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变得飘渺悠远,白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空中,不留任何一丝痕迹,仿佛刚才只是一层云雾飘过,空气中只留下了一股清幽淡雅的梅花香。
被重明这么一说,天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但旋即恢复了正常,沉思了片刻后,转眸望向白清尘,
“众位仙家,既然重明上仙有此深意,那不妨再等等。清尘,这人类女子姓甚名甚?”
“扶桑,海扶桑。”静静站着的白清尘自始至终都带着温润的笑意。
好冷清,好冷清,亲们,来点热乎乎的呗~
☆、036 我可以救他
龙妃万万岁;036 我可以救他
风腾抱着几乎只出气不进气的陆霄出现在扶桑面前时,扶桑整个人都吓懵了,脸色铁青,嘴唇泛白,颤抖着身躯不知该作何反应。爱虺璩丣
风腾紧抿薄唇,越过扶桑径自将陆霄抱进了屋,检查了一遍陆霄的身体,风腾眉心紧缩,果然,白枭那厮心狠手辣,虽然没取陆霄之心,但这种手法,还不如直接挖了他的心,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
在陆霄脖颈的大动脉处有两个黑得发紫的牙印,并且不断地往外冒着脓水,这是被狼族所咬而留下的。陆霄,留不得,否则后患无穷。
风腾凝聚一股真气,刚要往陆霄心脏处而去,扶桑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立即收起真气,迅速转向陆霄脖颈处,一秒钟后,原本两个牙印瞬时消失,脖颈处恢复了常人的皮肉。
“霄哥哥,霄哥哥~”扶桑趴在床沿,整个人都哭得蜷缩起来了。
风腾的眉心褶皱都可以夹死好几只蚊子了,扶桑一哭,他竟然犹豫了,倘若放过陆霄,必然会牵无数连无辜者。
无辜?风腾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些诧异,以往的他从来不知道何为无辜,他只知道,顺他者生,逆他者亡。
扶桑越哭越大声,哭得风腾的整颗心都乱了,一把拉起扶桑,原本想吼她的,但是一触及到她的眼泪,声音顿时软下来了,
“别哭了。”
手腕被扼着,扶桑的眼泪在脸上肆虐,泪眼模糊地看着风腾,苦苦哀求着风腾:
“呜呜呜~你救救他,救救他~”
扶桑甚至忘了救苦救难的白大夫,将全部的希望都托付在了眼前的风腾身上。
“救他可以,但是你必须听我说的做。”看到扶桑的眼泪,风腾真是讨厌极了,总觉得浑身不自在,恨不得在她眸上堵俩石子,眼泪别跟山泉一样,流啊流啊,流个不停歇。
“只要你能救他,我什么都答应你!”之前,扶桑仿佛置身在大海上不停地被海浪翻涌,而现在,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顺利靠岸了。
转眸望着床上的陆霄,心一阵阵抽搐,霄哥哥,你不要害怕,我一定会救你的。
“首先,收住你的眼泪!”风腾龙眸凶狠地瞪着扶桑。
“嗝~”扶桑立即捂住嘴巴,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下来,脸上竟然有些胆怯跟畏惧。
风腾又警告地瞪了扶桑一眼,双手隔空往陆霄身上一摆,金色的光芒从他手心往外流泻,接着整个屋内都亮堂起来了,被淡淡的金色光芒充斥着,紧接着,陆霄的身躯慢慢腾空,悬浮着,被缓缓汇聚成一团的金色气球包围着。
“唔~”陆霄脸上的表情是极度痛苦的,难耐地发出了一声干涩的声响,原本下垂的手指竟然开始微微抖动,意识也有些开始恢复。
扶桑欣喜地看着陆霄的变化,眼泪也开始收起。风腾斜眼看着扶桑,陆霄死是必然的,只是时间问题,可是倘若有一天陆霄死在她面前,她会不会直接崩溃?
