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罗兰小姐的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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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罗兰小姐的终身大事-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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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伊芙高高地升上半空,好让偶尔瞥见她身影的同学或是值夜的教授以为是一只在夜间觅食的枭。离经叛道的罪恶感和新鲜刺激的猎奇感交替袭击着她,让她的心怦怦地跳得很快。

她很快就飞到了禁林的上方,从半空里俯视禁林,一片幽静神秘,像是一张张开的罗网,又像是一张捕食的嘴,伊芙打了一个冷战,她开始感到害怕,便将魔杖抓到了手里,手心里汗津津的。伊芙又在禁林上方盘旋了两圈,可是她什么也看不见,下面甚至连一声鸟鸣都没有,只有秋虫在喋喋不休地吟唱,偶尔似乎有不知名的呻吟声从禁林深处若隐若现地传来,令伊芙感到毛骨悚然。

伊芙觉得自由飞翔的感觉似乎没有自己原先预想的那样美妙,她想起来邓布利多校长和埃塞克斯级长在开学初的警告,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夜游的莽撞。她又最后看了禁林一眼,还是找不到安德鲁的影子,她便逃也似的飞向了城堡,此时已经快到午夜了,斯莱特林塔楼的窗口大多一片漆黑,只有几个窗口还透出朦胧的灯火。伊芙紧贴着塔楼的外墙向自己的寝室窗口下降,当经过一个还亮着灯的窗口时,偶然传出的音乐声,让她无意中往里面瞥了一眼:竟然是布雷斯正在弹钢琴。

坐在钢琴旁边的布雷斯跟伊芙日间所见的那个阴沉刻薄的布雷斯判若两人,舒缓的乐音从他的指间潺潺流出,烛光下他的脸庞宁静柔和。但是真正吸引住伊芙目光的,却不是这个优雅俊美的男孩,而是放在窗口的一株昙花——那是她去年送给布雷斯的生日礼物。

在大朵大朵玉雕般半透明的洁白花朵上,栖息着几只被称为月光仙子的小精灵,她们轻轻拍动着翅膀,正在和着琴声歌唱,烛光越来越暗,但是半空中的星辉似乎对于这个窗口格外的眷顾,慷慨地让流光布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像是笼罩着银色的纱……

伊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滑进自己寝室的窗口坐到地毯上的,那美好的一幕深深感动了她,令她感动的还有一个原因——她原本以为那被当做礼物的昙花早已经枯萎了,因为要想让这种娇贵的植物生长,需要天天为它换水,并且注入魔力,只要有一天忘记了,它的生命便会结束,小精灵们便会飞走寻觅别的花朵栖息。只有巫师的魔力才能让昙花存活,所以布雷斯不能指望家养小精灵代劳这种工作,一年多来,他每天都记得为花儿换水,是吗?

她在心里默默计算着:从去年到现在,经过了圣诞节、暑假这样长长的假期,布雷斯需要将这瓶花捧来捧去来往于学校和扎比尼庄园至少两次,虽然不重,但是难道不嫌麻烦吗?她想起自己去年圣诞节还埋怨过布雷斯只字未提自己这别出心裁的礼物,布雷斯也只是冷冷地反唇相讥:“你不是也从来没有佩戴过我送的礼物?”自己说什么来着?“仅仅是珠宝,可不能算是用了心思的礼物,再说了,我只是今天没有佩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戴过?”他们俩之间这种斗嘴太多了,以至于她过后就忘到了脑后,甚至忘记了布雷斯是怎么回答她这种不知好歹的强词夺理的。

这样想着,伊芙猛的从地上起来,她打开自己的首饰盒,心急火燎地翻找了一顿,终于在首饰盒的底部找出了去年自己生日时布雷斯送的礼物——一只腕表。表盘以稀罕的珍珠贝母制成,表链是绿宝石和蓝宝石镶嵌的攀藤植物花叶,一只用钻石及黑色玛瑙镶嵌的六耳猕猴自由穿梭枝叶间,非常精巧,非常华贵,可是伊芙一次也没有戴过,因为她没有与之相配的袍子。

现在,伊芙轻轻将表系到手腕上,细细赏玩,的确是精美的首饰,但是,布雷斯为什么会知道她从来都没有佩戴过呢?伊芙慢慢用手指摩挲着细细的表链,一直摸到鸢尾花形的表盘,在那花朵的花蒂处不起眼的地方,伊芙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突起,她轻轻一触机关,表盘啪地打开了,露出了藏在下面的一面小小的镜子——是双面镜呀!

