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自然是看不上你的,王爷,您说呢?”
蔺睿沉着脸,沉默了半晌,狠狠地瞪了一眼凤鸣,转身便决绝离去了。
看着他离去,凤鸣冷冷地勾勾唇,也转身回了营地之中。
白莲花还在身边缠着问道:“魔教的情况如何?有多少人,我们这里的人够抗衡吗?”
若是魔教在此,这正道人士可就危险了,今日只是偷个人,明日可能便大肆进犯了,若是到时候在对他们毫不知晓,那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凤鸣摇头,“我也不知晓到底有多少人,精英都没在营地之中。”
若是精英在营地之中,他就不可能回来得这么便宜了。
不过就算是精英全部回来了又如何,他有孔雀!
凤鸣趁着空隙偷偷地瞄了一眼孔雀,发现他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那眼神,是凤鸣从未见过的惊悚,两相眼神一交汇,凤鸣浑身都打了个颤抖。
那孔雀立马也将眼神挪了回去,暗叹着自己的无耻。
怎么方才又看他看入了迷了,若是女儿身便罢了,自己这几天正发春,多看两眼也属于正常生理反应,可他现在可是男人装扮!
凤鸣摸摸浑身的鸡皮疙瘩,收回了目光,正欲和那颜如壁说两句话,便见那缥缈峰的小公主王西翎领着人气势汹汹的来了。
一见白莲花便直接对左右道:“给我打死他!”
白莲花眸光一沉,眉峰聚起,眼中杀意尽显。
凤鸣也在惊奇,那王西翎的要打的对象貌似是颜如壁啊!
只见两个玄阶的修道者将白莲花围住了,对着他各使杀招,气浪火焰结成了网,试图将他困在其中。
白莲花出招也完全没有留手,一直是全力以赴,手中法杖耀耀生辉,强大的气浪迫得那两个修道者无法近身。
“姓颜的,你不过就是个野种,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男人!”王西翎看着三人争斗,狰狞着脸道。
原来是昨晚的事情被人传了出去了,众人都知晓了,凤鸣宗出了一个荡妇凤箫旎,但也知晓了,原来这凤鸣宗的宗主喜欢的是男人。
而且,还是缥缈峰的颜如壁!
这下子,那王西翎不淡定了,凤鸣可是她看重的男人,准备等这次抢到神器便强掳进自己后宫,自己还没有得手竟然让颜如壁给搞了。
颜如壁虽然说是她的兄长,但她从未正眼看过他,颜如壁出生便被送走了,缥缈峰都没几个人知道他的身世,只知道他是南楚的皇子,不知道他是缥缈峰掌门人的后代。
王月对外的后代,只有王西翎,王西翎是缥缈峰唯一的少主人,而颜如壁什么都不是。
王西翎自然知道颜如壁的身世,只当他是被王月抛弃的,从小便就是看不起他,而颜如壁从来不和这妹妹争什么,面对她的刁难从来都不放在心上,反而是助长了她的气焰。
如今竟然对他说出手便出手,尽使杀招。
“给我打死他!”王月狰狞着脸下令道。
凤鸣不知道那其中隐情,但看那王西翎确实是过分了,正欲出手但看白莲花面对那两个玄阶中期的修道者也是游刃有余,胜券在握,便也没有出手了。
那王西翎看向了凤鸣,竟然趾高气昂地道:“凤鸣,你是我看上的男人,你早晚是我的,我不许你和这贱种有来往。”
凤鸣勾唇,未曾说什么,对于这种脑残,动嘴比动手直接得多了,未料到,马上便听见‘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王西翎的脸上,直接扇出了一个红艳艳的手掌印。
白莲花不知道何时突破了那两个修道者的围攻,竟然甩了那王西翎一巴掌。
一时间,周遭皆是一片寂静,只剩下那巴掌声远远回响。
凤鸣看见白莲花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肃杀,跟他娘王月的表情果真是有几分像,令人不可抗拒的强大气场自成,他冷冷地看着王西翎,一字一句地道:“我警告你,若是你敢打凤鸣的注意,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王西翎不被白莲花的气场所震慑,玉手捂着那半边脸,美眸里盛满了愤怒和不可置信,厉声道:“颜如壁,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又如何?”白莲花咬牙切齿,若不是强忍着怒气,他真恨不得杀了她。
就算是他的妹妹又如何?
