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佛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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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佛录- 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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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事情后,独孤阎和赵寒水很快消失在原地。
韩一啸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朝着御花园的方向信步走去。
在去往御花园的途中,不少地宫女侍卫都见到了这位黑衣白发的古怪男子。三百年了,魔宫中的宫女侍卫换了一批又一批,如今的这些人都还是第一次目睹韩一啸的真容。虽然不曾见过,但这些长期生活在魔宫中地人早已对魔皇的形象和事迹津津乐道,所以不少人都依稀想到了什么,只是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宛如做梦一般,一时呆立当场。而韩一啸,则早已飘然远去。
花丛之中,幽径之间,梦醒过后,留下一串窃窃私语。
“我不是在做梦吧,黑衣白发,面布龙纹,难道我刚才见到的就是传说之中的魔皇?”
“魔皇?他就是魔皇吗?呜,呜……,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有魅力地男人,我决定了,我要嫁给他。”
“你花痴啊,人家可是魔皇啊,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嘻嘻,少做白日梦了。”
“你……”
……
御花园内,一个美丽女子,独自在幽深花园内款步而行。小径曲折幽深,通往不知名处。路旁,青草灌木,各色花朵,遍地开放。
路旁,一朵小花儿在晨风中轻颤,有晶莹露珠,附在粉白的花瓣之上,玲珑剔透。女子停下脚步,不觉竟是痴痴看得呆了。
幽幽暗香,隐隐传来。她禁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脸上露出美丽地笑容。
忽然,一只白皙的大手,仿佛自永恒黑暗处伸来,探在了这朵花上,轻轻地折下了它。
“啊!”女子惊呼了一声,带着一点莫名的恨意,霍然转头看了过去。
这一看,她顿时呆住了,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
“韩叔叔,您出关了。”半晌之后,她才回过神来,高兴地呼唤道。
韩一啸手捏着花朵,凑到鼻孔,轻轻地闻了一下,摇了摇头,含笑道:“月儿,你可知道你站在这里,让这朵花也失去了颜色。”
冰月俏脸一红,却低下头去没有说话。岁月同样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半点的痕迹,她依然如天上的云彩一般美得令人绚目,令人窒息。韩一啸的话也没有丝毫的夸大,她的存在,让即使是这花园内最美丽地牡丹也黯然失色。
韩一啸看了冰月一眼,忽然低笑道:“月儿,你又在想你爹了?”
冰月抬起头,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低声幽幽地道:“亏韩叔叔还笑得出来,月儿都不知道哭过多少回了。三百年了,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韩一啸大笑,道:“你这是杞人忧天。你爹没有死,说不定现在正快活着呢。”
冰月微微一怔,随即大喜道:“真的吗?那我爹现在在哪?”
韩一啸目注长空,魔眼中射出深刻的感情,意味深长地道:“你爹是个念旧的人,从哪里来,自然回到哪里去。”
正文第二百六十四章新兴凡界
又见长安。
三百年后的长安比之三百年前的长安更为繁华热闹,随着凡界各大陆的交流越来越频繁,如今的长安俨然成了凡界最大、最繁华的城市之一,而且长安城在凡界修行界中也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与三百年前相比,如今的长安修行之风大盛,几呈燎原之势,上至朝廷百官,下到黎民百姓,入道修佛者比比皆是。各种大大小小的修行门派遍布天朝各地,修行之气蔚然成风。
这几日来,长安城内更是格外热闹,在大街小巷里随处都可见到身背法器的修行者,而在天上御空飞行的修行者也不在少数。还在三百年前,商贩们叫卖的只是一些诸如衣服、锅碗之类的生活用品,而如今好大一部分商贩的货摊上都摆放着各种与修行有关的物品,比如各类法器,各类能量晶石,各类符咒等等。而那些自命不凡的修行者此时也都流连于货摊之间,睁大了双眼期望能淘换到适合自己的宝贝。
