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景物飞速倒退,不再顾忌是否会被发现,白虎现身,以迅雷不及耳之势袭向黑衣人,逼人的灵压无孔不入,黑衣人身形一顿,险险地落在树桠上,一回头,白虎已近在咫尺,一掌扫来,黑衣人迅速后仰,掌与他的面门仅有一指之遥。
白虎的恶趣味,喜欢看敌手惊慌失措的模样,看到黑衣人眼里的恐惧,戏弄之色滑过蓝眸。
掌化为拳,不给对方闪躲的机会,一拳将其击倒在地。黑衣人闷哼一声,贴地滑过老远,狠狠地撞在结实的树干上,狼狈不已。
白虎如王般俯视于他,也不急着看他真面目,而是肯定地说:“你是色魔!”
黑衣人嗤笑一声,未开口。
“不说也可以,本大人自有办法让你开口。”
白虎的笃定,惹来黑衣人声声闷笑,阴晦的眸子挑起,定定地看向白虎,故意压低的嗓音响起,“你确定?”
“试试便见分晓。”
“呵呵……”黑衣人一动不动地看着逼近的白虎,怪异的光芒掠过眸底,白虎欲擒住他,突然,一阵冷风平地刮起,白虎不察,硬是被逼退了几步。
转眼间,黑衣人不见了踪影。
“想逃!休想!”白虎冷冷一笑,立即追上。黑衣人这般淡定,看来是料定有人会去救他,想在他手上逃脱,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说。
紫发!刚才那一瞬间,白虎看得真真切切。没有擒住黑衣人,但扯下了他的遮面巾,连带着被紧裹着的发倾泻而出。
不是笙之?因为笙之不是紫发。本以为自己已找到答案,却又发现所谓的答案是个错,白虎讨厌毫无把握的感觉。(文*冇*人-冇…书-屋-。电子书)
烦躁之下,更是想着非抓到黑衣人不可。
月色之下,上演着激烈的追逐战,救人者身手极快,不似凡人,很明显对方会法术,却是有意隐藏,看不出确切的门道。白虎只能确定那不是仙法。
猫捉老鼠的游戏,终会有个结果,老鼠不是被抓便是逃走,而此时,双方面对面地站立,再次对峙。
白虎将法力提升到最大限度,才将对方拦下,这让白虎对救人者刮目相看。
“放下他,本大人可以放过你。”难得善心大发想给对方一条生路,可惜对方偏偏不领情,话音一落,救人者便杀气腾腾地袭击白虎。
只见一白一红两道光晕将他俩团团包围,半空中,红白光芒忽上忽下,僵持着,突然两光相撞,刺眼之光仿佛映白了半边天,黑衣人难过地挡住自己的双眼,待他睁开眼,发现事已成定局。
救人者狼狈地跪倒在地,白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凝重,与其交手,一切明了,刚才他使用的法术,属魔界特有,那么,“你是魔界中人。”语气突冷,放过他的想法,此时消失殆尽。
救人者不语,昂着头,一副不肯服输的模样。
记得万年之前,魔君大闹六界,搅得六界不得安宁,他先是将魔爪伸向人界,一时间人界生灵涂炭,天庭派下天兵天将围剿魔君,却是死伤无数,魔君法力无边,又怎会轻易被擒。后天帝派下四大神兽,经过十天十夜的恶战,才将其制服。魔君乃魔界之王,心高气傲,不甘落败,更是无法接受落入天帝之手的事实,便自我了断。
四大神兽眼睁睁地看着魔君魂飞魄散,至今,白虎仍清楚地记得魔君死前的那一句话——本君归来之际,就是仙界覆灭之时!
自从魔君陨灭,魔界嚣张不再,万年来,归于平静。
如今,魔界之人再现,白虎不得不提高警惕,也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昭示着危机再来。
“说,你到人界有何目的?”冷冽的蓝眸逼视于他,“色魔和魔界又有何关系?想来也是,也只有魔界中人会做出如此邪恶之事。”此事一旦与魔界扯上关系,一切都会变得复杂起来,但同时也能解释玄武为何会跟丢色魔,魔头狡诈,玄武掉以轻心,被逃走也不稀奇。
说到魔界,白虎又想起琉白,那晚他从密书中看到魔、鬼二字,莫非五彩灵石落入了魔界?或是鬼界?不对,若真是如此,又何必来人界?
白虎想不通,一切仿佛都混作了一团,看似有线索,却是摸不到,理不清。
正当白虎准备将他们擒回,心蓦地一阵瑟缩,不好的预感突来,琉白出事了!
