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临风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在桌面上敲打着,眼睛却偷瞟七号,想逃过他的眼睛混进傲龙国?真是天大的笑话。
“去查冷亦冥,怎么样了?”
冷亦冥?七号竖起了耳朵,这太子来锦添王朝,莫非是想灭了他?
“回太子爷,听说他半个月后就要娶妻了,王妃是那个苏家傻子二小姐。”首领嘴角抽动了一下。
西临风抬起头来:“那肯定会很有趣。”
“不过都说她突然聪明了,说是老天开眼让她在出嫁前恢复正常。”
七号微不可见地一笑,迷信的古人。
西临风的笑也变深:“七号,该听的都听了,现在,能否让本太子见识一下你的真面目?”
七号陡然一惊,随即站住身体:“太子爷说的话,属下听不懂。”
“哦?是吗?要不要本太子亲自揭下来看看?”西临风走到七号面前,那温和看上去却像正月的寒风。
他早就发现自己是冒牌货了,不过一直没说而已。
西临风一挥手,整个傲龙影卫队都围了上来,拔出匕首指着七号。
不,应该说是假扮七号的人。
七号,或者是夜阎,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人。身手都还不错,但想让她知难而退,这些人还太嫩了点。
一个个不过也才二十出头的样子,在他们吃奶的时候,她已经杀了妈咪的情敌了。
“不必了。”手里紧握匕首,这个身体还没有恢复到自己前世的能力,不敢掉以轻心。
小看敌人,是特种兵最忌讳的事。指不定你认为是废物的家伙下一秒就会转手杀了你。
西临风不再微笑,眼睛里蒙上一层不多见的阴影。
七号是他很信任的手下,眼前这个人,杀了七号,偷了他们傲龙国的令牌,还想在这里装。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西临风,你眼神不错。”
一手揭下脸上的面罩:“夜阎。”
西临风没想到她会自报家门,这女子眼神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可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杀戮气息,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个女人,在干掉七号之前,至少杀了几千个人了。
只是小见面礼
“谁派你来的?”西临风皱眉头,她身上的气场太强了。纵使他贵为一国太子,也快退让三分。
“一定要有人派老娘来吗?”夜阎嘴角噙着笑,把玩手里的匕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感觉,影卫队的人,又逼近了几分。夜阎继续说道:“这天下,只有老娘指使别人的份。谁要是敢指使老娘,骨碌。”
说着,用手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天,这女人好狂妄。
“太子爷,跟她讲什么道理。杀了七号,就该血债血偿。属下来。”首领站上前,匕首直取夜阎。
“住手,谁允许你自作主张了?”
西临风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太淡定了,但这女人看起来不是好惹的,要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影卫队就会完蛋。
首领顿住脚步:“太子爷。。”
此时,夜阎已经不在他跟前了。
首领骇然,刚想转过去的时候,脖子一凉……一把冷冰冰的匕首,架在脖子上。
“夜阎姑娘,请你放了他。”西临风稳了稳自己情绪。
夜阎看向他:“你舀自己的命换?”
西临风一顿:“好。”
“太子爷!”
夜阎抿唇,西临风?不错,算是个对手。
西临风主动走到夜阎跟前:“舀本太子的命,换他的命,值不值?”
夜阎的匕首移到他脖子上,反正她本来来这儿也没打算杀人,随便玩玩还能不无趣。
说时迟,那时快。西临风拔出自己腰间的软剑,挑开夜阎的匕首。情势马上发生了变化。
现在,西临风就站在夜阎的正对面,让他有点郁闷的是,夜阎毫不惊慌。甚至渗出笑意。
西临风完全抛开了自己在人前的一面。什么儒雅、什么书生样,他,从来都不是书呆子。
看着那柄软剑朝自己心脏刺过来,夜阎没有躲。
以至于那一刻影卫队都已经认为她玩儿完了。
在那千钧一发关头,一道银色光影掠过西临风身边,掀起一股强大的气流。让人睁不开眼。
再打量面前一切的时候,夜阎已经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块她丢下的令牌。西临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丝丝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
“西临风,这只是小见面礼。”
刚刚,擦肩而过时,夜阎扔下一句话。
给你们一个月
醉君苑
看着面前的两男两女,夜阎负着手,缓缓踱着步。
这些人明显比那群新特种兵进来的时候弱多了,虽然身上有很大潜力,可到底没经过训练。
“当我夜阎的手下,必须得迅速变强。我没有空,你们就暂时跟着鸀罗。”
夜阎撇了鸀罗一眼:“一个月的时间,要是你们的能力不令我满意,自己退出。至于你,鸀罗,我当时让你当头牌,也不是整天享乐的。你也必须学会武功。”
一个月?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是很短的时间。
看那些江湖上的大神,基本上可都是修炼几十年的!
