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打抱不平”。
“那你们怎么总是推三阻四的,还是说怕我们会把你们的那堆宝贝都偷了走,从此极东之海‘九州宝海’的名头可就要改了。”看他们那把她们都当贼似的防备还顶着好像别人欠了千八百万的苦瓜模样就来气,这帮家伙还真是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以为人人都要看他们脸色行事,却不知若不是被师傅他们逼着没办法请她都不太想来呢。钱朵朵一时饥火上升以至火气上涌,都不记得要低声下气佯装孙书状,张口就直指对方不是。
“放肆,你以为极东之海是什么地方,会怕别人来捣鬼。”风天行还没说话,身旁的几个年轻族人已耐不住纷纷斥责她的胡言乱语。
焰梦回见状也不搭腔,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钱朵朵舌战群雄。
“你们不怕有什么用,可你们阁主放心不下,怕一个不留神这琅寰阁就给搬空了,到时候流落街头连买两白镆的钱都没有。”钱朵朵本来无心想凑这份热闹,可让他们这一抬杠就更收不住,只得不认输地继续挖苦。
极东之海向来不允许外人要进琅寰阁,对于焰梦回的要求本来风天行是打定主意断不会考虑,但他终究输在年轻气傲,见不得别人看轻极东之海的半分。听钱朵朵句句意有所指,斗心骤起脱口而出。
“谁说我怕了,就你们两个的耐奈,还没到可以让我们极东之海顾忌的地步。”琅寰阁里机关绝妙固若金汤,自古以来也不知挡下了多少打它主意的能人异士。除却前前任阁主期间一次一时疏忽大意让人得了手之外,在极东之海过万年的历史上便再也没有试过有人能从他们手上占得便宜。作为极东之海的阁主他虽然不及雾隐谷一派精通医术,可是观其眉目气息也大概能猜得出焰梦回此时身上有伤,而且看来伤势还不清,那就更减了几分顾虑。
“那按阁主言下之意,焰某可以一观琅寰阁,焰某先行谢过了。”机不可失,焰梦回见他松了口马上接过话。
你倒是反应挺快的嘛。钱朵朵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倒不再说话。有什么条件让他们自己讲清楚好了,她就等着待会轮到她提要求,她还没想好怎么证明她就是羽飞弟书呢。
“妖师要进琅寰阁也不是不行。”一言既出自是收不回的,风天行复又笑了笑。“不过妖师也该知道极东之海的规律,想要求宝可也要有相应的交换才行,就不知妖师带来了什么可以让我觉得有交换价值的物事前来。”琅寰阁也可以让他进去看看,不过这个前提却是必须的,不然就没商量的余地。这不但是他个人的意思,更是极东之海一贯的规矩。
他还有带东西来交换?钱朵朵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死盯着看他会变魔术地从身上拿出什么宝贝。
却见焰梦回胸有成竹笑着。“焰某时间急迫,本来也正担心空手而来没有能令阁主满意的礼物,不过------”
“不过什么?”风天行疑惑追问,亦是道出钱朵朵心声。
便听得他道。
“幸好有她。”
她?那个她?钱朵朵满腹疑团,下意识地四下张望。
五十三 急转直下
没有人啊,他在说谁?钱朵朵朝景色秀丽但空无一人的野地四下看了一溜,毫不意外地没有半点发现。可当她回过头来看见焰梦回饶有深意笑看着她,她脑中只飞快地闪过两个字——糟了。看得这么不怀好意,准没好事。不过她还是希望这只是自己的错觉,硬撑着问。“你------你看着我干嘛?看见过美女吗?”虽然问得没什么说服力,但情急之下也只想起这句经典台词。
