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蛊,不知道我是很记仇的么?”
“如果他们不能活着回去,一年半之后的战争,你打算怎么应对?”行千里没想到风清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禁一愣,疑惑的问道。
“我连关卡陷阱图都给他们了,如果他们还不能活着回去的话,你觉得,成天仇那个家伙,还有被利用的价值么?”风清水浅浅一笑,眯着眼睛看向了行千里,“这种小风浪都过不去,成天仇就不是成天仇了,啧啧,虽然人是卑鄙了一些,但是,你别忘了,他只是一个百密一疏罢了,对付鬼府的那个智障妖王,还是够用的。”
“我怎么就那么听不惯你说那个混蛋好呢?”坐在风清水对面的文妖言有些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向后倚在了靠背上,“要模样没模样,要身手没伸手,就连脑子都是缺了一号的,哼,这种人,怎么也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你的意思是,我们都被一个脑子缺了一号的人耍了?”看着文妖言一脸吃醋的样子,风清水忍不住浅浅一笑,朝着他屈指一弹,一道浅浅的金光就自她的指尖溢出,缓缓地飘到了文妖言的面前,在他的眉心处缓缓炸开,留下一小抹微红。
“那个鬼主意根本就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出的!”文妖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不满的抗议道,“天香阴阳蛊是一般人能有的么?!除了雪狐族的贵族和四个隐卫长,谁能有那种东西!鬼府的小王爷又怎么样!他就是鬼府的妖王,平白得了那种东西,也是不可能会用的!”
“妖言,你的话说的过了!”见行千里和莫如云已经因为文妖言的话而拧紧了眉头,风清水暗道不好,忙出声打断了他的话,“那个女人曾经是跟在惊鸿将军身边伺候的,看她那精明的样子,定然是趁着惊鸿将军不知的时候偷学了不少东西,这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恩,也对,跟在主子身边的侍女,偷学一点东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文妖言低头想了想,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我见过噬魂了。”怕行千里和莫如云往自己最害怕的地方想,风清水不得不抛出了最不想用一招,“噬魂,已经重新认主了。”
“这么说,姐姐她已经……”听了风清水的话,莫如云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他不是没想过莫名月已经不在人世,毕竟已经太久了,可是,等他当真听到噬魂已经重新认主的消息时,还是忍不住手一抖,把茶壶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如云哥哥!你,你有没有烫到?!”见莫如云一副失神的样子,风清水忍不住一阵心疼,忙上前,把他从水渍里拉了出来,小心的帮他提起了外袍的下摆,生怕已经溅到了他身上的茶水烫伤了他,“如云哥哥,你,你没事吧?”
“没,没事。”被风清水这么一叫,莫如云才算是勉强回过神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角,看着地上的茶壶碎片,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你看我,怎么能这么失态呢,呵呵,都已经那么久了,如果姐姐还活着的话,又怎么可能不回来呢?没,没什么的,姐姐,姐姐她也是为仙国尽忠的,也算,也算是,死得其所……”
“如云哥哥,在我的面前,也需要这样伪装么?”感觉这莫如云微微颤抖的手,风清水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掉了,伸手,抱住莫如云的腰,把脸轻轻的贴在了他的胸口,“想哭,就哭出来吧,没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我是你的妻,在我的面前,不需要你一个人背负什么。”
听着风清水的劝慰,莫如云的身体猛的一僵,继而抱紧了风清水,轻轻的点了点头,眼泪顺着他的脸滑下来,慢慢的浸湿了风清水的肩膀,“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如果我那时候再坚持一点,就不会赶不及了,姐姐,姐姐也就不会死了……”
知这是一段她所不知的秘闻,风清水也不再多问,就只是轻轻的抚摸着莫如云的后背,一言不发的任由他抱着,任由他哭个痛快。
安抚着莫如云睡下,风清水小心的帮他盖了盖被子,站起身,走出了寝殿,却见院子里已经只剩下了行千里一人,安静的坐在石凳上,一言不发的等她出来。
“他们都回去了?”风清水深深的吸了口气,走到行千里的身边,苦笑着坐在了他的膝上,“你怎么没有回去?想等我哄睡了某人,也来跟我哭一场?”