在一些饭庄酒楼的正面,都挂满了醒目的红绸,上面写着诸如“本店为庆祝佛道大会的召开,全场八折”等字样。原来是每五十年一届的佛道大会即将召开,各位店家为了招徕顾客特意打出的标幅。近几届的佛道大会往往都会吸引各个大陆数百个修行门派参加,而这一届报名参赛地门派更是达到了上千家。经过各大陆残酷的预赛有资格进入长安进行最后排名大赛的“豪门”仍有数十家之多。那些外大陆来的修行门派到了长安肯定要找地方落脚,这时饭庄酒楼的生意无疑是最好的。
长安城西通往旭日山地一条街道上,缓缓走来一男一女。男的看上去三十来岁,体型高大魁梧,面目英俊,乍一看倒还是风流倜傥。只可惜却又留着一脸渐已成形的落腮胡须,再加上那一身发旧的黑袍,偏又给人一种落魄潦倒之感。而那女子却又不同了,只见她身穿洁白如雪的长裙,一条缠银丝的宽玉带却把小蛮腰扎得纤不盈握,有如风中摇曳的折柳。曲线惹火之至,令人心荡,但浑身散发出来的玉洁风华和凛然正气,却又令人不敢亵渎。她的头发呈鲜艳如火的红色,宫装发型。额前有漂亮地浏海,上面云髻高耸,用数寸长的一对凤钗别住,晶莹碧绿,发髻后面用珠簪绾住。垂下及腰的长发尾,柔滑如丝,像一条马尾巴,迎风摇摆。刘海下露出一张惊艳绝伦、巧笑。嫣然的绝美面孔,一时间。此女的无双美貌,看得街上地路人商贩如痴如醉,浑然忘了身在何处。
在这群正处于惊艳状态的人中。大概谁也不会想到面前的这个美丽女子便是百万年前的凤族族长萧夜月,更不会想到这个满脸落腮胡须的男子就是三百年前名动梵天,相传已经与光明神同归于尽了地杨天行。
其实,就连杨天行自己也不曾料到会活下来。三百年前与光明神的那一战,他的确抱了与光明神同归于尽地想法,只是上天再一次眷顾了他,光明神在五大神诀的合力攻击下灰飞湮灭,而他却侥幸“活”了下来,尽管那一战后他的肉身毁了大半。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一战过后,杨天行悄然潜回凡界天龙大陆,隐居在长安崤山的青阳峰上。经过百余年的调养,他总算是续全了肉身。而萧夜月则是在冥界第一巫道高手烈震的帮助下成功招魂,后来辗转回到了杨天行的身边,两人一起过着逍遥快活的隐居日子。
这次出山,杨天行一来是想去禅灵寺探望一下师尊智慧圣僧,二来也不愿错过戚战与韩一啸即将展开的一场巅峰之战,当然最重要地一件事便是参加女儿冰月的大婚。十日之前就有消息传来,说是戚战并没有死,而且已经接受了韩一啸的挑战。有意思的是,两人决战的日期便是半个月后的八月十五,地点竟是在长安的崤山之巅。
旭日山近在眼前,透过葱葱郁郁的树林,甚至可以看到禅灵寺的朱漆大门。杨天行负手站在山下,仰望着山顶,良久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三百年了,也不知道师尊他老人家过得怎么样?”
萧夜月微微一笑,柔声道:“智慧大师乃是得道高僧,佛法精通,看破红尘,定是在寺内潜心修佛,不问世事了。”
杨天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片刻后,自山门内闪出一个青衣和尚来,看了两人一眼,合十施礼道:“两位施主是来进香还是拜山?”
杨天行含笑道:“我们是来拜访智慧圣僧的,还请小师父代为通报一声。”
“这……”小和尚吃了一惊,随即露出为难之色。
杨天行讶道:“莫非圣僧不在寺内?”
小和尚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不瞒两位施主,太师祖他老人家早已不问俗事,三百年来从未开门见客,两位施主还是请回吧。”
杨天行笑道:“原来是这样。不妨,你只要和圣僧说有故人来访,他是一定会见的。”
小和尚吃惊不小,狐疑地打量了杨天行几眼,明显有些不相信,不过他还是低头说道:“此事小僧做不了主,待小僧前去通报本门宗主方可定夺。”
杨天行点了点头,看着小和尚步入山门内,笑道:“不知道如今的密宗宗主还是不是云才那小子。”
过了不多久,自山门内走出数人,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身披千佛袈裟。手捏佛珠,正是蔡云才在他身旁,先前地那个小和尚正指着杨天行向他小声地说着什么。
蔡云才一边点头,一边走到杨天行身前,看了他几眼,一时也没有认出来。合十道:“两位施主,贫僧乃密宗当代宗主,不知两位欲见我智慧师祖有何贵干?”
杨天行也在仔细地打量着蔡云才,见他模样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修为却已经达到了正佛的境界,估计再过个一两百年便有望成为神级高手,心中在吃惊之余又欣慰不已。不过见蔡云才并没有认出自己,又有些郁闷,浓眉一扬,大声道:“云才师侄。不认识本师叔了?”
