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知道多久,他们已经快到达了,而我们还遥遥无期,胖子就道:“臭娘儿们,这次要被她臭死了。”
“好事。”我道,“你也不想他们一下就死了,那我们也**了,大家平安就好。”
胖子道:“没怪兽,出点小事也好啊,摔个马趴什么的。”
张海杏身手极好,想来冰上的平衡和反应远在我们之上,想她摔跤是很难,德国人也很稳健,看样子穿了双好鞋。
又走了一段,我们这边也没发生什么危险,眼看张海杏他们就要到了,胖子也沮丧了。忽然,我发现不太对,他们那边的悄况看起来好像有了变化。
四。往回走
我招呼胖子去看,胖子瞪起眼睛就道:“咦?他们在往回走,往回走什么啊?”
“是不是有人在追他们?”我道。胖子拿出望远镜,一看之后就摇头:“就他们两个,很急,几乎在跑了,但他们身后什么东西都没有。”
“给我看看!”我抢过望远镜,一看之下就发现不对,“他们在脱衣服。”
“脱衣服?两个都脱?”胖子问道。
两个人一边跑,一边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我看着奇怪,胖子更急了:“快快快,看看老太婆身材怎么样。”
我把他推开,调了一下望远镜的焦距,想去看他们脚下的冰。
冰面上无任何异常,距离太远,望远镜也看不到冰下是什么情况,胖子端枪瞄了几下,也摇头。距离实在太远了,我们拿的枪在这样的距离下射击精度已经非常差,更别提用来狙击了。
一路看着他们跑到冰湖的中央,已经脱得只剩下内衣了,再脱就成裸奔了。我心中纳闷,却也不见任何东西从他们身后追过来。这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难道走到一半突然干柴烈火了?
“要不要过去看看?”胖子道,“该不是疯了?”
“咱们现在过去也追不上他们,除非他们往我们这个方向跑。”我道,“而且他们都脱成那样了,身上没有负担,我们穿得像乳齿象一样,滚都滚不过他们。”
“不过去的话,咱们离得这么远,什么都看不见啊。”
“***,你到底想看什么?”我掬起一把雪拍了他一脸,一边掏出对讲机,对那边呼叫。
叫了半天没有回应,却看到两个人在湖中央开始乱舞起来,不停地挥动手脚,拍打自己。“我明白了。”胖子说道,“这是雪疯症。”
“怎么说?”
“他们说看雪看得太多会疯的。”
“我看是你疯了吧。”我对胖子道,“这时候说什么俏皮话啊。走着,还是得去看看。”
我和胖子又跑进冰湖,我心中又是郁闷又是忐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如果当时我再强硬一点,不知道那个臭丫头会不会听我的。如今他们要是真出事,我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情绪,是幸灾乐祸还是内疚。
一路狂奔,好在这两个家伙一直在湖中心不停地拍打,没有继续往其他地方走。
我们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跑到他们身边,其间无数次滑倒,到了的时候,我自己也快摔死了。
当时张海杏就只穿着内衣和内裤,冯几乎全裸。两个人已经筋疲力尽地躺在冰面上,还在竭力做拍打的动作。胖子脱下衣服给张海杏盖上,我也给冯盖上衣服,然后把两个人扶起来,就听到张海杏不停地用广东话说“烧起来了,烧起来了!”
我看她的皮肤已经冻得发青,但没有烫伤烧伤的痕迹。冯用德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哪儿烧了啊?”胖子道,“是烧起来了,还是骚起来了啊,我看后者比较像。”
我没理他,看了看张海杏的眼睛就意识到,她正在产生幻觉。
作为幻觉受害者联盟的统治者,我知道在张海杏的这个阶段,她未必能听到我的声音,因为幻觉产生的时候神志一定不是清醒的。人无法使用理智来抵抗幻觉。
我看着他们跑来的方向,就对胖子道:“他们好像是中招了,你用望远镜看看湖的那边,看看那儿到底有什么东西。”
胖子用望远镜看了看,就摇头:“没有,什么都看不到,我得过去看。”
我道不行,两个人伺候两个人还行,如果胖子也中招了,我怎么去逮住他?而且他要脱衣服,这一坨肉油滑油滑的,我按都按不住。
我们俩先把张海杏和冯拖到离湖比较远的岸边,我心说得,今天这么长的路算是白走了。我们搭起帐蓬,给他们两个注射了镇静剂和解毒剂,也不知道是否管用。
他们两个人本来就筋疲力尽,折腾了一会儿,全都沉沉睡去,胖了也累得够戗,对我道:“到现在为止,胖爷我所有的预判都正确,这大粪同志要是两米多那位老兄,我真得把他切成两段才能扛回来。哎哟喂,可累死我了,这老外最起码也有一百八十斤,浑身肌肉,下次我背老太婆,你伺候鬼佬去。”
张海杏的身子也不像寻常姑娘的,她虽然瘦,但身上的肌肉线条非常明显,背着也没想象中那么温香满怀。
我点上烟,在海拔高抽烟更容易伤肺,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须吸点尼古丁缓缓。我对胖子道:“下次咱们得强硬点,否则总给这些**的错误埋单,他们死了就一了百了,我们可怎么办?”
