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拓麻并不在场,本来他是准备和众人一起过来的,但是在来这里的前一天,他被自己的爷爷一条麻远叫了回去。
“不……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远矢莉磨叼着根巧克力棒:“话说回来,枢大人已经很久没有回来看过了呢,连悠大人的忌日都错过了。”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架院晓道:“我们过去看看吧。”
在玖兰枢或一条拓麻在场的情况下,架院晓一般并不多加开口。但在两人都不在的情况下,成熟稳重的他就变成了众人的主心骨。
远矢莉磨第一个举手:“赞成。”
早原琉佳看了一眼众人:“我也觉得去看看比较好。”
“喂,那枢大人的东西怎么办啊?”至于在一边炸毛的蓝堂英,他的意见直接被众人忽视了。
一红一蓝,拥有异色双瞳的孩子站在了少年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稚嫩的面庞上全然没有小孩子的纯真:“看样子,这具身体很适合你嘛。”
“你把我叫醒…到底想要做什么?”少年的嗓音有些沙哑,配合着那磁性的声线,却意外的好听。
“这个嘛……呐,我问你,你想不想见到你的父亲?”
少年愣了愣,紧接着,一张俊逸的面庞在孩子的眼前放大,那纯然无害的神色,让少年看起来比眼前的孩子更像个孩子:“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这个,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
少年戒备地看着面前的孩子,仿佛他是洪水猛兽:“我无法相信你。”
“如果你还想见到你的父亲,你只能选择相信我。”孩子说道:“谁让你是被我唤醒的奴仆?”
少年依旧戒备地望着他,就如同一个即将被诱拐的孩子,牢牢地盯着企图诱拐自己的人贩子。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孩子摊了摊手:“我只是,想要再见一见你的母亲罢了。”
“母亲大人?”疑惑从少年的眼中一闪而过。
“嗳?你不知道吗?你的母亲……已经死了,在七年前。”孩子用最天真无邪的表情,吐露着最残酷的话语。
“母亲大人……是你做的,对不对?”少年近乎仇视地望着面前的孩子。
“这可不关我的事。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父亲还活着呢。怎么样,已经失去了母亲,现在还想要再失去父亲吗?”看着面前咬牙切齿的少年,孩子如同在观看一部热闹的大戏般咯咯笑道:“你应该清楚,你没有能力反抗我。”
少年沉默了片刻,终于不得不低头:“你想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只要作为‘玖兰枢’,呆在黑主学园,掌控那边的势力就好了。”
“‘作为’玖兰枢?”少年讽刺地问道。
“是啊。”仿佛没有听出少年的弦外之音,孩子继续道:“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要加油啊,少年,这样才能够早点见到爸爸。”
话音刚落,孩子几个起落间,消失在了围墙边,少年支撑起疲软的身子:“等等!”却终是没能留出孩子。
少年垂着头,长长地刘海遮挡住他的表情,也遮挡住那张与玖兰枢无二的容颜,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玖兰李土,等我见到父亲的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
众人赶到了玖兰家的花园,但见零散的蔷薇花洒了满地,颇有一种凄凉之美。藤蔓下,一名身形颀长地少年站在风中,棕色的短发被风吹的飘起。
那种身形,那种气息,正是众人所熟悉的……
早原琉佳小心地上前一步,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置信:“Kaname……sama?”
少年伸出手,撩起了额角散乱的秀发:“啊,是我……”
Chapter 26
日本东京
“真是的,我已经受够了!为什么我们得不停地四处躲避不列颠军的追捕?”一个妇人抱着脑袋蹲了下来:“想要找死的话;也别把别人拖下水啊!”
玉城不是个好性子的人;直接朝着女人吼道:“唧唧歪歪地做什么!现在我们日本可是被不列颠侵略了;你以为我们是为了谁在与不列颠对抗?”
