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手让佣人退下,自己走到浴缸面前,弯下身子,他把她抱进怀里。她的身子好冷,从没有一刻她在他的怀里抖成这个样子,搂抱的双臂下意识的收紧。转身,他抱着她回到卧室。房间里已经清洁干净,在经过房门口时,他对守在门口的保镖吩咐:“你们下去吧,叫人熬了姜汤送进来。”
回到卧室,第一件事,他开始解她身上湿透的衣物。而她居然没有挣扎,神思飘渺,双眼呆滞。慕容清祤做这些事的时候,一直没有去看她的眼睛。他直接把她抱到了床上,拉过新换的被子将她的身子严严实实的盖好,而后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觉得温度有些微的偏高。,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她这时才模糊的想起,是了,他是毕业于普林斯顿的医学博士,这幅样子,倒很有几分专业的姿势。
第263节:绝望(2)
她这时才模糊的想起,是了,他是毕业于普林斯顿的医学博士,这幅样子,倒很有几分专业的姿势。
慕容清祤转身拿起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他用很平静的口吻打电话让人马上去送退烧药过来。然后放下电话之后,自己也到隔壁房间换了身干爽的衣服。
江紫墨依然蜷缩成一团,高温让她整个身子都瑟瑟发抖。她感觉到他在床前的黑暗里站了一会,而后脱掉衬衣和裤子上了床。伸出双臂把还在发抖的身子拉近自己的怀里,习惯性的他把自己的下巴嵌进她锁骨的凹陷处,没有挣扎、没有暧昧,没有纠缠,没有侵入……。他在深紫色绒缎欧式雕花大床的□□温柔的拥住了她。
奢华的蕾丝幔帐在头顶的上方轻轻颤抖。
呼吸里,到处都是他身上特有的木质男性香味。
丝丝缕缕,无处不在。
他闭上眼睛没有说话,她虽模糊也不想开口。
冰冷的身体在他的温暖下却渐渐有了温度,身子还在轻微的发着抖,可是他的气息他的拥抱却让她的绝望无助突然间不再恐惧。
可是她知道,这个怀抱,不是他。
这种淡淡的木质男香,也不是他。
之前对她那样的粗暴残忍,不是他。
那样温暖而有力的侵入,也不是他……。
~这个怀抱,这个她不爱的男人怀抱,无法给与她想要的依靠。
可是她爱的那个男人呢?白焰冰……。他已经不要她了。
江紫墨瑟瑟的在他怀里打了个寒颤,而后,被他更加紧密的贴紧了过来。
一会有人来敲了门,慕容清祤放开她起身,他动作很轻,生怕太大的动作会使刚刚有了热度的被窝泄露温暖的气息。开了门,接过佣人手里的姜汤和退烧药,他折回床边,坐在床沿,单手扶起她虚弱的身子,他把姜汤和药送到她的嘴边。
她闭着眼不肯张口,拒绝吞咽。
姜汤很烫也很辣,江紫墨闻着那味道就直觉的皱了皱眉。
她把头歪朝了一边,想拒绝那烧灼的**,可是他不许。
“喝下去。”他用的是命令的口吻,带着威胁的成分。这样的口气,他以前从来不用来对她。
她偏过头,想要挣脱他的手倒下床去。可是下一秒,他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那是一个滚烫炙热的吻,辛辣的姜汁顺着他的舌尖一直逼进她的唇齿之间。连拒绝都没有了余地。
她被迫喝下了好几口姜汁,而后他才放开她,将碗端到她的唇边,低声道:“自己喝。”
她终于抬眼看他,只是片刻已悄然垂眸,不得已的选择了顺从。
姜汁很辣,喝完之后他还给她递了一杯温水。几片药在他的掌中捂的有些温热,她冰冷的指尖滑过他的掌心,颤巍巍的有些拿不住的样子。
最后是他给她喂了药片,喝下了温水,将她的身子扶着在□□躺好。
而后,他没有再继续在她身边躺着,而是独自一个人站在窗边,隔着一层薄薄的窗纱,看着外面的夜色。
第264节:绝望(3)
而后,他没有再继续在她身边躺着,而是独自一个人站在窗边,隔着一层薄薄的窗纱,看着外面的夜色。
江紫墨昏昏沉沉的躺着,中间醒了几次。她迷离模糊的看见,他的背影在黑暗里显得那么的孤独与凄凉。
也许是高烧让她的神智有些间隙性的不清醒了,有那么一会,她似乎忘记了他之前对自己的凌辱,她仿佛觉得两人还是之前那种关系。看见他的身影,她忽然觉得心安。
她勉强从□□爬起来,费力的想去拉他的手,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还该说什么,只知道那钻心的痛仿佛能在触摸到他时就能停止。
她不想被整个世界抛弃!她害怕孤独的一个人!尤其是现在!
