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这孤岛也撑不了多长的时间,终于在一个雨夜沉没了。
皇帝还是有点良心,给死去的丞相找了一个宝地安葬了他,这宝地其实还真是一块宝地,最是养尸了、这般络的尸体在里面躺了两千多年,愣是一点都没有**的迹象,因为他的魂魄出不去,便永远地关在了这地下。
这片土地分分合合,那周国也没有过到几年,因为天灾**的便被农民给起义了,而没有变化的却是这地下埋藏着的一个早就死去,可是尸身不腐魂魄不散的少年丞相。
终于有一天一个人把般络挖了出来,那刚刚被挖出来的般络是不能动的,他想动却不能动。当然当他能够自由行动的时候,他已经成了不人不鬼的东西,就是一个傀儡,一件非常完美的傀儡。
能自己思考,甚至与还有了淡淡的呼吸,那个做成般络的人很是张狂地在夕阳里笑着,他一声的成就,他的成就呀。
当然最后他被他自满意得的成就给杀了,而般络因为有了杀佛的神识,虽然成不了一个佛,他也没有兴趣当佛。就是活着的时候当了丞相又如何,还不是被上位者给谋害了,自己就是殚精竭虑地想让那个国家变得富强,想让这个国家里的百姓安居乐业,这还有错。
那个时候的般络可真没有把儿女情长放在眼里,一心只有国家,只有大家。现在换了一个身份,般络也想给自己换个理由生活了,你们这些人不就是想让他成亲娶妻嘛,我就找个得我心意的女人。
当然这天下的事百姓的事,般络就没有再管了,他只想在这个世间找一个和他一样的女人。一个也是属于有着完美思想的傀儡,当然这样的女傀儡是根本就找不到的,于是般络就想着自己造出来一个。
说到这里,大家就都该明白了,那个在邻水轩躺着的女尸,那其实就是阿吕的尸体,也不知这般络是从哪里弄来的。他想着把阿吕弄成女傀儡,这样便能够永远陪着自己了,鬼面冥王听了般络说的,当时便迟迟没有说话,最后在离开的时候留下两个字。
“有病”
有病?这可以说是鬼面冥王第一次骂人了,虽然鬼面冥王那脸上的鬼面具确实是吓人,可只要接触过他的人便知道。鬼面冥王性子虽冷,但是这脾气却真的是好,不说骂人了,连重话那都是没有的。
对这个般络这么高的评价,般络那就是天地间的第一人,当然般络那个时候对鬼面冥王可不了解,但是他也是很开心,人家这么说他,他一点难受的情绪都没有。相反他觉得这鬼面冥王说的很对呀,有病,对他真的是有病。
他要自己做出一个能和他一样媲美的女傀儡,那样他就不孤单了,纵使是有病,那他现在得的也是相思病。
这相思病是般络自己给自己诊断出来的,其实古话说的好,反常必有妖,这慧极必伤。般络从小聪明,但在这人情事故上却是一点都不通晓。但凡他懂一点别人的心思,那就根本不会落的这么一个下场了。
可现在的般络那就是等于钻进了一个死胡同,怎么走都走不出来,他不会往回走,他只会往里面走。
鬼面冥王看般络在纸上画着什么,见他也不在开口跟自己说话,他这想把阿吕变成傀儡的主意是打定了的。当然当他看见般络画的是一副美人图的时候,鬼面冥王的眼睛是彻底的暗了下来。
这纸上的美人分明就是阿吕,不过不是成了女鬼的阿吕,而是成了女傀儡的阿吕。这纸上的人虽然看着美艳,但是却很瘦,阿吕其实也是不胖的,但是离瘦那还是有差距的。但纸上的阿吕,那就是瘦骨嶙峋,纸上的人执着一把扇子,与后面的娇花形成一体。
就是这么一副看着没有违和感,再细细看来就满是违和感的一副画,让鬼面冥王彻底明白了,自己是要摧毁这面前的般络,才能让阿吕不受伤害的。
画完了这话,般络拿了起来,慢慢地吹干,这府画原本就是写实的,所以纸上画的阿吕,那就跟要成真了的一样,待墨迹干了,般络细细地看着。
“人亡有此忽惊喜,兀兀对之呼不起。
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
同死焉能两相见,一双白骨荒山里。
及我生时悬我睛,朝朝伴我摩书史。
漆棺幽閟是何物?心藏形貌差堪拟。
去年欢笑已成尘,今日梦魂生泪泚。”
看着看着,这昔日的大才子竟然还做上诗词了,“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都想到同生共死,这个般络果真是有病,还是说病倒已经发疯了。
☆、116 梦里
