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对他下手这么狠,竟是直接伤到了他的心脉。
这是存心想要他的性命吗。
莫涟漪当下上前:“陛,陛下……”
皇帝听到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但见莫涟漪,扬起了唇角:“小狐狸,是你啊……”
可是他每说一个字,便会有鲜血从口中涌出,那嫣红的血液刺痛了莫涟漪的双眸,当下不敢怠慢,立刻把所有止血与续命的丹药全部拿出,一一给皇帝服下。
旁边皇帝较为信任的御医见状,便知皇帝对莫涟漪已经信任到了性命相托的地步了,当下并洠в凶柚埂
皇帝服用了莫涟漪的灵药,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渐渐睡了过去。
莫涟漪看了晋王一眼,晋王会意,随即向外走去。
“父皇的伤势如何。”
“他被人切断的心脉,想要痊愈的话,恐怕……”
莫涟漪并洠в兴迪氯ィ墒撬械某林匾丫盎实鄄≈兀苣讶钡男畔⒋锔私酢
晋王只是望着空中的残溶月色,良久后,方道:“尽量用药物延续他的命。”
莫涟漪颔首:“我会的,只是,是谁行刺他的。”
晋王眸底闪过一抹幽冷,似要冲破这暗夜般,饶是那乌金面具都比任何时候看着更为幽寒了些:“还在查。”
话虽如此,只怕,他的心中,早就知道那凶手是谁了吧。
莫涟漪想着,却并未追问,只道:“我进去照顾陛下。”
莫涟漪在宫中待了一夜,皇帝因伤口引起的高热才渐渐退下,暂时算是性命无忧了。
皇帝对外宣称受了风寒,为避免把病气过给朝臣们,遂近些日子并不上朝,即便如此,可是政事还是会处理的。
只不过,这些政事全部是由晋王代为处理的。
莫涟漪每日都会悄悄进宫,为皇帝疗伤,所以在宫中待的久了,也看的出來,皇帝对太子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若说以前他对太子较为平淡的话,现在几乎可以算的上是冷淡了,养伤期间,太子多次派人前來探望,可是皇帝却从未召见过,饶是太子让人送來的各种补品,也被皇帝的贴身太监悄悄处理了。
所以,莫涟漪由此更加确定了之前的猜测,看來,行刺皇帝之人,并非别人,正是太子。
即便不是他,也定然和他脱不了干系。
这日,莫涟漪再次悄悄來到皇帝的寝宫,却见皇帝又在喝酒。
莫涟漪盛怒之下直接走上前去将酒瓶夺下,愤愤地瞪着皇帝。
她绞尽脑汁的想尽办法为皇帝续命,可不是让他在这糟蹋的。
一旁的太监见莫涟漪如此无礼,暗中为她捏了把冷汗,正沉思皇帝会不会盛怒之下斩杀了她时,皇帝却是神情疲惫道:“小狐狸,你來了。”
话落,对着那太监挥了挥手,后者立刻如释重负地跑了出去。
莫涟漪把酒瓶放在桌子,从袖中摸出药,给皇帝服下。
皇帝服下后便躺在了床上,虽闭上眼睛,可是从他那厚重的呼吸中,莫涟漪听的出來,他并未安睡。
“陛下,我知道你很疼,可是用酒麻痹只会伤身,饶是我给您吃再多固本培元的药物都无济于事,我给你的灵药中有缓解痛楚的,您实在疼的厉害,就去睡下,也不能这么糟蹋自个儿的身子。”
☆、第95章 嫌弃他脏?
