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例如我们在对物体施加动作时所用以盛放该物体的器皿的质料和厚度,又如借凝化和化学家们所谓封泥①来把器皿完全封闭的办法,都可列在这一项下。把液体倾注在质体的浮面来把它掩住,这亦是大有用处的事;例如人们把油倒在酒上或植物汁液上,它就象个盖子一样铺在表面上,极好地护住它们,使它们免于空气的侵害。还有粉状物亦是很不坏的东西;它们虽含有掺入其中的空气,却仍能排拒四周气体的力量;②我们常见把葡萄或其他果品保存于沙粒或谷粉之中,就是此例。
若用蜡、蜜、松脂或类似的黏性质体敷在物体上面,借以把物体掩护得更加完密而与空气和天体相隔绝,那亦是很好的办法。我还曾把一个器皿或其他某些物体置入水银之中,试察它的效果,知道在一切能够用以环浸其他质体的质体之中,水银乃是密度最大的一种。还有洞穴和坑井,在阻隔太阳热力和侵蚀物体的无遮空气方面,亦有很大的用处;德国北部的人们即用它们来当谷仓。把物体沉浸水中,亦有同样的效果;我记得曾听说,有人把几瓶酒缒入深井之中去浸凉,因
①拉丁本原文为lutumsapientioe。克钦注释说,这是一种组分,用以严固地封闭器皿的孔隙。——译者②英译本在这里似有疏漏处,参看二卷四八条中有关的注。——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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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疏忽之故而一置若干年,再取出时,那酒不但不曾变酸或变淡反而大见醇美;这看来是由于其分子有了更加细密的混合之故。再说,若是事情需要把物体安放在水底,譬如说安放在河底或海底,既不要接触到水,又不要封闭在堵严的器具之内,而要求周围只有空气;那么,有一种用以在水底对沉没船只进行工作的工具很有用处,它使得入水的人能够在水底存留一段长时间,不时呼吸空气。这机器是金属制成的一种空的钟形物体,把它与水面平行地沉下去,它就把所含的空气都带到水底。它是架在三条腿上面(象一个三脚架)
,其高度略低于人身;入水的人感到呼吸困难时就可把头伸入钟的空部,呼吸一下空气,再继续进行工作。我还听说有一种机器或说是一种船只能把人带在水底航行相当一段距离。
①既是这样,那么在这机器下边当然什么物体亦定能容易地悬浮起来;正是为了这一点我才来提到这一个实验。
仔细而完全地把物体封闭,这还另有一种好处。这不仅能防止外面的空气进入(这一点我已讲过了)
,而且还能在我们对物体内部进行动作时防止物体的元精向外逸出。我们知道,凡要对自然物体施加动作,必须能够确知它的质量;这
①据贝克曼(Beckman)说,在近代,第一个明白提到潜水铃的是芬夏斯(Fain-sius)
,见肖特(Schot)的引文。芬夏斯叙述过,有几个希腊人于一五三八年在脱雷豆(Toledo)地方向查理五世(CharlestheFifth)及其宫廷展出一具潜水铃。
英译本编者补注道:培根这里所说的比潜水铃又有进展,是一种潜水艇,如特律贝(Drebel,一五七二至一六三三年,英国人,第一艘潜水艇发明者)在一六二○年所展出的那种。培根另在“NewAtlantis”一书中也提到这事,可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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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必须做到没有东西蒸发掉或流出去。一方面有自然防止了任何分子的消灭,同时有技术防止了任何分子的损失或逃亡,这样,而且只有这样,才算在物体中做了深刻的改变。在这一点上,人们中间盛行着一种错误的见解,那如果是真的话,就会使我们对于保存完量无所减损一层接近于绝望。这种见解就是说,物体的元精以及经高热而稀化了的空气,都不可能被保留在严封的器皿之内,而要从远较细微的孔罅中逃逸出去。引导人们形成这种见解的是这样两个常见的实验:在一只杯中点上一段蜡烛或燃着一片纸张,把它倒置水上,结果就把水吸起;同样,把一只吸血玻璃器就火上烘热,扣在肌肉上面,结果就把肌肉拔起。人们由这两个实验就想象说,稀化了的空气跑走了,空气的量从而减少了,于是水或肌肉才借连接运动而代入其地位。
