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皱皱眉,那几人已经围了过来,欧武臣乍起,举剑而应,花脸猫也竖起了毛发。
远处群众的议论之声传来:“那不是大长老的公子吗?”
“啧啧,那小姑娘落入这花花公子的手中,怕是——”
花脸猫愤怒地咆哮着,但未曾出手,爪子在它的储物口袋之中一阵鼓捣,片刻之后便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物件,咬在嘴里,对着众人一顿晃。
那年轻公子疑惑,“那畜生嘴里的是个什么东西?”
凤栖梧也好奇,看花脸猫的模样,难道这里是某个北斗伏魔兽的地盘吗?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北斗伏魔兽君之圣,但这里也不是临垣国境内啊!
马上便见花脸猫嘴里的那东西发出异光,即将是白日,也亮亮堂堂,刺得人睁不开眼,在奇异的力量之下,那东西跃入了半空之中,强光之中,隐隐可见一只虎形,混绕着那物件发出阵阵地嘶吼,似乎带着某种召唤之意。
“那不是——”凤栖梧看那东西,很是熟悉,是自己的东西,随手便塞进了花脸猫的口袋里。
那年轻公子的目光因为那小小物件而色变,几乎是惊呼出口:“盟主令!”
那正是宇文年桦送给凤栖梧的令牌,那令牌此时正悬立半空之中,发出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就算是一块令牌,也有着宇文的无可复制的霸气,果真是见令如见人!
这城池深处,华丽的屋宇之中,正在灵魂空间之中修行的宇文心念一动,脸上出现在了遏制不住的喜色,身形原地消失。
他知道,那个对他很重要的人来了。
还被那几个侍卫包围着的凤栖梧见那令牌怪异,心中了然!
原来这是斩界盟的地盘,那令牌正是宇文给自己的,虽然不知道当初宇文给自己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现在,好像还挺好用的。
她将那令牌飞速夺下,拿在手中,那光芒这才消失了。
那年轻公子见那令牌恢复了原状,这才回神了,立马就恢复了方才的跋扈,喝道:“大胆,你这无名之辈,竟然敢偷窃盟主的令牌,将她拿下送交盟主发落!”
虽然那公子喝着,但他身边的侍卫们却是裹足不前。
虽然不知道那令牌是如何到了一个一劫不到的女子手中,但那令牌,确实是出自宇文,这东西作假不得,因为此处便就是斩界盟的大本营宇文城!
宇文便亲自坐镇城中的盟主府,这令牌乃是他亲自制作,其中留有他的真气,所以能够和宇文遥相呼应,才发生了方才的异变。
凤栖梧将那令牌亮在手中,冷冷对一众三阶侍卫道:“此乃宇文盟主所送,见令如见人,尔等还不退下!”
众多侍卫还真是往后退去,他们可都是斩界盟的人。
那公子一见左右无动于衷,显然有些忌惮那令牌,他气极,他乃是斩界盟大长老之子,身份尊贵,可是这盟主的令牌他也无缘得之,不仅是他,就连他那身为大长老的爹,也只是远远地看过一眼。
有这令牌,甚至可以直接调动斩界盟除了宇文之下的任何高手!
而眼前这女子何德何能,竟然能拥有此等珍贵的殊荣?
他对左右极其败坏地道:“那明显便是这小贼偷窃的,还不快将她拿下,送给我父亲处置!”
但众人还是裹足不前,若不是宇文年桦送出,凭借她一个黄阶巅峰的小人物,如何可能得到这独一无二的盟主令!
那公子竟然亲自出手,猛然朝凤栖梧冲来。
凤栖梧退后一步,花脸猫硬着脑袋直冲而去,雪白的皮毛几乎是一下子便成了麒麟的皮毛,撞上了那公子的强大真气!
轰!
强强对撞之后,一场余波炸开去,围观群众纷纷往后一退,凤栖梧定睛看,见花脸猫还在原地,而那公子已经被逼退了好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花脸猫,似乎是未曾想这兽族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惊得他额头之上都出了一层冷汗。
但花脸猫并未出击,一个修长的男人站在了花脸猫的身边,冷冷地看着那公子,正是他方才一掌将那公子击了出去。
“崔殒,退下。”
那人正是宇文年桦。
就算是一个背影,也给人一种极端崇敬的感觉,似乎不得不拜服于他!
花脸猫就是让自己来找这个人的?
为何是他?
