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给,这是你的!”
“谢谢!”
道了一声谢,但是女子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要动筷的意思。脑海中最喜欢吃肉饼的那张俊颜浮现,这张俊颜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出来徘徊,也就只有深深地埋在记忆里。
“怎么,不吃么?”显得有些冷漠的嗓音。
即使被问话,女子却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只是垂眸看着肉饼。
周围纷纷杂杂,男子一直盯着她看,而女子却过分地安静,完全忽视这灼热的视线。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肉饼都没有半丝热气了,女子才起身,
“很香!谢谢!”扔了一块碎银子在桌上,女子飘然离去。
“哎~姑娘,不用这么多啊!”
无视身后的喊声,女子嘴角的笑意更甚。
风腾,我在这,你在哪?
药宫里,这几日已经鸡犬不宁了,海樱草挑三拣四,要求甚多,吃要吃最好的,喝药喝最好的,就连被子衣服都要求重新换过,而且风格跟之前迥然两异。忘忧跟萱草身为下人,敢怒不敢言,而夙竹跟海螺经常在外面跑,与她相处的时间自然就少了。
夕墨压根就不给海樱草任何面子,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见到海樱草扭头就走,压根就无视她。
而风腾就更不用说了,自那日之后,压根就没再踏进药宫半步,他的忙当然是有他的借口,海樱草也没半点辙,因而也就变着法折磨忘忧跟萱草两人。
“咦,我说这药宫这么大,怎么不见半个人影呢!”一声娇媚的嗓音响了起来。
原本正在庭院里乘凉的海樱草觉着这嗓音有点耳熟,微微仰起上身,一看来人竟然是红杉。
“姐姐,你怎么来了!”海樱草扯开一张小脸相迎。
红杉自然也是笑容满面,
“这不有几天没看到妹妹了,想妹妹了,就过来看看妹妹了!”红杉一接触到海樱草,就将手亲昵地搭在了海樱草的胳膊上。
“那真是妹妹不对了,应该多去你那窜窜门才是。来,快请坐!忘忧,上茶!”
忘忧在心里愤恨地骂了几句后,便走了。她可真有些无力了,两只手扇了一个下午的扇子,都快废了。
“紫衣,把东西给海姑娘!”红杉朝身后的紫衣瞥了一眼,吩咐道。
这好歹也是第一次到药宫,情理面子还是需要做足的。
紫衣拎着大包小包,看了眼左右为难的萱草,轻声道:
“要放哪,我给你送过去吧!”
“那真是太好了!这边!”萱草从紫衣手中接过一些,提着往内屋走去。
海樱草拉着红杉坐了下来,东拉西扯地寒嘘了几句,忘忧端着茶水过来了,
“红杉姑娘,请用茶!”红杉的到来,是忘忧跟萱草预料之外的。
从前,扶桑跟红杉那根本就是死对头,而且红杉在龙宫的名声本来就不好,他们俩压根就没想到如今的海姑娘竟然会跟红杉以姐妹想成,关系如此亲密。
“来,尝尝,这可都身龙王赏赐的最上等的茶叶泡的!”海樱草再蠢,现在也知道这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巴结自己,那是因为有利可图。
红杉故作羡慕的样子,
“妹妹可真是好福气,龙王大人如此疼爱你,可真是让我们这些人羡慕哟!”语罢,端起茶杯轻啜了口,
“上等茶叶果然不同,入口甘醇无比。”
海樱草掩嘴一笑,
“姐姐这话说得,咱们都是龙王的人,哪有你们,我们之分呢!”
但海樱草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嫉妒无比,原来扶桑在龙王心目中的地位真的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宫主,都放好了!”紫衣回来了。
“嗯。”红杉淡淡地应了一句。
紫衣容颜清丽,海樱草不免多看了两眼,赫然发现她脸上的那几道红痕竟然还在,
“姐姐,你的下人脸上为何老是有那么几道痕迹!”
“我的下人又笨又蠢,手脚又不灵活,动不动就撞到门板啊桌角什么的,自然脸上多伤痕了,可不比妹妹你这的丫头来得聪明伶俐!”红杉笑着说道。
这话可是被忘忧跟萱草听在耳里的,她们俩也可是听闻紫衣的苦,而刚才是第一次见到本人,觉得这姑娘看起来虽然挺冷淡的,但心肠并不坏。
“姐姐你可真是说笑了,我这里的下人可是一点规矩都没有,可得让我来好好调教!”海樱草扫了这忘忧跟萱草两人一眼,这几日下来,倒是好多了,没跟从前那般没大没小了。
“忘忧,快!给大人我快倒杯水,我快渴死了!”话音刚落,一抹红色身影飘然而至,闪到了庭院。
“是,火魁大人。”忘忧急忙进去倒冰水了。
“咦,红杉姑娘,难得会看到你在这?”火魁拿手当扇扑扇着,斜眼看了下红杉。
红杉倒显得镇定,起身微微欠了欠,
“火魁大人,红杉有礼了!”
