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场面,莫涟漪便忍俊不禁。
博尔赤夫人一直都在昏迷状态,即便是在药浴过程中,也无丝毫的意识,所以她发出的所有声音,不过是潜意识在作祟罢了。
起初,古古吉是在蒙古包里面的,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面红耳赤地走了出來。
众人听着那高昂的痛苦而又快乐,好似在经历人世间最美好事情的声音,面面相觑,眸中更多了几分古怪。
知道的,明白那是药物作用。
不知道的,还以为博尔赤夫人在做什么呢,只是,这声音,未免太过有穿透力了些,一时间听的所有人都红了面色,纷纷装作正在做事,根本洠в刑降难印
古古吉神色古怪地來到莫涟漪面前:“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莫涟漪神色有些惶恐,更多了无辜:“这药浴就像是浸泡在温泉中,浸润到四肢百骸,确实会让人觉得通体舒畅,但是,但是我也洠氲椒蛉恕
“行了。”古古吉打断了莫涟漪的话,随即四下扫了眼,看着身边的几个人怒吼道:“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去忙自己的事情。”
莫涟漪被古古吉命令待在博尔赤夫人身边,不准许离开半步,这中间加洛倒是來看望过她几次。
看着一直为博尔赤碾药,眸中都有了血丝的莫涟漪,加洛有些心疼道:“还是我來吧,你休息会。”
说着,转眸,看着虽然还未醒來,但是气色已经渐渐好转的博尔赤夫人,当下轻声道:“洛同,其实你有办法让她尽快醒來的,对吗。”
声音细如蚊蝇,几乎可以算得上唇语了。
莫涟漪淡淡轻笑,也只张嘴比划道:“这样也洠盟茏锇 !
这个残暴的贵妇人就喜欢折磨人,让她多睡几日,莫涟漪也觉得安宁了不少。
只是,这种让人心神俱静的丹药却不多了,总是给她服用未免太过浪费了些,所以莫涟漪打算今晚就让她醒过來。
莫涟漪治疗好了博尔赤夫人,虽然古古吉对她依旧清冷,眸中却并无恨意了,至少,是不挑她的刺,也不会为了药粉弄撒了点等一丁点的小事就來为难她了。
“我现在要给夫人进行针灸,可能会有些疼,但是之后,夫人就会醒过來了。”莫涟漪看着古古吉,眸中充满了坦诚。
古古吉淡淡颔首:“尽量轻柔些。”
莫涟漪淡淡应了,心中却道,轻柔些。那绝壁是不可能的。
想着,直接捏了一根银针向博尔赤夫人的脑门上扎去。
“啊”的一声近乎惨绝人寰的尖叫之后,博尔赤夫人诈尸似的猛地坐了起來,随即又死死地昏迷了过去。
“夫人,夫人,洛同。你究竟在做什么。”古古吉怒斥,眸中燃烧的火焰即将喷发而出般。
莫涟漪神色不变,继续在博尔赤夫人身上扎针:“我早就说过了,会有点疼。我正在给夫人治疗,如果你不想让她醒过來,就继续在这里碍事吧。”
“你。”古古吉怒斥,当下虽不甘,却也后退一步,只是,那阴毒的眸光再也洠Ю肟颁簟
连灵魂几乎与身体剥离的痛楚莫涟漪都受过,更何况是这毒蛇般的眼神呢,莫涟漪兀自扎自己的,对那阴毒的眼神视若未见,时不时地就在博尔赤敏感的穴道上扎一阵,听着她接二连三的惨叫,嗯,这世上再洠в斜日飧纳袅恕
最后一根银针拔下的时候,博尔赤夫人终是睁开了那枯灭的干柴般的眼睛,古古吉立刻欣喜地奔上前去:“夫人,夫人,您终于醒了。”
莫涟漪当下起身,站在一边,博尔赤平生最要面子,若是被她知道了她在治疗的过程中这么出糗过,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古古吉。
因而,古古吉还洠в姓饷瓷档囊跃蚍啬梗裕颁粢膊坏P乃岜淮┬⌒
看着一直拉着博尔赤夫人的手不放的古古吉,莫涟漪当下轻声提醒道:“夫人刚醒來,还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才能休息,现在更应该好生休息。”
她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告诫古古吉,别以为博尔赤夫人醒了她就再也洠в腥魏蔚挠么α恕
“她是。”博尔赤夫人狐疑。
古古吉当下抹了下眼泪道:“她叫洛同,在车库那里当差,也是她治疗好了您。”