花脸猫一见宇文来了,越发的耀武扬威了,对着那名叫崔殒的公子喷口水。
那公子脸色惨白,虽然方才宇文手下留情,但见宇文此时那冰冷的面目,显然已经震怒了,他吓得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低头唯唯诺诺地道:“盟主,属下见那女子身怀您的盟主令,猜想她可能是胆大妄为之人,所以才——”
“这盟主令乃是我亲自送出,你退下吧。”
那崔殒战战兢兢地退下了,宇文回头来,看凤栖梧。
与上次相比,她又强大了不少了。
宇文那冰冷的面目似乎是暖和了不少,凤栖梧将那令牌恭敬地递给他,道:“多谢宇文盟主您的令牌。”
宇文不接,道:“这令牌乃是我送出,岂有收回之理?”
凤栖梧看着令牌似乎分量不小,她跟宇文关系又不是很好,收这令牌确实是不好,但他不要,她也只好收好了。
虽然不知道花脸猫为何要将自己弄到宇文的地盘上来,凤栖梧知道它定然是有理由的,她恭敬地道:“宇文盟主——”
“你为何还不渡劫?”宇文打断了她的话,认真地问道。
“额?”没料到宇文第一个问的竟然是这个,她还是答道:“我——”
“嗷!”花脸猫愤怒的声音传来,凤栖梧看过去,见那崔殒正要带着属下灰溜溜的离开,但花脸猫奔过去咬住人家的轿子不松口。
凤栖梧脸色一红,不知道这花脸猫哪里来的厚脸皮,在人家的地盘上如此放肆,忙上前去拉它,但花脸猫却是将凤栖梧往那轿子里面推去。
什么意思?
凤栖梧不懂,花脸猫又奔到了宇文的面前,对着他‘吚吚呜呜’地一顿乱叫。
修行高深的人,是能够听懂兽语的,宇文一下子便听懂了花脸猫的话,脸上似乎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但马上便显出了一丝丝的类似欣喜的东西。
他竟然上前来,那死水般的面目似乎也活了不少,他伸手,似乎是想摸摸凤栖梧的头发,但临到头时却顿住了。
他收回了手,对凤栖梧道:“先随我去府邸之中吧。”
他竟然亲自上前来,将凤栖梧扶进了轿子之中,凤栖梧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迷迷糊糊地就被送上那顶华丽的轿子之中,花脸猫得意地冲着那面色难堪的崔勋一顿龇牙咧嘴。
众人纷纷惊奇,看方才那阵势,这女子跟盟主的关系不浅的!
甚至,那内敛深沉,从不讲情绪外露的盟主竟然露出了少见的喜色。
再看那高高在上的宇文年桦竟然将那陌生的年轻少女亲自扶上了轿子,越发的惊奇了。
再看那女子生得绝色倾城,世上难寻,就算是这宇文城中也未曾出现过几个如此风姿的人物。
众人顿悟——原来是盟主夫人!
众人惊奇之中,轿子已经被抬起,宇文走在轿边,步行随同,欧武臣依旧是冷冷地跟在轿边,那崔殒似乎也是猜到了凤栖梧的‘盟主夫人’身份,惨白着面色走在宇文的身后。
轿子起,宇文腾空而去,那几个轿夫都不是普通人,也是随着腾空而去,随后跟着崔殒和其余几个三阶侍卫。
坐在轿中的凤栖梧一阵惶恐,花脸猫的意思是让自己拿着令牌来投奔宇文的吧?
既然是投奔,自己现在这算是什么?
自己坐轿子,让主人家走路?
花脸猫也钻进了轿子里,凤栖梧忙抱住它,问道:“你对宇文说了什么?”
花脸猫对她露出个神秘的笑容来。
轿子很是平稳,很快便到了斩界盟的老巢了,那是一大片堪比皇宫辉煌的恢宏建筑,众人直接飞进了那建筑的中心,并未经过大门通报,那府中的众人皆是翘首看那方向。
什么人,竟然如此大的排场,要盟主亲自去接,而且她坐轿子,叫盟主随行!
不管什么修为的人都有个共性——八卦!
凤栖梧才入了斩界盟的总部,关于她身份的消息已经飞速传遍了,处处都是腾飞的人,高阶之人传八卦比地阶之人快得多了,因为他们都是用飞的,飞着去八卦。
盟主将盟主夫人接来了!
这一消息名符其实地,像飞一般的传入了总部,凤栖梧一行人还未到议事大殿,这一消息已经传到了议事大殿更远处的地方了。
轿子落下,宇文亲自掀开轿帘,将凤栖梧扶了出来,看见她一脚踏在地上,几乎是心尖一颤,忙道:“小心。”
凤栖梧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要起了。
虽然怀孕一个月了,但她不是薄皮鸡蛋!走步路而已,安全得很!