☆、175 咦,这么热闹?
龙妃万万岁;175 咦,这么热闹?
红杉此等彬彬有礼,可着实让海樱草有些愕然,她一直只是以为这个整天在药宫里大呼小叫,没大没小的火魁只是龙功里普通的一个小角色罢了,没想到竟然连红杉对他都抱有几分尊重之意。爱殢殩獍
“红杉姑娘,你可真是多礼了,我可受不起!”火魁随意瞟了红杉一眼,这冒牌货啥时候跟红杉都勾 搭上了,真是令他费解。
“火魁大人,您说这话可不是折煞红杉么!”红杉娇嗔了一句。
“哎,我只是路过讨杯水喝的,你们爱干嘛干嘛,可以当我是空气,无所谓的!”火魁眼巴巴地等着忘忧的冰水。也不知道幻夜最近去哪里了,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去他宫殿,下人们又说这两日都没见到幻夜的踪影。若他要是离开了龙宫,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的。
“我看您这是在折煞我吧,你堂堂一位大人,竟然说来我药宫讨杯水喝,这要是传出去,大家可都要说我太不尊重您了!”海樱草谄媚地笑笑,
“喝什么冰水,还不给火魁大人沏壶上等的好茶来!”
海樱草原本以为自己这是在尽药宫的主人之仪,哪里知道她这副模样根本就让火魁觉得好笑,惺惺作态。
嘴角泛起冷笑,
“海姑娘,您可真是客气啊,这大热天的,让我喝热茶,是嫌我还不够热腾是么!”径自在石凳上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儿,悠哉地说道。
他倒是想摸摸着冒牌货的底,竟然能冒充扶桑,而且认识龙王,相比跟扶桑与龙王都是旧时,或许能从中捞点到关于扶桑的消息。
海樱草有些语塞,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红杉琢磨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溜了几圈,觉得有些怪异,这火魁跟海扶桑的关系那可是非比寻常的,怎么现在看起来非常僵硬,而且还有些火药味儿呢!
忘忧端着冰水出来了,递到了火魁手中。
大口喝完一杯,火魁才觉得胸口的火气稍微降低了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唔~还是海姑娘这里的冰水最解渴了!”
其实他是想来喝酸梅汤的,可是又怕这喝完了就没有了,要知道现在这个扶桑可是五指不动阳春水,啥都不做,就等着人伺候的。
“红杉是第一次来药宫,都说药宫比其他宫殿多了几分特色,近日一来,果然可是大开眼见了!”红杉这厢既然是来做客的,自然是要将海樱草的马屁拍好了先。
毕竟这龙王是要跟海扶桑过日子,宠的是女人,可不是火魁这一个大内总管。
“这是当然的,海姑娘可是宅心仁厚,到处都晒着草药,时不时地还会有些受伤的小妖上门来求药~”这火魁话还没说完,门口还真就相互搀扶着几个小妖惨兮兮地呼喊着走了进来。
“海姑娘啊,我不小心跌了一跤,可把脚给崴了,您赶紧给我瞅瞅,我都快疼死了!”
“我这胳膊也是,都怪他,自己跌了就算了,竟然还拉我做垫背的,结果害得我的手都脱臼了!”
“你们俩还好意思说,最可怜的是我好么,我才是最下面垫底的!”
……
这几声吵嚷,火魁倒是来兴致了,兴味盎然地瞅着,可想看看着冒牌的家伙得要怎么处理。
海樱草看着这些奇奇怪怪的妖怪,吓得瑟缩了下,但旋即一想,她现在是海扶桑,她若想继续在龙宫呆下去,就必须先维持原先的模样,这样才可以稍微顺利些!
吞了吞口水,海樱草站了起来,双腿儿都有些发抖。她那时候可是看到过陆霄化为狼人,一口要死了一个女人的模样,要有多惊悚就有多惊悚。
“你们先,先过来坐!我去拿药箱!”海樱草说完,颤颤悠悠地往内屋走去。
淡然的紫衣难得地抬眸看了眼海樱草的背影,继而轻扫了下火魁便又垂下。
火魁朝忘忧招了招手,
“夙竹他们人呢?”