“师叔?”蔡云才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盯着杨天行仔细地看了一阵,脸上渐渐露出惊喜的神情,失声道:“是宗……”
没等他说完,杨天行就率先截道:“认识就行了。别大呼小叫的,快带我去见师尊他老人家。”
蔡云才又惊又喜,神情激动,丝毫不见了刚才那副一派宗主的气范,他自然明白杨天行地意思。也眉开眼笑道:“原来是师叔您老人家来了,这边请,这边请!”
说着。领着杨天行和萧夜月径自朝山门内走去,留下几个满脸疑惑的老和尚和一个怔怔发呆的小和尚。
走在通往禅灵寺的台阶上,蔡云才激动地说道:“宗主,没想到你还活着,我们都以为你和光明老贼同归于尽了。”
杨天行苦笑道:“拜托,现在你是宗主,老子三百年前就不干了,你还是叫我师叔吧。”
见杨天行的表情和语气古怪,旁边的萧夜月忍不住笑出声来。
蔡云才虽说修了这么多年的佛。但乍一见到萧夜月,仍旧禁不住砰然心跳,见她和杨天行走得亲密,忍不住小声地问道:“宗主……不,师叔,你旁边的那个女子是你的什么人啊?”
杨天行愕然,转头看了萧夜月一眼,见她正满含深意地看着自己,不由为难地道:“她是,她是……,妈的,老子叫你带路,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蔡云才连忙闭起了嘴巴,却忍不住在旁偷笑。
杨天行故意不去看萧夜月地脸色,而是板着脸以前辈的口吻教训道:“你小子当了这么久的宗主怎么还是这副德行,再这样下去密宗非垮在你手上不可。”
蔡云才闻言立刻恢复了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走了一阵,蔡云才将他们领到了位于后山的一间小院后便识趣地走开了。这间小院十分平实,后面紧靠着山壁,中间一条小路青砖铺成,通向房门,两旁都有草丛,只是看去似乎并没有人认真打理,许多地方已经生了野草。与外面禅室不同地是,这间屋子的房门上,还挂着一块颇为厚重的黑色布帘。
杨天行望着这间平凡而普通的小屋好一阵,才缓缓走上前去,掀开了布帘,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
幽幽声响,来自门户上的转轴,也不知有多少时日没人推开这房门了,沉重而凄凉。
一股浩然地佛气,陡然从屋内冲了出来,尽管杨天行仍然站在门外,但被这股佛气一冲,以他这等修为,仍然觉得全身一热,纷乱的心情立时平静了下来。
杨天行深吸了一口气,撩起布帘,大步走了进去。萧夜月在外稍一犹豫,接着也跟了进去。
房间里十分温暖,散发着浓郁的檀香味。门帘在后面重新落下,房间内瞬间黯淡了许多。在房间正西面地墙上,挂着一副发黄发旧的莲花生祖师的画像,画像是一个案台,案台后的地方摆放着三个蒲团,三个身披袈裟的老和尚正背对着门口而坐,一动不动的,似乎刚才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异响。
杨天行缓缓地走上前去,撩起衣袍跪在三人身后,低声道:“天行拜见师尊和二位师兄。”他的目光落在最靠近案台的智慧圣僧身上,瘦削地肩膀没有一丝的纹动。看着这个一手将自己带入修行路地恩师。他内心里更多的是感激、尊敬和愧疚。尽管师徒两人前后总共才见过两次面,但每一次见面都在影响着他的人生。
话音落了许久,仍是一片寂静,只有屋外的野草丛里,不知名处,传来低低的虫鸣声。不知道在诉说着什么。
杨天行一直跪了半柱香的时间,什么话也没有说,随后就默默地走出了房间。虽然不曾见到师尊地面容,虽然不曾听到师尊的话语,但看到那个背影他已经感觉很满足了。可就在他步出房门的那一刻,房间内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似满足,似欣慰,更似了然,紧接着一线生机断绝。一代圣僧就此坐化圆寂。
“阿弥陀佛!”房间内不约而同地响起了两声悲怆的佛号,那是杨天行的两位师兄慧凡和慧空发出的声音。
杨天行呆呆地站在门外,双脚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眼泪夺眶而出。
“咚……咚……咚……咚……”
古钟一次一次的敲响,回荡在旭日山的每一个角落。悠悠扬扬,送别着一颗伟大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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