胖子把枪放到膝盖上,看了看帐逢外就道:“臭老太婆那脾气,你就琢磨吧。小哥的笔记里说这儿的湖边有东西,天一黑就更麻烦了。现在还早,看看能不能把他们弄醒,今天咱们必须进到湖对岸的峡谷去。”
我看了看两个人,镇静剂的效果我是知道的,我觉得一时半会儿这两人肯定醒不过来,但胖子说得对,我就道:“咱们指望他们自己走是不可能了,我们得做个雪橇,一路把他们拖过去。”
这里一片雪地,积雪之下全是黑色的石头,没有什么材料可以用来做雪橇。胖子道:“咱们得从那只鹿身上做文章。我在一个探索节目里看过,用动物的骨骼可以做雪橇。”
胖子体力不支,胖人的高原反应很大,我让他守着两个人,自己再次来到了湖面那头被冰封在里面的鹿的尸体边上。
我看了四周,确定那巨大的影子不在附近,就开始用小锤子不停地敲击湖面,想把死鹿从里面挖出来。
在长白山上我敲击过万年冰川,这里的冰好处理多了,很快我就把湖面的冰敲碎了一大片,露出了里面的鹿的肋骨。
我继续用冰锥子橇出来七八根,等尸体真的露出冰面时,我忽然就意识到,这不是一头鹿。
我清理了一下冰面,往后退了几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发现这具在冰下的尸体,是一头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生物,它看着好像是动物,但我却在它身上看到了无数铜钱大小的鳞片。它露出冰面的部分,似乎只是它身体的一小部分。
我猛吸了一口烟,就招呼胖子让他过来看。胖子完全不想动,但被我叫得没有法子,只好喘着气过来,一看我挖开的地方,他也愣住了“这是什么?你以前见过吗?”
胖子蹲下去,蹲着绕着那东西走了一圈,就道:“天真,这是一堆大豹子。”
五。喇嘛庙
我蹲下来,看到胖子撬开几块冰,从里面掏出一片动物皮毛。
“这是雪豹,里面最起码有四只,冻成一块了,里面还有一些鹿的尸体碎片。”胖子道。
“怎么会这样,四只雪豹,它们是猛兽啊,是被谁吃的?”我道,“这儿难道还有比豹子更凶猛的野兽?”
“熊会捕猎豹子,但这些豹子全都是被来复枪打死的。你看这些豹子的体型那么大,应该就是守着这个湖的猛兽,这里的村民词养它们,让它们在湖的周围活动,保护这个湖不受外人的骚扰。射击这些豹子的枪威力很大,除了来复枪之外,可能还有手雷。”
“你怎么能看出来?”
“这些伤口骨头都炸出来了,整片肉都打烂了。”胖子道,“尸体不算新鲜了,这里这么冷,肉都变质了,恐怕死了有一段时间了。”胖子看了看四周,就道,“我靠,有人比咱们先来过这儿。第一,人不少;第二,装备非常好,一来就直接把这地方的守卫给干掉”
他又看了看帐逢和峡谷的方向,说道:“糟糕了,你说,康巴落会不会出事情?”