蹙眉看着陆霄,风腾思索着自己救活了他到底是不是正确的,而在找到更好的办法之前,他只能用内力强压制下他血液里的某种即将滋生出来的因子,但风腾自己也不清楚,这种压制的持续时间会是多久。
好冷清,好冷清,亲们,来点热乎乎的呗~
☆、037 好丑的树妖呀
龙妃万万岁;037 好丑的树妖呀
可是后来的一切证明,对于妖邪,仁慈乃是最大的天敌,祸害根本就留不得。爱虺璩丣风腾最大的败笔就是因为扶桑的哀求,而没忍心亲手终结了陆霄,以至于连累扶桑吃了那么多苦。
还真是一泼未平一波又起,扶桑没日没夜地照顾陆霄,刚有些起色,海田又倒下了。急急地将海田托付给海樱草后,扶桑就往外跑去。
跟在扶桑身后的风腾看着她挺得笔直的脊背开始慢慢抖动,甚至发出了一些类似哭泣的声音,微微皱眉,又开始了。
这段时间,苦着一张脸,虽然自己耳根是清净很多,但相比之下,风腾还是比较喜欢扶桑以前那个冲着他大呼小叫,警告威胁加恐吓的样子。
走了一段路后,扶桑干脆蹲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埋头痛哭起来。
“呜呜呜~”扶桑的哭声断断续续,跟猫咪叫起来一样。
“喂!”该死,高贵的龙王表示不会安慰人,更不知道安慰是什么东西,抬脚踢了踢扶桑,用他特殊的方式表示下关心。
扶桑一把推开龙王,胡乱地抹干眼泪,迅速站起来,往前跑走了。他什么时候跟上来了,讨厌,被他看到自己哭了。
风腾有些抓狂地看着扶桑的背影消失在转弯处。
“啊~”熟悉的凄厉尖叫声传来,风腾心一惊,身影顿闪。
“救命,救命啊……”倒挂在一棵古树上的扶桑自双脚到纤腰处都被古藤缠绕着,那些树藤仿佛有灵性般,甚至从她腿上慢吞吞地往上爬着。
扶桑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猛然想起那只骷髅手在她脖子上爬的情景,鸡皮疙瘩顿时起了一身。
“哇哈哈哈,我在这里上百年了,真是寂寞,今天终于看到人影了。”过分夸张的笑声跟说话声,震得周围的大树一阵阵抖动,接着,扶桑便看到了纷纷扬扬的树叶从她眼前飘过,落在了地上。
谁,谁在说话?
扶桑铆劲儿仰起脑袋,但只能算是活络了下脖子,费力地仰到十五度后,便无力地又下来了,只能看到交错盘亘的树根,皱巴巴的,样子很丑。
重复着这动作几次后,扶桑放弃了,一上一下,不仅脖子酸,更重要的是,重力下垂,她的脑袋也很晕,甚至觉得眼前有好多星星在闪。
啊呸~大白天的哪来的星星。
“姑娘,你是在找我吗?”见扶桑不做垂死挣扎了,声音又响起来了。
“你又是哪只妖怪,有种的就面对面,不要藏头藏尾的。”扶桑愤怒地低吼着,跟只小野猫没两样。
“啊呀呀,看着小小的,没想到还真是泼辣啊~”腰间一紧,扶桑被一个力道卷了起来,接着一张脸盆大的巨口赫然出现在扶桑面前。
天~这口子可比她家厨房烧饭的锅还要大。
倒抽一口凉气,扶桑惊惧地直往后退,可是腰间完全被禁锢住了,欲退不能,强大的力道逼着她只能正对着大口。
妈呀~扶桑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她能不能收回刚才的话,不要面对面啊?
好冷清,好冷清,亲们,来点热乎乎的呗~
☆、038 羊公子,疼么?
龙妃万万岁;038 羊公子,疼么?
“啊呀,还是个挺标致的小姑娘呢。爱虺璩丣”看着那大口一张一合,扶桑大脑一片空白,真想直接晕过去,她甚至都能看到大口里面猩红色的舌头。
“你,你,你想干什么?”说话之间,扶桑扫了眼,发现这张大口是从眼前这棵古树上滋长出来的。
“我想吃了你,哈哈哈哈~”笑声过后,大口忽然伸出湿漉漉的舌头在扶桑脸上添了好几下,
“不错,味道可真不错。”
恶~扶桑有种连隔夜饭都想吐出来的感觉,黏糊糊又恶心,想去抹掉脸上那恶心巴拉的口水却是徒劳无功。
“我不好吃的,我一点都不好吃的。”扶桑开始扭着身子挣扎,却发现越挣扎,腰上的树藤缠得越紧,勒得她几乎都喘不过气来了。
“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今天你是跑不掉的啦~哈哈哈!”大口继续得意地狂笑着,连带口里的舌头都是一抖一抖的。
“要我出手救你么?”忽然,耳边响起了风腾带笑的嗓音,震惊之余,扶桑扭着脖子四处张望了下,却不见踪影。
难道出现幻听了?