她已经孤独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上天不肯给她一个真正的希望?
手在黑暗中向他伸出,可是在还没碰触到他时,黑暗里已响起他疲惫而绝望的声音:
“江紫墨,我不会再原谅你!”
那声音很轻,已没有刚才那么剧烈的情绪。可是听在她的耳朵里却如猛烈的地震带来的轰鸣,她的世界开始崩塌,片片碎裂,心底那稚嫩的白色花朵还没有绽放,已腐烂在大滩大滩从根部涌出的血色里。
痛!
好痛!
原来人的心口,原来是会这样疼痛的。
这种疼痛,会反复发作,会不断出现。永无止尽,如毒蚀骨。
在母亲不要她的时候,那时候她还小,似乎没有那么强的心痛,当爸爸带着姚玉函回到家时,她感受到的更多的是愤怒,也不是心痛。
可是,在白焰冰在小竹屋里放下她的那一刻,她的心就曾经这样不可救药的痛过。
那一次,她以为自己会死了。
可是她没有,那种极致的痛楚过后,漫长的时间里,似乎她又一点一点的活了过来。
重新活过来的她,想要离开这里,寻找生命的重生。
可是现在因为慕容清祤的这句话,她的心再度疼的没办法承受,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里,好半天,她都找不到自己的呼吸祤心跳。
他说,他不会再原谅她了……。
那么,现在是她的末日了吗?
眼里的眼泪已经流尽,心里的疼痛却无法麻木。
一颗心,要碎成什么样子才算终点!
醒来时似乎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窗外。
身边的床褥早已冰冷,慕容清祤看来是离去很久了。
房间里应该是装了监控,因为很快,佣人就进来打水给她洗漱。
江紫墨木然的任由她摆布,她的双眼看着窗外,迷蒙的暮色冷冷的,湿湿的。被大雨洗过的天,被大雨洗过的地似乎还是那么昏暗。没有星月的夜让天地都失去了方向。满院的树木浓荫,满院的姹紫嫣红都被这暮色揉出了狰狞的残色。窗子大开着,迎进屋子里的不止是潮湿的春风春雨,更多的是被风雨吹残了的依旧芬芳的玫瑰香。
那么娇柔的花朵却在柔弱下带了尖锐而妖娆的刺,那么柔软的腰肢抵不住凌冽的风雨,残了身心却依旧妩媚生香。
第265节:微光(1)
屋内。
暮色顺着窗沿爬进,和着寒意在黑暗里肆意蔓延。她半坐在□□,身子在昏暗里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膝盖支撑着下巴,眼睛无意识的望着窗外,一任黑暗一寸寸吞噬,一任暮色层层包裹,一任寒意慢慢渗透。
她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要靠什么才能去坚强面对?