随后便将博尔赤昏迷之后的事情简单说了下,该跳过的,自然一个字都洠Ф嗨怠
博尔赤打量着莫涟漪,当下道:“模样还算端庄,以后,你就在我身边当差吧。”
莫涟漪心底微寒,这可不是羊入虎口了吗。尤其是,还有一个妒意十足的古古吉,想着,还是立刻谢了恩。
在后续的过程中,莫涟漪自然洠Ц┒嗪霉映裕辈皇本透刖模盟┰。灏究嗌氨瓤嗟ǖ囊
博尔赤却对莫涟漪深信不疑,除了古古吉之外,也只有她能近她的身了。
莫涟漪一直在给博尔赤按摩脑部,被她折腾了半宿之后回去之后便沉沉的睡下了,随后,她是被噩梦给吓醒的,她梦到了,加洛满身是血地向她走來。
想到噩梦中的情景,莫涟漪再也难以入睡,正欲起身,蓦地,外面一片厮杀声传來。
“啊,快來人啊,有劫匪。”
莫涟漪浑身一惊,如同被冷水浇灌,当下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刻向外跑去。
“加洛,加洛……”
“我在这里……”不多时,马车货物后面的加洛便探出了脑袋:“有劫匪,劫匪來了,洛同,该怎么办。”
莫涟漪当下关紧了房门,开始拼她的那几个木板:“把我给你的药粉涂抹在脸上。”
外面的厮杀与各种尖叫声不绝于耳,加洛下意识地就摸出药粉,一股脑地全倒在了脸上。
拼好了盒子之后,莫涟漪立刻抱着盒子,拉着加洛的手向外跑去。
“啊。”一柄长枪骤然向她们刺过來,莫涟漪当下推开加洛,扯下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那劫匪骑下的马儿一下,马儿吃痛,当下不受控制地向前奔去。
莫涟漪便一直拉着加洛向远处跑去,可是后面的劫匪却猛追不舍,她顾不上回头,看到一个大的斜坡之后,立刻滚了下去。
☆、第216章 快,钻进去
莫涟漪当下把箱子放在了正对着月光的地方,后看着衣衫凌乱,神情惶恐的加洛,立刻道:“快,钻进去。”
“我……”
“听我的。”莫涟漪定定地看着加洛:“你相信我,你只要钻进去,一定能逃过此劫,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动,千万不要出來。”
话落,便将加洛给推到了箱子里,盖上了盖子之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月光下,那原本浅黄色的箱子竟然消失了踪影,可是真的伸手向前,却依旧能摸到那箱子,但是却如同隐形了般,根本看不到。
听着那劫匪叫嚣的声音,莫涟漪看了加洛一眼,立刻向远处跑去,边跑,边向脸上涂抹一些什么。
莫涟漪的脚自然是比不过四条腿的马儿的,所以,洠芏嘣叮颁舯惚涣狡ヂ硗磐盼ё
“小娘子,还挺能跑的啊,你跑啊。”一个脸上都是码字的劫匪骤然对着莫涟漪甩了一鞭子,见她躲过了之后立刻翻身下马,向她走去,淫邪的目光似要直接剥了她的衣服般。
“哎,我说,这个妞儿是我的,可是我先看上的。”另外一个高个子的劫匪也下马,走上前來:“看这妞儿的性子挺烈的,爷喜欢,哈哈……”
“先來后到……”
“什么先來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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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涟漪将最外层的沙丽脱下,里面是只露出了一截手臂的中衣。
“我,我起了红疹,有传染病。”莫涟漪怯懦地看着他们二人,并在身上不停地抓着。
两人走近了,果真看到莫涟漪脸上全是毒蛤蟆般难看而又恶心的红斑,当下干呕着,随即狠狠地抽了莫涟漪一鞭子:“娘的,晦气。快走。”
莫涟漪看着胳膊上的一条血印,敛去眸底的一抹杀意,跟着他们向回走去。
月色又掩映了几分,似是要掩盖那凄厉的哀嚎声般,锦帛的撕裂声与女子的痛呼声深深地撞击着莫涟漪的耳膜,她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看她们。
“畜生,你们不得好死,你们放开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來,紧接着,眼前有什么一闪而过。
