他非去做不可。
玄武慢悠悠地爬向白虎的厢房,刚到门口,就听到一娃娃音,催他快些,玄武憋笑,实在无法把如此可爱的声音与白虎联系在一起。但,内心波涛汹涌,表面还是要强装淡定,万一被白虎看到他幸灾乐祸的模样,保不准会怎样折磨他。
白虎也懒得与他计较,当务之急,除去色魔。
“恢复真身,立刻马上。”玄武一进门,白虎就抛出一句惊倒他的话。
“你,说什么?”玄武下意识地退后两步,讪讪地笑着。
白虎瞥他一眼,虎嘴扯了扯,“少装蒜,要不是本大人遇上特殊情况,也懒得拆穿你,早在离开璟山派之时,你的法力已经恢复地差不多,本大人也不想知道你装乌龟的目的是什么,但现在——必须成人!”有些事情,只有人才能办,一只会说话的乌龟到处晃悠,惊悚。
“我本来就是乌龟!”‘装乌龟’三个字刺激到了玄武,虽然这话听着怪别扭,但是事实如此。
“你不需要强调,你是什么,本大人比谁都清楚。”白虎凉凉道,然后从床榻上跃到地上,虎眸盯着玄武,一眨不眨,“色魔是谁,本大人已知道,而你……”
“我?”
——
细雨纷飞,丝丝凉意透彻心扉,琉白裹着大件披风蹑手蹑脚地偷跟在后,眸子滴溜溜地转着,死盯着前面不远处两个挺拔身影,唯恐一眨眼,人就没了。
事情是这样的,她一觉醒来,觉得还是找鬼王再谈谈比较好。鬼王是找到了,却不等她出现,一个如桃花般的男子从天而降,她先是惊艳,愣了一小会,无意中听到他们的谈话。
什么避月山庄,月泺淼,色魔。三个窜在一起,自然而然就成了避月山庄的月泺淼是色魔。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那个看不出一丝恶意,甚至帮助她寻找色魔的月泺淼怎可能是色魔呢?简直是无稽之谈。
不相信归不相信,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偷跟上去,到时候证明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也好。更何况,净魅还在避月山庄,就算暴露行踪,她也可以信誓坦坦地说,她是去找净魅的。
被跟踪的不是别人,正是鬼王和玄武。琉白的笨在此事上彻底体现出来,她也不想想鬼王哪是那么容易跟踪的,之所以能跟到现在,是因为鬼王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而玄武在鬼王的强压下,也只得装作不知情,特意放慢速度,免得琉白一时不察跟丢了。
鬼王玄武隐去自身气息,隐身进入避月山庄,白虎说证据定在避月山庄内,只要搜出证据,那么他就能揪出色魔。并且把那晚遇上魔界中人之事告知他俩,色魔之事不似想象中的这么简单,一切小心谨慎为好。
有鬼王同玄武一起前去,白虎也放心不少,毕竟事关魔界。
鬼王乃鬼界之主,天生对死气异常敏感,且不说笼罩着避月山庄的血腥之气,此地的某处死气浓郁非常,他可以确定在不久之前,这里进行了无数次杀戮。
玄武见鬼王变了脸色,也不由地认真起来。
“玄武,切勿让琉白闯进来,可懂?”
“放心,我给她使了定身咒,我可不想因为小琉琉的乱来,而暴露我们的行踪。”
鬼王不再说什么,脚尖一踮,往南面去,玄武记得这个方向是往偏僻院落去的,那异样的香气,他至今记忆深刻。
见鬼王直往偏僻院落去,玄武开口道:“这里我上次来过,除了香气,没什么奇怪的,我们还是……”
鬼王无视玄武,大步往里去,当他走进院落,面色突变,什么香气,分明就是被有意掩盖的死气,若他没猜错,肯定有一个千年花妖在用自己的丹元维持死气不外泄,而此地并无花,唯一的可能便是花妖已死,而有人将她的精魄困在此处,用其精魄混淆死气,此法残忍,他一旦将死气打散,花妖的下场就是魂飞魄散。
他虽不是善类,但也容不得无良生物在凡间这般作恶!要知道,凡人死得越多,鬼界便越忙,他现在可没闲工夫去理会那些鬼魂,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作恶者除去,一劳永逸。
玄武不满鬼王的态度,恶声道:“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我去别处找。”白虎要他与鬼王一起行动,他答应了,现在已经进入避月山庄,各做各的也没什么不对。他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对气死人不偿命的鬼王拳头相向。
鬼王也没回答,玄武气愤地拂袖离去。
玄武离去,鬼王径直走到一口井边,井口有结界,一触动定会惊动敌人,但是,他不在乎,他来此是为了找证据,在敌人赶来之前,他差不多也找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与他无关。
纵身跳入井底,与此同时,结界触发。设此结界者感应到不对劲,飞身前来。
恐怕一切都太迟了。
玄武还没走多远,就看到身后的偏僻院落内发出了一道红光,暗叫不好,他都能看到红光,那么敌人一定也能,冥宿那笨蛋到底在做什么。转身往回跑去,想着动手是在所难免了。
鬼王跳进井里,不出他所料,井内别有洞天。一条幽深的小道往前延伸,不知通往何处。未多想,往小道里走去,大概走了半柱香,眼前突然一亮。
怪不得血腥之气与死气这般浓郁,看到这里的一切他心里了然。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阴沉沉的声音从后传来,紧接着,一股强大的灵压逼来。
“不自量力。”鬼王一动不动,硬生生地承受了一击,安然无恙。
力量反弹,袭击者往后滑了几步,站定。
眸子微微眯起,冷光射向蒙面的黑衣人,“你就是魔界中人?”