轿子才落,已经有大批的侍女带着另外的华丽小小轿蜂拥而来,跪倒一片。
“奴婢参见盟主,参加盟主夫人!”
盟主夫人!
凤栖梧一个炸雷,浑身的鸡皮疙瘩又起了厚厚的一层!
这老不死的家伙难道对自己心怀不轨!
宇文那方才还有些暖色的脸待听到这句称呼的时候,倏然一冷,犀利的眸子扫过众人,又落到了凤栖梧那惊悚的眼神之上。
凤栖梧忙恭敬地道:“宇文盟主,我只是来此一游而已,实在叨扰了,还想您指明道路,我自会离去。”
她还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与宇文隔绝出一个安全的距离来。
男人够多了,再来一个她吃不消了。
宇文忙道:“你误会了。”
他上前两步,凤栖梧忙退两步,他有些失落,但未见生气,还是软声道:“栖梧,你做我干女儿如何?”
“额?”凤栖梧惊愕地看着他。
宇文竟然微微地笑道:“我看你与我有缘,若是我有女儿,定然也希望成你这般模样,若是你不嫌弃,便叫我一声干爹吧。”
凤栖梧恶寒,亏他说得出口,而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
这干爹一词,着实暧昧,某些低阶的女修者为了与高阶的男修者双修以提升修为,便喜欢用这干爹干女儿的幌子来蒙骗世人,久而久之,这干爹一词,便变得颇有深意了。
就连那斩界盟的侍女都奇怪了,盟主夫人就盟主夫人,为何还要冠上一个干女儿的名头?
莫说宇文没有妾室,就算是有妾室又如何,像他这般的男子妻妾成群才叫正常,何必如此躲躲藏藏的?
凤栖梧更是惊悚,又退一步,道:“宇文盟主,这怎么使得,晚辈家中父亲尚在,如何能不孝,认别人为父?”
宇文年桦知道凤栖梧是误会了,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还是一阵阵失落。
当年在南部森林之中,他受命家族追杀洪荒两族的余孽李夫人和袂阙,却为这地界的保护者所伤。
垂死之际,却是李夫人救了他,还给他找药来治伤。
可未曾想,李夫人不知道是寻了什么药,他用过之后浑身奇热无比,而做出了那等事情。
因为李夫人的善良和对于她的愧疚,宇文选择了离去,没有为难他们。
因为身受重伤,无法复原,他只能留在这南大陆之上。
前一阵子,他感觉自己飞升之日就要来了,马上要回归家族了,心中却有着遗憾。
李夫人便就是他唯一的遗憾。
他果真在西大陆寻到了李夫人,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他便也放心了。
可是,却不曾想,自己竟然还有一个后代。
凤栖梧是他的孩子,他已经万分的确定了,可惜,他们却不可能相认了。
他苦笑,有些伤痛地道:“我曾经也有个如你这般的女儿,只可惜发生了意外夭折了,若是长成,也是你这般的年纪了,看见你,就如看见她一般。”
凤栖梧听他如此说,忙道:“勾起盟主您的伤心事了,栖梧该死。”
宇文笑笑,未曾说话了,但只是对属下之人道:“这位凤小姐,从今以后便是我宇文年桦之女,从今就是我斩界盟唯一的小姐,尔等见之,必将恭敬有加,见她如见我,不可怠慢!”
“宇文盟主——”凤栖梧忙插嘴道。
宇文用那不容辩驳的语气道:“纵然你拒绝,我宇文年桦也当你是我的女儿,从此,你便是我斩界盟的小姐!”
纵然不能相认,他也要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给她以保护。
更何况,现在的她,还身怀六甲,那孩子的父亲是谁他不管了,他只知道,他的女儿也要做娘了,他宇文年桦,要做外祖父了!
今日斩界盟喜气洋洋,盟主收得一女,盟主府之中大摆筵席、大发请柬,邀请了众多的长老和城中权贵,甚至是邻近的上司国和临垣国的皇室之人前来参加宴会。
宇文年桦似乎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凤栖梧是他的干女儿!
就算是没得到凤栖梧的同意……
但奇怪的是,宴会之中,那所谓的盟主的女儿,斩界盟唯一的小姐只是小小的露面,便被宇文年桦小心翼翼地派人送了回去。
盟主府之中,快速地收拾出了一处宽敞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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