莫涟漪便看到衣冠不整的古古吉向火堆里冲去,她身边的劫匪想要拉住她,却被古古吉用木棍狠狠地砸了下。
“啊。”尖锐的哀嚎声刺激着在场众人的耳膜,他们看着古古吉在夜色中如同一个火球般,艰涩地晃动着。
大火很快烧遍了她的全身,她如同陨落的火球般,照耀着众劫匪魔鬼般的面。
一柄银色的长矛向古古吉刺去,贯穿了她的整个身体,那长矛抽出來的一瞬间,血如泉涌,与那大火交映在一起,如同划过的流行般,灿烂夺人。
“古古吉。”被术勒掐着脖子的博尔赤夫人大喊一声,看着那倒下的身子,骤然狠狠地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贱人。”术勒看着流血的手,当下狠狠给了博尔赤一个耳光:“來人,给老子好好招呼招呼这个贱女人。”
随后,博尔赤便被强行拖到了蒙古包里。
不知被谁推了一下,倒在地上的莫涟漪有些茫然地看着那些离散却又醒目的篝火,看着那些人毒辣而有阴狠的笑,听着那交杂在一起的淫笑与痛呼,死死地抓着地面,这群畜生。
“抬起头來。”一双虎皮长靴出现在莫涟漪面前,正欲去抓她的头发,但见她身上的红疹子,立刻收了手。
莫涟漪淡淡抬头,角度正好让他看不到自己的面,又能清晰地看到她脸上恶寒的红疹子。
“是个有传染病的,直接烧死吧。”之前那个满脸麻子的劫匪上前道。
烧死你大爷。
莫涟漪咒骂出声,若不是怕泄漏了身份,她早就使用臻力将他们全部碎尸了。
想着,莫涟漪却淡淡起身,迎着术勒打探的目光,毫无惧色,一字一顿道:“红疹虽然传染,但也只是一时的,我色艺双绝,留下我,你会需要我的。”
明明就是有些恳求的话语,但是从莫涟漪口中说出,却像是向众人吐蕊的莲花般,更多了几分让人仰视的圣洁感。
看着那平淡如水,明珠般的眸子,莫名的,术勒就想到了那散着清辉般的光泽的珠宝,当下大笑了两声:“好个色艺双绝,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把她留下。”
莫涟漪不知道这一夜是如何度过的,天光渐晓,她看着眸光呆滞,神情颓然的众人,很自然地走上前去,和他们一起,成为了术勒的奴隶。
不过,奴隶却也是有区别对待的。
就比如,博尔赤夫人,此刻就被关在一个木质的监牢里,被马车拉着前行。
博尔赤夫人衣衫褴褛,只从背影看去,便知道此时的她有多愤恨,多,面如死灰。
虽说这样是在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她,但是也未尝不是对她的最后一丝感情表现,要不然,术勒完全可以捆住她。
莫涟漪四下寻找着加洛,在洠Х⑾值侥鞘煜さ拿婵椎氖焙颍帐俏⑽擦耸裁瓷
她和所有人一样,被用铁链子锁在一起的人给围在了中间,想要逃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四周都有术勒的人骑马守着。
更何况,莫涟漪也洠Т蛩阋幼撸裨蛉绾卧偃パ罢夷橇轿兑┠亍
或许是因为天色越來越冷,骤降大雪的缘故,冻死的奴隶也越來越多,所以术勒加快了进程,那些冻死的会直接被大雪所掩埋。
又一个小厮倒在了雪地里,莫涟漪吹了吹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将那个小厮的外衫脱下,正欲披在身上,咯吱咯吱,鞋子踩在大雪上的声音响起。
莫涟漪抬眸,便看到术勒不知何时來到了她的面前。
她脸上的红疹子已经消散了一些,看着并洠в心敲纯刹蓝窈耍腔故遣荒苋萌颂崞鹦酥拢暇梗裁炊紱'有性命重要啊。
莫涟漪把衣服披在了身上,正欲继续前行,却是被一个劫匪拦住了去路,只好停下脚步,目光清冷地看着术勒:“有事。”
虽然和术勒接触的并不多,但是她也知道,术勒对送上门的女人兴致不高,就像是对待纳珠,如果他真的喜欢纳珠,也就不会放任她在这里被博尔赤给残杀。
“你不是说你色艺双绝吗。來我的马车上。”
说着,术勒上前走去。
大雪簌簌,带着大草原特有的清冽,不若中原的那般柳絮般轻柔,白茫茫的天地之中,术勒前行的身子那么渺小,这整个队伍都这般渺小,仿若,随时都能被大雪所覆盖。
到了马车内,莫涟漪方觉得也许温暖,术勒倚在虎皮靠椅上,兀自倒了一杯羊奶酒,后扫了眼那桌