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真正无欲无求的人是不会无聊到去争风夺利,争权斗势的。
想到这,杨天行长长吁了口气,看着天空之上飘来荡去的修行者,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突然间,他似乎想通了什么,按他的想法来看修行就是修行,有些人为了名利而修行,有些人为了强大的力量而修行,有些人仅仅是为了保护好身边的人而修行,这些都无可厚非,假仁假义的面具是不可能带一辈子的,真正的修行者就应该做一只快乐的小鸟,想飞到哪就飞到哪,只要觉得自己做的事有意义,不无聊就行。
杨天行三人来到翠华峰顶后就看呆了眼,只见宽敞的峰顶上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修行者,还有不少人因为没有插足之地而飞到了空中。各种各样的法宝充斥着天空,五颜六色的剑光将天空映得光怪陆离。
〃啧啧!这么多人,看来凡界有头有脸的修行者都来了。”杨天行站在一颗松柏上感叹着,他旁边的树梢上早就站满了修行者,见杨天行三人硬生生地挤上来,都不满地看着他们。
杨天行也是没办法,因为不但地上都是修行者,就连空中也都挤满了。察觉到周围人愤怒的目光,杨天行连忙四处抱拳,笑容以对。那些修行者见杨天行颇会做人,也只是瞪了几眼,便转过头去焦急地看着场中的人群。
布哈达眼都看花了,他站在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修行者面前,不时地抬头看向场中的人群,丝毫不理会那少女在他身后气鼓鼓地瞪着他。帝释天则显得有风度了很多,他正和旁边几个修行者聊得火热,看样子已经混得不错了。
杨天行惊异地看了帝释天一眼,心想这小子倒是机灵得很,人缘也不错。他有点佩服起帝释天来,帝释天在他眼中的印象一向是很沉稳,给人感觉很冷淡的那种人,现在想来那不是他的真正性格,想想也是,与老冤家布哈达天天相处在一起,换作自己也兴奋不起来。
随后又看了看布哈达,杨天行哑然失笑。布哈达这家伙天生就喜欢看热闹,人越多的地方就越兴奋,不过就是有点太我行我素,不理会别人的感受。他后面那个少女被他高大的身躯完全挡住了视线,看来看去也只能看到布哈达的背。少女长得很美,清丽的面容不施半点的粉黛,娇小的身躯凸凹有致,看上去象一朵盛开在幽暗之地的百合花。
也许是感觉到了杨天行的目光,少女转过头去瞪了杨天行一眼,不过这一瞪就好象被蜜糖粘住了似的,一时半刻都未能移开目光。她呆呆地看着杨天行,面带惊讶之色,不过不久便恢复了嗔怒的神色,面上微微一红,也许也感觉到了俏脸上传来的灼热感,少女又狠狠地瞪了杨天行一眼,匆忙将目光移开。
杨天行愣了愣,不明白那少女为何瞪了自己两眼,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是在笑她?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也把目光转向了场中。场中此时象一锅沸腾的开水,各种各样的嘲杂声象打雷似的,而且场中的修行者神色各异,有些人笑得很开心,有些人却垂头丧气的。
杨天行觉得纳闷,便拍了拍旁边一个修行者的肩膀,笑道:“这位大哥,不知他们在干什么?”他对凡人一向很客气,没有半点的架子,这也是他的个性。当然,他也不是随便问一个人,他发现他刚刚挤上来的时候就只有那个修行者没有露出不满的神色,反而朝旁边让了让,所以对他印象比较好。
那修行者十分年轻,健硕的身材,刚毅而又淳朴的面庞,穿着一袭青色,有些发旧的长衫。那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情景,见杨天行发问,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友好地说道:“现在正在进行参赛选手的报名和门派的抽签仪式,根据抽到的签来决定在哪个比试区以及和哪些门派的对阵情况。”
杨天行恍然大悟,难怪有这么多人围着看呢,敢情是正在关心抽签的结果。他对这些没有多大的兴趣,看了看那人,他又道:“兄弟是哪个门派的?”他看出年轻人为人厚道,修为刚刚达到元神期,可以说修真略有小成。
那人憨厚地搔了搔头,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叫陈渔,我是蓬莱阁的弟子。”
