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付声明白,自己的任务,就是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为严欢挡下一切阴影。
为此,在所不惜。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回来晚了,更新也晚了,大家见谅。
☆、大事
嗡——嗡——
放在桌上的手机微微响动起来,带着轻微的震颤。正收拾东西的柏浪一顿,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忙不迭地接起。
“老板,我是柏浪。”
“是,已经和他们见过面,对方并没有拒绝。”
“好的,我明白您的意思,是,了解,再见。”
短短的几句话说完,柏浪却发现自己手心里已经冒出了薄薄的一层汗,他不由苦笑。和刚才电话里的那位大BOSS对话,自己到现在竟然还这么局促,只是一个电话,便紧张成这样。
柏浪知道不是因为自己胆小,而是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些人,他天生就站在比绝大多数人都要高的山峰之上,俯瞰众生。所有的普通人在他们眼里都如同蝼蚁,而他们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被这样的人物看上,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悼亡者乐队。”喃喃念叨着手中文件上的一个名字,柏浪略带怜悯。“希望你们好运。”
他挂下电话,整整衣领,又变成平时那个雷厉风行的柏总,推开门走了出去。
“LISA。”
“什么事,柏总?”一个精英打扮的美女紧走过来。
“上回我联系的那支乐队,你再去见一次,带上完整的合同。”
“好的,还有什么吩咐吗?”
柏浪突然顿住脚步,目光停留在某处一动不动。
LISA的视线循着他的看去,一惊。
“柏总,你不会是想……”
柏浪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这件事也交给你办。不用担心,一切都有公司安排。”
柏浪走远以后,LISA还久久地站在原地回不过神来,满脸不可思议。
“喂,发什么呆呢?”一个同事经过,轻轻推了她一把。
LISA这才回过神来,仿若梦游一般问道:“你听说过悼亡者这支乐队吗?”
同事皱了皱眉,“好像在哪听过啊,不过不是很有名气,不熟悉。怎么,这支乐队有什么来历吗?”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LISA看着眼前贴在公司公告栏上的绚烂海报,径自发呆。她刚才是理解错柏总的意思了吗?竟然要她去邀请那支名不见经传的的小乐队参加这次的活动?
这简直不是可以用鲤鱼跃龙门来形容,这简直是有天神相助啊!
LISA百思不得其解,这支乐队,究竟是什么来历?
在她面前,色彩绚烂的海报张扬地贴在墙上,红色与黑色的背景上一行鲜明的大字清晰可见。
2014年跨年音乐会!
“您好,一共五十五元,找您五元。谢谢惠顾,欢迎再次光临。”
严欢拎着袋子走出街角的超市,一边还不忘感叹。
“这大城市就是和我们那小地方不一样,一个小超市的收银员都这么有礼貌,啧啧,差距,差距。”
“差什么距?”靠在街边栏杆正在等他的付声走了过来,接过严欢手中的袋子,还不忘轻敲了他脑袋一记。“都不过是为了讨生活,只是这里竞争更大而已。”
“有时间在这里多愁善感,还不如早点回去练习。你的吉他又退步了。”
听见这句话,严欢一脸苦逼,手揉着刚刚被付声敲打过的脑袋。“我又不是想退步。”
实在是最近烦心事太多,让他没有心思去练习吉他而已。自从阳光走了以后,这一个多月来乐队练习的时候,严欢总有些心不在焉,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就好像他们四个人原来是一个整体,而现在这个完整的灵魂却被生生地撕裂,隐隐作痛。
不知道阳光现在在干什么?他过得好吗?他还有在练习贝斯吗?
严欢脑子里窜过一连串的问题,目光无意识地在街上游走。
“哎哎!付声,快看,快看!”突然眼角瞥到了什么,严欢连忙拉住走在前面的付声的衣角。
付声被他拉得一个趔趄,无奈道:“你又怎么了?”
“你看那边的海报!”