“在不列颠的统治之下,大家都可以过得比原来更好;谁要你们多此一举了?明明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做什么要拿人民当借口?”妇女显然也是恼火之极。
她的丈夫加入了这个新成立的红月组织,因此她不得不跟着这个组织四处活动。可就在一个月前的一次看抗击中,她的丈夫去世了,就连新生的儿子也没能给保住;再看看那些留在老城区的朋友们过着安逸幸福的生活,她越发厌恶现在的境况;连带着对红月组织也有一种迁怒的情绪在里面。
扇要看到内部又闹了矛盾;有些头疼。事实上,这已经不是第一起了,单单是这个月,才过了一周,就有三次成员家属暴…动。扇要即使政治嗅觉不敏锐,也知道在这样下去不是回事儿,有心想要做些什么来劝止,心中却没有个主意,只能把目光移向门口,期盼那个人的出现。
过了片刻,头上箍了一圈头绳的少年走了进来,他面容俊逸,既有着日本人的特色,又带有些不列颠人的特征。尽管这只是个少年,但他看起来却十分成熟稳重,仅凭着那张脸,一点也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扇要看到他进来,似乎松了口气:“直人,你终于来了。”
红月直人朝着扇要点了点头,向周围扫视了一圈:“都在做什么?全部安静下来。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们聚集到这里,是为了从不列颠的手中夺回日本的统治权,夺回一个民族应有的尊严,而不是像一条狗一样,依附于不列颠,奴颜媚态地活着。如果觉得就这么活着很好,安逸的生活能够让你们忘记亡国奴的身份,那你们大可不必加入红月组织。在加入组织之后又摇摆不定,向往不列颠统治下的生活,不觉得太晚了吗?”他锐利的视线直直地射向那名妇女。
妇女被他说得一噎。
的确,不列颠对于日本的普通是很宽容,但是对参与反叛的人却绝不姑息。即使她并没有直接加入叛乱分子,但就凭着她在组织待了这么长时间,丈夫又是狙击队的前队长,她有嘴也说不清。即使她现在想要回到不列颠的统治下生活,不列颠人也不会轻易相信她,更有可能会把她看作间谍之类的人。
只是,红月直人忽略了一点,这名妇女已经一无所有了,在失去了重要的丈夫和儿子之后,她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对于自己的生命,也不再像以往那样看重。
“是啊,你说得没错,说得大义凛然。所以,为了你自以为是的正义,即使牺牲别人的性命也毫无关系,是不是?”妇女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红月直人的眼中带着一丝嘲讽和轻蔑:“听说,首领你是不列颠人和日本人所生的儿子吧,你那不列颠的父亲好像还是个大贵族?就算你不在意我们的性命,愿意用我们日本民众的血肉之躯来堆积你的荣耀,那么,你的父亲呢?你也可以问心无愧地拿他来做铺路石吗?”
躲在门后的卡莲听着妇女句句话语直戳哥哥的心窝,不由得握紧了粉拳,暗自焦急。
红月直人沉默了数秒,想到在亲情上十分笨拙的父亲不会表达自己的疼爱,但却时不时地小心关注着他们兄妹的模样,心下有些微的黯然。但终究,与父亲的这份似有若无的父爱相比,母亲润物细无声的爱才更是他与卡莲的心灵寄托。
正是为了母亲,他们兄妹才会走上反抗不列颠之路,他们以身为日本人为荣,否认自己是不列颠人。从这一刻开始,在父亲和母亲之间,他们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那么,母亲民族的大义,也就是他们的大义。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妇女的声音越发尖锐:“听说休坦菲尔特家族的族长受到了皇帝的申饬,被降了爵位,还因为有你们这两个作为污点的孩子而被同僚排挤,你心里是不是觉得很得意?呵,明明是不列颠贵族的儿子,不在不列颠本国好好呆着,反而鼓动日本人去送死,谁知道你安得什么心!”
见她说得实在不像,扇要忍不住皱了皱眉,沉声道:“熏子!别说了,直人他也是为了日本!”
