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吕找了一个墙角的位置,章淮谨在后面看见阿吕往那里走去,就在后面喊了一句:“那边的地很脏的。”
阿吕听见他说话,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章淮谨被阿吕这一眼看过来就知道自己这又是犯浑了。这阿吕可是碰不见人家的东西的,就是再脏的地方对阿吕来说也没有什么,就是章淮谨自己看着心里有个疙瘩,阿吕早就习惯了。
“没事,呵呵……没事,你去吧,不用管我。哦,对了我好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这肚子饿的难受,你先在这里,我去外面找点吃的。”章淮谨对着阿吕挥了挥手,阿吕也不看他,时间不多,明天还要赶路,她身上的伤也不是一时之间就可以好的,要是想完全好那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当然如果有灵药的话,像那血色珍珠一般,对她来说也是很有用的,但这种奇药神物可是可遇不可求。
阿吕关闭五识,为了安全起见,把无相葫芦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来,念了一个口诀从手中祭出,那无相葫芦便泛出绿色的荧光保护在阿吕的周围。
再说从积善堂出来的章淮谨,摸着自己那光秃秃的下巴,一边在心里哀叹着这副样子怎么在江湖上行走,要不要考虑买一个假胡子戴戴。要不是阿吕把他的胡子剃了,章淮谨何至于这么发愁,可是阿吕这个女鬼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好歹是他的金主,章淮谨一时之间也就只能自己个哀叹了。
摸了摸肚子,章淮谨算算自己也有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可却是没有半分的饥饿感,难不成这是后遗症不可。对了,那朱振还有桃夭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阿吕说她回来的时候,这两个躲进了大蚌壳里。
章淮谨靠着墙角一溜小跑,其实他自己是没有发现的,自从他醒来之后不仅不会饿,还功力见涨,这些可都是那血色珍珠的功劳。
那珍珠是朱振的修行的时候幻化出来的,蚌精修行艰难,不仅是要耐得住寂寞,更要忍受肉身的苦楚,这颗珍珠便是他们修行的时候,磨砺所得。这上好的血色珍珠朱振可是花费了百余年的功力,让章淮谨吃了下去,还真是因缘际会。
虽然章淮谨没有感觉到自己饿了,可还是觉得这人不吃饭可不成,兴许他现在不饿,可等了一会饿了呢。于是想着上哪里弄点吃的,可这姜城别看着白天热闹,这晚上是连声狗叫都没有的,章淮谨愁得发慌,难道是半分吃的也找不到?
在这个时候,却没想到让他溜达地正好到了一个老地方“大酒楼”,章淮谨是眼睛一眯,别家或许没有吃的,这里可不会没有。但这里可是那朱振的老窝,章淮谨可还记得自己刚进去呆在那里的时候,那朱振还跟章淮谨套近乎来着。
两个人是兄弟哥哥地叫着,可却没想到这朱振早就把主意打在了阿吕的身上,章淮谨反思了一下自己,以后再也不能贪酒了,喝酒误事呀。
正在想着到底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却没想到一个人影也偷摸着靠近了大酒楼,章淮谨就跟在这人的后面,倒是要看看哪里来的小毛贼。
“好啊,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地想干什么?”章淮谨一把上去拉住了那人的领子,那人也不知道这大晚上的怎么会有人出来,于是吓了一大跳,虽然没有惊声尖叫,可手里原本拿着的东西却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章淮谨拿起了一看,却是一把钥匙,在透着月光看清楚了来人,原来是那朱萌萌。朱萌萌当然也砍清楚了自己是被谁捉住的,这人的样子虽然是没有见过的额,可是有骨子熟悉的感觉。“哎,我才要问问你好不好,你是谁啊,这大半夜的装鬼吓人啊,快把我放开。”
朱萌萌一边说着,一边使劲地扭着自己的脖子,想从章淮谨的手下逃开,可是章淮谨的手劲太大,这让朱萌萌那张圆圆的包子脸一下子就皱在了一起。
“你是不记得我了?真的认不出我是谁?“章淮谨问朱萌萌,一只手还点着自己的鼻子。朱萌萌看这人的样子很是清秀,虽然没有他好看一点,可也算是不错了的。可一直问他这种问题,不是神经病是什么,想想他还真倒霉,果然三更半夜不适合出门。