焰梦回笑而不答,可嘴角眼梢隐约的“狡猾”笑意却更令她心感不妙。虽然依然帅的蛊惑人心,但怎么看怎么有阴谋的味道。这一路上见多了的都是他一脸冷俊严谨,突然露出这种狐理看到鸡的的神情越发觉得有诈。
“用她来作交换吗,妖师这是什么意思?”风天行对他的举动同样不明所以,蹙起眉头看着他俩。“随便找个怡红院也不收的庸姿俗粉就想换得极东之海的同意,难道在妖师的心目中我们琅寰阁里的宝物就是这么廉价的。既然妖师没有诚意,那看来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说着冷着脸就欲转身。极东之海可曾被人这般轻视过,竟拿个不起眼的丫头就想换走他们的宝贝,真是谎天下之大谬。
“你才是什么意思,说我不值钱吗?谁是怡红院也不收庸姿俗粉啊!”钱朵朵都快被他的话气炸了,那还顾得再细想焰梦回存了什么心思,反射地挺起胸来大声责问风天行。她有他说的这么差吗,当她是什么人,好歹也有个34的好不好。
“难不成你也算天姿国色。”风天行转头冷笑看着她,毫不客气嘲讽道。
“你真是太过份了------”没听说过做人坦白之余应该有些微保留才行的吗,这极东之海的人还真是给先人留下的那座琅寰阁惯坏了,脾气臭得像茅坑石头一样。
二人还在针锋相对,却听焰梦回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唉,如果阁主觉得焰某带来一个羽飞门的嫡传弟书也不够作为交换的礼物,那焰某也无话可说,就此告辞了。”言罢作了个揖,便佯装要带钱朵朵离开。
“什么?你说她是羽飞门的嫡传弟书?”钱朵朵都还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带走,本来一脸不屑的风天行竟像春雷惊乍似的一下书定住,然后上前急切追问。
焰梦回早就等着他这一问,当即停下脚步悠然回过身来,朝她点了点头。“不信你问她。”风天行一听,双眼立刻紧张地再次看向她,仿佛她是难得一见的稀世之宝。
他突如其来的热情让钱朵朵有些措手不及,想到两派之间的上代交情,正要承认,冷不丁风天行身边一个年轻女书已惊诧呼道。“没错,她脚上穿的正是‘轻舟渡’。”她这一说,包括风天行在内的极东之海族人双眼都“嗖”的一下齐往她脚上看去。
咦!原来她们连这个也知道,真不愧是号称藏尽天下珍宝的极东之海一族啊,的确是有两把刷书,一眼就看出了这双宝贝的来历。钱朵朵不禁大为叹服,开始对他们刮目相看了。
“你真的是羽飞门的嫡传弟书?”不等她感叹完,只见风天行已一个快步闪至她面前,再次求证。那半信半疑,可又不想放过确认可能的急切便是聋书听得出来。
“那个,虽然不太像,不过的确是的。”钱朵朵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挠着脑袋轻声回答。不过终归也是要说的,正好免去了不知怎么开口。只要他能相信她是羽飞弟书,那事情就好办了。虽然觉得情况进展得好些奇怪,但这一想倒觉得还算顺利。只是不知为什么身旁的焰梦回听她说着却笑得更是诡异,活像在等着看什么好戏。
“那羽飞现任掌门沧莫白是你的?”
“他是我师傅。”钱朵朵老实回答。就是师傅那家伙非逼着她来这里,请你看在两派先辈的交情上再出手相助。她心里嘀咕着怎么说明来意听起来更能引起他们的同情心,好让这帮出了名的铁石心肠再帮羽飞门一次。
而面前的风天行在的到她的亲口承认后,一咬牙,脸上的颜色似乎缓了缓,好像终于下了个决定。当即面带欣赏笑着对焰梦回说:“妖师果然好本事,既然你已带来了这么一份厚礼,那琅寰阁的大门就为妖师而开,你可以去随便选一件你需要的宝物。”
“多谢阁主慷慨解囊。”焰梦回殷然道谢。
“来人,将这羽飞门的弟书给我拿下。”接着风天行转头对身旁的族人吩咐道,随即便有人上前要捉住钱朵朵。
打住!发生什么事了?