“云儿还是太感情用事了一些,那件事,我早就放下了。”行千里轻轻的摇了摇头,伸手帮风清水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我知你心里好奇,却是不会去问云儿的,所以,在这里等你,等你问我。”
“我确实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事,能让如云哥哥内疚成那样。”风清水轻轻的点了点头,揽着行千里的脖子,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但是,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强迫,毕竟,痛苦的事情,就像一块伤疤,每揭一次,都会流血,都会疼,让你疼,我不舍。”
“于云儿,那或许是一块伤疤,但于我,那不过是一次教训。”行千里浅浅一笑,抱着风清水站起身来,“我们回尚妖殿说吧,恩,说起来,你赐给我的宫殿,我还真没好好的住过几天呢!”
“那如云哥哥……”风清水看了一眼寝殿的大门,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没关系,子夜就在偏殿,会照顾他的。”行千里低头在风清水的额头上印下一吻,飞身跃上了屋顶,朝着尚妖殿的方向而去。
尚妖殿,除了酒,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喝的东西,但是,当行千里把八只不同质地的酒器放到风清水的面前的时候,即便是风清水,也不得不承认,行千里是个非常懂酒的人。
“这个是杏花酒?”风清水捻起面前的一只白玉质地的小杯,浅浅的抿了一口里面的酒,只觉一阵杏花香气顷刻间便在她的齿间弥漫了开来,没有一般的酒的辛辣,难得的美味。
“你倒是会品。”行千里微微一笑,眯起眼睛看向了风清水微微泛着红晕的脸,“初冬的雪水,用暖玉温养一冬,待到第二年的杏花开时,取每棵树上的第一朵开放的杏花为引。”
“听起来倒是有意境的很,只是,这般珍贵的酒,当是酿酒人的心头之喜才对,怎会落到了你的手上?”风清水抿嘴一笑,她当然不以为这是行千里从别人手里夺来的。
“没有人告诉过你么?各地进贡的好酒,但凡是入得了我眼的,都在尚妖殿里。”行千里笑的开怀,说的也理所当然,“只因大家都知道,行千里想要的东西,一定不能等他张嘴要了才送,不然,就不是送来的那一点点的问题了。”
“你是在跟我讨报酬么?”风清水哧哧的笑,喝了一口酒,伸手揽住行千里的脖子,度到了他的嘴里,“好了,报酬我付了,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如云哥哥的反应,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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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妖王侧 第三十九章内疚'
“驰援界城是我和云儿的首战,母亲大人怕我们因为没有经验而误事,所以只给了我们偏将的职位,我随天星将军以左路带领墨狼族铁骑走大道,云儿随天逸将军从右路带领大量仙术师和辎重走水路。”行千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风清水的额头,柔声说道,“原定我们两队人马是应该在距离界城半天马程的不归镇会师的,可是,我所带领的铁骑到了,云儿带领的仙术师和辎重却没有来。”
“三万铁骑,人和坐骑都不能缺乏食物,缺乏食物,缺乏仙术师,将会大大降低坐骑冲锋的力度,可是,我们在不归镇等了整整三天,云儿所带领的右路军都没有来。”
“到了第四天,我不敢再等了,便从三万铁骑中挑选出了一千名条件比较差的,让他们去不归镇郊外狩猎,以备我们回来时能有足够的粮食饲喂坐骑,其他人则带着仅剩两天的粮食奔赴界城。”
“可是,我率军向界城的方向前行半日,看到了界城,可是,城已经破了,城里很干净,甚至连平民的尸体都不见,更不要说什么守军和敌兵了,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们中了对方仙术师的阵法。”