朱萌萌原本是在夏沈勀那里的,可当他抱着那大蚌壳进了那小楼的时候,夏沈勀也没有问他一句话,便让他出来了。虽然绿柳也叫他回去,可这一话都没有交代,让朱萌萌的心里很是不安啊。
朱振在那蚌壳里,朱萌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能不能回到这大酒楼还另说了,要真是不能回来了,这大酒楼东家消失了,势必会马上关门大吉的。
到时候朱萌萌又能上哪里去呢?朱萌萌越想越不对,所以也没有马上回来,只是在外面的大柳树那里徘徊着,可等到天都黑了,也没有一个出来的人。
朱萌萌是问夏沈勀办事的,可也不能随便进出这间房子,看看月亮都到自己的头顶了,再等那就等到天亮了,朱萌萌这才不甘不愿地自己回到了大酒楼。
想想先在这里住着,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他自从跟了夏沈勀那就把自己的心都捧给了夏沈勀了,想想一个王爷也不会骗他这么一个人的。
“还真不认识我了,你看清楚了呀,我是章淮谨。”章淮谨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还把他的脸凑近了给朱萌萌看,朱萌萌细细一瞧,还真没看出来这面前的男人哪点像章淮谨了。
“你可不要骗我,那章淮谨满脸的大胡子,年纪我看也有四五十的样子了,你装谁不好装他,他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还不如我呢。”朱萌萌可把章淮谨给贬低地一个一文不值。
这把章淮谨给气的呀,原先是掐着他的领子的,现在把领子一放,两只手就捏住了朱萌萌的耳朵。朱萌萌毕竟只是一个少年,人小皮嫩,被章淮谨这大手一捏,顿时觉得自己的耳朵要掉了一样。
“哎呀,你这人是干嘛,疼……疼,快放开,我相信你是章淮谨了,还不行吗?”朱萌萌好汉不吃眼前亏,讨饶着说。
“这回信了吧,你再好好看看。对了,你一个人这么晚,是从哪里回来的?”章淮谨放了手又接着问了朱萌萌一句。
朱萌萌也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自己转着圈地看着这个“章淮谨”,越看越吃惊,还真是那个章淮谨。衣服没变,身材也没变,这背后背的两把剑也没有变,“章淮谨,几天没见,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了,是不是吃了什么仙丹?给我也来一颗吃吃,我看看自己能不能也变的小几岁。”
朱萌萌人虽小,可对于自己的那张面皮可是相当看重的,当然也相当满意,他以前还没到大酒楼上工的时候,便是靠着这张脸在街上吃的开的。平时嘴儿甜,又会叫人,所以街上的大姐大娘都喜欢他,这让从小便无依无靠的朱萌萌也好好地长大,没有饿死。
“胡说什么,我吃了什么药,我原本就张这样,只是以前留着胡子而已,区别就这么大?”章淮谨又很是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那靠近鼻子的地方有一个小伤口,是阿吕刮胡子的时候手一划留下的,伤口虽然小,可摸着还是有点疼的。
“大,怎么不大了,你这样子啊就是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年呀,你把那女鬼是救出来了?”
朱萌萌一边说一边开了门,两人在这门口小声地说了这么久,没有把那巡逻的人引来还真是好命,不然这大半夜的可定会被捉到衙门里赏一顿板子的。
大酒楼平时一到夜里就没有人了,而这钥匙朱振有一把,朱萌萌也有一把,毕竟朱振是不在店里住的,朱萌萌平时就住在店里。要说这朱振还是很信任朱萌萌的,可却是不知道这朱萌萌早就是夏沈勀的人了。
☆、099 年糕
章淮谨见朱萌萌开了门,朱萌萌还没进去呢,他倒是先进去了,他原本也住过这里,所以摸着黑过去在大堂里的桌子上把上面摆放着的蜡烛给点上了。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自觉的,干嘛,大晚上的还想在这里睡觉不成?这里可是朱振的地盘,他要是回来了有你好看的。”朱萌萌插着腰,就像是一只大茶壶一样。
章淮谨也不理睬他,现在周围看了一圈,见这偌大的酒楼里果真没有一个人,对朱萌萌说到:“到时候朱振来了,绕不过的可不是我,是你这个人才对。卖主求荣,到时候他不吃了你那真是菩萨保佑你了。”
“你这章淮谨,还真是不识好人心,当初要不是我帮着你,你怎么可能救出那个女鬼的,再说了我的主人可不是朱振,我顶多是来卧底的。”朱萌萌一把拉住章淮谨,跟章淮谨说了个仔细。