“为了日本?是为了做英雄吧?用我们的生命和鲜血成就他!”妇女冷笑。
“哥哥才不是这样!”卡莲终于忍不住从门后冲出,小小的一个人,拦在红月直人的面前,似要将他护在身后:“哥哥为了日本的光复而与父亲决裂,为什么你们可以这样毫无顾忌地往哥哥的伤口上撒盐!”这样……哥哥也太可怜了。
卡莲却没有想过,在前世的时候,不列颠视日本人为劣等种族,剥夺其名字,改称为Eleven,日本人一直生活在不列颠人的欺压之下。即使是那种情况,日本民众为了能够活下去,仍然埋怨可能为他们遭致祸端和动乱的反叛组织。今世,不列颠对日本人如此优待,不反抗不列颠就能够过得很好,民众自然更加不会理解和支持反叛者了。
“即使是为了日本,他也是自以为是。如果真的为了日本好,为什么还要做这无畏的反抗运动?顺应不列颠,安安分分地活下去,无论是物质,还是尊严,要哪样没有?”妇女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对。她就是不能够理解,为什么组织里的人会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放弃唾手可得的优渥生活,她坚信,自己的丈夫是被唬惑了。
“可是这种生活来源于不列颠的施舍。换句话说,如果哪天不列颠不高兴了,它同样可以收回这种优待,到时候,我们日本人又会过着怎样的生活?日本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要的是真正的平等!”卡莲激动地道。
“好了,卡莲,不用再说了。”红月直人抬手挡住了她朝着妇女迈出的脚步。
“尼酱!”卡莲不甘心地跺了跺脚,终究还是听从了自家哥哥的话,退到了他的身后。自从她前世失去过哥哥之后,她就无比的珍惜如今与哥哥在一起的日子,轻易不违背哥哥的意愿。
红月直人知道,再和面前之人说什么也毫无意义,但问题总是要解决的:“如果,你不愿意再待在组织里,就离开吧。我的组织,不需要一个满腹怨念的人。最后,请记住,红月组织,不是我或者任何人拿着枪逼着你的丈夫加入的。有所得即有所失,我的确只招收与我志同道合的人,而加入组织是你们的选择,不要把责任全部推卸给别人。”
看着转身离开的直人,扇要踟蹰地叫住他,红月直人侧过头:“扇,如果还有谁想离开,今天便一道放他们走。如果过了今晚还不离开,日后就要按照组织的规矩来。”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从前的他,在这一点上的确是疏忽了,不过好在,现在觉悟也为时不晚。只是……他们所选择的这条道路,真的是对的吗?与如此强大的不列颠作战,怎么看都没有胜算。
红月直人轻叹了口气,抱起了近日来已经像个小大人似的妹妹卡莲。罢了,如同他所说的,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要为自己所选择的道路而付出一定代价。为了不让已流的鲜血白白浪费,他们只能继续走下去……
“呐,尼酱!”红月直人怀中的小卡莲突然挣了挣。
“怎么了,卡莲?”红月直人爱怜地捏了捏妹妹的鼻子。
卡莲有些不自在,但到底没躲:“我在想,什么时候,把我们的组织改个名字吧。”
红月直人有些诧异:“那,卡莲相改成什么名字?”
“黑色…骑士团。”尽管现在没有Zero在,但鲁鲁修曾经做过的一些事情,她还是可以拿来参照的。
※※※※※※※※※※※※※※※
黑主学园,月之寮
走廊上,蓝堂英烦躁地走来走去:“真是的,这种等待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枢大人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们上去看看?”
自从那天在玖兰家的祖宅中找到玖兰枢之后,玖兰枢就没有出过门,一直待在月之寮的宿舍里,还在门口和第二层楼处设置了结界,不允许他们的进入。
当早原琉佳提到要去祭拜玖兰悠和玖兰树里的时候,被他一口回绝,而且,脸色还不怎么好。
“总感觉,枢大人变得好奇怪。突然出现在玖兰家,又突然呆在房间里不出来……”早原琉佳轻蹙着眉:“连……黑主优姬求见他,他也没有正面回应。”
作为玖兰枢的爱慕者,她自然比旁人观察的要仔细。尤其是关于黑主优姬的事情……玖兰枢从前是怎么对待黑主优姬的,他们这些身边的人再清楚不过了,说是纵容宠溺也不为过了,怎么会突然变的这么冷淡?
“琉佳,你不会是在怀疑枢大人吧?可是那种纯血君的气息…是不会错的。现在的纯血君可不多啊,玖兰家的纯血君更是只剩下了枢大人一人。”架院晓插话道。
“这可不见得。”一个清朗的少年声音从宿舍门口处传来,众人望向了声音的来源处:“一条,你回来了啊。你刚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