白虎失神的瞬间,给了他们逃跑的机会,白虎皱眉,却是毅然转身回去。
呆女人,给本大人撑住!
匆匆赶回,看到玄武不安地来回爬,鬼王正好从琉白房内出来。
一看到白虎,玄武激动,恨不得扑上去,奈何身子笨重,只是啪啪啪地奔到白虎跟前,“你终于回来了!”
“出什么事?”
“快快快,小琉琉不行了。”
白虎在半道上,就发现自己的力量在莫名地流失,心里有数,琉白性命危矣。
“我的灵力与她相克,只有你能救她。”进房之前,鬼王对他说。
琉白了无生气地躺在床榻之上,一身衣裳被血染红,映得小脸更是惨白。
白虎只觉得自己的心剧烈地抽动了一下,很疼,从未有过的恐慌袭上心头。搭着她脉搏的手指甚至在颤抖。
五脏六腑俱碎!蓝眸紧缩,脸竟是同琉白一样白。琉白的生命与他相连,他之所以还未倒下,是因为强大的灵力支撑,不再犹豫,当即为她修复内脏,再力量完全流失之前,他必须救活她!
房外,玄武焦急地来回踱步,鬼王淡定地站着,面无表情。
“冥宿,你是鬼王,若小琉琉真……”玄武不愿说出死这个字,“你不能收了她的魂魄!”主宰生死的鬼王在此,只要他能答应,或许小琉琉能逃过一劫。
鬼王看了玄武一眼,那眼神绝对是在鄙视他。
“本王只负责凡人的生死,她的生死不在本王掌管的范围,莫非你不知道她不是人?”
“我当然知道。”
“那又为何跟本王说如此愚蠢的话。”
“你……我只是心急,一时口误。”被骂愚蠢,玄武不满,若不是还未恢复法力,他定会揍扁那张死人脸。
鬼王阴森森一笑,至少在玄武的眼里是这样的,“本王很是好奇这位姑娘的身份,能让白虎变脸,实属不易。”
“想知道,自己去问,少来跟我套话,我什么也不会说!”
“不是不说,是根本不知道。”鬼王凉飕飕地吐出一句,激地玄武瞪大龟眸,咆哮一声:“该死的,小琉琉是妖仙,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啊!”
鬼王露出得逞的笑,飘走,“原来是妖仙啊。”
玄武一怔,气得跺脚,混蛋鬼王,居然敢算计他!可悲的是,他竟然乖乖地被算计了。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房内毫无动静,玄武心里不安,爬上窗口,准备偷偷看一眼,却发现白虎消失不见,床榻上,是神色好转的琉白与一只娇小的猫。
玄武惊倒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又窘又急,无论如何也翻不过身。
鬼王走来,却是无视他,直接走进房内,若不是熟悉白虎的气息,他绝对不会相信眼前这只病猫会是意气风发的白虎大人。
见琉白不再被死气环绕,鬼王抓起白虎,转身就走。他很想知道,这琉白到底是何来头,竟会让铁石心肠的白虎费尽一切去相救。当然,在这之前,他必须救救灵力差不多散尽的‘小猫’。能让白虎欠他一次情,想想心情就大好。
若是白虎此时还有意识,那么他绝对会选择死翘翘,也不会让鬼王相救。
(五十)与鬼王有关
琉白的伤,拜璟山派那群道士所赐,她一直担心净魅,趁着玄武不察,白虎不在,偷偷溜出去想找净魅。
哪想,半路遇上道士,非得让她交出炼净壶,琉白转身就跑,她法力低微,寡不敌众,跑了一段路,愣是被追上了。
逃不过只能打,在被几个小道士和一个长老级的人物围攻下,琉白华丽丽的受伤。晕过去之前,后悔不已,她不该不听白虎的话,偷溜出来的。
其实鬼王是看着琉白溜出去的,而他不好管闲事,便当作没看到,后看到玄武心急如焚地到处找琉白时,他好心地掐指一算,算出琉白有难,关键时刻救回琉白。
琉白命硬,折腾一个晚上之后,幽幽醒来,在玄武告诉她白虎为了救她而受伤,琉白内疚不已,拖着虚弱的身子想去探望探望白虎,却被玄武死死地拦住,说什么白虎需要静养,琉白只得作罢。
这几日,琉白成了笼中鸟,走得最远的地方就是前院,然后抱着密书坐在秋千上发呆,思考着魔、鬼的含义。有关五彩灵石的线索她一点也不愿放过,想起娘亲,琉白便忍不住难过,娘亲给予了太大的希望,她实在无法想象若是寻不到灵石,后果会如何。
鬼王靠在树上,看着那张变化无常的小脸,暗笑,对琉白产生兴趣完全是因为白虎,他实在很想知道白虎到底看上她哪里。
阳光很灿烂,琉白却感到脊背阵阵发寒,好像置身于冰窖之中,摸摸冒着鸡皮疙瘩双臂,脑袋乱转,也不懂自己在看些什么,当她脑袋往后一扭,对上一双冰冷的眼时,心里一惊,毫无形象地跌倒在地。