“别找了,你看不到我的。”风腾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个死小羊,还不救救我,我都快被勒死了。”扶桑真的很难受,肺部的氧气被勒得往上窜,而进不来。
“小姑娘,你说什么呢?”大口看着自言自语的扶桑。
“要救你,可以,但以后不准随便使唤我,不准吆喝我,不准让我吃草,不准自己咬自己,不准自己掐自己,不准随便哭,不准跟隔壁那小子眉来眼去,不准……”天知道风腾忍受着多大的痛,跟扶桑数着这一条条的不准。
这该死的树精竟敢缠得这么紧,害得他腰上像是被太上老君的仙绳勒着般。
但是,扶桑傻眼了,这羊真的很记恨啊,居然小心眼地记着所有的事,自己都快成这张嘴的猎物了,他竟然还在那风凉地跟自己谈条件。
你这只羊妖怪会狠,她海扶桑可也不是吃素的。
“哎,嘴大哥,我发现最近日子已经没乐趣了,霄哥哥受了重伤,爹又卧床不起,你想吃了我就吃吧,起码我还可以在死的时候为这个社会做些贡献,但麻烦你一口吞,因为我怕疼。”说着,扶桑甚至还可怜兮兮地挤出了两滴眼泪。
“小姑娘,放心吧,保证一眨眼的功夫,哈哈哈!”
哼,死风腾,我看你救不救~
自己要是被这妖怪给吃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论狠,天地间有谁能胜龙王,但是,今日可不同往日,碰上克星海扶桑,被死死地揪着小辫子,龙王怕也只能额角挂三条黑线,卑躬屈膝地被呼之则来幺之则去。
一道灿亮的火光闪光,缠在扶桑身上的树藤瞬间化为乌有。
“啊~”接着,扶桑只觉腰间一紧,顺势落进了熟悉的怀抱。
抬头看着风腾又黑又臭又绿,简直可以开染房了的脸,扶桑得意地扬起一抹笑,
“羊公子,疼么?”
好冷清,好冷清,亲们,来点热乎乎的呗~
☆、039 女人,你给我回来
龙妃万万岁;039 女人,你给我回来
听着扶桑的讽刺,风腾双眸燃烧着熊熊烈火,却不能对她发,挥出一个掌心雷,转移注意力,劈向了大树,树中央赫然一个大洞,周围还“滋溜滋溜”地冒着烟。爱虺璩丣
“该死的女人,威胁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有本事你咬我呀!”扶桑安全着地,促狭地望着风腾。
风腾咬牙,他真是被沙迷了眼,竟然觉得她刚才哭起来可怜,这女人就是个魔咒,生来克他龙王的魔咒。
扶桑看着风腾臭臭的俊脸,想起刚才那张恶心的大口,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风腾的脸,
“小羊,看了这么多妖怪,我发现其实你长得还真的蛮帅的啊,而且挺善良的啊,都不吃人。”
风腾尴尬地僵着脸,遇神杀神,遇妖斩妖,搅得三界六道混乱不堪的龙王,此刻竟然被一个人类女子说善良,这真是情何以堪呐~
“夸你你还摆脸色给我看。”扶桑悻悻然地退开几步,他还真是别扭。
风腾抚上刚才被扶桑摸过的地方,还残留着她的气息,但是,
“女人,你又要上哪去?”
“我要去找荆棘藤。”扶桑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山上跑。
似乎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压根就没发生过似的。
“你给我回来。”一声令下,扶桑的大呼小叫声越来越近,
“喂,你干嘛啊?”
风腾一手拎起扶桑,另一手一晃,一只鱼篓出现在他手心,
“这就是荆棘藤。”
“不像啊!荆棘藤没那么粗。”扶桑不信,她可看过书上荆棘藤的样子,跟上次那颗长果树的树藤完全不一样。
“废话,那是本王滋养出来的,能跟普通的荆棘藤比么!你不信,带着去问问你那个什么白大夫。”
扶桑满头雾水,只觉身形一闪,就到白大夫的医庐门口了。
额,扶桑显然还没回神。
“还愣着干嘛,速度点,我饿了。”
风腾大手往扶桑屁股上一拍,
“啊,色羊,你干嘛!”扶桑捂着自己的屁股,吼道。
“快点。”风腾懒得理会,屁股上都没半两肉,他才不屑摸呢,将鱼篓扔给扶桑,催促道。
“等下再跟你算账。”扶桑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跑进医庐。
风腾站在门口,微微蹙眉,上次来的的时候,便觉得这医庐有些不同寻常。
斜视着门口那两棵柳树,洋洋洒洒地柳絮随风飘动。朦朦胧胧间,风腾似乎觉着这医庐被白雾所围绕,飘飘然,悬浮在地面上,有种仙界的味道。但仔细一看,那种幻象却又消失了。
难不成这里有个上面的老头子住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风腾胸口浮起一股怒气。
“风公子,我师傅有请。”齐凌走了出来,朝风腾微微欠身。
扫了齐凌一眼,风腾迈步进入医庐。
最好自己的猜测没错,束缚了千载,他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