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仙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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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仙夜然-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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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语问苍天,如此可怜,她当真得了失心疯。我闭着眼,把这一次与云星伤我那一次,在心中做了个比较,只觉那云星柔弱不堪。此时全身仙气逆流,四肢开始乏力不支,我绝望地仰头对着天界朝会殿的位置,低声呢喃:“莫旭,你的未婚娘子被伤辱了,你再不来……只怕无缘再见了。”
  本想期望奇迹照来,在狐王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弄死本仙前,先被莫旭一道仙光劈了,奈何只是希望……
  狐王看我对天苦笑,问道:“你不怕?就没有什么临死遗言?”
  我道:“怕?怕你?该怕的不是你么,你一个狐狸头子跑来诛杀上仙之女,真是活够了。”
  她道:“你……失心疯了?是你自己跑到这青丘之外,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刚好遇上在这里散心的本王。”
  我恍然醒悟,是了,我是自己走来的,我活该。
  全身气脉堵塞不通,乏力肿痛,意识也有些许的漂浮,半痴半醒间,耳畔好似想起求情的声响:“吾王,属下恳求您就此放过她一命,她这般模样,短时间内也同废人一般,她毕竟是尚昊的爱女,在此时赶紧杀绝,只怕……”
  下面的话越来越模糊,脑袋一沉,便睡了过去。
  再睁眼,只见自己躺在竹子扎出的屋子里。一男一女轻轻谈笑的声音悠然入耳,鼻间飘过淡淡的清茶香气。
  我试了试力气,想从床上坐起来,身躯却有如千斤重,挪了半天头都未能翘起。
  那谈笑的女子好似感识到我已醒来,止了声音从外面走了进来,脚底踩在排排竹子上,吱吱作响。
  “你醒了?”那女子弓着身,脸蛋垂直在我面门上端,笑起来了很好看。
  我本想开口说话,一股撕痛感从口腔传来,无奈之下,只得眨眼示意。
  那女子盯着我看了半天,叹息道:“官人,这姑娘是个哑巴。”
  我心道:这是什么鬼运气,被救怎的还是被两个无知的凡人所救。果真,天无绝人之路,却有绝仙之法。
  天将亮,屋顶四道灼热的目光将我望着,我眨着眼睛透过屋顶的缝隙去认那两双眸子,眼睛睁得生疼。那姑娘又叫到:“官人,你快进来瞧瞧,这姑娘好似很不舒服。”
  我只得作罢,缓慢吐出一口气,心中哀叹,脑袋坏死一般,停停转转了一番,竟没想到她们俩会出现在这里。现在仔细想想,那梦境大抵是想提醒我,寻人可以,切勿着急,急中生乱呐!
  一位身着青衣,脸蛋嫩白,活像一棵倒置的小白菜的男子,文文弱弱地走了过来。他一手端着一碗远远就能闻到苦味的汤药,一手将我的脑袋扶起,面无表情道:“这是舒筋活血顺气的,你喝了它再躺一躺,很快便能下床。”
  屋顶有一团影子晃了晃,又被另一团影子按住。我认命地眨了眨眼,嘴巴被那白菜男子掰开,一勺一勺灌着苦煞本仙的凡间药汤。
  半碗吃下,苦得我差些咽气,凤泯在我耳畔传音道:“夜然,你怎么躺在了这里?怎么比我们还先找到这混账?你怎么知道他在这?”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这处,便是要寻的那处。这男子,大抵就是要寻的那男子。
  只是,青丘国外的山头与这传闻中的医术才子所在之处相差甚远,我究竟怎么过来的……
  我一边吞咽,一边盯着屋顶眨眼,任由那白菜男子和女子以为我即将被苦死。
  竹蓉叹息一生,接道:“夜然,我见你肩膀上绕着一层狐媚子的骚气,你被狐狸崽子伤了?”
  我又对屋顶眨了眨眼。
  竹蓉道:“他有点本事,除了自己在传籍上学到的,我在他梦里也曾交过他不少调理经气脉络的秘方。你且在这养伤,我和凤泯去去便回。”
  我愕然瞪大眼睛,看着起身欲离去的竹蓉。
  凤泯急道:“你没看到夜然她法力尽……”
  “知道!”竹蓉怒道:“她已经成这样了,先让她在这养着,难不成你去端个狐狸窝还想拖着她一起么?”