①但这其实完全是误解。须知空气并非在量上有所减少,而是在空间上有所收缩;而且水的上升运动亦并非在火焰熄灭空气冷却之后才行开始;并且正因这样,所以医生们为使吸血器拔得更好起见还把凉水浸过的海绵蒙在上面。这样讲来,人们实在并无理由要这等担心空气或元精会容易逃跑出去。再说,即使说最坚实的物体也有孔罅这句话是真的,空气或元精也并不轻易遵行这个极其细微的交通路线,正如水也拒绝从很小的裂口
①克钦指出,培根的这个说明是错误的。空气受热而膨胀,于是有些空气跑掉了;然后,如把器皿口朝下放在水上或扣在肌肉上,并严密封住空气的入口,空气冷却时便自收缩,于是外面空气的压力就把水或肌肉驱入器皿之内,使之升起。——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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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出一样。
说到第二种方式,特别应当指出,压紧和这一类的强暴方法对于本位运动和类似的运动方面,即如在机器中和投掷物中,实具有最有力的效果,甚至足以造成有机体以及完全寓存于运动之中的各种性德的毁灭。例如一切生命,甚至一切火焰和燃烧,都可借压力来加以消灭,正如任何机器都会为压力所破坏和捣乱一样。对于寓存于位置和寓存于分子之间的较大相殊性的各种性德,压力亦同样能起毁坏作用。颜色方面就有这种情节;例如一朵完整的花在捣碎之后,颜色就与前不同;又如同一块琥珀,完整时与粉碎后颜色亦不相同。滋味方面亦复如此;例如一个生硬的梨和一个挤软了的梨滋味就不一样,这显然是经挤软过程而收聚了梨的甜味。
但是说到要对内部结构一致的物体造成什么比较显著的转化和变易,这类强暴的方法就少能为力了;这类物体并不由此而获得一种常化的和稳定的新的凝固性,而只能获得一种过渡性的凝固,并且老是挣扎着要恢复和解放其自身。至于说到在那种内部结构只是近乎一致的物体(如空气、水、油等类)当中,凭借强暴方法而引起的缩聚或稀化究竟能否成为常化和固定并且竟变为一种性质,这却不可不做些仔细的实验来弄个明确。这可以首先借单纯的时间延续来试验,然后再借加施助力和感应作用的办法来试验。这一试验,在我(如上文所述)
前用重锤和压机来压缩铁球中所装的水直至它从球身渗出为止的时候早就可以很容易地做出来了(只要当时我曾想到)。
当时我该把砸扁了的铁球听其自然地搁置几天后再把水倒出,那样我就会看出水是否立即重复占有其聚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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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体积。假如它不曾这样,无论是立刻地或者是过了不久之后,那么我们就可断称这聚缩是常化了;假如它是这样,那么可见它又在恢复,而压缩则仅是过渡性的。同样,在我前就玻璃蛋中来扩张空气的时候亦早可做出与此同类的试验。当时我可以在把玻璃蛋内的空气大力吸出之后猛然把它封紧;可以在封紧之后把它搁置几天;然后再把封口打开,看它是否亦带着嘶嘶之声重把空气吸入;还可把它投入水中,看它是否和另一未经延搁即行启封的蛋一样吸进同量的水。事情结果很会竟是这样,至少亦值得我们试验一下;因为对于内部结构并非十分一致的物体,时间的延逝是要产生这种结果的。
即如一根木棍受压变弯,时间长了,它就不复回跳。
但这种情况却决不可解释为在时间延逝之中木头的量乃有所丧失;因为就一个钢盘来看,假如时间更增长了,亦会有同样的情况,而钢显然是绝不会有所蒸发的。这个实验,假如仅借时间的延续来看尚不能成功,我们也绝不应便率然放弃,而应当再用其他有助的办法来做。须知我们如果竟能借使用强力而传予物体以固定的和永久的性质,这收获可真是不小的。
因为这样一来,空气就可借压缩而变成水,①其他同类的效果亦都可产生出来;而人类对于强力运动又是比对于其他运动能够掌握特多的。
①克钦引用《新工具述要》(AcountoftheNovumOrganum)有用知识丛书(LibraryofusefulKnowledge)本第二部分第三一页中的一句话注明:“毕欧(M。