黑衣人不语,再次发起攻击。
鬼王讽笑,“你不是本王的对手,何必自讨苦吃。”说着,食指一点,逼近的黑衣人无法动弹,满目惊愕。
“无需奇怪,以卵击石本就不是明智之举,说出一切,本王或许能绕你一命。”不冷不热的话语带着傲气,黑衣人受辱,狠瞪鬼王。
“本王的耐性不是很好,所以……”邪肆一笑,茶色的眸子里透着古怪的光芒,若是黑白无常看到此表情,早已逃到十万八千里万,经验丰富的他们曾得出一个结论:没表情的鬼王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表情丰富,鬼王嘴角一勾,就代表灾难降临。
可惜,黑白无常还未把此结论发扬出去,不了解鬼王的只能乖乖的受难。
“怎么?还想嘴硬?”食指轻轻弯起,黑衣人浮上半空,“十八层地狱可听过?接下来发生的将比下十八层地狱更为恐怖,本王很久不曾这么做过,实在是期待看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扭曲表情。”
黑衣人死瞪着眼,同时也是死不开口。
“放开他!”正当鬼王准备施法时,厉喝声传来,他也不惊讶,仿佛早已料到有人会来。好整以暇地看向来人,手指一收,黑衣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玄武,这就是你所谓的放心吗?”斜眼看向他,鬼王冷冷道。
“若不是因为你擅自行动,小琉琉会被抓吗?”玄武底气十足地回道。
“本王行动与你保护琉白有何联系?嗯?”
“当然有,要不是你擅自行动,就不会惊动他们,没惊动他们,我就不会担心地跑回来,更不会忘了半个时辰后小琉琉的定身咒会自动解开,小琉琉也不会被抓。”
“无能的借口。”
“你……”玄武气得脸都绿了,颤着嘴唇,愣是吐不出一句话。
琉白露出诧异的表情,盯着气傻的玄武,喃喃着:“原来你就是乌龟。”原来乌龟变成人形,还挺人模狗样的。虽然看着就像花花公子,但那张桃花俊脸还是无比养眼的。
出神的琉白脖子突然一痛,秀眉皱起,未经思考,抬脚用力踩向劫持她的人,“该死的月泺淼,你轻点会怎样。”
没错,劫持她的就是避月山庄的月泺淼。
气势汹汹地吼过之后,琉白就后悔了,小命还握在月泺淼的手中,嚣张个什么劲。立即,马上,恶狠狠的表情变成可怜兮兮的求饶。
玄武不想鄙视她,但实在忍不住。
凉飕飕的眼神扫过月泺淼,笃定道:“你是色魔。”
月泺淼冷笑,星眸暗沉幽深,不复翩翩佳公子气质绝伦的模样,多了一份邪气,好比被污染的美玉。
“什么色魔,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现在是你闯进避月山庄,伤了我的人。”月泺淼淡定如常,不见一丝慌张,聪明睿智如他,懂得如何最好掩藏自己的情绪。
月泺淼聪明,鬼王又怎会傻,反咬一口谁不会,颠倒是非黑白貌似是他最拿手的。
“是与不是,懂与不懂,与本王无关,本王说你是,你就是!”这就是一界之王该有的霸气,一语定音,不容反驳。
“可笑,栽赃也要有证据,胡说八道。”摆明的不承认。
“证据吗?”鬼王指向血泉,“这一泓血泉是由处子之血汇聚而成,这就是最现成的证据,还有。”鬼王阴森一笑,“本王审问过月染儿,她早已招出你的不耻勾当,她因爱慕你,才会帮你残害无辜之人,却在无意中撞破你亵玩男子,心灰意冷欲逃,被你杀人灭口,而那本册子正是记载着某年某月某日,你残害所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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