天知道,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她又有多心疼,毕竟,他一直这么宠信她,对她确实不错,她不是铁石心肠,自然不会无动于衷,所以,她也是真心待他,只希望他能安好。
为此,她愿意竭尽全力。
看着莫涟漪翻箱倒柜找酒,找到后全部放在了箱子里,准备让人扔出去的模样,皇帝不禁发笑:“换做别人,你可知,他早就人头落地了。”
莫涟漪挺直了背脊:“陛下是在说我恃宠而骄吗。您愿意宠我,这就是默许了我的傲娇,我自然不能辜负陛下的美意不是。”
“哈哈,”皇帝神情略显无奈:“你这个小狐狸啊。”
“陛下,您得答应我,不能再喝酒了。”
皇帝微微颔首:“好,朕答应你。”
莫涟漪面上信了,心内却冷哼道,谁知道你趁我不在的时候会不会喝酒。
所以,临走的时候,还是让人把从皇帝寝宫内搜到的酒都给扔了。
并恶狠狠地对皇帝的贴身太监道:“晋王有令,若是再给皇帝酒喝,就会以谋害皇帝的罪名,将你们打入墨衣卫血牢。”
那些太监抖了抖,一个晋王已经让他们心惊胆战了,再來一个墨衣卫……
他们当下立刻跪在了地上:“不敢,不敢,奴才不敢。”
莫涟漪见状,方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事后,皇帝再让太监拿酒來时,太监就把莫涟漪的原话告诉了皇帝,皇帝无奈轻笑,却是也洠г俦破忍唷
当然,这是后话了。
晋王府。
莫涟漪刚回府,便迎到了正欲出门的纳兰于飞。
两人毕竟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每每相遇,纳兰于飞行礼后,两人就会分开,然而,这次纳兰于飞却洠г傩欣瘢炊欠吆薜氐勺拍颁簦茄凵裣袷且渖毫税恪
莫涟漪淡淡睇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是哪根筋搭错了,当下本不与理她,直接走开,可是纳兰于飞却是挡在了她的面前。
莫涟漪被迫停下,抬眸,淡淡看着她:“有事。”
“莫涟漪,你不要欺人太甚。”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莫涟漪本心情不好,一听这话,更是洠Ш闷溃骸拔彝谀慵易娣亓嘶故窃醯谩!
“你。哼,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你在殿下身边安插了人,让他们私自将我送去的糕点扔了,好歹毒的心肠。”
莫涟漪怔了片刻,才明白了其意。
难道,晋王退了纳兰于飞的糕点,纳兰于飞以为是她在从中作梗,导致她的糕点根本洠偷浇趺媲啊
啧啧,这个理由用來自我安慰倒是真好。
可惜今日莫涟漪心情很不好,只冷冷扫了她一眼:“让开。”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视我。”
“让开。”
“不让。我偏……”
话未说完,却是被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向后冲击去,重重摔倒在地。
莫涟漪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抬步走开,她压根就不用动手,就能结果了她的性命,又怎么会再去费尽心思破坏她去勾搭晋王。
她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莫涟漪冷嗤,对身后传來的叫骂充耳不闻。
倒地的纳兰于飞看着莫涟漪离开的身影,一直到那身影消失不见才似明白发生了何事般,当下立刻大叫了起來:“妖怪,她是妖怪啊。”
晚间,晋王來到了莫涟漪院中。
看着呆呆走在院中,不知道在神思些什么的莫涟漪,晋王解下披风,披在了她身上:“很少见你这般模样。”
是了,他印象中的莫涟漪,一向是古灵精怪,充满了活力的,并非今日这般,沉寂的让人心疼。
“就不兴我矫情一下。”莫涟漪抬眸,神情哀怨。
晋王直接将她抱坐在腿上:“怎么了。”
“我今日进宫见了皇帝,他的状况很不好,而且,不仅仅只是外伤,我看的出來,我治疗不好的是他的心伤。”
心伤,如何不是呢。
自从柔妃离世后,皇帝就只剩下了一具空壳了。
又加上这次的事情……
晋王的眸光悠远,看向远方的眸光洠в薪咕啵骸拔蚁耄阋丫碌搅耍撬写谈富实摹!
莫涟漪颔首,语气肯定:“是太子。”
晋王不置可否:“太子已经有所行动了,我们也不能太过被动。”
这是,要行动了吗。
看着天边,那若染血般的残月,莫涟漪只觉得,近日,又将不会太平了。
翌日,莫涟漪并未进宫,一直待在府上。
听说纳兰于飞又亲自下厨,给晋王做糕点了,莫涟漪轻笑,突然就想去参观一下。
厨房,纳兰于飞说是亲自下厨,却也只是等厨子做好了之后,率先品尝下,然后挑选了味道不错的,才让人放入食盒。
一切准备好之后,纳兰于飞方让柳丝拎了食盒前去晋王书房,但见莫涟漪,纳兰于飞下意识顿住了脚步:“你要做什么。”
莫涟漪淡然耸肩:“饿了,來找点吃的。”
纳兰于飞当下立刻从她身侧绕开,快步走远了。
蓦地,突然雷鸣大作,莫涟漪看了眼天色,喃喃道,白日还说缺少东风呢,这不就给送來了吗。连同大雨都一并给送來了。
如常那般,纳兰于飞的糕点还未到晋王书房,就被守在门外的侍卫给拦下了。
“书房重地,洠У钕略市恚坏媒搿!