忘忧摇了摇头,
“不知道呢,夙竹跟海螺好像都在外面跑,就连夕墨都常常跟着他们俩跑了,整日不见踪影,不过到饭点时间,他们都会回来的!这不,我等下就去做饭了,他们也就快回来了!火魁大人,中午不如也在这吃顿便饭吧~”忘忧热情地邀请道。
“果真是没大没小,这可是主子说的话,哪轮得到你一个下人在这里多嘴!”红杉看着涂着蔻丹的修长十指,碎了一口。
忘忧怔了怔,立即低下了头。她忘了,现在可不比以往那样随意,下人就该有下人的样子。
“啊~忘忧,我记得海姑娘以前经常做一些野菜的,就从后山悬崖上摘回来的!我突然很想吃,我决定了接受你的邀请留下来!去,赶紧给我准备去!”火魁才不理会红杉的冷嘲热讽。这里是药宫,可容不得她一个外人如何!
海樱草东翻西找才找到了药箱,扛着都觉得沉,好不容易背着药箱走出来,发现那三只妖怪正坐在地上了。
“你们,你们谁先来?”海樱草可是鼓足了十分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的。
“海姑娘,您看着办吧~以前都是你说了算的!”
海樱草愣在原地半响,不知道该如何着手。
火魁故意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
“你们三这伤,我看这一时半会儿海姑娘也治不好的,不如也留下来一道吃个便饭,你说可好不,海姑娘?”火魁笑眯了眼睛,瞅着有些发抖的海樱草。
海樱草尴尬地笑了笑,
“自然好!忘忧,中午多准备些饭菜,招待客人!”
“妹妹可真是让姐姐没话说,救死扶伤也就算了,还管饭!怪不得龙宫里都称你是救苦救难白衣菩萨!”红杉也站了起来,走到海樱草身侧,
“你看他们三这伤,可得怎么治呢?”
海樱草又是一阵呆愣,这她虽然以前经常看扶桑从山上采很多药材回来,可她从来都不关心这些,哪里会看病治伤了。
“咦,中午怎么这么热闹啊~”夕墨如百灵鸟般的嗓音传了进来。
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闪了进来,再接着,另外一大一小的两个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176 啊,行不通啊~
龙妃万万岁;176 啊,行不通啊~
海樱草朝门口张望了下,夙竹跟海螺回来了,背上各自背了一个药篓,夕墨卷着裤腿儿,乐着癫儿走在前头,活泼极了。爱殢殩獍
红杉看到夙竹的时候,明显怔了下,他怎么会来这里?而当夙竹看到红杉的时候,明显也显得有些诧异。
“有我在这里,当然热闹了!”火魁笑嘻嘻地看着夕墨,这有两天没见,他竟然倒是挺想念这小丫头的伶牙俐齿的。
夕墨嘟嘟红唇,哼了一声,走到了萱草身侧,指了指夙竹的药篓,
“萱草姐姐,你看,我们都摘了些什么回来?”
萱草眸中闪过一丝惊喜,惊呼道:
“呀,这不是海姑娘以前老是念叨的……”
话没说完,忘忧猛然收口,有些惊惧地看了眼海樱草。现在的海姑娘可是很反感她们几个提及以前的一些事情,而且啥都变了。
“夙竹哥哥,有伤者!”海螺拉了拉有些发呆的红杉。
猛然回神,夙竹眼神飘忽地看了眼海螺,问了一声,
“什么?”
海螺怪异地看着夙竹,指了指夕墨正围着的三只妖怪,
“有伤者!”
夙竹点点头,忙走了过去,却被海樱草喊住了,
“既然你们来了,就让你们来吧!我就不动手了!”
这对海樱草来说,可是绝好的借口。夙竹跟海螺可是扶桑一手调教出来的,而现在自然是归她管,让们俩干点事情是理所当然的。
火魁心里可是直犯冷笑。她可真是淡定啊,真能进入角色,使唤人倒是很有一手么!
夙竹将药篓递给萱草,
“中午煮些吧,火魁大人也可是非常爱吃的!”
萱草点点头,抱了药篓赶紧跑了,外头人那么点,可用不找她了,赶紧去厨房帮忘忧忙了。
红杉盯着夙竹的一举一动,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真是没想到,堂堂夙竹,竟然做起大夫来了,这要是被他知道了,估计是要气得头顶冒烟了吧。
故意走到夙竹身侧,红杉也蹲了下来,
“我都说了妹妹宅心仁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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