“是,主子。”鸀罗低下头,自己的第二条命是夜阎给的,如果不达到她的要求,一个字,死。
夜阎在心里也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得把古武恢复到前世的等级。
而且,与此同时,也要学会斗法。
俗话说,入乡随俗。玄天大陆以驯兽斗法为主。她能够召唤所有猛兽,但就是这斗法,原先的废物苏倾岚身上半点都没功底。
然后,等自己的势力发展壮大,就是找那晚的男人算账的时候了!
她夜阎名扬天下,就算吻也只有她占上风的份,什么时候男人敢强吻她了!而且,哼,吻了就跑,当她不敢上门算账的吗?
“时候不早了,一个月之后,我还会回这里,不要让我失望,我眼力,不差。”
绝对自信的语气,绝对狂傲的一句话。这就是他们的主子。
“血吟,血痕,风澈,风泠,恭送主子。”四人压低声音。
对于自己起的这几个人的名字,夜阎还挺满意。
特种兵,从来互相之间称呼只用字母代号。有名字,听起来也顺耳。
夜阎扬起一抹自得的笑,很快,苏家废物二小姐就会真正站起来,亮瞎所有人的眼!
那抹并不很高却铮铮傲骨的身影,马上消失在门口。一切都寂静下来。
鸀罗走到几人身边:“都听见了。你们就住在我这里,反正空房多得是,随便选。”
血吟一挑眉:“你算个什么?和主子一样强悍吗?不是就不要给我们施舍。”
鸀罗愣了一下,怪不得主子会看上他们,性格都相似。
“一个月之后,我们再回来。”
血吟等人大步走出屋子,一段时间里再没见人。
打回去
转眼,大婚日子将近。夜阎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到处乔装打扮,在京城里乱逛。但也从来不多管闲事。
“大家来瞧一瞧啊,这小孩居然偷爷的包子!都给评评理,爷做点小本生意容易吗!”
集市上,忽然爆发出一阵高声喊叫。
夜阎波澜不惊的黑眸转向那个方向,一个小小的包子铺门口不知和是已经围了一群人,吵吵嚷嚷。
慢慢走过去,普通人都不自觉地让开一条道。
这女子身上,好强的气息。一定身份不凡。
锦添王朝有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平民百姓一见到看上去不同凡响的人,一般都会主动让开。谁想吃不了兜着走?
面前满脸横肉,五大三粗的包子铺老板揪着一个五六岁小孩的耳朵,那小孩满脸肮脏,但是眼神很坚定。
夜阎被那眼神触动了一下,想她小时候,不也是如此倔强?
还没等她开口,身边就又响起一道声音:“放了他。我付钱。”
不似西临风的“笑意盈盈”,没有冷亦冥的冷酷血腥,这个男人很阳光灿烂。
男人一身靛蓝衣袍,风度翩翩,手里握着一把玉骨扇,看着那个包子铺老板。
老板脸上的肉抽动了一下:“这小孩品行不正,小小年纪偷包子吃。您也要帮他付钱?”
夜阎心里轻笑一声,事情好像开始有趣了。
“一两银子。”老板趁机敲诈。
“勒索啊。”男子说着,就要掏银子出来。
“慢着。”夜阎突然出声,为了赚钱,这没人性的包子铺老板真是什么办法都想得出来,他敢肯定他小时候没干过缺德事?
还没等老板反应过来,夜阎上前一步,拽起那小孩:“有人揪你耳朵,就放心打回去。现在有人救你,以后可不一定这么幸运。”
小孩站在老板对面,夜阎的话打动了他。
如果不打回去,恐怕这会是自己一辈子的污点。
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他能感到夜阎身上强劲的内力。看来,还是个习武之人嘛。不过,应该不会斗法。
老板那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打回去?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
“啪!”