章淮谨把手里拿着的烛台,又放在了桌子上,拉着朱萌萌的手边问道:“那你一定是那神秘人的手下喽,告诉我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做那么多的事情是要帮助我还是要害我。”天底下可没有无端端地伸手帮助别人的事情发生,章淮谨经过这么多的额事情更是不再轻易相信别人。
“你放开,我说章淮谨,你这人怎么越来越有毛病了,我家主人帮你那是我家主人心善,你不感恩就算了,还怀疑起我家主人了,我看你呀,就应该跟那个女鬼一样去当鬼才对。”朱萌萌老大不客气,甩开了章淮谨的手。
章淮谨见问朱萌萌也是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索性也不再追问,这大酒楼里虽然关门的早,可是厨房里的东西却多,反正这里也没有其他的人,章淮谨也不顾及就去厨房找东西吃。
朱萌萌见章淮谨这人赶也赶不走,也不再逼问夏沈勀是什么人,可看他往里面去了,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这章淮谨一脸察看的样子是为了什么。
章淮谨在前面走,当然是察觉到朱萌萌在自己的后面跟着呢,他也没有感觉到不自在,这个朱萌萌说到底也就是个十三四的少年而已。虽然平时鬼主意多了点,也有点小机灵反应快,可到底还是一个孩子。
大酒楼的厨房被人整理的很干净,一应食材都放的整整齐齐,锅碗瓢盆都是干干净净的,大灶下还有余火在那里章淮谨看了一圈很是满意。其实他这剑客当的实在是不容易,下山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有,为了找一口吃的,在河里捕过鱼在山上打过猎,当然也学着怎么把它们弄熟。
朱萌萌在后面看见章淮谨拿了一块肉,又抓了一把青菜,在水盆子里洗了洗,还拿了好几条年糕出来。
“这是年糕,前不久去南边采购的人一并带回来的,一直泡在水里,也没有人吃它,一点味道都没有,难道你要吃?”朱萌萌问章淮谨,这个时候章淮谨已经洗完了菜肉,又把那年糕洗了洗,放在案板上切了起来。
一时之间这厨房里只有切菜的声音,刀落肉断,没有丝毫粘连的地方,朱萌萌看着心里想果然这章淮谨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平常看着他背着两把剑到处走,还以为是个装酷耍帅的呢。
“我会做,到时候给你尝尝。”章淮谨从小便生活在南边,那时候就在城隍庙门口乞讨,虽然没有看过人怎么做过这东西,但儿时有些时候的记忆是很深的。章淮谨在一年大年三十的时候,吃到过一次炒年糕,那次的年糕里面还没有放什么肉,只有一点子菜梗子,但章淮谨还吃的很香甜,因为可能没有那碗年糕他就死在那场大雪里了。
当年糕一下锅,朱萌萌的肚子很是应景的叫了一声,在外面奔波了一天了,他也没有正经吃过一顿,刚才还没注意到,现在肚子却跟唱空城计一样。
“我还真没吃过这东西,好吃吗?”
“应该不错吧,我也从来没有做过。”章淮谨一边说,一边手里忙活着。原本朱萌萌还嘴里差点流口水呢,现在听章淮谨这么说,这口水又吸了回去,得了吧看他这么说,应该也不是很好吃的样子。
不过当最后章淮谨把炒年糕端上桌的时候,也就数朱萌萌吃的最多,这人还只爱吃肉不爱吃菜,吃光了自己盆子里的肉还捡着章淮谨盆子里的,直把年糕给肉吃了,留下一堆绿油油的。
章淮谨皱着眉看朱萌萌那张油嘟嘟的嘴,“你也真能吃,不过你为什么不吃菜呢?”
朱萌萌看章淮谨问他这个问题,好笑了一声:“我说章淮谨啊,不要以为我吃了你做的一顿饭,你就教育起我来了,我也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了,不吃菜怎么的了?”
“不吃菜长不高。”章淮谨飘乎乎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拿起放在桌上的剑,自己起了身往外面走去了。
“你……”朱萌萌最恨别人说自己长不高,龇牙咧嘴地想跟章淮谨又来一个嘴架,奈何这一起身章淮谨的人影却不见了,“你有种别走这么快呀,你有种给我回来啊。”
章淮谨早就走过了转角,还会理睬朱萌萌,其实刚才他进大酒楼也是为了打探那朱振有没有回来,见了朱萌萌那样子便知道朱振消失了。具阿吕说的话,那大蚌壳很是能起到保护的作用,朱振应该是在那个地方养伤的,至于伤好之后当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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