  我听到“去端个狐狸窝”浑身一麻,想好心提醒提醒,却无法表述。
  她们二人哪里是那群狐媚子的对手哟……
  凤泯虚虚显了个型,似是安抚我道:“我们会带帮手的。”
  我勉强将最后一口苦药咽下,双眼酸痛,眼皮轻阖。
  那白菜男子轻声道:“好好睡一觉吧,醒了就好多了。”
  那女子又积极道:“需要把她睡穴点上么?”
  一呼一吸间,男子“嗯”了一声。
  本仙试到耳后吃痛,再之后,全无知觉。
  ?

☆、说谎

?  不知那笑起来很好看的姑娘是不是习武之人,曾闻点穴之法和定身术有艺术同工之妙,困人效用都要看出手的人功底如何,内力或者法力越高深的人效果就越好,小姑娘这两指一拨就让本仙睡到日上三竿,也是个好本事。
  倒置的小白菜也是个人才,调的苦药除了难以下咽,效果挺不错。醒转后我果真下了床,能蹦能跳,只是我的双腿双足原本就是好好的,没有受伤。身后的琵琶骨依旧是扯心挠肺的麻痛,一身乱掉的气不知是泄掉,散掉还是被封住了,提不出运不起。喉咙中好似裹着一层气,扣着嗓子出不了声,愁煞了本仙。
  正忧郁地张着嘴呜呜试声,竹屋外想起脚踩枯叶的窸窣声,我探出脑袋,原来是先前点我睡穴的那个姑娘回来了。本仙是以受人照顾,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喝了她家的补药,心里自然得有个数。低头扫了扫衣袖,理了理衣袍,迈着感恩的步子小跑了过去。
  那姑娘见我突然出现并冲着她笑,手中提着的湿衣裳吓得差点没抓住,我赶忙伸手接住,帮她把抛上竹竿的衣裳理开晾着。
  她弯腰去提另一件湿衣裳,正要抛上竹竿,突然嘴角一咧,欣喜道:“你好了?肩膀的伤也好了?”
  我点了点头,想起刚才抬胳膊时牵起的痛楚,又改点头为摇头。
  “哦……”她失望了些许,神色暗了几分,擦了擦手,从怀里摸出一颗粉色的珠子,道:“这个是你的吗?可以送给我吗?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珠子。”
  我想这珠子是从凤泯那拿的,她又是竹蓉老相好的新姘头,是不该送给她的,凤泯与我平生都最恨抢别家姑娘相公的人,可我确实承了她们小两口的恩,她这么想要,我便算还了对她的恩也并非不可,三思了会,缓缓点头,又打了个手势让她收好,不要被旁人看到。
  一番手势打得我心累伤痛,也不知她看没看懂,背后的伤疼得我一头冷汗,只得作罢,随便怎么放。最多被凤泯看到,一个凤爪捏碎了。
  竹蓉的老相好一直没出现,他这贤内助中午时分做了一桌子吃的,装了半桌放进食盒,与我一起用过后,她提着食盒又走了,我猜多半是去送饭的。
  一个人在这竹屋里,法力全无,哪也去不得,哪也不能去,凤泯和竹蓉也不来,莫旭在天上耽误个一时半刻,人间就得过去小半个月,是以本仙很糟心,十分糟心。
  百无聊赖之际,干脆趴上先前睡觉的床,企图再睡一觉用来打发时间,将将趴上床,竹门被“嗙”地推开,骇得本仙一个翻身就躲到了一旁。
  一只黑色的猫精嗅着鼻子站在门前,不敢进来。看样子不是什么好妖,也不知小两口怎么会招惹到孽畜,猫妖“喵”了一声,用生涩的人话说:“我明明闻到了,怎么没了?奇怪……”
  屋外头又响起一声:“回家吧,我们这点小道行真碰到你说的什么仙人,说不定谁咬谁呢,此等捷径咱们走不得!”
  我对屋外那小妖的觉悟赞叹不已,很是欣赏。别看我现在法力尽失,终归是受上天眷顾的,它现在连人形都化不全,若真敢对我下手,死前一挣也得伤得它绝了修行。
  话是这样说,心里依旧是满满的凄苦,堂堂一女仙与两只小猫妖同归于尽传出去也忒丢人。
  正犹豫要不要出去同它们亮个相,屋外那小子又喊道:“快走!有人回来了!”