她是伤患,经不起摔,琉白只觉得自己头昏眼花,胸口闷闷地说不出的难过,几次三番地想爬起,五脏六腑却突然绞着痛,冷汗直流,阳光刺得双眼生疼,琉白不想哭,泪已滑下。
琉白一摔,鬼王一惊,他心里清楚琉白摔不得,见她五官拧作一团的痛苦模样,鬼王愣住,不是吓到,而是在想要不要将她抱起,除了那个人,他不愿碰任何女人。
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晃动,阳光太烈,以至于她看不清,求生的**使她伸出求救之手,还未揪住衣袍,已软软垂下,黑暗瞬间吞噬一切。
鬼王叹气,指望不了玄武那只乌龟,就只能屈尊降贵了。粗鲁地揪起琉白的衣襟,轻轻一拉,将她丢在肩上,抗回屋里。他不能用法术治疗,但治疗内伤的灵药还是有的,先前若不是他先喂她吃下保命灵药,恐怕她早已小命休矣,哪还有机会等待白虎赶回。
仔细端详着琉白的脸蛋,没瞧出哪里特别,更别提漂亮,白虎的喜好,他实在无法苟同。
看到鬼王从琉白房里出来,玄武惊了惊,第一反应就是鬼王要勾魂,冲冲上去,又感觉自己好笑非常,琉白不是凡人,生死不受鬼王管束,鬼王怎会去勾她的魂。最近,异常紧张,胡思乱想的厉害。
待鬼王走远,玄武爬进琉白的房内,见她不声不响地躺在床上,以为她睡着了,转身欲走,却又觉得不对劲,刚才见她的脸色不错,怎么现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小琉琉,你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啊!”玄武急的团团转,奈何身体笨重,爬不上床榻。
琉白已恢复意识,就是累得不愿睁开眼,但耳边的噪音实在让她无法忍受,若有力气,她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制造噪音的傻蛋踹飞。
玄武叫唤无果,移动身体就往门外爬,他得去搬救兵。刚要爬出门口,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笨蛋,吵死了。”
玄武一愣,然后欢天喜地地冲回来,琉白若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双龟眸是多么的闪亮。
“小琉琉,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差点就魂飞魄散了!”
琉白无力地翻个白眼,“瞎掰。”
“你还好吗?你脸色很难看。”
琉白摆摆手,“没事。”试着从床上坐起,好一会儿,才从晕眩中缓过劲,转动的眸子把屋子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玄武身上,“那个,救我的人呢?”
“救你?”
“就是……就是高高的,好像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琉白凭借着模糊的印象描述着。
黑色衣服?男子?玄武的脑子里立即蹦出冥宿二字,“你是说鬼王吗?”
“鬼王?”
琉白讶异的表情让玄武不确定,“难道不是他?这里就他喜欢穿着一身黑。”
“玄武,你说鬼王,就是那个鬼界的鬼王?”琉白神色怪异,问得小心翼翼。
玄武点头。
琉白激动,也不顾身子是否能承受的起激烈运动,掀开被褥跳下床,往房外跑去。
玄武一惊,大喊:“小琉琉,你去哪里?”
脚步一顿,琉白折回,拉起玄武的前肢,颤声问:“他在哪里?鬼王在哪里?”
玄武被琉白异样的反应吓到,傻傻地看着她,却不知回答。
琉白皱眉,重复,“鬼王在哪里?”
“我……”
“你找我?”鬼王悄然无声地出现在琉白身后,琉白一转身,看到面无表情的一张俊脸,先是一怔,接着用力抓住鬼王的双臂,死死地盯着他,问:“你是鬼王,你就是鬼王?”
视线落在自个被抓的手臂上,茶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放手。”
“什么?”
“本王叫你放手!”
琉白尴尬地松开,歉意地笑笑,“对不起,我,我失礼了。”
玄武看不惯鬼王的冷脸,道:“你怎么可以欺负一个小姑娘?怜香惜玉可懂?”
鬼王瞥他一眼,带着浓浓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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