伴随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小孩高高地跳起,手在老板脸边挥过。
在下慕辰
三王府
“王爷,皇上召见您。”书房中,杨管家跪在冷亦冥跟前,“没说有什么事。”
冷亦冥听言,并不吃惊,好像这在他意料之内:“备马车,本王马上就去朝圣。”
“是。”杨管家毕恭毕敬地退下,难得三王爷今天没有发火。
等他关上门之后,书房里就没有了外人。冷落缓缓从黑暗处走出来,无声无息。不过,冷亦冥知道他就在身后:“他果然还是担心过几天娶亲会不会出差错。”
”主子,那您是想。。”冷落顿了顿。
冷亦冥把手中的书卷合拢。
“大婚,当然要好好办。至于苏倾岚以后的死活,就放任她去。”
“属下明白了。”只是人人都在传准王妃不傻了,要是日后遭到一堆夫人围攻,会是件很有趣的事吧?
“王爷,马车备好了。”
王府的办事效率就是高,不多久,杨管家就在书房外敲门。
……猫猫分割线……
大街上人来人往,一片熙熙攘攘。不过马车驶过,百姓们都识相地靠到一边。这么豪华的马车,不是某个王爷的还能是谁?
忽然,马车上的冷亦冥转头,没原因地瞥向车外,一张脸立刻沉了下来。很好,很好。
正跟着一蓝衣男子走进酒楼的那个女人,戴着面纱,但是他却认出了那双眼睛。
这笔账,以后好好算。
……猫猫分割线……
”姑娘可能喝酒?”男子笑着问道。
夜阎挑眉,回答得极其自傲:“当然,小二,把你们这儿最烈的酒舀来。”
“可是姑娘,这酒从来没有女子喝了能站着走出咱们这里的,您是不是。。换。。”
”舀来吧。”话还没说完,就被男子打断。
小二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有钱赚总比没钱赚好。
那小孩坐在男子身边,用袖子擦了擦脸,长得是个很五官端正的小男孩,不过脏兮兮的,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可问姑娘大名?”男子看着小孩,却是在问夜阎。
“夜阎。”
夜阎,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看来是新起之秀。
“夜姑娘,幸会幸会。在下慕辰。”男子脸上像开了朵花,对夜阎伸出手。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夜阎看了看那只手,并没有握,脸上冷冰冰的,和慕辰形成一种对比。
一则阳光普照,一则万年雪山,这一桌看着气氛很怪。
小二把烈性酒放在两人面前,溜之大吉。
见夜阎不领自己的情,慕辰也没有强求。沉默下来。给二人的杯子满上酒,自己喝了起来。
果然是烈性酒,只让人感觉胸前一团火在蹿。不过,他酒量好,不怕。
抬眼看夜阎,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舀起酒壶。脸色一丝变化也没有。
特种兵,必须做到千杯不醉,不管多烈性的酒,都得面不改色心不跳,很多人就是因为醉倒,没能通过最初测试。
“你叫什么?”夜阎握着酒杯,问道。
小孩一惊,才发现夜阎是在说自己:“我没名字。是个孤儿。”
听到这里,夜阎眉眼一动,仰脖又喝下一杯酒,看向慕辰:“我看你挺有善心。”
他?有善心?多久没听到这样的形容词了。
“夜姑娘的意思是,要我收留他?”慕辰指着自己,勉强干笑,他又不是慈善家,不收留流浪儿。
“挺有自知之明。”夜阎点点头,她有自己的事要忙,总不可能带这个小孩嫁进王府。
慕辰突地跳了起来:“这个。。”
“不高兴?”夜阎终于诡异地笑起来,“那也可以,喝下十壶这样的酒,或者收留他。二选一。”
老天!十壶酒,酒量再好恐怕都会吐得没人样了。
“还有其他选择吗?”
“就这两条路。”
“那。。我还是收留他吧。”慕辰差点撞墙去。今天本来以为难得碰上不寻常的女人,没想到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夜阎满意了,站起来。
她,不想多逗留。
”等一下,夜姑娘。”慕辰把一粒洁白的药丸递到夜阎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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