Biot)
最先证明这一设想是有根据的,他成功地借压缩氢和氧而造出了水。
参看赫薛尔的《自然哲学论》第三五八节。——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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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方式涉及无论在对自然方面或者在对技术方面施加动作时都称重大的工具,那就是要使用热和冷。
应当指出,在这二者间,人类的力量显然是跛着一足的。
在热这方面,我们有火,那比临及我们的太阳的热或者比动物躯体的热都强烈得不可以道里计。但在冷那方面,除开在冬季所得的或在洞穴中所得的或借冰雪而得的之外,我们便别无所有;而这类的冷则仅略能和热带午时在山陵或墙垣反射之下而增强了的太阳的热相提并论,因为这类的热和这类的冷是同为动物在短时间内所能禁受的。但是它们都不能和熊熊炉火的热同日而语,亦不能和与此相当的何种冷度同日而语。由于热和冷的情况有此不同,所以我们间的一切东西都偏趋于稀化、干化和耗损;而很少有东西趋向于凝聚和软化,除非借用混合物和一些可称来路不正的方法。正因如此,所以对于冷的事例就更应竭尽一切辛勤来加以搜集。这种事例看来可以求之于如下等项:可以把物体在严霜之下暴置在尖阁顶上;可以把它们放置在地下洞穴之内;可以把它们放置在为此目的而掘筑的深窖之中并且围以冰雪;还可以把它们缒入井里;把它们埋在水银和金属之中;还可以把它们投入水中,那是能够使木头化石的;还可以把它们埋在地下,象中国人制做陶瓷时据说就是那样,听说他们把土坯埋入地下四五十年之久,成为一种人工的矿物,传给他们的子孙;此外还有许多类似的过程。再则,凡一切由冷所引起的自然的凝聚现象也都应加以查究,为的是知晓了它们的原因之后便可以用技术来加以模仿。例如我们常见云母和各种石头上发生汗渖;玻璃窗于一夜经霜之后清晨时便见里面凝有水珠;地下蒸气经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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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化成水,从而常常向上冒出气泡。举凡这一类的事物都是应当加以搜集的。
除开能够在触觉上引起冷觉的东西之外,还有一些具有冷力的东西,也能发生凝聚作用。但这类东西似乎只对动物身体发生作用;很少对其他物体发生作用。这在药物和膏药方面有许多事例;其中有一些是促使肌肉和可触分子凝聚的,如收摄性和凝敛性的药剂便是;另一些是促使元精凝聚的,如催眠剂便最为显著。催眠剂之凝聚元精可有两条途径:一是镇静它们的运动,一是驱迫它们奔跑。
例如紫罗兰、莴苣、干玫瑰叶以及类似的慈祥药剂,借其温存而柔和的清凉香气,可以促使元精联合,并将其急促无休的运动镇静下去。又如当人骤然昏厥时,以玫瑰水施于鼻孔,亦会使散掉了的和过于松弛了的元精恢复起来,仿佛是在扶养它们似的。但象鸦片和同类药剂,则是借其凶恶而有敌意的性质来驱迫元精拚命奔跑。因此之故,所以若把它敷于外部,则元精立即逃离该处,并且不易重行流入;若把它吸入体内,则它的香气一经升至头部即驱迫脑室中所含的元精散向各方。
而这些元精,既已这样撤退,而又不能逃入其他部分,结果就集在一块而凝聚起来,并且有时极度窒息而消灭下去。
①但是另一方面,同样的鸦片,如果吸量适中,亦确能借其第二期的附性(这是指那继集拢之后而起的凝聚而言)来安抚元精,使它们变得
①克钦指出,这样来描述鸦片的效果,是极端离奇和武断的,几乎可以认为巴拉西萨斯式的谚语之一,那在培根说起来总是十足轻蔑的。关于他对“元精”的观点,参看二卷二七、四○以及一卷五○各条。——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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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健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