“结果也确实如我所想,我们的确是中了对方的阵法,一种被称为幻阵的困敌之阵,这种阵,只有仙术师可以解,而我,虽有仙术,却并不擅长阵法,我所带的铁骑,亦都是修的武道。”
“我和天星将军商议之后,决定命将士原地驻扎,把一根红线绑在我的腰上,外行寻找阵眼所在。”
“幻阵只因本身是虚境才能困住敌人,本身并不会太大,我找寻了两天之后,便解开了幻阵,可是,我们却不得不回返不归镇了,因为,粮食已经吃完,继续前进,只有可能让我们全军覆没。”
“折返不归镇七天之后,天逸将军和云儿带领的右军才迟迟而来,辎重丢失三成,原本的五千仙术师也仅剩不足两千,我向云儿询问后才知,是天逸将军贪功,听信了一个军师的蛊惑,放弃了安全的水路不走,而改为纵穿灵兽森林的第二环,遇到了兽潮。”
“云儿以延误军情为由就地正法了天逸将军和那个军师,又带着幸存的仙术师在一个山洞中停留了三日,避过兽潮,然后,收拾辎重,径直离开灵兽森林,折返水路,赶来不归镇。”
“右军的延误导致左军超过半数的铁骑失去战力,仙术师也有多达千人不能再参加战斗,我们只能留下他们在不归镇原地休养,重新整顿援军后,能继续参加驰援的,仅剩一万铁骑和一千五百名仙术师。”
“在前往界城的路上,我们遇到了后逃的平民,得知,界城已经在四天前被攻破了,姐姐命手下一队亲卫护送平民后撤,其他的兵将,此时,应该已经都为仙国尽忠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们没有放弃,而是继续赶往界城,可是,在达到界城城下的时候,我们绝望了,界城的城墙上,已经竖起了鬼府的王旗,城墙上,悬挂着无数仙国兵将的头颅。”
“后来呢?你率军回返不归镇了?”风清水伸手碰了碰行千里的脸,却感觉不到他的喜怒,不禁皱了皱眉头。
“我率军回返不归镇,然后命令不归镇的所有人,携带所有能携带的东西,后撤到无忧城,然后,把不能带走的东西和来不及收割的粮食,放火焚毁。”行千里捉住风清水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你是不是想问我,晶红将军也是我的姐姐,为什么我却不会伤心?”
“嗯。”风清水点了点头,并不掩饰自己的疑惑,“虽然错不在你,但惊鸿将军却是你的姐姐,在说起她的死的时候,你为什么都不会伤心呢?”
“死于战争的人,谁没有亲人呢?如果每个失去亲人的人,都沦陷在悲伤的阴影里不可自拔,那么,接下来的战争,又要如何继续呢?”行千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我比他们幸运的多,至少,我拥有操魂的能力,死了,又如何呢?只要有一天,我能找到存放了姐姐灵魂的魂器,我就可以让她再活过来,虽然,可能需要很久很久才能找到,但对于我漫长的生命来说,多浪费一些时间,又有何妨呢?”
“千里哥哥,你才是那个最大的傻瓜呢,比如云哥哥还要傻的大傻瓜……”听了行千里的话,风清水的身体本能的一颤,坐起身,伸手抱住了他,“说不在乎的人,其实是最在乎的,说忘了的事,其实最刻骨铭心,千里哥哥,已经不再是以前了,你不需要再一个人背负那么重的包袱了,把你的痛苦和悲哀,分给我一点,我来帮你撑起那半塌下来的天。”
“我……没有痛苦和悲哀呢……水儿……”行千里突然用力的抱住了风清水,疯了般的吻上了风清水的额头,眼角,唇,颈子,“水儿,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离开,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离开我,求你,求你……”
“我哪里都不去,就在你身边。”风清水温婉的笑着,用力的抱紧行千里的腰,任凭他的吻像雨点般的印在了她的脸上,颈子上,手上……
妖王殿。
莫如云缓缓的醒转过来,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身侧,没有人,忍不住露出了一个不甘心的笑容,撑着床坐了起来,“又不在,讨厌,不知道又被哪个妖精勾去了。”
“被一只叫莫如云的狐狸精勾走了。”风清水的笑语从门外传来,紧接着,风清水端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