付声循声望去,只见在街对面的公交站台上,换了一面新的背景广告。炫目的色彩,十分容易吸引人眼球。
“新年音乐会,还有贝维尔他们做嘉宾!我还说那小子这时候跑过来干什么,原来是又有活动!”严欢又羡又妒道。
而付声的目光却停留在海报的另外一行上——特邀乐队:夜鹰。
他的那些“老伙计”们,也要参加这一次的音乐节吗?
“场面搞得还挺隆重,来自四十个国家的歌手,国内十八家卫视共同举办,竟然还有国外同步直播。”严欢每说一句,眼睛就瞪得更大。“不得了,不得了,好像是一场大事件啊!贝维尔那家伙,竟然能受邀参加这种级别的音乐会。”
付声听见他这句话,心里略微有些不舒坦,挑眉看向大惊小怪的严欢。
“这种级别?不过是国内实验性的一个玩具而已,你真以为是多大的场面。而且现在正要到西方的圣诞节,你没发现欧美那些真正的一流的乐队基本上都没有过来吗?人家宁愿待在自己国家的摇滚节,也不会跑到我们这个摇滚荒漠来赚人民币。”
严欢听完后,笑一笑。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里一股酸味啊,行啦,不要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嘛。”他拍了拍付声的肩膀,完全忘记了这一个月来两人之间的尴尬。
“不要嫉妒,不要吃醋,我知道你的意思。”严欢笑着,黑色的眼睛像是在闪光。“你是想说不久以后,我们也会站在这样的舞台,站在比这更大的舞台上,是吗?”
付声不出声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严欢年轻的脸庞带着希望和憧憬,看起来就像是在发光。少年特有的嗓音,伴着风声传到付声的耳边。
“一定会去的!所有人,我、你、向宽……还有阳光。”
年轻的声音在此许诺道:“我会带着你们一起去!去到世界最大的舞台上!”
这句誓言毫无阻拦地闯进了付声的心里,掀起一阵阵波澜,他望着严欢,手指动了动,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番,喉头有些干渴,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他紧紧盯着严欢,微微启唇。“你……”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有动作,一阵手机铃音便打断了两人之间有些暧昧的气氛。
付声本来不想理会。
“接吧,说不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严欢催促了一句,付声只好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付声在那边接电话,严欢两手捂着脸,感觉有些热。刚才他一时冲动,说出了那番话之后却被付声盯得很不好意思。付声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平日里在看他的吉他一样,那样专注,带着火热的温度,不觉让严欢的脸皮也发烫起来。
幸好有个电话,打断了两人之间趋向暧昧的气氛。
“我这是怎么了?”严欢懊恼不已,竟然会是因为一个男人脸红,他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很正常。”老鬼突然窜出来。“毕竟这是个吻过你的男人。”
“JOHN!”
严欢还没来得及恼羞成怒,就被身后的付声拉住了。
“严欢。”
付声的声音有些异样,严欢明显地察觉到不对。
“出什么事了?”
看着少年的脸庞,吉他手笑了,只是那笑容似乎带着别样的意味。
“就是你所说的大事。”付声收起手机,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更新!么么哒!
笔记本坏了,用06年的老台式机打字不太习惯啊!亲爱的们,想我了没有~
☆、不
“老蓝!”
远远地便有人招呼过来,冲着这边挥手。蓝翔停稳车,走出车门,看着对方笑。
“好久不见啊!你这臭小子,最近过得还好?”对方一过来,便伸开胳膊,紧紧地抱了他一下。
蓝翔也使劲搂住对方的胳膊。“一般般吧,不过过得比你好就是了!”
“你还是这么嘴贱!一点都没变!”
蓝翔看着几年没见的老伙伴,打量着对方这几年不经意间的改变,漫不经心地笑道:“怎么能不变呢?变老了。倒是你,杨铭,才多久不见,将军肚都挺起来了,日子过得逍遥嘛。”
“去!我这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你懂个屁。”
两人寒暄笑骂了一阵,杨铭将蓝翔往酒店楼上迎,走进电梯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
“一件事,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蓝翔挑眉。“什么?”
