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寒冷越来越远,待到温度舒适宜人之时,君斥天已然出了那古怪的寒冷之地。目力所及,有一大片的矢车菊,其中以紫色蓝色最多,白色,浅红也参杂其间。一朵朵花宛若面容娟秀的少女,散发出淡淡的幽香。颜色大小参差不齐,却格外的美丽。这片矢车菊,唯一的瑕疵是艳阳天所造成的焚烧痕迹。
如此美景,若是以往,君斥天铁定要驻足观赏一番。不过现在的她一点赏花的兴致都没有,她朝着有人的方向飞去,她飞往的方向是纳鲁等人的所在地。
纳鲁正为艳阳天找死的行动高兴,却没想到一个美丽的少女站立在自己面前。
他眨巴着眼睛,被君斥天的样貌震撼了。白皙的肤色,倔强有神的双目,虽穿着褴褛的男士衣物,却掩饰不了她的美。
她的气质更让让人难以忘记。纳鲁不自觉的眯起了眼,道:“你想要问什么?”
身后的众人不大清楚纳鲁好言好语好态度的原因,心中想法大多都不谋而合:这小子是看上人家的长相了吧。
纳鲁当然没有这些人想得那么肤浅,从君斥天身上还留有的狼狈痕迹来看,他猜测出君斥天已经和庭暮之滨的老大交锋过了。既然能够从老大手中逃脱,他当然不会白费功夫,反正庭暮之滨也没什么好东西。
“前段日子被你们抓到的拥有三脉绝阴体的女子在哪里?”君斥天开门见山,目光审视的看着纳鲁。
纳鲁回答道:“我不知道,应该是老大私下处理的人。”
君斥天对纳鲁的回答不可置否,又问道:“你认为你们老大会把人关在哪里?”
“我们没有看到人,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女的死了!”站在纳鲁身后的一个人动作散漫,丝毫不把君斥天放在眼中。
凌厉的风从君斥天的身侧飞到那插嘴的人的腰部,把他的腰骨生生的折断。
除了纳鲁,其他的人都不自觉的露出惊惧,好快的手段,好凶残的手法,看不出伤痕,却让人硬生生的疼晕了。
“你迁怒我们也没有用,他说的也是具有可能性的事实。”纳鲁检查自己的小伙伴,发觉没有生命危险,松了口气。
“她若死,我要你们一起陪葬!”君斥天握着拳头,放出威胁的话语。发丝张扬飞舞,阴冷如死神。
纳鲁耸了耸肩,没把君斥天的威胁放在心上。这种不利己的威胁,倒真适合山穷水尽,穷途末路的时候用,她寻找的女子对她来说,很重要吧。
“如果她还有活着的可能,她应该在那边。”纳鲁指了指君斥天来的方向。
整个空间动荡摇晃起来,一波又一波的斗气漫溢了过来。光是这余波就弄得天地变色,矢车菊花瓣漫天飞舞,湮灭成尘。
老大动真格的了,也好,难得看到老大这么愤怒。能够发泄,总比一直伪装的好。纳鲁轻笑着。
“你陪我一起走吧!”君斥天哪能看不出纳鲁在众人中的领导地位,化斗气为线便套住了纳鲁的腰,牵着他一起走。
“喂喂喂,美丽的小姐,我已经够配合你了,你就不用带我一起走了吧。你看我实力低微,也不能帮您什么忙。”老大的怒火又不是我能承受得起的,求您了,别拉着我当垫背好不好?
“你似乎了解很多内情。”君斥天不理纳鲁的抱怨。
“还能怎么样,你难道猜测不出来?就是为情所困,被背叛之后整个人再也不相信世界了。真是,那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女人的灵魂也不知到了哪里,老大还是放不下。”纳鲁的手偷偷的移到了腰部的斗气线,却发觉那斗气线是由几种不同属性的元素编织而成,他解不了,只得作罢。
君斥天冷冷一笑,那人是自作孽不可活。
忽而一股冲天而上的怒火如有实质的冲击过来,君斥天差点一头栽倒到地面。
“你的同伴做了什么?把老大、逼到这个地步,也不知源之大陆会不会在老大的怒火下变成齑粉。”纳鲁看向君斥天多了几分佩服和感慨。
庭暮之滨(六)
“喂,你怎么不过去了?”纳鲁见君斥天站立在地面上,没有再走一步的意思,不禁开口问道。爱睍莼璩
“我不想成为累赘,我的魔兽告诉我,里面的战斗不是现在的我能够承受得了的。面对这个余波,我应对得还挺勉强。”就在刚才君斥天听到了傲视的建议,没有手环保护的她,最好还是呆在外面。她不到银阶,肉体强度不够。
这个女的未免也太理智了吧,直接站在这里用他们的战斗余波训练自己。你的小伙伴们可是在里面受尽磨难,稍有不慎就会死掉的。你的表情能不能有一点变化?在这里全心全意的提升自己的实力算是什么回事?纳鲁抓狂的发现自己的腰部还被那斗气线缠绕着。
“我说,你不救三脉绝阴体了吗?”
