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花落淡淡地问,没有丝毫的波澜,她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她多余的时刻表中的一点。
菊仙见她闭上眼睛陷入修炼状态,她们喜欢吸食月华。
菊仙昏沉地睡去,尽管她觉得自己最近格外易睡,难道是魂魄异动。奇怪,都到了这里,为何这魂魄连动都不动一下。
冥夜看着菊仙逐渐睡去,轻轻皱了皱眉。她的身体已经无法负荷两个人的魂魄了,需要尽快找到族长移魂。冥夜看看旁边修炼的花落,走过去,抱起菊仙的头让她枕着他入梦。
菊仙睡得极好,似乎做了美梦。
梦里的菊仙唇角放下了一直都有的防备,轻轻地呢喃:“妈妈!”
冥夜宠溺地望着她,戒备着身后突然醒来的花落。
花落看着冥夜怀中的菊仙,身体都颤抖着,她是吗?还是不是?怎么办?母亲,我该怎么办?
冥夜冷冷地道:“我们不是来找族长挑衅的,也不是寻亲的,只是族长的魂魄不全,需要织补而已。”
花落疑惑地望着冥夜,冥夜轻柔地为菊仙抚过一缕垂落的发道:“这孩子体内存了两个魂魄,一个就是你们族长的。我们来此,是为了还给她。若我所料不差,族长的魂魄不全使她很痛苦呢!”
花落震惊地在心中翻起巨浪。他竟然知道族长魂魄不全?难道族长的魂魄真的在这个女孩身体里?难道,她是族长的转世?曾经听族长说起过,她当初焚魂,一缕飞去人世,希冀能再遇到他。一缕被师兄强留了下来,一缕她执意化作了守护精灵族的大阵。
若她真是族长的转世,那真是得天之幸,族长能活下去了。有了两魂,那个可恶的人一定不敌族长的。
可是,为何她的身体里还有另一个,另一个又是谁呢?能让族长与她共存这多年!
不过,不管是什么情况,现在都不能伤害了她。
晨曦初露,菊仙在微凉的露水中起身。霞光照耀着她的眼,她忍不住不适地皱了皱眉。
当菊仙看到那座山的时候,惊讶地嘴巴里能放下鸭蛋。
怎么会这样?
昨夜那座荒山呢?
看着眼前这座繁花似锦的山坡,作为精灵之圣地,似乎不够高大,但却显得温柔而广阔。仿佛母亲的怀抱,温暖而柔和。
菊仙看看身边的冥夜,昨夜自己睡的十分诡异。难道是这小子捣鬼?算了,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她转头对花落道:“我们上山吧!”
花落看着她绝美的容颜轻轻地点了点头。
母亲,我来了!
☆、四十章 上山
菊仙越往上走,越能感到那奇妙的共鸣感。不知道是这副身体的感受还是那体内魂魄的感受。山路不算崎岖,卵石散落在细细弯弯的山道上。
花落说,精灵族上山不能飞翔。菊仙入乡随俗便与她一起迎着朝阳向山上走去。山里不知名的鸟儿轻鸣,倒是与之前见到的精灵族中景象不大相同,似乎更有生机。
溪水从脚下流过,一只小小的白兔在溪水边害羞地盯着她们,见菊仙看他又急忙转身走了。
菊仙对这种灵识未开的妖兽倒是不愿多看,紧跟在花落身后。花香从花落的身上不断传来,让菊仙格外不喜欢。这花香虽然不浓,但不知为何菊仙极为厌恶。
花落似乎有些淡淡的颤抖,不过她还是走得很快。
倒是菊仙很久没有这样走路,走得急差点就摔了,冥夜皱眉扶了她一把。冥夜望着前面疾行的花落,这精灵族的现任族长,这么着急的模样到底是为何?难道,那族长有问题?
菊仙却发现一个问题,自己的身体逐渐有些不听使唤。不知是体内魂魄搞的鬼,还是这里的花香的问题。但是,也有一点需要注意的,冥夜和花落为何没有问题?
菊仙晕倒之前想到了这个问题。她太大意了吗?可是,那么温柔的平和的一个人,为什么?她没有想到答案落入到冥夜的怀里。
“为何要弄晕她?”
花落站定,小巧秀气的身体转过来道:“你比她聪明多了,为何做她的仆人?”