鬼面冥王不想再跟般络说什么了,这人外表虽然看着跟人是一样的,可这脑子完全跟人是不一样的构造。
等鬼面冥王离开了丞相府,般络看了看他刚才站过的地方,脸上的唇坚硬地勾了起来,似乎是在笑,可似乎也像是苦。这种不哭不笑的样子,也幸好这丞相府里没有别的人了,要是有也非得被吓死了。
夏丞相也就是般络,从椅子上起来,把刚画的画小心地收了起来,这个时候他刚才露出的表情已经消退了。其实般络的样子应该说是挺不错的,那满身的书卷气,看着就能感觉出是个读书人,
眉眼也很是清秀,不说多少好看,那也会一个飘飘公子了,难怪以前那周国的皇帝还想着让般络给他当驸马了。可现在的般络那眉眼虽然没有变,但是肤色是那很不健康的白色,还透着几许的青灰色,周身的死气还有杀意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般络起身把自己刚才画的人像放到了一个大大的锦盒里,那里面已经放了好几张这样的画像了,里面的人当然都是阿吕,或坐活走,形态各异。但是无异于张张都是活灵活现的,那就像是阿吕在他的面前,他比照着画出来的一样。
“我一定会把你做成最完美的傀儡,像我一样,这么我们还能在一起成亲,至于能不能生个小孩子,那要等我研究一下了。”般络看着画像里的人,显得很是苦恼,那秀气的眉皱在一起,像是考虑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当年的少年丞相可是一心关心国家大事,对于男女之情一点也没有开窍的征兆,而现在的傀儡般络,那心里想的只有怎么把阿吕弄成一个完美的女傀儡。他虽然一直把要跟女傀儡成亲的事情挂在嘴边,可是真的懂情爱的人一眼就能看出。
这般络哪里是有半点喜欢阿吕,才说要娶他的,他得到阿吕的尸身时,阿吕早就死了。他只想把阿吕变成一个完美的傀儡,应该准确地说这个般络早就是一个变态的心里了,心里没有情爱,只有那想要成功的变态心态。
般络又把锦盒里的画像拿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神态专注,好像是看什么军机大事,而便是那美人图。
看完之后又小心地收了起来,在书架那的机关处一暗,便出现了上次章淮谨爬过的密道。虽然被章淮谨发现过一次,可般络却从未想过把这书房里的密道摧毁,又或者换一个密道,因为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他可从来都没有把那章淮谨看在过眼里。
不说般络进了密道干什么,只说那阿吕的事情,阿吕想要离开章淮谨,可是章淮谨在周猎户的帮助下,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到了下午便发起烧来,这个时候周猎户自己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这伤处他是能治的,可这发烧却真的没有办法。
这最近的大夫也在几十里地之外,周猎户没有办法,便只能自己去请大夫,让他的新婚妻子出来照顾这章淮谨。这一来一回的,也不知道天黑的时候赶不赶的回来,可也不能让人就这么烧着。
周猎户的妻子叫做婉娘,是一个很普通的村妇,因为是刚刚新婚不久,所以还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也因为只是一个庄户人家,虽然这身上的衣服颜色虽然艳丽,可是布料却是不好的。
知道这来自家养伤的男子发烧了,这烧的满脸通红,婉娘因为从家家里穷,这爹娘也只是普通的农民,爹娘干活忙所以下面的三个弟弟一个妹妹可都是婉娘拉扯大的。
所以婉娘这照顾人的本事是不小,再说剃了胡子的章淮谨,这面皮还真是嫩,婉娘因为要照顾家里的弟妹,所以这才拖得很晚才嫁人的。当然章淮谨光看那皮相,跟婉娘那最小的弟弟差不多一个年级,婉娘的心思单纯,也就没有什么好害羞的了。
这周猎户离开,婉娘便把章淮谨当做自己的弟弟一般开始照顾,光敷在章淮谨头上用来降温的毛巾那都换了五六次了。直把婉娘累的直不起腰来,用在小炉子上面炖了小米粥,想着等会当家的请了大夫回来,还是要先喝点粥再喂药的。