杨天行为之一愣:“蓬莱阁在什么地方?嘿嘿,不好意思,我没听过。”
陈渔露出理解的神色,老老实实说道:“蓬莱阁只是一个很小的门派,在古老大陆上,兄弟没听过很正常。”
杨天行欣赏地看着陈渔,觉得象这样的修行者十分少见,平时他见过的修行者一提到师门时总是夸夸其谈,说的天花乱坠,就好象他的门派是天下第一大派似的。他在慧凡师兄那里听说过这次佛道大会的规矩,知道只有在各大陆排名前十的门派才有个资格参加会武,所以能有资格到这里来的都身具一定的实力。
〃你们门派一共来了几个人?”杨天行饶有兴趣地问道。他也去过古老大陆,但由于匆忙间就离开去了奥魂大陆,所以对古老大陆修真界没有什么了解。
陈渔笑呵呵地说道:“我们是小门派,门下总共才十来个弟子,这次来了五个人。”听他的语气似乎能来五个人已经很了不起了。
杨天行吃了一惊,十来个人的小门派就能挤进前十,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看来不是古老大陆修真水平低,就是那个叫蓬莱阁的门派虽然不大,但里面的都是高手,又或是高手过于垄断在少数几个大门派中,以致于小门派也有机会挤进前十,不过古老大陆修行之风比之天龙大陆要浓厚得多,而且以陈渔的修为来看门中的高手也高不到哪儿去,想必是第三种原因了。杨天行叹了口气,问道:“你知道武玄前辈吗?”他想起了在古老大陆上认识的武玄,顺便问了出来。
陈渔眼睛一亮,满脸敬佩地说道:“当然知道,武玄前辈是古老大陆的修真大师,据说一身修为已经到了天人期,他原来是玄武门的掌门,后来就四出云游,为渡劫做准备,将掌门之位传给门下弟子了。听说他老人家也来参加会武了。”
杨天行大喜,又和陈渔聊了几句,大致知道了古老大陆的修真形势。原来古老大陆只有两个大门派,一个是玄武门,另一个是天香崖,这两个门派占据了古老大陆绝大部分的修真高手,其余的小门派虽然多不胜数,但比起这两大门派来就相差太远了,这也难怪蓬莱阁能闯进古老大陆的前十位。
两人正聊得起劲时,突然一声娇喝传来,“喂!你到底看够了没有?”两人诧异地顺声看去,却见是站在布哈达身后的女子正嘟着小嘴,俏脸含嗔地看着布哈达,看来她的忍耐到了极限。
杨天行笑了笑,准备看布哈达的好戏。这时,陈渔也笑道:“她就是天香崖最出色的弟子兰香。”
杨天行闻言露出古怪的神色,特意多打量了那女子一眼,发现她一身修为竟然到了大道期,不由暗暗咋舌。大道期的修为在修真界已经很了不起了,即使在天龙大陆能够达到大道期修为的也不过几十个人。
布哈达正看得起劲,见有人在身后说话,愣愣地回头看了兰香一眼,随即邪笑道:“小美人,说话不要这么冲嘛,哎,你生气时的样子太好看了。”他正愁闷得慌,如今见有人主动“搭理”他,心里乐开了花。自从变了身跟在杨天行身边后,他的脾气好了很多,除了有点怪外,大神鬼特有的嚣张和凶厉也收敛了许多,对凡人的态度也好了起来。
兰香气得浑身发抖,见许多人都回头看着她不由脸上一红,气也生不起来了,闷哼一声,娇嗔道:“你拦着我了。”
布哈达这回连热闹也不看了,转过身去看着兰香嗔怒的样子,笑嘻嘻地道:“我拦着你了吗?”一副无赖的嘴脸,看得众人直摇头。围观的人里不乏年轻英俊的修行者,他们见美女被“调戏”,纷纷对布哈达投以愤怒的目光。
杨天行暗感好笑地看着兰香,知道她此时肯定是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教训这个无赖吧。布哈达的个性他很了解,自从变成普通人的模样后,他的表现就和一个凡人没什么两样,而且最害怕的就是无聊,如今有人搭理他,他自是十分高兴,还会刻意去挑起话题,没话找话。
陈渔一直盯着布哈达在看,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觉得这个满脸邪气,看似天真的英俊少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连鼎鼎有名的兰香也敢去惹。突然他瞥见杨天行脸上的笑意,心中一动,问道:“杨兄弟(两人聊的时候杨天行告诉了他姓名),那人你认识?”他指了指布哈达。
杨天行点了点头,笑道:“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陈渔大惊,急道:“那你还不上去劝一劝,你朋友恐怕会吃亏的。”