冥夜一挑眉,倒是没想到这小姑娘这样快就承认了。一时愣了片刻,抱起菊仙隔过花落往山上行去。
花落双手一动,路边的无数花草顿时长大了数倍拦住了冥夜的去路。
冥夜双唇微微一抿,冷笑一声,手中镰刀一闪,花草顿时连根都无法找到。在碎裂的无数花草中,花落惊讶、心疼诸多表情,但最后只剩一片坚定。
冥夜走得并不快,作为对那位牺牲了许多的精灵族族长的尊敬,他愿意遵守规矩。
花落的攻击很单调,也很微弱,在冥夜看来。但逐渐,作为杀手的自觉,让他发现自己似乎被花落引向某个地方。他站定之后,不再动作。转身看着花落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呵呵,已经晚了,你发现得太迟了。”花落站在远处笑得嫣然。
冥夜知道这是陷阱,一股吸力让他落入到无边的黑暗。黑暗中,他唯一记得的就是抱紧她。自己真是太大意了。他们的下沉没有持续多久,被一股力量一踢往那洞口飞去。
冥夜知道有人救了他们,可是这救人的方法就不能温柔些。自己的尾骨都碎裂了。
冥夜抱着菊仙落在地面上,他冷冷地抬头望着转头惊讶看着自己的花落。
花落几乎颤抖着说:“不,不可能。这是族长设置的陷阱,很少有人,不对,是只有一个人曾经进去又出来。可是,你,你怎么可能!”
冥夜也不答话,一手抱着菊仙,一手镰刀霍霍。
“既然你这么喜欢吞噬,就让我来让你尝尝吞噬的滋味吧!”
一股凛冽的风在这个空间里形成,不见冥道残月就成为了一个黑点,逐渐在扩大。
花落勉力抗拒着那强大的吸力,仿佛把万事万物都要吸取进去。看着那逐渐变大黑点,她眼睁睁看着许多花草精灵被吞噬,心中无奈。可是,我不后悔,若再来一次,仍要阻止她。
冥夜红红的眼睛已经汹涌澎湃,这冥道残月虽然霸道,但对他的身体损坏也大。尤其,之前他刚刚复原。绝不能魔化,否则连菊仙都保不住。
他们之间的那些黑色的链条被一股大力扯开,粗暴但很管用。
花落跌落在地上狠狠地喘气。冥夜抱着菊仙噔噔噔后退了几步,愤怒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白衣人。虽然很漂亮的脸蛋,可是从菊仙的镯子里出来的就是自己人,为何帮她?
“小族长,别来无恙。”月白不理瞪眼睛的冥夜走到花落身边道。
花落一看是他更加害怕,想要倒退,却无法动弹。自己连他的威压都抗不过去。她沉默地闭上眼睛,准备接受死亡。原本,她如果阻止了菊仙也是要死的。
月白呵呵一笑道:“死了就无法见到你母亲了。你不是要保护她吗?你不是要让她永远留在精灵族,保护你们吗?”
花落睁开秀气的眼,无奈地望着眼前温暖笑着的这个男人。他真可怕!为什么自己从来没说过的决定他都知道。
仿佛看到了花落的想法一般,月白回答道:“你要是活了千年万年,你也会懂得许多。不过,小族长你错了,她才真正能救你们的族长。”
花落看着渐渐苏醒的菊仙,疑惑地抬头看着月白,这个人一定知道什么的。
月白却不答,等待菊仙醒来。
菊仙悠悠醒转,她有些迷糊。自己被谁抱着吗?嗯,这个姿势可不太舒服,得告诉他改改。
菊仙分辨清楚时,看着眼前的月白和花落有些着急,难道月白又要害花落?不行!她焦急地跳了下来,却又是一阵头晕,自己还真是不行,太弱了!
月白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呵呵一笑道:“你也不必焦急,我不会害她。”说罢挑眉看着花落,意思很明显,你看她还在担心你呢!
菊仙看着冥夜修长的手,原来自己刚才是被他抱着吗?这怀抱质量有待提高一下。
冥夜苦笑地看着菊仙迷糊地低语。她确实需要尽快移魂,否则她甚至会混乱成谁也不是。
菊仙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稳了稳身体对花落道:“你为何这般?我去是要救你们族长的。”
花落苦笑了下道:“救族长?也许吧,可是魂魄的融合之后,她还是我们的族长吗?她会选择什么?是选择你,还是选择精灵族,或者是那该死的魔王呢?”
“魔王?”
“之前,进来的魔王把族长禁锢了。我们也不能接近,你能吗?何况,我只是送你离开精灵族而已。”
菊仙沉思着,看来族长被魔王禁锢了,可是为何?魔王的话,应该是小沌吧!菊仙看了看旁边对魔王冷哼的月白。这人到底与魔王有何关系?