阿吕就在外面看着婉娘在里面忙活个不停,虽然婉娘看着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夫人,可照顾章淮谨还真是费了大心思。阿吕看着躺在堂屋里面的章淮谨,心纠结在了一起,那两个傀儡剑上面的毒恐怕真的不是那么好解的。
而阿吕想要进去,那脚刚刚迈进去一小步,又被她缩了回来,还是不要了。自己进去也帮不上忙的,就连给章淮谨换一块头上的毛巾,那也只是想一想而已。为什么自己是个鬼呢,为什么自己碰不到东西。
阿吕现在就无比地痛恨自己只是一个鬼,一个像是幽魂一样的鬼,看着自己的手,跟人的手没有一点的差别,可最大的差别那就是人根本就看不见她。周猎户家门前的屋檐伸出去很宽,所以到雨停了的时候,那从屋檐上往下低落的水珠串子,一会长一会短的。
阿吕看了很久,等天慢慢的黑下来,也没有看见周猎户的身影,那蜿蜒的小路上没有人影。阿吕又往里面瞅了瞅,见婉娘就在屋子里面坐立不安的样子,那在小炉子上面熬着的米粥已经出来了香味,可是人还没醒来。
章淮谨这一病,烧的糊里糊涂,想要挣开眼睛可这眼皮子完全是不听他的使唤,头也很重,章淮谨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嘴巴动了动,一个大男人的声音现在发出来的那就像是一只小猫一样还是一只快要断气了的小猫,没有一点力气。
“阿吕,阿……吕,吕……”这几个字好像是用了章淮谨一半的力气,说出这样一句断断续续的话,章淮谨便彻底地昏迷了过去。阿吕原本还心不在焉的,可是听了章淮谨的话,一下子就把她的心拉了回来。
看这躺在里面额章淮谨这儿一副不好受的样子,恐怕真的不能在把希望压在周猎户的身上了,这人家的大夫恐怕是不能把章淮谨医好了的,还是要去丞相府一趟。
也要弄清楚丞相府里的秘密,阿吕最后在看了一眼章淮谨,便离开了这间小屋。天边的夜幕已经完全地拉开了,而婉娘还在等着找大夫回来的周猎户,章淮谨连阿吕的名字都叫不出来了。
阿吕怎么会知道自己这一去,就没有回来,而她再跟章淮谨见面的时候,却已经忘记了章淮谨。当然这一切都是般络搞得鬼,他可是在丞相府里等得很久了,阿吕终于是自己来了。不枉费他等了那么长的时间,
还昏迷这的章淮谨怎么知道,当自己再次清醒地时候,都已经过了半个月之久了,而当他在昏迷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这个梦不能说是一个噩梦,但也不能说是一个美梦了,他在梦里看见了阿吕,不过是缩小版的阿吕了。
那梦里的场景应该是在江南一带,也不知是个什么地方,反正看着挺漂亮是章淮谨从来没有去过的。那是一个看着挺富丽的院子,满院子都是花草,还有来去的丫鬟婆子,虽然人多但是一点都不显得慌乱。
章淮谨可从未见识过这样的地方,便走到了里面去,越走越里面,这一路走来小巧的亭台楼阁,满园的丹桂飘香。章淮谨迷迷茫茫地走着,那些人似乎是看不见自己一般,纵使章淮谨从他们的眼前过去,他们也毫不在意。
章淮谨走了半天,被一阵笑声吸引了过去,当然在刚进来的时候,虽然他能看见那些人,也能看见他们的嘴巴在动,可就是听不见声音。这让自己很是迷惑,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聋子了,当然他也试图跟他们交谈,可是他们完全对他是视而不理,更别说还跟章淮谨说话了。这从后院子里传来的笑声,可是章淮谨听到的唯一的声音了,让章淮谨整个人一震,原来他不是聋子呀,可为什么就只能听见这个女孩子的笑声呢。
当章淮谨循着声音过去的时候,便看见了那发出笑声的女娃娃,还真只是一个女娃儿,只有三四岁大,穿着粉色的衣裙。头发当真是好,这么小的人头发是乌黑发亮的,用着同色的彩带扎了两个小双环。头上的铃铛在跑跳间响个不停,圆圆的脸袋粉嫩嫩的,让章淮谨一看就没来由的觉得一股子亲切感。
“大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呀,爹娘说等我张大了就给大哥哥当媳妇的,我什么时候才能张大啊,爹娘说多吃饭就能张大了的,阿吕今天吃了两碗饭,明天是不是就张大了,明天是不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