32、蛇佬腔和生日礼物

32、蛇佬腔和生日礼物

伊芙盯着双面镜,镜面是水晶磨成的,闪着绿莹莹的幽光,深邃得像个陷阱,镜子里没有任何影像。伊芙好不容易按捺住了自己透过双面镜呼叫布雷斯的想法——也许布雷斯早已经将另一面镜子给扔掉了,并且,倘若布雷斯真的回应了,自己能跟他说什么呢?承认自己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从未戴过他送的礼物?布雷斯会不会还像往常那样嘲讽她几句?也许被他嘲讽几句,自己还会感觉自然些,倘若不是那样呢?伊芙想象不出来好声好气的布雷斯是什么样的。

她轻轻合上镜盖,抿起嘴角微微笑了起来,因为她有了一个好主意,可以让这个双面镜在最合适的时机,发挥它最合适的作用。然后她便将自己交到了梦神的手中,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恬静的睡颜上,只有那鸢尾花形的腕表在夜里静静地计数着时光的流逝,一圈又一圈,不紧不慢,从容淡定,就如同这亘古不变的月光。

第二天再见到布雷斯的时候,伊芙突然发现这个少年比以往顺眼了很多,她很奇怪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觉得布雷斯长得很帅,现在看他的微卷的黑发和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讲话时微微矜起的嘴角和简明果断的谈吐,甚至他迈开长腿大步流星的姿态,都觉得风度翩翩。

且说早餐桌上,伊芙正在心里比较布雷斯和修恩•;埃塞克斯级长两个人,谁的发型比较好看的时候,布雷斯突然出其不意地问她道:“请问我头上长角了吗?”伊芙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盯着他看的时间有点儿长,她嘴里正含着一口汤,含糊地摇了摇头,布雷斯原本以为她那样盯着自己是又有了什么奚落自己的鬼点子,现在见她没有像往常那样一撩拨就跳起来反击,倒有些不太适应,只奇怪地看她一眼,便跟德拉科一起到魁地奇球场去了。

格林格拉斯姐妹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一下眼神,阿斯托利亚便亲热地挽起伊芙的胳膊,约她一起去图书馆写作业。

图书馆里,阿斯托利亚一边心不在焉地翻着魔药学初级课本,一边跟伊芙咬着耳朵说悄悄话,她的谈话很有技巧,从女孩子普遍感兴趣的发饰啦、缎带啦之类的入手,说着说着就会转到扎比尼家那雄厚的资财和扎比尼夫人长袖善舞的交际手段上,当然还有扎比尼夫人对儿子的宠爱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即使是布雷斯打算缔结一桩并不般配的婚姻,扎比尼夫人也不会反对等等。

伊芙明了她的一片“好心”,但是她觉得阿斯托利亚想的未免太远了。自己只是对布雷斯略微注目而已,想到的也只是今年该送给他什么样的生日礼物,离着谈婚论嫁还有十万八千里,阿斯托利亚未免对于将自己从德拉科的竞争者名单上剔除出去的意图表现得过于心急了些。

但是她并不打断阿斯托利亚的兴头,只管下笔如飞地将天文学上绘制猎户座星图的作业做完,所以当管理图书馆的平斯夫人过来干涉喋喋不休的阿斯托利亚时,伊芙的作业已经全部完成了,而阿斯托利亚则哀叫道:“哦,不,我还有三英尺六英寸的论文没有写!”伊芙向她表达了由衷的同情,并好心地将自己的作业借给她抄写。

布雷斯的生日是在万圣节的前一周,伊芙制订的天才计划是将自己装扮成月光仙子的样子,骑上飞天扫帚趁着夜色飞进布雷斯的窗口,跟他说一声“生日快乐”!这真是她能想出来的最罗曼蒂克的生日礼物了!不过想要真正实行起来,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容易。

首先是飞天扫帚,当然她可以再去跟德拉科借用,既然开过一次口了,再开一次口也就不那么困难,伊芙在心里为德拉科的慷慨赞了一声。比较难以解决的,是她怎样才能把自己打扮成个月光仙子呢?幸好这个难题不久就迎刃而解了,因为从第二周开始,每次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就都成为了戏剧表演课,伊芙还要赞哈洛特教授一声,在表演方面,他确实是很有天赋,并且擅长化妆和道具,伊芙从他“与女鬼决裂”的那场戏里,汲取了丰富的灵感,觉得只要去除口中的獠牙,再加上一对翅膀,那个扮相美丽的女鬼就成了一只毫无疑问的精灵仙子了。她在自己的寝室里事先演练了几遍,对于效果很感到满意,虽然米莱蒂在她照镜子时一直在嗤笑,但是一只鸟的审美观完全可以被忽略。