“族长,永远都会是你们的族长。你还是太不相信她了。万年的相守难道都没有这一点信任吗?她真可怜!”月白脸色温柔,连连摇头,仿佛真的是为万年前的她而惋惜。稍停了停他又问,“还是,你有别的企图?”
花落的脸色顿时难看极了,她不愿承认的心底深处,是放不下存在在自己手里的精灵族族长的权力吗?自己是这样丑陋的吗?花落的泪一滴一滴低落,不知是悔恨还是伤心。
菊仙虽然迷惑花落为何要攻击自己,不过此时似乎更应该同仇敌忾。那个魔王若是小沌,恐怕对自己这些人没有丝毫的好处的。她走过去抱着花落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花落此时在如此温暖的怀抱,尤其她身上有母亲的味道。她哭得更加伤心。
菊仙虽然想问她为何判断族长会跟她走,但终究是没问。因为,对她们来说,自己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明。但菊仙却十分郁闷,这个本不是自己。若所料不差,应该是这族长的转世之魂,只不知为何是单魂,三魂一起才好,这一魂,也难怪自己当初占了她的身子。活着这许多年,也许分不清到底是谁更应该是主人了。
月白突然朝山上走去,顺着他的方向菊仙望过去,逆着光似乎有一个黑影。他是谁,是小沌吗?
------题外话------
谢谢!
☆、四十一章 揩油?
月白大踏步走着,他没有飞行,不是为了规矩,而是他激动得忘记了。那个人,真的是那个人吗?他还活着的,这样就好!
菊仙几人连忙也跟了上去。菊仙的心跳得格外厉害,疼痛传来她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冥夜连忙抱起她,跟上月白的脚步。
花落稍稍落后一点,看菊仙那般痛苦,也不由皱了皱眉。
越接近那个洞口,菊仙就越难过,痛,太痛了!菊仙泪流满面,她知道这是那个人,那个族长所受的痛苦,她就这样过了万年吗?
月白停下来,看着那黑衣人道:“天魔,真的是你吗?”
黑衣人月印笛一展,却吹出了一个破音,难听的声音让菊仙也不由捂着耳朵。她突然想到什么,睁开眼看着那黑衣人手中的月印笛,那是风含笑的本命道器。怎么会?
她震惊地抬头望着黑衣人。
“这笛子,怎么来的?”菊仙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声音。
黑衣人却不答,只又吹了个音,仿佛在调试。
菊仙手中乾坤剑一展,她剑尖直指那黑衣人道:“不管你是何方神圣,这笛子到底是怎样得来的。我的朋友呢?”
黑衣人看看笛子,又看看菊仙道:“我捡的。”
虽然他没有说在哪里捡的,却让菊仙莫名相信,这风含笑到底遇到了什么,才会丢了这命一般的月印笛。
月印笛在月夜吸取月华,可以自行修炼,风含笑从来不离身的,而此时却在这人手中。
“能告诉我是在哪里捡的吗?”菊仙问。
“玉清境!”黑衣人冷漠的声音低沉。
月白颤抖着伸手去触碰黑衣人的面巾。菊仙从未见过月白如此激动,不由也紧张起来。
黑衣人最终没有让月白碰他。
菊仙知道月白大概是要找天魔风的,可是为何有时又是那样苦大仇深的状态,有时又是这样激动莫名,他到底是不是天魔风的器灵?
菊仙跨过黑衣人往山洞走去,那里有令她极为亲切的人。
黑衣人并未阻拦,轻巧地走了。月白想要去追,他却瞬间传送了。月白徒然伸着手,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他怎么会……”
菊仙对洞中的黑暗还是有预见的,但这么黑实在少见。灵力灯的灯光似乎很难照亮,反而是阳光有些光亮!
心底的那缕魂逐渐激动起来,近了,更近了……
菊仙看到那个女子的时候,嘴张得比黑玫瑰见到自己时张得更大。
一个穿白衣的女子蜷缩在冰冷的石床上,长长的秀发散落在两旁,眉目与菊仙有九分相似。若是不细看一定会认错,这个就是媚儿吗?那个让众人都心心念念的媚儿?菊仙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有失落,也有欢喜。失落的是,原来青骨的媚儿真的存在,欢喜的是自己终于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这样一个人,也许她也可能是母亲。
白衣女子并没有因为有人来而醒过来。
菊仙正要上前去,身后一股风,月白已经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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