君斥天冷冷的瞧了纳鲁一眼道:“那还得靠你帮忙了,应该有另一条路可以到你所说的地方吧。”
若是刃他们战斗的地方发现了母亲,傲视会将消息传递给我。傲视既然没有提,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没看到母亲。
纳鲁悻悻的没说话,君斥天很大度,没有难为他。
“我给你时间考虑。”君斥天说罢这话便没有再开口,更没有看纳鲁一眼。纳鲁忽然有一种被忽视,被遗弃的感觉。
无形无色的波纹一如潮水,汹涌而至,横冲直撞。巨大的斗气压力碾压着君斥天的心口,在这段期间,她一度觉得难以呼吸。没了傲视他们的庇护,光是刻意的迎上他们发出的战斗余波,她便快无招架之力。
沉闷感在胸口扩散,大脑一阵裂痛。她被那沉抑的斗气压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她不敢呼气,生怕呼吸之间一口气泄了出去就再也没有对抗的力气。
和老大发怒之后的战斗余波对峙,姑娘,我不得不夸你一句勇气可嘉。但是,你一个银阶不到的小丫头,有什么能耐撑下去呢?纳鲁是在君斥天和斗气余波对抗的时候才发现她连银阶都不到。
“我说,放弃吧,小姑娘家家的差不多就得了,还非得把自己往绝境里逼吗?”当纳鲁见君斥天的衣衫破碎得更加厉害,细嫩的皮肤被刮了不少的伤痕,姣好的脸憋得通红,苦口婆心的劝道。
君斥天专注自己的事情,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抛给纳鲁。
“你可不要异想天开的认为——你现在在这里努力一下,就能咻的一下进去里面参战。我带你进去还不成吗?”等待了一会儿,纳鲁又开口劝道。三脉绝阴体对你这么重要,你总不能放弃寻找她吧?
君斥天仍是一语不发,沉浸在了自己的修炼里。
又过了几小时,纳鲁也不知是被君斥天的坚持感动,还是怜香惜玉,恳求道:“别再虐待自己了,多痛苦啊,看见你血淋淋,血肉模糊的样子,我都觉得不值!你就算在这里努力十天半个月都没有可能升一段,更何况你撑不了那么久,你就……”
纳鲁最后的话被惊讶又吓回了喉咙里,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君斥天的身体在自动的修复,少量的天地元素也被她吸收了一些。她……她……她……她升段了?
他可以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从天地灵气的聚集度和她身上凝实并且在逐步增加的斗气,除了升段,不做他想。
他很想大喊一声,姑娘啊,你是不是故意的!我说你不可能升段,你立马就升给我看了!怎么看怎么像是和我作对!