杨天行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不用担心,那丫头是不会动手的。”他知道陈渔还不知道布哈达的真实身份,对他的话感到好笑,心想布哈达要是会吃亏,他就不是大神鬼了,这个世界上能让那家伙吃亏的人绝对不超过二十个。
陈渔惊异地看了杨天行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兰香不会动手,不过他也没有问。
那边,兰香气得直翻白眼,要不是看到周围有这么多人围着,不方便动手,她早就想给眼前这个无赖一点颜色看看了。如今,她却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你这么高大,象一堵山一样挡着人家面前,我哪看得到场中的情况啊。”她竟然和布哈达讲起道理来,俏脸上寒霜密布,看来她也是迫不得已。
布哈达仍然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哪还有半点大神鬼的威风,此时他正激动地想着:“哈哈,总算有个人肯和我说话了,我好感动啊!小姑娘,我老布一定会好好地待你的,你以后就陪我身边帮我解闷吧,整天对着帝释天和杨天行那两个混蛋实在是烦透了。”想到这,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兰香,答非所问道:“小美人,告诉你布哥哥叫什么名字?”此言一出,周围昏倒一大片,呕吐声此起彼伏,更有人纷纷喝骂,说布哈达是淫贼,勾引少女。
杨天行和陈渔面面相觑,苦笑无语。他们有点担心布哈达这样下去会激起公愤的,没看到有些修行者正摩拳擦掌吗。
兰香遇到象布哈达这样的角色反倒冷静下来,她不想把事情闹大,徒令自己难堪,所以只是冷冷地看了布哈达一眼,把目光瞥到一边去。
布哈达见兰香不理他,不由急了,这几日天天待在禅灵寺里,耳朵里听到的全是枯燥无味的念经声和木鱼声,他快发疯了,但杨天行又不准他出去,所以他早早就等着佛道大会的召开了,那心情似乎比寺里的和尚还要着急。他涎着老脸,用哀求的语气道:“小美人,我老布求求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杨天行闻言差点就掉下树去,大神鬼开头求人,自己没听错吧。
兰香撇了撇小嘴,一脸的不屑,正待开口训斥时,突然见原本满场喧闹突然都安静了下来,在众人注目之下,一个头戴峨冠,满脸清儒之色的道人走到正中的一个擂台上拿着一份卷纸,一脸的得色。
布哈达恨恨地看了天阳真人一眼,又把目光对准了正露出倾听神色的兰香,心里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正文第一百零五章终南会武
杨天行百无聊赖地看着天阳真人在擂台上当着数千修行者的面在那里口沫横飞、大放撅词,说的无非是先对太乙门的光辉历史大加渲染了一番,然后宣读了各大修行门派的分区和对阵情况,接着又对这次佛道大会的“美好未来”加以憧憬和展望。前前后后说了一个时辰,听得众人昏昏欲睡,年轻弟子血气方刚,在台下低声抱怨着,老一辈的修行高手则适时显现出了他们高深的涵养,他们闭目养神,用真元阻隔了声音,耳不听,眼不见,心为静。
布哈达在这一个时辰里就盯着兰香猛看,还不时地傻笑,把人家小姑娘臊得脸红耳赤,有心听听天香崖的对阵情况却一直集中不起精神,虽然她也屡次对布哈达这个无赖横眉以对,但无赖就是无赖,任她怎么挑眉皱颦,布哈达总是一副吃定了她的样子。
帝释天则在布哈达身边冷嘲热讽,极尽刻薄之词,无奈没过多久,他也放弃了,因为布哈达此时眼中除了兰香外,再无他物。
杨天行目光闪动,向四周望去,只见人头耸动,各色仙剑陆续被祭起,看来分区和对阵情况公布后许多修行者将要各就各位了,他想问一问密宗的分组情况,却见整个天空都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各色剑光,哪里还能找到密宗弟子的身影,更不用说在他深心处最想见的义妹凌燕和几个徒弟了。
他们为什么没来参加会武呢?杨天行低了低头,心中一阵悲苦,他突然想到韩一啸临分别前交代的一句话,说凌燕正在奥魂大陆。“天哪!奥魂大陆?难怪他们没有来,那个什么鬼‘禁神大阵’难道现在还没破除吗?妈的!仙界那群王八蛋,真想将一大陆的人一辈子困在那里啊?”杨天行火冒三丈,一想到自己义妹和徒弟有可能一辈子都困在奥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