好吧,伊芙美滋滋地想,到了那天夜里,她会在布雷斯的窗外打开双面镜,向他说声生日快乐。照她对于布雷斯的了解,对于这种迟来的发现和祝贺,布雷斯一定会嗤之以鼻的,然后,她就从窗口冉冉上升,唔,布雷斯的表情一定会精彩无比的。这样,她就与他扯平了,再也不用为误会过他而自责了。

这位头脑简单的少女就这样自得其乐地计划着,稍微有点儿阅历的人一定会发现,她遗漏了很关键的一点,就是对于一旦进入布雷斯的窗口之后的事情,她没有丝毫的预设,似乎整个事情在她出现在窗口的一刹那便圆满了,就如同洛哈特教授的鞠躬谢幕一样。

英格兰的秋天是那样阴沉多雾,进入十月之后,天就没有晴过,湿漉漉的雾气终日笼罩着城堡和场地,虽然寝室和公共休息室里温暖干爽,但总是闷在房间里,对于十几岁的学生们来说,也真是受罪。

各个学院的魁地奇队的训练就没有因为恶劣的天气状况而停止,狂热的球迷们自然也要跟着去加油助威,这种情况导致阿斯托利亚成了斯莱特林学院里第一个得了感冒的人,在喝了一付庞弗雷夫人的提神剂之后,她被自己耳朵里冒出的浓烟给吓坏了,从此以后就坚决拒绝再喝这种有碍观瞻的药剂,所以她一直病恹恹的,没有精神。达芙妮为她请了病假,把她拘禁在寝室里休养,并请伊芙每日给她补课,伊芙当然义不容辞地答应了下来。

不过,阿斯托利亚向她询问最多的,并不是教授们讲授的知识,而是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的训练实况,这一点伊芙实在是无可奉告,因为她对于这项运动始终提不起兴致,一次也没有去观摩过。阿斯托利亚一边感到一丝安慰,一边又责备伊芙的漫不经心。她不知道的是,伊芙虽然对于魁地奇不感兴趣,却并不妨碍她找德拉科借飞天扫帚。

伊芙一整天也没有找到能与德拉科单独谈话的机会,不是潘西吊在他的胳膊上,就是克拉布和高尔与他形影不离,但是这种小事情是难不住伊芙小姐的。跟阿斯托利亚道过晚安之后,伊芙回到自己的寝室,她在一张小小的羊皮纸上写了一行字,然后用魔杖点了点自己房间角落的一盆缠丝绿萝,那绿萝的一根藤蔓便蜿蜒着爬上了窗台,伊芙将羊皮纸塞到藤蔓上的一条触须里,轻声说道:“去给德拉科!”

绿萝爬出去了,不大一会儿的功夫,纤弱的绿萝便把一个对它而言过于沉重的包裹拖进了窗口,包裹里正是德拉科的飞天扫帚。伊芙满意地笑了,她拍了拍气喘吁吁的绿萝,让它缩回到角落里去歇息,自己便快速地将身上的睡袍进行了变形,成了一条闪烁着星点的花瓣状铺开的裙子,背上还忽闪着一对半透明的蝉翼般的翅膀,当然,那只是摆设,是伊芙为了追求效果而搞的道具。

好了,一切就绪,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到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伊芙为即将发生的有趣的表演而偷笑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血……我要……饥饿……太久了……”那声音是从墙壁里传出来的,不过令伊芙惊恐的还不只是这个,而是这声音所说的是蛇语。但是伊芙可以肯定,那绝不会是安德鲁。

伊芙小心地将耳朵贴到墙壁上,轻轻敲击了两下,问道:“你是谁?”墙壁里的声音停滞了一下,接着似乎加快了行动的速度,阴冷的声音越来越远:“……杀人……是时候了……”伊芙有些着急,她不知道城堡里还有其他的蛇类,但是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安德鲁了,她追出房间,墙壁里的蛇语者的声音沿着走廊传来,伊芙压低声音问道:“你到底是谁?你见到安德鲁了吗?”

声音在往地窖的方向移动,可是始终不肯回答伊芙的问话,伊芙一直追到公共休息室,此时公共休息室里空无一人。伊芙略一犹豫,便追随着那个声音出了塔楼,转过门厅,越过大理石台阶,上到二楼,又上到三楼,一处处空荡荡的走廊,连墙上的画像都在沉睡,伊芙在三楼的转弯处失去了那个声音的蛛丝马迹。

她怅然地搜寻了一会儿,才一无所获地往回宿舍的路上走,就在门厅里,她看到了恐怖的一幕:那个格兰芬多的女生金妮•;韦斯莱独自一人站在门厅的廊柱下,手中紧紧地掐着一只公鸡的颈子,鲜血淋漓地洒在她的袍子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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