看着那永远冷冰冰的表情,纳兰于飞就想上前撕了,这人都未前去通禀,就敢直接拒绝,这压根就是不把她这个侧妃放在眼里。
想到此,多日來的愤怒终是再难压抑,纳兰于飞上前,“啪”的,直接给了那侍卫一个耳光:“狗东西。竟然敢对本侧妃这么说话。今日,本侧妃定然要替殿下好好教训你这不懂规矩的奴才。”
真要再扬手,书房的门却是突然打开,紧接着一袭墨色衣衫的男子走出來,走至纳兰于飞面前:“侧王妃前來,所谓何事。”
纳兰于飞认得,这人是晋王的贴身幕僚,身份自然不比这打不敢还手的侍卫,当下强忍着怒意,含了笑意道:“來给王爷送糕点。”
男子神色淡淡:“那将糕点拿來吧。”
纳兰于飞眸光一喜,从柳丝手中接过食盒,正欲进去时,却是被男子拦下,见状,只好将食盒递给了那男子。
接下來,出人意料的是,那男子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将那适合扔在了地上。
糕点尽数掉在了地上,有雨水倾盆而下,只瞬间,就将那糕点融入泥污,纳兰于飞怔怔看着那已经不成型的糕点,面上一阵青白:“你……”
“糕点已经送來,若是洠拢嗤蹂梢曰厝チ恕!
话落,转身向书房走去,只留下纳兰于飞,呆怔地站在风雨中。
这,是晋王的命令。
纳兰于飞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关紧的大门,不要就不要,为何要直接摔了,公然狠狠地抽了她这个耳光。
难道,他就这般厌恶她吗。
想到多日來受的种种委屈,纳兰于飞终是放声大哭,冒着大雨跑开了去。
身后,莫涟漪从暗中走出,轻叹道,这晋王太不知怜香惜玉了些,当下走上前去。
侍卫见是她,都未前去通禀,就立刻上前直接打开了书房的大门。
纳兰于飞不顾身后柳丝的呼喊,一直向前奔跑着,似乎这般,就能将心中的悲愤全部发泄出。
“贱人。都是莫涟漪这个贱人。若非是你,殿下又怎会这般对我。都是你。”纳兰于飞想着,蓦地,脚下打滑,却是直接摔在了地上,脚踝处传來阵阵剧痛。
死死地揪着裙摆,纳兰于飞任由眼泪飞泻:“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想她纳兰家的千金大小姐,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
她原以为她只要真心待晋王,他就会感动,就会明白她的真心,可是,自从她嫁到这里,他却是一个正眼都未给过她。
蓦地,一双墨色的锦靴闪现在眼前,感觉不到再有雨水打下,纳兰于飞下意识地抬眸,但见那张让他爱恨交加的脸,惊愕出声:“殿,殿下……”
晋王伸出了手,纳兰于飞怔了半响,又狠狠掐了下大腿,痛意传來,她才知道,这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梦。
当下欣喜地伸出手,任由晋王将她拉起來,因为崴了脚,身子不稳地正欲倒向晋王怀中时,晋王已然将伞放在了她手中,拉远了与她的距离,眸底的厌恶一闪而过,面上却神色淡淡道:“柳丝,送侧妃回去。”
话落,抽身离开。
纳兰于飞怔怔看着晋王离开的身影:“柳丝,刚才,那是不是殿下。”
“是殿下。侧妃,真的是殿下。奴婢就知道,殿下心里是有着侧妃的,要不然他怎么会冒雨來给您送伞呢。”
这是,真的雨过天晴了吗。
纳兰于飞喜极而泣,她仿佛能看到,她将莫涟漪狠狠踩在脚下的那日了。
晋王回书房的时候,莫涟漪却是已不在了,他当下又向东院赶去,可是到了门口,轻轻却端着一盆水站在门口。
晋王正欲进去,轻轻却是猛地跪了下去,水盆高举头顶:“殿,殿下,小姐说让您洗洗再进去。”
晋王挑眉:“哦。”
这是,嫌弃他脏了。
☆、第96章 嚣张的轻轻
轻轻当下却是浑身瘫软地趴在了地上,却还抱着水盆:“小姐是这么吩咐的,不关奴婢的事,求殿下别打死奴婢。”
晋王抽了抽嘴角,他就这么凶残。看着屋子里的光亮,当下道:“你不把盆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