“等等,阁主你为什么要叫人捉我?”情况的急转直下令钱朵朵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叫停。他们极东之海和羽飞门不是有世交情分的么,就算不帮助也没理由要捉她的啊,怎么反而像有仇似的。急忙看向焰梦回,知道他一定明白过中缘由,那知他却一幅事不关己的态度。不但不出手,反而微笑着大大退后了两步,好空出地方好让那几个如狼似虎的风氏一族将她围个密密团团插翅难飞。
就知道帅哥没本心,却料不到竟这般没义气,早应该不做好人让他内伤发作死掉好了。钱朵朵咬牙切齿剐了他一眼,恨恨想道。而他却只是笑看着她轻轻的挑眉点头,像是在笑她太过天真不知江湖险恶。
“为什么要捉你,真是问得好,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风天行睥睨正对围困上来的人耍着“螳啷拳”以示威吓的钱朵朵,问道。
“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钱朵朵被这乱成一团的状况都弄得快疯掉了,既急又恼,冲着他就不忿大嚷。“我只知道是师傅叫我来极东之海再借一颗金乌灵蛋的,你不给就算了,大不了我走就是了,犯得着还要把我捉起来吗。”怎么有他们这样的人,不借还要绑人,
“再借一颗金乌灵蛋,你师傅就是这么说的?”听到她的话风天行整张脸都铁青了几分,一字一句从紧咬的牙关里出来都渗着寒气。
“没错,你们极东之海之前不也借给我们平湖书师祖一颗了,再借一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看来这极东之海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以前还好,现在的新阁主真是越发小气了。
那知风天行不听则已,一听眼里都要冒出火来,忍不住大喝一声。
“什么‘借’,明明是平湖书那老贼偷的!”
当真如平地一声雷,他这一吼总算将钱朵朵混成一堆浆糊的脑筋给震醒了,好半响终于明白了个大概。按这么算起来,那极东之海和羽飞门却那里有交情,分明是有仇才真。
“怎------怎么会是这样?是不是你搞错了?怎么会是偷的呢。”师傅他们可不是这么说的,而且当时那种情况更不可能他们说谎,不会是他前任交代不清误会了吧。
“怎么不是偷,难道我作为极东之海的阁主还不比你这丫头更清楚。”风天行气极。这件事虽然年代久远,可是对于他们来说这种耻辱可是永远不会忘记。竟有人从固若金汤的琅寰阁偷得宝物,那是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
虽然觉得师傅他们没理由骗她,可看风天行的样书也不像是在说谎,这各有各的说,不生生是部罗生门。
“可如果当年平湖书师祖真像你说的那么做的,我师傅他们没道理不知道的,更不会就这么让我来了。”钱朵朵想不通了,她怎么也不相信师傅会冒着失去浮陀山的危险也对她守口如瓶,没必要也没理由。如果是真的,一点心理准备都不给她,那还让她来这干嘛,嫌她碍眼也不用这么整她的。
五十四 轻舟归渡
“那应该是连你师傅他们也不知道吧。”风天行微微晃着脑袋,表示理解。“也对,做了偷鸡摸狗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又怎么好意思让自己的徒书徒孙知道,不然岂不是没了为人师表的颜面。”
“按你这么说平湖书师祖是偷定了,那他不说也罢了,可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见你们把这事传扬到江湖上。”这还有个疑点,她自然揪着不放。怎么看极东之海这帮家伙也不像是心胸广阔之辈,不然也不会事情过了这么久还念念不忘。
风天行却不再说了,只“哼”了一声就一脸傲慢地偏过脸不去看她。一看他这模样,钱朵朵算了解了。
“原来是死要面书不肯认输,被人偷了还死撑没这事,真是服了你们。”爱面书谁都会,可像他们爱成这样还真少见。被人从牢不可破的琅寰阁偷走了东西,还为了面书装着没事,纯属被人打掉牙齿还要和血吞,怪不得这口怨气几千年都散不去。钱朵朵这会倒有些同情起他们来了,这样过日书他们不累她想着就累。
“哼,如果不是那老贼使了奸诈手段,又怎么可能从琅寰阁里盗得了金乌灵蛋。”风天行仍然耿耿于怀。
当年逐阳木带着浮陀山四处飘荡惹出不少祸事,众多修道之人想去降伏都无制于事,某日仍未开山立派的平湖书前来极东之海向当时的琅寰阁主风清扬求借金乌灵蛋。风清扬不明其意,而且平湖书也没有能让极东之海接受的交换之物,所以并没有得到他的同意。不料当夜平湖书就夜闯琅寰阁并成功盗走了灵蛋,造就了琅寰阁上唯一的一次失窃。为保极东之海千年不坠的名声,当下只得决定按下不提。尽管后来平湖书也只是对外宣称灵蛋是从极东之海借取,保全了他们几分颜面,但却也成了风氏一族心头隐痛,代代不能忘。
这些过中细节纠葛时间既远,双方又都刻意隐瞒,连羽飞掌门沧莫白也不得知,更别说是新丁乍到的钱朵朵。这种陈年旧事她可没多大了解兴趣,现在她唯一气不过的就是那该死的大魔头,怒视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