杨铭按下了十八楼的键,等着电梯缓缓地往上升,半晌才来了一句。
“你关注的那支乐队——悼亡者,被刘先生邀请了参加今年的音乐节。”
说完,他有些忐忑不安地等着蓝翔的反应,而半天都没有等到回应,等他回过头去看时,却被蓝翔的脸色吓了一跳。
蓝翔的脸半掩在电梯昏暗的光线中,一边明亮一边暗淡,眉毛紧蹙,嘴角抿紧,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樽活罗刹。
“好啊你,杨铭。”注意到杨铭在看他,蓝翔抬起头盯着他。“几年不见,一见面就给我带来这么一个好消息。”
“老蓝,你听我说。这件事我也没法做主,都是上面的人安排……”
蓝翔似乎是在隐忍着怒火,整张脸都僵硬着,他闭了闭眼,不再去听昔日的老队友的解释。电梯闪烁的光芒流连在他脸上,走马灯一样,仿佛在追悼那些逝去的青春,不再的热血。
物是人非。
蓝翔轻轻叹出一口气。“你变了,杨铭。”
杨铭没有回头,许久才道:
“我们都变了。”
…………………………………
严欢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一亮。
“翔哥也来了?”
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他在哪?什么时候到,他也来参加音乐节?”
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向宽和付声,都看着他。
向宽好笑道:“你那么兴奋干什么?这种等级的音乐节,蓝翔会过来看一看不是很正常么?再说了他那么忙,哪有空来看你?别做梦了。”
悼亡者一行人正住在音乐节主办方提供的酒店里,三个人住一个套房。对于从来没有体会过集体住宿,从来没有住过五星级酒店的严欢来说,这是一次从所未有的经历,难怪他到现在都还这么兴奋,一点都冷静不下来。
付声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拨弄着吉他,没有参与这两人的谈话。他的眼睛看着琴弦,却半天都没有动,思考着什么。
严欢回头看他,满腔的热血此时也似乎冷静下来。
“你在担心什么?”
付声抬起头,就看到那张年轻的面庞凑在自己眼前,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严欢问:“是在担心那个姓刘的?”
刘正,那个早死鬼的哥哥,也是这一次邀请他们参加音乐节的人,主办方之一。当时严欢听到竟然是这个家伙邀请他们参加跨年音乐节,第一个反应就是有诈。然而这么一个大好机会摆在眼前,又实在让人不忍心拒绝。而付声,却是出乎意料地答应了这个邀请,严欢到现在都没搞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我是担心。”
付声抬起头。“不过不是担心我自己,而是担心他。”
“谁?刘正?”严欢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我担心演员都已经上场,好戏却迟迟不开始。”付声冷笑,“我很想看看,他到底是在卖弄什么把戏。”
严欢看着他冰冷的神情,心里有些担忧。
“要不、要不我们走吧?”他有些不舍,却做出了决定。“不参加音乐节,回去好了。这样也不用担心刘正会使什么绊子,我们不去招惹他不就行了。”
付声好笑地看着他,这小鬼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吗?一脸肉痛的样子,明眼人就知道他很不舍得错过这次机会。
“你以为我们走了他就能放过我们?还有,阳光怎么办?事情不彻底搞清楚,你能安心?你舍得让阳光一直躲在外面,不敢回来?”
吉他手轻轻抚上严欢的脸庞,看着他道:“许多事情我们不能逃避,只能面对。明白吗?”
“可是……”
“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留下这句让人心安的话,付声就不再解释。他闭上眼养神,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一场大战做准备。
严欢瞅着他,窗外的夕阳轻抚上付声俊逸的面容,滑过他脸上每一寸弧度。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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