  黑烟一转,那小黑猫跑没了影,我从床侧转出来,吸着凉气坐上床,也不管那来的人是谁,想着大约会是出去送饭的那姑娘。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走进竹屋,将食盒放在门旁的木案上,急匆匆地跑过来牵起我的手,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我抽出手,在她面前转了个身,身后湿腻腻地想让她看看,她哇的一声叫道:“怎的又流血了?你等等,我去拿药来给你换。”
  我还是不甚喜欢她的,她对我却是照料得这般周全,让我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万一几日后凤泯杀回来要将她怎么样,我是该拦还是不该拦,竹蓉的这一口气我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认了罢。
  她端着一个木盒从外屋走进来,放在床沿上,一手摸着一把剪刀一手要来扒我衣裳,我生怕她一个手抖误伤了我,主动推开她的手,自己松了衣裳,露出被他们裹得一层又一层的肩膀。
  这个结打得非常死,她直接动用剪刀剪开,两只手不停地缠绕,将被血染透的白布解干净,又用一些碾碎了的草药末涂在伤口处,那草药触感不大柔软,被白布裹住按在皮肤上时,疼得我牙颤。失声叫不出来,强忍着直到她给我重新包完。
  她又起身给我倒了杯不似茶的水递给我,说:“你尝尝,这个是官人泡的,他说有止痛的效用,就是有些煞口。”
  我放在鼻前闻了闻,比先前喝得那东西味道好太多,也不推辞,一口饮下。
  她收拾好药盒,搬了个木椅坐在我对面,道:“你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吧?”
  我想了想,点头。
  她叹了一声,又道:“你从小就不能说话吗?你的爹娘没有找大夫给你治治么?”
  我摇头,用手比划着纸和笔的样子。所幸她够机灵,立马明白,给我拿来了笔和纸,我在纸上歪七扭八地写了一行字:我是能说话的,只是这次受伤不知怎的就不能说了。
  她歪着头蹙眉盯着我的字,能看出是在仔细辨认,半晌后道:“你后肩的伤不会让你失声啊……奇怪,你会不会是被点了哑穴?”
  我呆住,人间还有这样的术法么?
  她一拍手,摩挲着围着我转,与我商议道:“这样,我的点穴和解穴都是从官人的穴要记点上自学来的,与江湖人士的解法可能会有些不一样,不知道会不会解错,解错的话可能会有些麻烦,不过我想应该是差不多的,你愿意试试么?”
  被两根手指戳一戳能有什么事?狐狸那双利爪我都尝过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试的,既然有望能解了这嗓门上的禁束,又有何不可?遂点头允了,左右戳不死我就是了。
  她跃跃欲试地在我的喉头上摸索了一番,又在我的后腰摸索了一番,被她这摸摸那摸摸,摸得险些不耐烦,也亏得本仙不怕痒才受得住她这番亵渎。
  忽地身后一痛,胸口气息顺畅了不少,我张嘴做了个深呼吸,转身拱手道:“谢了。”
  她笑道:“呀,成了,终于能说话了。”言罢,又给我倒了一杯茶水,让我润润嗓子。许久没说话,刚开口,声音的确带了几分嘶哑。
  “你是怎么受伤的?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是被野兽袭击了么?为什么单单只抓伤了你后肩呢?你可以告诉我么?”
  我刚咽下茶水,她就像连环炮一样响个不听,我抿了抿嘴角,沉吟了一会道:“嗯……这个说来话长。”
  她拉着我坐在桌前,道:“没关系,慢慢说,他回来还要些时间呢,不忙的。”
  她个爷爷的!那小白菜是眼睛没长米么,放着竹蓉那般漂亮识大体的姑娘不要,看上个这么个话不停的女子,他是怎么想的哎!月老哎月老,你是又喝醉了乱缠红线了么……
  她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将我望着,仿佛我再不说她就要把我吃了一样。
  我支吾着随口编了个瞎话,道:“家父给我安排了一门婚事,逼我嫁人,我不愿便偷跑了出来,路上雇了个马夫,结果发现是个骗子,只得自己跑路,夜里也没个灯火就在树林里迷了路,还被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抓伤了,后来就晕了过去,醒来过就在这里了。你们两个真是好人,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
  她豪气地摆手道:“举手之劳举手之劳,治病救人医者仁心,天命所归,理所应当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干笑了两声,脸皮烧的厉害,还真是头一次撒这么大的谎,不由也心慌得厉害。
  ?

☆、放肆

?  她看我面红耳赤,以为我又在这凉秋已过,即将入冬的天气下吹了凉风,发了烧,一手伸来要摸我的额头,还不忘关切道:“着凉了?我去熬点姜汤给你驱寒?”
  我后退,躲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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