他抬掌,又欲一巴掌扇过去,一道强劲的狂风突然迎面扑来,凤鸣感受到了那力道,起码是黄阶之上,便见白莲花的身躯在那狂风之中被吹得飞了出去。
砰——
那一袭白衣撞到了一处帐篷之上,将那帐篷直接便撞碎了。
而那王西翎的身边,已经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王月。
她冷冷看着那被她一脚踹出去的颜如壁,面无表情地道:“一脚,算是给你一个教训。”
凤鸣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弄懵了,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查看颜如壁。
他落入了一堆杂物之中,被摔得很惨,似乎是压碎了一把椅子,那椅子碎掉的一脚竟然从他的腰间插了进去。
腰间是一片血淋淋的红!
“颜如壁!”
凤鸣惊呼一声,忙奔过去,从那一堆狼藉之中扶起了他,他是修道者,不比修武者身体强硬,看似摔得不轻,听他气息紊乱,已经受了内伤了,且腰上那一处伤口着实是触目惊心。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一双眸子毫无感情,看着那王月母子离开,王西翎临走之时,还对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眼神。
‘噗——’
他口中一甜,竟然喷出了一大口鲜血,面前的凤鸣猝不及防地被喷了一身。
颜如壁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五脏六腑都似乎碎裂成了一团浆糊,灵魂在试图挣脱肉体随风而去,耳边一片嗡嗡声,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多少次这样的感觉了,为何自己就不能忍耐一点呢?
凤鸣慌了神了,连唤了几声都听不见他回应,他呼吸微弱,似乎都快要断气了。
凤鸣把了一下他的脉,除了方才被摔的伤,内伤也有,且内伤几乎是伤及肺腑了!
好狠的娘,竟然一脚便踹了颜如壁的胸口,一个黄阶高手的一脚,他如何抵挡得住!
飘渺峰的人还未走完,一个玄阶修道者上前来,对着凤鸣面无表情地道:“把他交给我们。”
凤鸣不理,查看了白莲花的伤势,便将他抱着往帐篷之中去了。
那几个玄阶高手看了一遭,并未强求,便相继离开了。
凤鸣将白莲花抱入了帐篷之中,将他放在了床上,花脸猫便蹦了上来。
美男落难,它的小心肝都快要碎了。
白莲花面色惨白,如死去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凤鸣的心中也生起了悲凉之感。
伤他如此的,竟然是他的生身娘亲,痛的不止的肉体,恐怕那心,也早就寒了。
她的心也随之募然一痛。
至尊,崛起 008 武修的愚忠
白莲花醒来的时候,正看到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神瞧着自己。
一见他醒了,那双眼睛的主人迫不及待地用脑袋蹭蹭它。
这时候白莲花也不觉得这长毛的东西讨厌了,还用手摸摸花脸猫的脑袋。
他那苍白的俊面之上勉强露出一个笑颜来,但这一笑,马上就牵动了伤口肌肉,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浑身如同被凌迟了一般的痛苦,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摔伤,特别是腰间那一处伤口,简直如同将他贯穿——那伤口的确已经将他贯穿了。
此时那伤口之上暖暖的,已经被敷上了药了,他运功调息一番,发现内伤也是十分的严重,但好歹也是好了不少了,至少要不了他的命。
再一看,他正躺在凤鸣营帐的床上,花脸猫在自己身边亲昵地蹦来蹦去。
他到底是修炼之人,身子不若平常人,便挣扎着起身,虽然浑身都疼,但好歹能勉强下床,他摸摸花脸猫的脑袋:“你家主人呢?”
花脸猫‘呜呜’地叫了两声,便蹦出营帐去了。
外面似乎已经是清晨了,白莲花看见花脸猫出去的时候,两缕阳光正射进来。
自己已经昏迷了一夜了……
很快,门外便传来脚步声,首先进来一个凤鸣,手中端着一碗药,似乎是刚刚才熬好的,整个营帐之中瞬间都飘着药香味。
一见白莲花居然坐了起来,凤鸣忙上前将他按下去躺好,“躺下。”
便拿过那药碗来,见他手上也缠着纱布,不好自己喝药,便主动地将那碗递到他嘴边,一勺一勺地喂。
白莲花很高兴地享受着凤鸣这难得的照料。
营帐之外,又进来一个欧武臣。
他依旧是沉默着,但今日的沉默氤氲着愤怒和怨念。
本来昨晚凤鸣是属于他的啊!