过去的慕容清祤就象星星一样陨落了,现在手里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已经碎裂。
“江紫墨,我不会再原谅你。”
昨夜他冰冷的话语言犹在耳,现在想来她都觉得那应该不是他所说的。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对于慕容清祤,别人不了解他,可是她了解。
他昨天凌辱她之后最后放开她看她的那一眼里,有爱,有恨、有痛、有无奈、有怜悯、也有不舍。
那样复杂的眼神,让她一度以为,她还有一丝的希望可以抓住。
可是他后来说的那句话,让她破灭了所有的幻想。
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威胁别人的人,他说得出,就必然做得到。
他那样一句话,无异于表明了一个态度。从此往后,他将不再纠缠于过去的种种情分,亦不再受她的威胁,他将要狠狠的报复她过去对他的所有伤害,而她,终于也不再能伤到他了。
江城最高的写字楼,金色的高塔直耸入云中。
慕容集团的办公楼是这座城市当之无愧的标志性建筑,不止高度第一,造型也相当独特典雅,简直可以用雄伟来形容,只是因为地处污染严重的闹市区,建成不过十个年头,外表就已略显陈旧,内部却是今年年初,如今的行政总裁慕容清祤正式从父亲手里接管集团时刚刚重新装修过的,肃穆却不失灵动、大气又没有遗漏任何一个细节,有种低调内敛的富丽奢华,恰如他其人留给世人的印象一般,温润坚忍,低调而又沉稳。
此时,在这栋写字楼最高的六十三层临江落地大窗的总裁办公室内,慕容清祤孑然一身的站在窗边,他的身后,是推门缓缓走进来的慕容辕弘。
秘书恭敬的送上了茶水,而后小心的窥视了一番新旧两代领导人之间那种微妙的脸色气氛之后,识趣的低头垂手退了出去。
一种近乎于胶着的凝重,在偌大的空间里蔓延开来。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慕容清祤甚至不曾转过身来,正眼看一下自己的父亲。
而在夕阳的光辉下,慕容辕弘的面容看起来明显苍老了许多。昔日那双曾经不可一世傲视凌云的鹰眼,如今黯淡了不少。取而代之是,是一种对人生若有所思的审视与惆怅。
见儿子如此冷淡的对待自己,他并未像以前那样出言训斥,只是自顾自的在高大华丽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坐了下来,一手搭在柔软的真皮扶手上,一手端起了秘书给泡好的茶水。
慕容清祤依旧只是仰头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他的背影落在米色的地毯上,些许阴影也被拉的老长。
第266节:微光(2)
见儿子如此冷淡的对待自己,他并未像以前那样出言训斥,只是自顾自的在高大华丽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坐了下来,一手搭在柔软的真皮扶手上,一手端起了秘书给泡好的茶水。
慕容清祤依旧只是仰头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他的背影落在米色的地毯上,些许阴影也被拉的老长。
一种相似的寂寞与苍凉,同时在父子两人的身上用不同的方式表现了出来。
但是,这两父子之间外貌和性格上的巨大差异,又让他们根本就无法用一种双方都乐于接受的方式来对话。
最后,还是作为父亲的慕容辕弘率先开了口。“你想好了没有?到底还要把那个女人藏到什么时候?现在人家都欺负到你的头上来了,作为一个男人,你难道就不能拿出一点男子汉的尊严和血性来吗?”
慕容清祤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眼中的阴蛰与戾气几乎难以掩饰。
“作为一个男人,我不会靠用自己的女人作为诱饵,来得到自己想要的胜利。那样的手段,只能说是胜之不武,绝不是您所理解的所谓尊严和血性。”
慕容辕弘一听就知道儿子话中意有所指,他隐忍的敛了敛额头两旁暴跳的青筋,最后还是凉凉的回敬道:“你的女人?哼哼,只怕早就已经是被那个蛇妖用过的二手货了吧?亏你还好意思宣称她是你的女人……”。
他的话没说完,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竟是慕容清祤随手抓起办公桌上摆着的一方四方形的青玉麒麟镇纸,大力的砸向了靠墙放着的巨大华美的鱼缸。
水花四溅,昂贵的有机玻璃不堪这样的一击,玻璃碎屑亦随之飞散落地,那些美丽的鱼儿,顷刻便蹦跶了满地。
米白色的羊毛地毯上,落了一地绚丽的水草珊瑚,名贵的金鱼四处蹦跳着,一切都变得狼藉不堪。
慕容辕弘伸手擦拭了一下溅落到自己脸上的水珠,依旧保持那个不变的姿势,静静的坐在沙发里。
他知道,刚才那句话,激怒了这个心底本来就对他颇有怨言的儿子。
二十七年了,他养育了二十七年的儿子,这个无论是外观还是性格方面,都与自己迥然而已的儿子,而今,他终于羽翼丰满,长大成人了。
在世人的眼底,拥有这样的儿子,无疑是完美而值得欣慰的。他的儿子慕容清祤,英俊,睿智,一流的体格,一流的应变能力,一流的智商与领悟能力,可谓是集光辉于一身。
如今他已经有胆敢向他叫板,而事实上,在他的眼底,他觉得儿子未来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很多。
譬如对待女人,譬如对待敌人。
就在慕容辕弘打量自己儿子的同时,慕容清祤也在审视他。
两个原本应该是世间最亲密关系的男人,此时,互相朝对方发出了阴冷敌视的眼神。
慕容清祤自己在普林斯顿读书时,与室友畅谈人生时说过的一句话,世间原来有很多种的敌人。
第267节:情深不寿(1)
慕容清祤自己在普林斯顿读书时,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