我脑子里浮现出淳朴的当地民族被列强侵略,因为武器装备的差距遭到屠杀的电影画面,心里一颤,看了看胖子: “不管对方是谁,他们处理阻碍的方式非常野蛮暴力,咱们快点吧。”
我们用骨头和帐逢扎了—个简易的雪橇,把张海杏和冯裹进睡袋里,沿着湖边一路拖行。
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困难,但也不是那么轻松,走走停停,用了一倍的时间,我们沿着岸边到达了湖对面的峡谷。
湖面结冰了,但通往峡谷的那条河流,呈现出冰下河的趋势,在冰层之下还有水在涌动,有些地方冰层破裂,露出了湍急的水流,说明这里的冰面不稳定。
我们小心翼翼地踩着冰面,有时候完全是匍匐着前进,就是这个动作,让我们看到了冰下的奇景。
我们看到在一段冰面下,有一排木头栅栏插在水下,木头栅栏前边全是人的尸体,最起码有二三十具。我们砸开冰层,看到水流中浸泡的尸全都烂了,但不是腐烂,而是被水泡烂了。
从毛发上能看出全都是外国人,有一些装备在水里泡着,而且,这些人几乎全都是**的。
胖子扯上来一把来复枪、一管子手雷,给自己别上,然后一颗一颗地去检子弹。
“看样子,我们的大粪同志的战友们,曾经自己进来过一次,但失败了,才决定和张家人联合的。这批应该就是那批德国人的同伙。”
“也没穿衣服,看来也是走的湖面的近道,所以中招了。”我道,“这批人应该是找到了这里,杀掉了湖边的雪豹,但在穿过冰湖的途中发生了变故,结果全死了,尸体摔进了水里冲到了这儿。”
我估计数量也许还不止这儿的这些,有些应该还死在湖面上,在那儿冻着呢。
胖子捡洋落,美得不亦乐乎,一点儿也没有悲天悯人的意味,我问他:“你觉得这些人在这儿死了多久了?”
“这个我就不晓得了,但也许会有幸存者,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
“老外不会抛下同伴的遗体,看这些死人的样子,我估计幸存者就算有也不多,而且都自身难保。”我道。
继续往前,很快,一路经过闷油瓶说的那些地方,我们终于来到了那座悬空的喇嘛庙的底下。
两个王八蛋还是没有醒过来,胖子爬上去,小心翼翼地推开入口,发现整幢建筑安静的简直是一片死寂,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和胖子千辛万苦把两个人背了上去,此时夕阳已经西下,白云贴在雪山边上,形成了一片一片的云雾。
我们在喇嘛庙中一个比较封闭的房间停了下来,点燃了烤火的炭炉。房间里面挂满了毛毡,可以使温度不流失,但我检查这些毛毡的时候,发现上面的灰多得一塌糊涂,都结成痂了。
“这儿的喇嘛不是很讲卫生啊。”胖子一边烤火,一边脱下鞋子,一股脚臭味扑面而来,“地上也全是落灰,按理说雪山上灰层非常少,空气非常干净,这么多落灰,他们每天要上多少香火?”
喇嘛庙里落灰多是应该的,但这里的灰的厚度和表面的痕迹,说明灰落了很久,而且是长时间无人打扫。
难道这个庙被荒废了?
我让胖子先歇着,自己一路往上,看到了当年闷油瓶说的那些阎王骑尸的毛毡。通往上层的门就在毛毡后面,楼梯也在,但那道门被封得死死的。
木头门非常黑,像是被大量的烟熏过,我尝试打开这道门,当年,那个奇怪的女人就是从这里爬出去的。但我发觉门被锁住了,门后应该抵着一根非常大的木杆。
我用匕首插进去,用力把木杆抬起来,推开门,一下闻到一股特别难闻的香料的味道。
门后是一条特别宽敞的通道,通道两边全是门,有点像旅馆的格局。
我走到其中一扇门前,尝试打开,发现这些门背后的木闩都特别重和粗大,用匕首根本无法挑开。我只好原路返回,回到胖了那儿的时候,发现张海杏已经醒了,而且似乎已经恢复了清醒,正在喝水。
我想着我应该用什么嘴脸回去和她说话,是一摇一摆地晃过去说,“你看,你这**,不听老子的吧”,还是装作特别豁达地过去,安慰她说,“我呢,也是脾气不太好,这件事情我们不用再提了。你身体怎么样?”
后一种也许她会对我有好感,可这母老虎我也不想勾搭,想了想,还是选用第一种好了。
我于是冷笑一声,走了过去,对着她就道:“醒了,你说你傻兮兮的,叫你听我的听我的,不听,你看,裸——”
六。之前的情况
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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