结果因为这朵白莲花受伤,凤鸣便去急着照料他了,一整晚都在给他治伤。
一会儿施针,一会儿运功疗内伤,一会儿又给他开方子熬药,还是他亲自动手,别人还不相信。
一晚上他连手都没摸到。
欧武臣看白莲花那得瑟的模样,心中羡慕嫉妒恨——找个时间,自己也要享受一下这种待遇。
白莲花笑吟吟地接受着凤鸣的照料,凤鸣见他那欠揍的笑容,也破天荒的没有拳头痒。
经历了昨晚那样的事情,这厮还能笑出来,难为他了。
或许,他都不知道经历过了多少这样的事情了吧,习以为常了。
直到那双抱着纱布的手往他的腰间悄悄划去,凤鸣才沉了脸,对身后的欧武臣道:“欧武臣,你来喂他喝药。”
欧武臣得令,虎躯一震便接替了凤鸣的位置,冷冷地坐在白莲花的身边,一副‘你爱喝不喝’的模样。
凤鸣则是抽身出了营帐,白莲花在身后懊恼地唤了一声:“别走。”
欧武臣端着那大碗,勺子也不用了,直接送到颜如壁的嘴巴边,猛灌而去,咬牙切齿地道:“这可都是他熬夜给你熬的药!全喝完!”
白莲花:“烫——”
凤鸣出了营帐,便看见袂阙由那只小花豹牵着过来了。
“怎么样,颜小兄弟他醒了吧?伤势如何了?”
凤鸣摇摇头,道:“皮外伤倒是不碍事,就是内伤太重,几乎是伤及肺腑了,不过还好,现在已经清醒了,养个几日便无事了。”
虽然内伤很重,但好在凤鸣灵魂空间里有大把的疗伤药草,保准他过几天就能活蹦乱跳。
袂阙点点头,放心道:“那就好了。”
经历了一整晚的担忧和忙碌,凤鸣有些累了,找了块石头便坐下了,顺便吃了点东西。
袂阙笑吟吟地摸索着在他身边坐下了,“我看那颜公子倒是个不错的人。”
“唔——”凤鸣吃着东西,含糊着道。
袂阙又继续道:“就连我这瞎了眼的人也知道,颜公子是对你有意思!栖梧,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是考虑考虑了——”
“可是我不喜欢他。”凤鸣果断地道。
袂阙摇摇头:“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啊,你昨晚你为了他操劳了一夜,还敢说你不喜欢他吗?栖梧,别自欺欺人了。”
凤鸣未曾说话,只是默默地吃东西。
她喜欢颜如壁吗?
答案是否定的。
凤栖梧的心已经死了,不会再对任何男人生出男女之爱了。
救那颜如壁,或许是因为,他们最多只是朋友关系。
对,朋友。
正吃着东西,那颜如壁便从帐篷之中走出来了,到底是修炼之人,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强得多了,虽然受伤很重,但走路还是可以的。
他原来的衣服都破了,穿了件凤鸣穿的男人衣衫,很是合身,手拿着他的白莲花玉扇,虽然走路一瘸一拐,但还是风度不减。
他笑吟吟地走到了凤鸣的面前,对他道:“多谢凤鸣宗主对在下的救命之恩,若是不嫌弃,在下愿意以身相许,不知道凤鸣公子你意下如何?”
看他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差点被自己的亲娘一脚踹死,还能说出这种话,这人的心理不是一般的强大。
凤鸣有些恼怒,“去营帐里躺着。”
白莲花依旧是欠扁的笑容:“宗主怎可如此直白,要躺也该是晚上来躺。”
那欠扁的话让欧武臣愤怒了,若不是看在他有伤在身,真想一巴掌抽死他,而袂阙则是笑着。
这奸情都摆在明面上了,还要怎么狡辩?
当然,他不知道旁边还有一个欧武臣虎视眈眈。
因为欧武臣很少说话,而袂阙只能用听的……
凤鸣黑了脸,道:“伤可是你自己的!想死也别死在我的地盘上!”
白莲花知道,凤鸣虽然嘴上冷,但心也是热的。
他笑道:“命只有一条,自然是要好好保住的。”
他看那天色,对着凤鸣道:“天色不早了,我也得回我的师门了,多谢凤鸣宗主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我——”他凑到凤鸣耳边,悄声道:“我晚点再过来。”
凤鸣闷哼了一声,带着疑惑道:“你要回缥缈峰?”
王月和王西翎都这般对待他了,他竟然还想回缥缈峰?
回去找死?
白莲花收好了他的白玉扇,往那衣衫里一放,道:“我乃是缥缈峰的弟子,自然是要回去报道的。”
“你回去,就不怕你那掌门人再给你补上一脚?”凤鸣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