“可以走了吗?反正你也不可能再升段了。”估摸着君斥天的升段快要结束了,纳鲁懒洋洋的开口问道,现在倒成了我一心想带你去那个地方了。
仿佛君斥天真的在和纳鲁作对,她身边的天地灵气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斗气也没有消停,反而越来越浑厚。
不会吧?连续升段?到了白阶还能连续升段!?纳鲁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瞅着君斥天,天知道他停留在银阶的瓶颈高段有多久了,现在看到一个人几个小时升一段,他很嫉妒有木有?看到别人连续升段,还从突破中段往上升,他很想仰望四十五度角,流出明媚而又忧伤的泪水。
她只是升段的收尾和别人不一样而已,不是升段,不是升段。纳鲁不想接受打击,于是在内心祈求着,呐喊着。
越来越浑厚的斗气聚集在一起,纳鲁见她如同太阳一样,闪耀着升段的光芒,万物黯然。
很动人的升段场面。纳鲁的心不由得一颤。
“看什么,带路。”不知何时,君斥天已经完成了升段,她站在纳鲁身前,把他的思绪拉回来。
“连续升两段,你这小姑娘真嚣张。”纳鲁忍下心中的悸动,尽量掩饰自己的情绪。
君斥天没在意纳鲁的不自然,成心打击他道:“是连升三段。”
从白阶四段升到了白阶七段,君斥天一次性升了三段。
“我现在又不想带你去了,谁叫你之前不去。”纳鲁打算耍耍君斥天,让她心慌。
“你看。”君斥天指了指正前方,纳鲁跟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远处群山耸立,然而在战斗余波的毁灭性挤压攻击下,转眼间灰飞烟灭,高山夷为平地。
“你是银阶不担心那余波,我却是要时时小心的。”母亲的所在地离这里不远,不快速提高修为,很难抵挡。
“我可以……我可以带你去了。”纳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又不是毛头小子了,说什么“我可以保护你”之类的话不是犯傻吗?还好没有一时冲动说出口。
“谢谢。”君斥天由衷的开口道,纳鲁却背对她,不再看她一眼。
“没什么好谢的,我又不是为了你!我都是为了老大着想,他太苦,太傻了。”纳鲁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看他动作纠结又不自然,君斥天只以为是自己的升段太过神速,弄得他这个大男人尴尬了。
跟在纳鲁的身后,通过重重隐秘的机关,仍能感受到余波的压力。君斥天庆幸自己升段了,不然她或许会被压力压得肺腑爆裂。
庭暮之滨(七)
潺潺的流水声清晰可闻,君斥天嗅到一股矢车菊的清香。爱睍莼璩纳鲁走在前头有些紧张,偶尔会同手同脚。
恍惚间,听到咔咔咔的声音,那种如同折断骨头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汗毛倒竖。纳鲁似未听到那声音一般,自顾自的走在前头。
接近咔咔咔的声源处,君斥天看到了一只奇特的魔兽。只见那魔兽的眼睛黑洞洞的,像是失明了的人一般无神,全身覆盖着蓝色的绒毛,有十八条腿。那咔咔的声音正是它自己折断自己的腿发出来的,它每折断一条腿,那折断处就会长出像豺狼一样锋利的锯齿状骨类。
听声音让人不寒而栗,见那魔兽的行为更是让人心中惴惴不安。
这魔兽,有自虐倾向吗?君斥天见纳鲁停下了脚步,没有贸然走向前去。
“老大饲养的宠物。”
“很适合他奇特的品味。”君斥天中肯的评价道。
“这个魔兽叫做棘骨,是源之大陆唯一幸存的棘骨。它们视力并不是很好,不过嗅觉和听力却很好。你也看到了,它还有一个特技就是折断自己的骨头,使其更具危险性。它掰断自己骨头的时候懒得理人,但是当我们和它过近,它会主动发起进攻。”纳鲁开口介绍道。
君斥天听出了一点苗头,她疑惑道:“你老大的宠物你搞不定?”
“搞不定,只能帮你拖延。”纳鲁的脸上有可疑的红晕,他甚至不敢看君斥天的眼睛。
君斥天看他不好意思,刻意装作没看到他的尴尬,道:“行,我尽量早点出来。”
纳鲁向前走了三步,棘骨便迫不及待的发起了主动攻击。森森白骨尖利无比,划过地面弄出了深深的划痕。
君斥天便趁着棘骨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纳鲁身上,收敛气息,用内功跃出,轻点地面,一下子便飞出了百米之外。
香气越来越浓了。越是往前,君斥天闻到的香气越发的浓郁。
还以为是观赏性的花朵,这香气却这么闹人。君斥天的唇角勾起了一丝微笑,她的斗气被香气抑制住了,好在这对内功毫无影响。
用内功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君斥天靠着她飞燕一般的轻盈身手,灵敏的感官,一路过关斩将,躲过了各种出其不意的小陷进。
弯下腰滑行而过,每每走过一个陷阱,那陷阱就失效了。
好在是一次性的陷阱,不然再出来的时候不知道多麻烦。君斥天偏了偏头躲过飞刀,那飞刀横擦过她的发际。
几乎君斥天是踩着壁灯罩,横贴着墙在行进。地面上的陷阱太多,稍有不慎就会落到满是食人植物的洞里。
前方出现一青石板路,泥土还带着湿意,在两边还有着可爱的小花。君斥天屏住呼吸,朝前走过去,避开轻舞飞扬的花粉。
花香参杂在一起形成剧毒,就连花粉一起沾染了也会皮肤溃烂而死,这条路太危险了,需要清理一下。
她的衣袍因劲气而鼓起,内力一震,便把土地震得飞起来,种在泥土里的花朵被翻了个面,泥土再落下来的时候,所有的花朵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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